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大衣使劲往身上裹,羊毛围巾往上提,我(雷奥妮)把戴着厚厚皮手套的手**大衣的口袋里,但即便这样,我还是觉得全身上下都冷得有些麻木了,真想快点到公司去,至少里边有烧得旺旺的炉火。
这已经是我在莫斯科的第二个冬天,可我还是没能够适应得了这里该死的气候。如果是在勃兰登堡,冬天至少会晚上一个多星期才来,而且二月末三月初的时节也不可能冷成这样子。还好现在不是最糟糕的一月份,一月份的那段时间,我甚至以为自己出门去就会冻死在半路,俄国人靠着伏特加、稻草和皮毛度过冬天,但我讨厌伏特加,讨厌喝酒,不可能将它们当做驱寒的宝贝。
而且我的鞋子异常地合脚,母亲为我订做了很多双皮鞋,现在都没有去取,因为这种鞋子甚至不能让我多套上哪怕一双袜子。在蕾贝卡前辈的提醒下我才意识到穿着皮鞋在大雪堆积的寒风中行走是多么愚蠢的事,皮鞋上的铁钉是寒气最好的导体,难怪每次回家都感觉脚已经麻木得不是自己的了一样。
想到蕾贝卡前辈,我又感觉比刚才更冷了,不由得将衣服紧了紧。现在回去已经卡不到蕾贝卡前辈的笑容了,那个在冬天能够温暖我的笑容。
第一次踏上莫斯科是在前年的七月中旬,现在已经是第三年的三月份。蕾贝卡在去年九月份的时候调离莫斯科,回到了帝国,进入新组建的装甲兵学院学习。据说,在今年开春的时候我也会被调去那,但现在难道不是帝国已经开春的时节了吗?为什么该死的调令还没有下来,虽然说可以为了祖国继续留在这,但没有了蕾贝卡前辈的俄国,对我来说还是太难熬了一点,真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推开朴质的大门,屋里扑面而来的暖气让我大大地舒了口气,这种地方才是人类生存的地方。
前台的一个女人好像看恶心的蛆虫一样看了我一眼后迅速转移了视线。
我同样也觉得她恶心至极,虽然没有明着说出来,但我知道她一定很恨我,因为我也一样恨着她。
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伤亡报告不过就是一篇文字,阵亡的士兵不过就是一个名字,而伤亡人数仅仅是一串数字而已。他们压根不会去关心这些东西背后的故事,战士们所付出的努力,克服的苦难以及做这些事的情感。
我并不否认这些东西的确就是文字、名字和数字,但关键的问题在于看到这些东西时所怀的情感。
大约在一年半前,我不再负责到各个训练场或工厂考察的工作,而是主要负责魔导装甲的工作。这一份使我异常地振奋,我从以前开始就对魔导装甲充满了兴趣,觉得它将在以后发挥出更大的作用。新工作意味着必须要学习新知识,好在兴趣使得我可以将最大的热情与精力投入到其中,研读国外的文献和查看我们自己的报告成为了我的日常,在汇总整理后,我需要将文案递交给尼德迈尔博士。
基本上,各国对这种在战争末期投入的简陋装备存着两种不同的观念。一部分人认为这种东西在战争中压根就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即便有作用也只是协同步兵作战才有的,他们认为步兵是战场上的王后。另一种人则认为魔导装甲在未来将变成战争的决定性力量,它将从根本上改变现有战争的模式,将战争重新拉回运动战的模式。
现在在普奥帝国所组建的一支小型的实验性部队实际上就是一支在运输部队名下的。
“让你的战斗兵种见鬼去吧!它们只配运面粉!”
“冯·劳斯小姐?”
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维,是尼德迈尔博士的秘书。
“怎么了吗?”
“博士让你过去他那一趟。”
“咦?”这不得不让我惊讶,自从在这个岗位上后,很少出现教授叫我过去的情况,通常都是在必要的工作汇报时我们才会见面。
她对我神秘一笑,“估计是你一直等着的那个东西哟。”
“真的吗?!”我兴奋地大叫出声。
“好了,快去吧。去了就知道了。”
“谢谢您。”
谢过她后,我急忙朝博士的办公室走去,从前台和别的地方射来的恶毒眼神已经不能影响到我的好心情。
心中微微有些忐忑,到底是不是呢,这样的想法让我有些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
“博士。”得到博士的许可后,我推门而入。
尼德迈尔博士没有急着回应我,从镜片后射来一如既往的视线。现在我已经不再像起初那样会感到紧张了,总的来说,在大多数时候,红色诺依曼都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头,只是有一点点装腔作势,他还想维持他的长者风范呢。
那一次在公司大闹之后,教授并没有斥责我,而是为我泡了一杯茶,告诉我,他支持我的观点,但请我下次不要这样了。我同那群女人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糟,她们中的几个人已经回国去了,剩下的几个做着几乎原封不动的工作。
“打开看看吧。”
接过尼德迈尔教授递过来的信封,信封上的著名已经说明了这封信来的地方。麻利地揭掉封蜡,里边是装甲兵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怎么样,现在满意了吧?”也许是看到我脸上的兴奋,教授严肃的脸多了一丝笑意,“你的工作将会有别的人接替,你现在回家收拾行李,明天登上去普奥的列车,几天后你就可以如约去报到了。火车票我已经托人买好了,来,拿去。”
“那个...”我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话好了,只好用最朴素的方式来表达心中的感受,“谢谢您,博士!”
“好了,出去吧。”
“是!”我犹豫了一会,说,“车票的钱...”
“...”博士瞪了我一眼,怪我不解风情,“就当做是我私人赞助你的吧。”
吐吐舌,我愉快地离开了办公室。
“怎么样, 是不是呀?”刚出门,博士的秘书就向我搭话。
“的确如您所说的一样呢。”
“恭喜你,冯·劳斯小姐。”
“谢谢。”
将工作的地方整理了一遍,这可不是马虎得了的工作,对继任者必须要认真负责到底,毕竟这关系的可不仅仅是某一个人。我将要回国到学院学习的消息很快在公司内部传开了,有真心向我表示祝贺的人,也同样地少不了一些冷嘲热讽。好在我现在没心思,也觉得完全没必要同他们展开一番唇枪舌战,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反正我马上就要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了。
我现在所不知道的事是,在以后,我又不得不踏上了这块土地,在莫斯科,而且条件要比现在艰苦了无数倍。
梦寐以求的装甲兵学院,这意味我将成为一名装甲兵指挥官,当然是在几年的学习之后。而且去到装甲兵学院,也就能够和最心爱的离别了半年时间的蕾贝卡前辈重逢,没有前辈笑容的日子,是最难熬的冬天。为此,我兴奋得到大半夜才睡着,好在离火车到柏林还有几天的时间。但我又发现我错了,在火车上睡觉,即便你能够睡着,颠簸也会让你的身体异常疲惫,所以在几天的糟糕睡眠之后,满身疲惫的我总算回到了柏林。
春天的气息已经覆盖了整个普奥帝国,完全不同于俄国人三月的冰天雪地,勃兰登堡已经的冰雪已经化冻,有的树枝上长出了细小的新芽。
我并不急着去学院报告,这三年的时间使我都没能够见上家人一面,内心的苦涩催促我赶快回家。
在柏林西南方向的乡下,是家族的庄园所在地,在战后,家里的人一直生活在这里。庄园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还是以往的样子,但我却觉得新奇,眼角处也微微有些湿润了。
希格莱儿叫着跑上前来,将脑袋往我腿上蹭,咬我的裤腿,又一次次跳起来爬在我身上。
“好家伙。”我摸摸父亲的爱犬,母亲已经在大门口等我了,她的眼神让我心碎,也让我满是感动,又一次,我发现自己是多么爱她。
“你的缎带有些发白了哦。”
“可能是洗的次数有些多了吧。”
“哦,亲爱的,”母亲紧紧抱住我,吻了我。
“表姐,你有带什么礼物回来吗?”这个稍显稚嫩和青涩的声音是我的表妹,伊莎·冯·曼陀菲尔,她的个子比蕾贝卡前辈高上一点点,但也紧紧是一点点,留着一头金色的长发。
“在箱子里。”我摇晃了一下手中的箱子。
“真的吗?”伊莎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箱子,“那我就不客气了。”
“真是的...”
面对我的无奈,母亲温柔地说:“你父亲在老地方,去看看他吧,他一定很高兴。”
答应母亲,我朝庄园的西南角走过去,这里是庄园的植物园,父亲坐在长凳上。
“父亲。”我唤了一声。
父亲走过来吻了我的额头,说:“好孩子。”然后将我紧紧地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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