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郊外森林,贝尔蒂埃隐居所
“陛下,我们不要又扑空了啊。这个什么贝尔蒂埃,那里是曾经的那个工兵啊,现在简直就是跟‘狐狸’一样的狡猾。”
欧根嘟起了嘴,愤愤的说道,
“要不直接叫人烧了他这里,把他直接抓回来。”
“听过‘齐桓十过’么?……你呀,还是不要耍什么大小姐脾气啊。”
“陛下,简直就是太关心他了!”
“咚咚……”
涂不理会欧根,将房门轻轻敲动,心里祈祷着能够看见开门的时刻。
——别又是扑空了吧,自己可是根据布置在附近的侍卫的准确情报来的。总不可能他为了躲避自己,像鼹鼠样的钻洞逃跑了吧。
“吱啦……”
门开了,是一个年轻人开的门。
“哦……尊敬的陛下,恭候多时了。”
“贝尔蒂埃,你再不来,我就派兵抓你去了。”
涂如此开着玩笑。
……
“那么,陛下是想请教鄙人,什么问题呢?”
三人坐在小屋的客厅内,贝尔蒂埃坐在一侧,涂和欧根面对着他。
“听说你对防守很有研究?”
“只是略有造诣罢了,雕虫小技,哪能入陛下的法眼呢?”
涂看到了茶桌上摆放着的些许木板和棍棒,小小的兵人模型和看上去颇具特色的沙盘,让涂想起了曾经玩过的沙盘游戏。
虽然是很散乱的铺摆着,但可以看得出这是主人有意为之,要不然也不会在只能容下几只小小茶杯的桌前出现这些“无关紧要”的杂物了
“你还真是颇具东方人的古风呢?”
年轻的国王笑了起来。
“哈哈……贝尔蒂埃啊,想要测试下我的水平么?”
“请吧,陛下。”
贝尔蒂埃很恭敬的将手摊向桌上的“杂物”,看上去像是邀请对弈的棋手。
“那么就让你看看,你的陛下是不是能够成为你的陛下了吧。”
欣然的应接下来,涂将自己的右手上的白色手套取下,来回抓了几下。
——这些异世界人的脾气,还真是跟自己认识中的不太一样呢。
这么想着的涂开始将自己手中的兵人挪动位置。
……
这个人的防守计谋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没什么缺陷了,换句话说,是完美么?
自己已经尝试了十几种方法了,在完全不了解要攻取的城垒中的具体情况时,单纯的进攻简直毫无意义,同等的条件下(兵员数量,水平以及士气大致相同,当然,守方的兵力必须在进攻方的一半以下。)。
对方只要单纯的凭借地利的优势就可以轻松的据守住了,更不要说,对手还时不时的派兵夜袭,扰乱自己这边进攻部队的休整。
简直就是一盘死棋啊,这几片看似薄如纸片的木板构筑的工事,此刻却是自己最难逾越的障碍……
看来,自己得上比守军多的多的部队才能将这块“骨头”咬碎来——就像自己封测时在凯莱那么做的。
“算了,不打了,没有任何优势的攻城战,不打也罢了,谁有会去纠结拔不下一个已经彻底锈蚀在铁板内部的小小的钉子呢?”
涂摆了摆手,将自己面前的所有木棒和兵人挥到了桌下。
“陛下,这下陛下有什么想说的么?”
“贝尔蒂埃,我算是看清楚了你的本事了,说吧,你还有什么高见?”
“陛下……”
贝尔蒂埃顿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仔细观看战局的少女,将沙盘挪开,摆上了一幅欧陆的地图。
手中的小木棒像是指挥棒,随着蠢蠢欲动的意识而飘舞。
“陛下,如今我国处在四国的夹击之中,西有西部联合王国,北有英吉利隔海相望,而东边则是奥匈帝国和猛然崛起的普鲁士王国——在如今的大争之世,他们无一不想从我们这个与他们不同的新王国处攫取利益。”
眼神随着语气而一起变得坚定起来。
“我认为,如今的普鲁士王国,虽然之前凭借军威而强盛一时,但如今的他们不过是强弩之末,盛极而衰,普鲁士的国家储备无法支撑他们经历下一场大规模战争……他们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暂时观望,从中渔利。”
年轻人的语气变得诡异起来,像是揭露真相的演说家。
“如果肆意行动,一旦失败,那必定是他们灭亡的开始。”
“而北面的英吉利忙于内战,新君乔治根本无力他顾,西面的西部联合王国的双王则是沉湎温柔乡,只会攫取些许蝇头小利,也不足为惧。”
贝尔蒂埃顿了顿,转向了维也纳。
“奥匈帝国这个畸形儿从出生起就注定了他的覆亡命运,他们的军事实力和对国内各个民族的控制方法太过腐朽陈旧,根本无法支撑他们的统治,昔日的普鲁士王国崛起也是在彻底击败了奥匈之后。”
“弗朗西斯目光短浅但却心高气傲,而卡尔大公年轻气盛更不会容忍自己曾经败于陛下,他们急功近利只会自取灭亡!”
“我们的当务之急,肯定是解决隔壁虎视眈眈的奥匈帝国,肢解他们,以闪电般的军事进攻拿下奥地利的核心地区地区,对普鲁士王国形成包围的态势。”
“这也许会导致普鲁士的行动,但是他们如今的兵力无法支撑他们的军事冒险,如今的我们也不再是几年前的那只装备不全的军队了……普鲁士的炮兵优势将荡然无存!”
“而那些因循守旧的奥地利人,他们这次也一定会联合起全部的部队来寻求与陛下决战的机会,他们不会再容忍自己的部队被陛下一块一块的在不同地方吞吃掉……他们也会寻求速战速决,因为对他们来说,战事拖长就会导致隔壁普鲁士王国的猛然介入,他们现在是首鼠两端。”
“而且还有隔壁的沙俄帝国,他们可都是些记仇的人。”
贝尔蒂埃轻声补充道。
“恩……不错,继续说。”
看贝尔蒂埃正在眉飞色舞的演讲着他的观点,为了不继续打扰他纵情的发泄他自己长期没人说话的苦闷,涂选择了继续默默的听着他的演讲。
——虽然讲的并不是很好吧……
“陛下,对手一定会乘着陛下的兵力并不是十分富裕时倾巢而出,力求毕其功于一役,战事拖长会让他们的统治不稳固,他们早已不是刚成立时的奥匈帝国了。”
“在前些年普鲁士王国犹如洪水般汹涌的攻势面前,奥匈帝国已经暴露出了巨大的问题,而那些统治阶层盘根错节。弗朗西斯根本不思悔改,只是一味的靠着对外征战来转移内部矛盾,这样的做法只会加重国内负担,引起民众更大不满。”
“胜利就像是烈酒,会让人民如痴如醉……可是他们并没有这样的酿酒技术。”
作为听众的涂笑着补充道。
“如今的奥匈帝国也重病缠身,他们此时必须结束在南部地区的拉锯作战。如今我们国家的改革获得成功,选择拖下去的话只会对他们不利。”
——其实这改革也是侥幸成功的……
涂在内心如此补充道,望向了身旁的银发少女。
“我认为维也纳的那些老古板肯定会选择直接扑向巴黎——他们也只能走这里——因为凯莱堡垒刚刚被陛下彻底的夷平,南部地区的坚固要塞屈指可数,几乎可以说是无险可守,而只要大军一来,很快就会到达巴黎城下。”
“如今的奥军除了人多没有任何优势,经过与普鲁士王国先前几次大战的沉重打击,人力不足,财政混乱,他们士兵的士气也濒临崩溃……这个将亡之国这次能聚集起这么多的兵力,看上去气势汹汹,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哈哈……哈哈……”
一旁的欧根看着涂装出的一脸学生认真听着老师讲课样的表情,不禁笑出了声来,少女的嬉笑声打断了这严肃的演说。
“尊敬的女士,这有什么好笑的么?”
“不是的……先生,你说的这些,陛下早就想到了。”
原来自己的计划早就被对面的那位陛下料想到了,那自己刚才眉飞色舞的样子也真是够尴尬的啊——好像,陛下也没有拆穿自己的意思吧。
“欧根……”
少女的笑声渐渐停了下来,不过由于穿着便服,自己倒不能辨认出这位少女的身份——还是自己太孤陋寡闻了么?总觉着这位少女也是不太简单的样子。
“好了,贝尔蒂埃阁下,正如阁下所猜想的一样,我也觉得奥地利人肯定会选择这样一条看上去比较优良的进军计划。”
“不过,是朱棣等人用过玩烂了的‘掏心战术’而已,我想只要在他们进军的路线上插上一枚坚固的钉子,就可以全盘破坏他们的计划了。”
涂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这个时候他再次用余光看了看身旁少女的银发。
——真是不忍心呢,没办法了。
“陛下的意思,是什么?”
“乘着我这国王如今还有权利直接超擢将军,我想任命阁下为南方军团的指挥,负责南方的守备工作。”
“南方的军团……?”
贝尔蒂埃又用余光瞟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那位叫“欧根”的银发女子。
自己虽然在这深山老林里“孤陋寡闻”了些,好像也听过什么叫欧根的将军吧,更别提是现在这个银发的美少女。
——难道是那个普鲁士的死神么?
算了,陛下喜欢什么人,关自己什么事,要是再这么多管闲事的话,没准下次跟陛下见面就是在监狱里了……
——哈哈,他们这些王族的私生活还是别猜的好啊。
“既然陛下这么说了,那我要足够的粮食弹药,以及比较大的自主权。”
“没问题,即可到国防部去领你的任职书吧。只要你是为了法兰西的未来,那么你将不受限制,你将直接归属我指挥——我可是很开明的人呐。”
涂重新带起了白手套,伸出了刚刚还在摆弄木条的右手,
——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别说大话,见行动,立即出发,你的任务很重,时间是最宝贵的财富。”
……
巴黎,杜勒王宫大厅,
“陛下,能跟您的卫队长解释下,这个到底是什么情况么?”
天理的脸色很不好看,她的话中透出了阵阵的寒意。
在她的面前,突然多了银色长发的美少女,估计换做是谁,心里都不会好受吧。
——更加关键的是,这位少女还牢牢的抓着陛下的手臂,就好像是抓着自己的毛绒玩具似的!现在真想拔出自己的佩剑,一剑斩了这个僭越的家伙。
“天理,这位是欧根亲王,也算是我在封测时一起作战的老朋友了。欧根,你说说?”
“陛下,这不是那个奥地利的骑士么?恩?”
“欧根……就是那个旗子上沾满了无数人鲜血的‘黑色死神’?真是‘幸会’了啊。”
天理特意在“死神“两个字上加重了音量,然后“彬彬有礼”的伸出了手
“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个外号了?”
“陛下……”
欧根有些尴尬的将手握了下去,赌气似的摇晃了几下,就迅速将手松开了,
“哼……”
天理不屑的轻吟,也将手放回了腰间。
“我说诸位,不如我们几个出去吃一餐吧?”
出去吃?为什么要出去吃?王宫里的大厨不比宫外的店子里的厨子做的好多了?还是陛下又在想什么奇怪的点子呢?
“好哇,好哇,陛下带欧根去。”
简直就像是个小孩子样的,給根棒棒糖就能“诱拐”到任何地方去,那里是个是十几岁的少女样——不过,自己倒是想现在酒吧她拐到远离王宫的地方去,越远越好。
可是……
“陛下,我也去,作为陛下的‘贴身’侍卫队长,我可不能保证那个普鲁士人会对陛下做些什么事情……”
欧根的脸一直对着涂,好像是要特意避开天理那张要吃了她似的脸。
这个奥地利人又是从哪来的,看上去来者不善。
——得想个办法对付她啊。
……
维也纳附近,卡尔大公的驻扎地。
“真是气死我了!!”
年轻的异世界人卡尔大公正对着一份千里迢迢从巴黎送来的包裹雷霆大怒。
包裹里是一只军靴——一只沾满了泥土的略显陈旧的军靴。
卡尔一眼就认了出来,它就是自己在凯莱堡垒仓皇逃命时遗留在营帐里的一只军靴……没想到竟然被那可恶的法国佬拿到了,还想出如此低贱的伎俩来羞辱自己!
“可恶的法国佬!!!我卡尔大公,一定要赌上我的尊严,将你彻底撕碎!!”
卡尔的愤怒已经无法在上升了,他拔出剑,胡乱的砍向自己落脚的房间的支柱上——他已经将任何自己看到的物体看做了那个将自己从凯莱赶出去的法国人了,似乎千刀万剐也无发泄尽自己的无尽怒火。
“可恶啊,我一定要给你的颜色看看!”
“大公阁下,陛下的御旨。”
“我卡尔肯定会去参加陛下对难些法兰西逆党的讨伐,伸张我们奥匈联合帝国的正义!”
卡尔愤愤的应答道。
……
巴黎,国防部门口
“尊敬的贝尔蒂埃阁下,这是陛下给你的口头御旨。”
一位从王宫赶来的传令官拦住了正要纵马向南部地区奔驰的贝尔蒂埃,带来了这个让他吃惊了好一会儿的命令——因为这份命令完完全全跟之前自己得到的任命书上写的不一样。
“阁下,陛下希望你能够前往北部地区,在巴克尔山脉附近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你所需要的情报,将会由在那里训练的达武阁下提供。”
北部地区……北部地区……北部地区……那位没见过的少女……那位没见过的少女……
好像自己懂了些什么,那位年轻陛下的深意还真是难以揣测呢。
而且比起那些参谋部的异世界人,他也没有那种令人厌恶的傲气……
跟在这样的国王手下,才会有自己充分发展自己才华的机会吧。
哈……陛下,您就好好看着吧……我贝尔蒂埃将会亲自证明你的判断是绝对正确的!
……
来自dalao——JohnHSmith的随手涂鸦,带着意味深长笑容的天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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