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时间内,东侧大门一直处于上锁状态。”
“被害者7号房间内的窗户未被打开过。”
“被害者21号房间内的窗户未被打开过。”
“被害者7号的尸体被发现时,其房间的链锁是挂着的。”
“被害者21号的尸体被发现时,其房间的链锁是挂着的。”
“以上。”
第三天晚上,也就是昨天夜里至今日凌晨,杀人案件再次出现在这盘“游戏”中。
东侧宾馆内,居住在二层的7号、21号的尸体在今天早晨分别被在自己房间内发现。
两人皆因大量失血、喉管割裂而死,颈部皆有非常深的划伤。
早晨6点09分,与两人一同居住在二层的17号首先发现了异常——两人的房间并没有关紧,房门的内置锁没有上锁,各只有一条链锁拴在门上。
17号在未取得二人回应后,立即叫醒了居住在一层的16号,16号又立即叫醒了同居住在一层的4号和31号。四人在二层发现无法获知7号或者21号的状态后,由17号向管理员请求了工具并夹断了拴在两道门上的链锁,随后四人分别冲进两个房间,各自发现了7号和21号的尸体。
“以上就是据这场案件请求的所有‘有用’的绝对真实了。”杨昭泉作出总结道。
“还有‘没有用’的绝对真实吗?”
“今天早晨4号来通知的时候,你并没有跟着去现场啊。”我回头看向顾琴风,“所以在场的情况你也不是很清楚吧。”
“目前已经据此请求了8条绝对真实,其余3条应该没有大的用处,所以没有说。”杨昭泉补充道。
“哎?其余3条是什么啊?说不定可以从中挖掘出非常有用的线索哦!”顾琴风自信满满地宣言道。
“……大概会浪费时间的哦。”我耸了耸肩道。
“第一条——‘现在宾馆内的人数’……顺带一提,‘现在’是指几乎所有人都到达案发现场时的时间,6点31分。”
“结果呢结果呢?”
“……0人。因为所有人都在宾馆外面啊,那个时候‘宾馆内’怎么可能有人!”
“唉……这是谁提的问题啊,好蠢。”顾琴风失望地吸了口面前的饮料,“不过有一点我还是很在意——为什么是‘几乎’所有人都到达了案发现场?有谁没去吗?那样的话那个嫌疑人X的问题很大哦!”
“我记得有某个扎了双马尾的家伙早上因为找不到钥匙而迟迟不肯出来……”
“哦哦,这样啊,那个恶劣的家伙究竟是谁啊!”顾琴风错开视线故作声势地指责道,“好啦好啦,下一条!”
“……第二条——‘昨夜21点时宾馆内的人数’。顺带一提,这个‘21点’没有任何意义。”
“什么啊?没有意义?”
“……大概是那个家伙想像6号一样请求出锁门前建筑内的人数吧。但是很可惜,21点并不是锁门时间。”
“咦?那他直接问锁门的时间不就好了?”
“……因为负责锁门的7号已经死了啊。昨夜具体的锁门时间根本没人知道。”
“哎?那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啊?”
顾琴风眉头一皱,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不简单的事情。
“那……结果呢?”
“……2人。因为当时只有17号和16号早早回去了,其他人还没有回去。”
“什么啊!”顾琴风拍案而起,响亮的声音把向来沉稳的杨昭泉都吓了一跳,“那这种问题根本没有意义吧!”
你拍案的声音好响亮啊。你的手不疼吗?
真的不疼吗?我看你眼泪都快出来了啊。
别忍着了啊,咬嘴唇并没有减轻痛觉的效果啊。
“呜呜……呜。”顾琴风慢慢坐下去——看来刚才那一下真的很疼啊——很委屈似的把头凑到饮料的吸管边,“那那那……第三条呢?”
“……被害者死亡的时候宾馆内的人数。”
“哎哎?这条不是很有用吗?”顾琴风把身子凑到我面前,“这样不就知道犯人的范围了吗?结果呢结果呢?”
“……被驳回了。因为这个涉及到了杀人事件的核心——犯案时间,过于直接,所以不予答复……相当于白白浪费了一个机会。”
“什么啊!”顾琴风再次大失所望,“到底是谁会提出真么蠢得三个问题啊!”
“……是那个24号哦。”杨昭泉微笑着说道——但我能明显感觉到那种老好人的招牌微笑下透露出来的对24号的不满,“那个梳着红色莫西干头天天大吵大嚷自以为无所不能的24号哦。”
这已经把不满摆到桌面上来了吧!
能让杨昭泉这样的老好人都感到不满,24号你的处世水平究竟有多差啊!
“那也太蠢了吧!这些问题!”
不过你刚才好像还频频表示赞同来着?
“他就不能听从一下聪明人的指挥,把‘绝对真实’运用到有意义的方面上吗!”
如果是聪明人说的话,大概会显得相当傲慢——不过顾琴风说出来的话却又显得“中肯”。
嗯,这句话没有深层意思,无需解读。
“哎!真是笨死了!”
顾琴风不高兴地高高扬起手。
喂喂,你该不会打算再拍一下桌子吧?
扬起的手以极快的速度俯冲下来。
喂喂,手的疼痛劲儿已经过去了吗?吃一堑长一……
“唔!”
痛感!
一种非常新鲜的痛感从我的指尖顺着手臂刺进我的大脑。
“唔唔唔……为什么拍我的手……”
“因为拍自己的手很疼啊。”
顾琴风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所以你就拍我的手吗……”
“吃一堑长一智嘛!”
顾琴风右手摆了个剪刀的姿势,非常清纯地卖了个萌。
我垂着发红的右手,默默走到顾琴风面前。
“嗯?”
她吐出舌头,眨巴着闪闪发亮人畜无害的眼睛看着我。
卖萌就能获得原谅的事情?
大概是存在的。
可惜此时此刻此地此处是不存在的!
我默默伸出了左手。
动量守恒能量守恒左手定则右手定则牛一定律牛二定律牛三定律牛四定律光速不变能级跃迁卡文迪许洛伦兹赫兹爱因斯坦牛顿伽利略特斯拉法拉第道尔顿麦克斯韦狄拉克薛定谔费曼普朗克我高中的物理老师……
在对神圣的物理学进行了一番满怀崇敬之意的祷告后……
“啪!”
“哇!”
清脆的爆裂声与顾琴风的惨叫声同时攀升至食堂的穹顶。
秦家并不是祖传的秘技——物理学加护の弹额头!
第一步,用中指顶住大拇指,蓄势待发。
第二步,在心中默念一切与物理学有关的神圣词汇,将心中强大的信念转化为攻击的能量。
第三步,虔诚地弹出这一指。在伟大的物理学的庇佑之下,这一击的全部威力将会转化为动量释放出去。
第四步,用坚定的信仰将反作用力全部返还给对方。
第五步,前四步全都是扯淡,如果略过这四步直接看到这一步的话,恭喜你节省下了半分钟的时间。
“时间快到了,我们出去吧。”我转身对杨昭泉说道。
“嗯,好的,那……”
我顺着杨昭泉手指所指方向看去。
顾琴风正撑在地上用右手捂住冒着徐徐青烟的额头。
“不用管她——杀手是不会先杀笨蛋的。”
“呜呜!你个冷血怪力神!”
看来刚才那一击确实很厉害啊。
难道我已经达到了和妹妹相同的水平?
.
“35号——指证失败,出局。”
游戏管理员敲下了定音锤。
“唔唔……可恶,就差一点!”
35号非常不甘地看向对面被指证的34号。
蓝色的魔法阵慢慢从二人脚边消失。
伴随着魔法阵的消失,35号的身形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什么啊……知道没有风险后就开始乱指证了吗?”
34号不满地推了推夹鼻眼镜。
“指证失败了吗……”不甘心地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说我是犯人……那也请你破解这个‘密室’之后再来啊。一没有证据,而没有推论,仅凭我是第一个去敲被害者27号的房门而没有得到回应这一点就断定我是犯人,这简直就是在浪费机会啊?”
34号摊开双手,长长地叹了口气。
“平居的杀人案吗……”旁边的29号咬了咬指甲,“的确,要是解释不了‘5人同时在没有人且被封锁的房间里发现了尸体’这一点的话,就不可能推断出犯人的犯案手法……指证也就不可能成功了。”
“迟早会推断出来的。”26号不屑地笑了笑。
“不过这样真是太好了……”顾琴风感慨道,“游戏管理员终于保证了‘出局’并不意味着什么严重的事情……只不过就相当于提前离席一样罢了。”
“那个游戏管理员?”16号摆出一副“绝不相信”的姿态,“谁知道出局后意味着什么?他说一就是一么?”
“不过我们也只能这么认为了。”肩膀上搭着16号一条手臂的17号捋了捋白色的头发,“在这盘‘游戏’里,我们能够遵从的,只有‘游戏管理员’。”
“是啊……我们现在也没有质疑的权利。况且这也是个好消息,不是么?”
“哼。”16号没有接杨昭泉的话,“但愿如此吧。”
“不过……他并没有保证‘失败’的结果哦?”
17号微微张开了眯起的双眼。
“……你说什么?”
17号青色的双瞳闪烁着尖锐的光芒。
“就像桌游一样,即使提前出局的确并不意味着什么,但是最终的‘失败’会不会意味着什么,可和这个没有一点关系哦?”
“喂?你说什么啊?”
16号惊愕地转向17号。
“没什么哦。”17号报以一个捉摸不透的微笑。
“不过,这样起码也保证了我们的安全嘛!”杨昭泉说道,“至少在指证时不用顾虑那么多了!”
“也未必都是益处哦……”
“哎?你说什么?”
“既然‘出局’没有害处的话……”我看向杨昭泉的眼睛,“那么,会不会出现为了避免成为杀手目标而刻意出局的家伙呢?”
“咦……你的意思是……”
“除去了出局的代价的话,‘出局’本身就有可能变成一个绝佳的逃避工具……就这一点考虑的话……情况会变得更糟糕也说不定哦?”
“什么啊?你那腐败的言论。”
我瞟了一眼大概正在以鄙夷的眼神看着我的顾琴风。
“这就是人心。”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了这句话。
人心本就是以自保为本能的情感混合体。
“人心难测”,因为“人心”太善于“自保”了,才会导致外界观测者无法窥见其中一斑。
人心就是如此。
“唔……你说的也许有道理吧……”
顾琴风的声音慢慢减弱了。
有道理么?
我也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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