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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女巫·巫女

  • 四魂
  • 钟凯伊龙
  • 2019-07-29 12:57:22
六、女巫·巫女

女巫族,原自西欧等地,特别是英国的一种巫师宗派。至于是如何传入中国的,已经没有明确记载。大致是因为晚清的鸦片战争,或是沿着丝绸之路入土中原。女巫族里全是女的,此不言而喻,在英国等地流传着她们,在夜空中戴着三角形的魔法帽,骑着扫帚在空中飞的传说。中华大地,也同样有过女巫、巫术的踪迹。这些带三分“邪气”的东西被诸多人所排斥,特别是同属宗教的人员…… 所以,她们是极其稀少的族种,在如今的21世纪基本上已没人知道她们的行踪。

浓密树林的一块凸出来的岩石上,站着一位身材矮小,盘披三段长发的小女孩。她的着装是外国式样的锦袍,分条几纵色彩鲜明的长带,两肩上还系着白净的长袖断。虽是小女孩,但脸很成熟,一双不大的眼睛盯着西边,目不转睛的样子。最为夺目的,是立在她身后的一把宽长的大弓,这把弓呈标准的正抛物线形弯曲,弓弦细丝被光照得有一半看不见,弓身上分别安有五颗翠绿的宝石,其中属中间那颗宝石最大最亮。

这时,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太婆走了出来,在小女孩的身边说道:“婉儿,还是不要在意那边的事。魂·之柩,本来就与我们女巫族无关。”

女孩轻轻闭上眼睛,点点头:“是…… 族长。”

翔箕。

剑水天、聪冥、逆九澜、秦空,四人在37班空荡荡的教室里面,不发一语,面面相觑。这里过多的肃静,让人觉得不太自然。

“嗒”剑抖了一下,剑水天板着个脸,没好生气的向门口走去。

聪冥道:“还是忍不住了吗?…… 是准备强攻黑玫瑰,还是准备乖乖的交出三号牌?”

剑水天闭眼说道:“哼,要你管。”

聪冥脸一沉:“能否听我一言?”

逆九澜与秦空不敢出声。 剑水天虽没有转过脸来,但也停下脚步,站在那。

“首先,硬要去闯黑玫瑰总部强行救出冯琪琪,那么我们的敌人必定是木坊·十大剑客杀手。这里头,就有连我们‘四魂’都不愿想起的家伙——蔡剑风!以及剑客法师综合级人物——西红·安!我倒想问问你剑水天,你扪心自问你有几分胜算?”

“哼~”剑水天斜眼怒视,“暗之灵,你贪生怕死就直说,我从没指望过四魂合作,更别提会求你们来保护这个校园。”

逆九澜心想:他这一句话,可得罪不少人。

聪冥抵出牙齿,瞪了一眼:“呵…… 剑水天,别把木坊的杀手想得那么简单。其法师三人,剑客五人,还有两个BOSS。你以一挑十无疑是羊入虎口。再想想,你当真以为用三号牌就能换回冯琪琪吗?到时候黑玫瑰人牌两收,一切就无法挽回了!”

剑水天:“……”

秦空忙说道:“那怎么办?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冯琪琪是无辜的呀!”

聪冥的下巴垫在膝盖上:“唯一,一个简单可行的方法……”

剑水天大步跨向前:“哼!我不同意。”

逆九澜瞬间位移到门口,手一拦:“人家都没说呢,就不同意?”

“舍,弃!”两人,几乎同时说出这两个字。

逆九澜、秦空均无言以对。

聪冥低下头:“舍其优,而求其次…… 为了不让黑玫瑰的阴谋得逞,亦是为了天下人类之沧桑,我们只好舍弃冯琪琪了。从黑玫瑰的传话来看,她在乎的是冯琪琪与第三号木坊牌。与其把第三号牌送给黑玫瑰,还不如我们舍弃冯琪琪而死守这第三号牌,我才有一定的胜算……”

“轰隆——”剑水天的身上迸发出层层杀气,周围席卷起的环形气流将他身旁的数张课桌甩了出去,斜过来阴森的半只眼:“一句话,我不同意…… 这种舍弃!”

聪冥双手拍了一下桌面,吼道:“剑水天,你还看不清形势吗?你这样去牺牲值得吗?无谓的牺牲不是智取!唯有舍弃冯琪琪,保住木坊的最后一张牌,才是我们该做的!换取的,用她代替的将是保住全人类的安宁!她不过是一个已经变异魂体化的女人罢了。”

逆九澜心想:第一次,见到如此激动的暗之灵…… 是什么,也让这个聪明绝顶的人,变了呢?

“是吗?……”剑水天侧过来半边身子,阳光直射,使他一半白一半黑,“这就是所谓的,舍弃与代替的定义吗?”

聪冥:“…… 啊,鱼与熊掌,二者不可兼得,舍鱼而取熊掌者也。许多东西,许多情况下,我们不得不选择舍弃。”

“哼。”剑水天一转身,再次走向门口,“暗之灵,我们不是同路人。你也不用再说什么了。冯琪琪,我去救定了!”

聪冥嚼擦牙齿,忙喝道:“等等!投票解决…… 仙之异,好好考虑清楚,是选择‘牺牲’还是选择‘舍弃’,是去还是不去!”

“呵呵~ 还用考虑吗?”逆九澜一手搭在剑水天肩膀上,对他抛了个媚眼,“当然是‘去’了! 哼~ 机会来了,我要报当日之仇!”

聪冥又喝道:“秦空,你呢!”

秦空从旁走出来,掏出手枪在阳光下照了照,仰头望去:“冯琪琪是我同学,是我朋友…… (枪一举)而我是‘警察’!我有权利更有义务,去把她救出来!”

聪冥(磨牙):“……”

剑水天道:“如何?三比一。”

“啊~ 我输了随你们。 ”聪冥扬了扬手,撑着额头闭起眼睛,下嘴唇很不服气的撅起。

“那,再见了。”剑水天一脚,踏出了教室。

逆九澜往回看了一眼,说:“暗之灵,的确‘舍弃’是一步好棋,但是…… 你有没有想过,用来换取熊掌的,仅仅只舍弃了鱼吗?(聪冥:“……”)人类有一点好,知道自己弱小,可常常总幻想着‘两全其美’,哪怕是一粒芝麻也不想用什么来代替它。所以,人类的口中时常迸出一个词,一个很令我们憧憬的词——奇迹!”

聪冥:“…… 哼。”

日晒当空,蝉鸣凉风起。一处偏远的森林,草丛堆里穿梭着三个人的身影。

其中,剑水天在最前头走着,走在中间的是逆九澜,最后跟着的人是秦空。

秦空遥望了一下这无边的茂林,拍了拍逆九澜的肩:“喂…… 你们确定冯琪琪被他们绑架到这来了吗?”

“啊~ 十有八九呢,前些日子我和暗之灵在哥特式别墅里与他们交过一次手。相信冯琪琪应该被关在那。”逆九澜一脸认真的望着前方,她的外型、装束等,均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右手掌间的指缝中,夹着一支普通的——针管笔!

秦空心想:哦,原来逆九澜和聪冥上次受伤,就是因为那次。

“嗒。”剑水天停下脚步,右手举起拦住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几排看似平常的大树。

逆九澜:“?”

“怎么了?”秦空探出脑袋。

逆九澜笑道:“呵~ 魔法阵吧…… 唉,交给我吧!” 说着,从中走出。

剑水天道:“不是简单的魔法阵。”

“试试咯。”逆九澜相当蔑视的看了一眼,然后拧起手中的笔,在空气中挥舞了两下,像是在写字。一会儿,飞出一只活生生的小鸟,朝里头飞去。

逆九澜:“?” 剑水天:“……”

在秦空的眼里,那只小鸟飞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消失了,前面的几排树跟普通的没什么区别,可看上去却是十分的不舒服。

“(哼),奇门盾术吗?”两人同时说道。

“奇门盾术?”

逆九澜轻叹了一口气:“奇门盾术,是远古时期一种很稀少的魔法种类,施术者只需就地取样,哪怕是简单的东西也能摆出相当难以破译的魔法结界。我仙之异魂自问习得百家法术,但唯独奇门盾术一直令我厌烦…… 因为那东西太难学了,还要结合数学理论什么的,哼~ 现在见到都反感,无聊!”

秦空笑道:“原来逆九澜你偏文科呀!”

逆九澜:“啊?”

“哼!”剑水天右手拔出剑,“那就硬闯过去!”

“喂~等等。”逆九澜无奈硬拉住他,“我是懒得破奇门盾术,但要硬闯过去,还没走到别墅就会累个半死。冷之奇,想点别的办法吧。”

秦空手一指:“要么我们绕道过去?”

剑水天与逆九澜均沉默,很明显没把秦空的提议听进去。秦空傻笑一声,也只好垂头丧气了。正当剑水天决意挥出一剑时……

“嗖!”一枝弓箭从他们三人仅有的共同缝隙中间穿过去,这一箭射在了对面正中央的那棵树上。三人惊愕回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着锦袍,手持等高大弓的小女孩站在后面。

微风吹拂,她的长袍轻摆了一下。女孩面部没有多少表情,两眼珠慢慢移了上来,正好与剑水天的视线交接。

逆九澜:“!……”剑水天:“……是你?”

另一方面。冯琪琪被关在一个类似囚室的房间里,躺在床上昏迷未醒。房间周围只有或多或少的光线,地砖墙瓦都是统一的格调。

蔡剑风往里头探了一眼,说:“那就是,魂·之柩?”

西红·安笑道:“千真万确呢!”

蔡剑风没有多看一眼,有些不悦:“哼,冷之奇魂·剑水天,又在乎起这种女人来了?”

西红·安微微一笑。这时,两人的身后传来第三者的声音,“打扰两位了,现在有空吗?”

安惊喜的回头移看:“哟!大姐头您终于来了!”

坐在貂裘椅子上的是一个头戴半截铁面具的中年女人,在她的指间插着一朵黑色的玫瑰花:“呵呵~ 同你们商量个事。是先把魂·之柩用了,还是先让四魂来救她?”

蔡剑风转过身,眼眸深沉:“反正,结果都是一样。”

黑玫瑰:“怎么说?”

蔡剑风走出房间,回音无比冰冷:“我会让冷之奇魂再次尝到,亲手斩杀自己心爱女人的痛苦!”

“呵~”

剑水天有些惊愣的望着她:“是你?……” 两人笔直的长发都随着微风的吹动飘了一下,一双愕然却冷峻的眼睛与一双深邃而无神的眼睛,碰触片刻,冻结凝固这一男一女荡漾尴尬的相遇。树叶擦响,让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身上多了一份与众不同的泠然。

“唷!~ 这不是婉儿吗?”逆九澜有些兴奋的走过去。

名叫“婉儿”的女孩点了下头,声音非常小:“澜姐姐,你好。”

“呵呵~ 婉儿,多久没见了呀!”逆九澜拉着她的手,亲切万分。

旁边草丛略有摇动,紧接着又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啊~ 不好意思来晚了,去请女巫族的巫女时花了点时间。”

秦空手一指,惊叫道:“聪冥?!”

“呵~” 聪冥微微一笑。

剑水天怒了他一眼,将剑回鞘:“哼,不是说不来的吗?”

聪冥无奈的耸耸肩,喘出一口哈欠:“呆在翔箕也蛮无聊的…… (小声)也许,你们才是对的。”

剑水天:“…… 啊。”

逆九澜两手一拍,嬉笑道:“太好了!奇门盾术在女巫族中可属于必修课,暗之灵还真会找人。有了婉儿妹妹的帮忙,我们可就畅通无阻咯!”

婉儿抽出后背箭桶中的一枝箭放在弦上,两眼直视前方,小声的说道:“就,交给,我吧。”

就这样,剑水天等人在巫女婉儿的帮助下,穿过了森林中一层层障碍。聪冥凑到剑水天身边,有些埋怨的说道:“喂~ 知道吗?我去女巫族请一个巫女,又不是不给钱。可照样挨了那个老太婆不少的骂!”

剑水天道:“干嘛…… 请她呢。”

聪冥似想到了什么,无奈一笑,又不时望着婉儿那标准的拔弓动作:“看着她的背影,让你想到宁儿了吗?是啊,宁儿真的是个好巫女,可惜……”

“我说过的吧,不准提我妻子。”

聪冥连忙打住,苦笑淡然。 心想:可惜,结局竟然是…… 你亲手斩杀了她!

不一会儿,几个人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得见那栋哥特式别墅。上次被逆九澜用能量球打穿的山墙,已经被修好了。聪冥与逆九澜见此,额头不禁又流出滴冷汗。

这时,婉儿从箭桶里抽出最后一枝箭,拉开了弓弦。聪冥见此心里不由叹服起来,女巫族的族长给婉儿分配箭枝时就已有了节制,没想到估计得如此准确。而且婉儿的自我掌控也相当稠密,把我们送到门口箭枝就刚好用完。

“嗖”这枝箭射在了正门口的窗口位置上。

婉儿说:“不好意思,只能送各位到这里了。”

聪冥连忙摇摇手,笑道:“别,别这么说,已经很感谢你了,真的。”

婉儿点了个头,然后转身走开。 逆九澜愣道:“咦,婉儿,就回去啦?”

婉儿:“嗯,族长命令,不能和,那边接触。”

逆九澜:“哦。”

剑水天道:“里面已经没箭了,回得去吗?”

婉儿:“嗯,没问题。”

剑水天拔出腰中剑,把前面铁门强劈开,回眸道:“小心点。”

婉儿背着那把大弓,低着头,缓缓走远:“是…… 姐,夫。”

秦空:“?!” 忽一阵强风吹来,凄调两人的背影,往截然不同的方向迈进。 剑水天“哼”了一声,第一个踏进了别墅。

秦空紧跟在后面,诧异道:“刚刚,刚刚那个巫女好像说……”

逆九澜捂住他的嘴巴,十分认真的说道:“你最好还是别知道剑水天的私事…… 不然,他搞不好会杀了你。”

秦空:“……” 相应的,就连聪冥的脸,自打进到别墅后就变得严肃冷漠了。

大厅上,一个可以说比日本相扑运动员还要胖的人站在桌子上,秦空被吓愣了,因为他高大得非比寻常,好像五个人张开手臂都围不住他的腰一样。 他就是——木坊的第十号杀手,千斤锤·佰袋!

佰袋的两手臂上栓着一个黑乎乎的重型大铁锤,还未等他说一句话,剑水天抽剑一跃,瞬间位移穿过他巨大的身体,一剑毙命,将其秒杀。 剑水天没有多逗留一步,马不停蹄的向里头走去。

聪冥拿下他的十号牌,说道:“大家切记要夺取木坊牌。好了,继续深入。”

秦空(傻笑):“喂…… 不是吧…… 木坊的杀手,这么简单就?”

逆九澜笑道:“没办法,剑水天太强了,人家好歹以前也是‘第一’呀!”

聪冥:“第十往往都是垫底的,秦空…… 第九的实力,就是恐怖的开始了!”

秦空没有接话,只是跟着。

四个人跑上了一个楼梯段,突然,从上头传出声音来:

“哟~ 这不是剑水天吗?呵,还有早两天逃跑的逆九澜和聪冥…… 以及,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一个身穿残破僧服,头戴斗笠的和尚。腰上又一把短剑,皮肤黝黑,浓眉大眼,嘴唇很厚。那嘴角拐出的笑意,相当诡异。坐在房间角落的几个大酒坛前面,冷笑的看着跑上来的四个人。

剑水天不由停住脚步。 聪冥与逆九澜心里同时念道:是他,十戒和尚!

在别墅外。 婉儿,正徒步慢行在浅草间。

忽刮过来一阵不详的风。与此同时,一群蒙面人包围住了婉儿,从那仅露出来的眼神中看,一定不怀好意。

“哼,想走?”

“要不跟我们走吧,有个人想见你。”

婉儿,闭上眼睛,没有说话,双手拉着长弓。

“呵~ 没有弓箭的巫女能做什么?”

一睁眼,婉儿的瞳孔中迸出与众不同的杀意,眼中竟包揽四周所有人的身影。 这群蒙面人大惊,顿时,婉儿的脚下浮现出粉红色的圆形魔法阵。一眨眼功夫,每个蒙面人的身后都闪出婉儿的残影,分别开弓,在此弓弦之上,凝聚成了一枝由气流惯窜而成的箭!

“喝!”婉儿吼了一声,放出弓箭,蒙面人被气流射穿身体,全部倒地。

婉儿刚喘一口气,这时又从身后传来有人鼓掌的声音。婉儿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难堪。

从那,树枝后走出来的人是——西红·安!

西红·安单手扶着腰子后面的那把弯曲三折的怪异长剑,咧嘴笑道:“你进步了呢,我的妹妹…… 西红·婉!”

婉儿将身子扭了过来,一只眼直嗒嗒的望着她,没有表情的脸以及那两片小巧的薄嘴唇上,滑出既沉痛又简单的一个字:“姐……”

西红·安:“呵~”

刺骨的凉风扑面而来,吹离草地上不该弥漫的灰烬。太阳躲进云翳里,枝头上的嫩叶一片片落下来,吹散在两位久别重逢的姐妹视线里,冷酷的割下一道无法攀越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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