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橘梓纱紧紧抱住,我顿时手足无措。第一反应是想推开她,可是又瞬间反应过来她是我女友,搂住我天经地义,于是我的手举到一半,又停住了。
“这些天来,我好担心你,担心你有什么不测,这样我就无法死掉了。李维啊,你知道现在你对我有多么重要吗?幸好,我终于找到你了……”
橘梓纱抱住我,轻声呢喃着。她脸上满是幸福的红晕,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仿佛妻子看到出征归来的丈夫。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道歉。
紧贴着她柔若无骨的身体,感受着她灼热如火的体温,我突然反应过来,这似乎是她与我的第一次拥抱?
印象中,橘梓纱几乎没有单独和我相处的机会,所有的碰面,似乎都有别人在场。在别人面前的橘梓纱,永远与我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带着娴静温婉的淡淡笑容看着我与其他人互动,就算看到我与其他女友打情骂俏,她也保持着一份淡定的宽容。在我看来,像她这样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对感情这种事,应该是看得很淡了。
可是现在,她的主动和热情一下子让我懵了,以往对她的印象彻底被打碎。她在人前人后的反差,就像她平常与战斗时候的反差一样巨大。这强烈的反差带着一种神秘新鲜的诱惑,让人感觉到一丝危险,却又不可遏制地升起一股难以描述的兴奋。
如果是其他时候,我或许会怦然心动。可是眼角余光掠过远处的教堂,让我瞬间清醒了一半,兴奋的火苗瞬间像被冰水浇灭。
现在,肖碧奇还在隐修会手上,前途未卜,生死难料,我又怎么可能有心情去和女友调情?
于是,我伸手扶住橘梓纱的肩膀,将她轻轻推开:
“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出肖碧奇,时间不多了,我们赶快——”
地上突然展开金色大钟,光芒将橘梓纱和我都浸染了。四周的景物突然变得无比的缓慢,仿佛停滞了一般。
我一下子就懂了,橘梓纱用时间之力,让我和她的时间加速,造成了周围时间停滞的错觉。但是她想要干什么呢?
“这样,就有时间了吧?”
橘梓纱再次紧紧地抱住我,仿佛再也不愿意放开。
“梓纱,你……你是怎么了?”我困惑不解,今天的橘梓纱是怎么了?不像平常的她啊?
“你知道吗,李维。”
橘梓纱一边抱着我,一边低声说着。
“我刚被你召唤出来时,虽然强制对你有着50%的好感度,但是在内心里,我是拒绝你的。我知道,我对你的好感只是APP的产物,那不是真正的感情。你对我来说不过是解脱的工具,只要你能杀了我就行,其他的一切,我都不在乎。”
“可是,后来你做的一系列事件,让我慢慢对你产生了新的好感。你的温柔,你的坚强,你的果断,你的勇敢,你的智慧……让我对你完全改观。我想,我可能是喜欢上你了。但是我无法确认,我到你喜欢你到什么程度。”
“直到这次,你乘坐的飞机出了事。得知了这个消息后,我在家里坐立不安,夜不能寐。我满脑子都是你的安危,相比之下,能不能被你杀死,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我只想亲眼看到你,确认你健康安全地活着。这时候,我就确信,我的确是喜欢上你了。”
“以往,我一直告诉自己,你只是个工具,让我能走向死亡的工具。看到你与其他女友调情、搂抱、接吻,我都告诫自己,这与我无关,我心底的醋意只是APP洗脑的产物,是虚假的。可是现在,我已经确认了自己喜欢你的这个事实。我不再抗拒与你亲热的想法,我渴望与你亲热。”
我听得一愣一愣。这告白……太大胆太主动了,根本不像是外表病弱斯文的橘梓纱能说出来的话。
如果是以前,一个如此可爱的少女向我说这番话,我自然会满心欢喜。可是现在,她对我的感情升温,只会让我更加头痛。
“梓纱,你喜欢我,让我很荣幸……可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还不止一个。我们之间……不可能有结果的,你懂吧?”
橘梓纱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我,然后露出了然的笑容:
“哎,我知道哟。”
“那,你……”
“我知道,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迟早会被你杀死,我们之间的一切终究会烟消云散。所以,其他女友在时,我会自觉地让位给更有资格陪伴你的她们。可是现在……现在,只有我们两个。我只想抱着你一小会,一小会而已。”
她苦笑一下,眼中露出一丝忧伤。
“这样,都不可以吗?”
我的心莫名有种淡淡的忧伤,而且心底某处隐隐作痛。
是啊,虽然我有那么多女友,虽然橘梓纱只是我众多女友中的一个,可是,只有她一个的愿望是“死”。我们终究会分开,我们注定了最后不可能有结果。她从一开始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因此从来不与其他女友争宠,也从来不主动来提升我的好感,一直就像个局外人那样远远地看着。
现在,她只是想趁着我们独处的片刻,索要一次拥抱而已。为了不占用时间,她甚至用时间之力加速,让这一次拥抱的时间缩短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如果我连这个小小的要求都拒绝,岂不是太残忍了吗?
想到这里,我不再推开她,而是将她慢慢抱入怀里。
“谢谢……”
她合上了眼,将脸埋在我的胸脯上。
周围一片金黄,街道寂静无声。我们在这凝滞的世界里静静拥抱而立,彼此不发一言,只在用心去感受对方的体温和呼吸。
不知道过去了几分钟,还是几小时。最终,橘梓纱轻轻将我推开,后退一步。金色大钟消失,周围的景物再次恢复正常。
“这样……就够了吗?”我迟疑地问。
刚才还在拥抱,瞬间便结束,我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哎,够了哟。”
橘梓纱轻轻地擦拭了一下眼角,然后露出平常那种娴静温婉的笑容。
“谭素鹤她们应该到了,我带你去见她们吧。”
听到这个消息,我不禁大吃一惊:
“素鹤她……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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