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计划实施前25分钟，凯莱堡垒内部
“真是一群‘酒囊饭袋’，深入敌国还敢彻夜狂欢。”
涂调侃着倒在自己身旁的匈牙利士兵。
——这些士兵不是在战场上被敌人的枪弹击败的，而是被自己对酒精的执念击败的，真是可惜啊。
不断地避开散乱躺倒在营帐旁的匈牙利的卫兵，涂直接率领的部队开始慢慢地朝着卡尔的临时指挥所附近靠拢。
而身后的那些伪装好的士兵们一边警惕的环顾着四周，以防突然出现的卡尔的临时卫队。
“……所谓的临时卫队，是匈牙利大公卡尔公爵首创的卫队模式，首次运用于封测期间俄奥之战。”
后来的二世皇帝在为自己父皇描绘这件事情的时候，如此详细解释着。
“由于自己强渡泰兰河，深入俄国境内，为了防止被敌军夜袭，在他在自己的营帐附近除了正常巡夜的卫队外，他还特意安插了数十个自己的亲卫队队员不时出现。”
“由于每次值夜的队员都是临时抽调，采用的口令也不尽相同，曾有效防止俄小股部队渗透，后来为各国的将领所采用。”
“但临时卫队一般只限于在深入敌国境内时使用，因为此方法太过繁琐，曾经有过某位将领的临时卫队与国防军的卫队因口令不对而交火的事故。——在当时也是一个笑谈。”
涂并不清楚日后自己会有儿子，但是他知道现在必须要避开这个烦人的幽灵。
不过，看上去今天这夜晚可真是“特殊”极了，看上去卡尔这家伙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果真封测期间没跟他交过手，这家伙就以为自己真的“天下无敌”？
——看来今天得教育教育他了，到时候是要让卡尔穿着女装给轻蔑自己的罪过赔罪啊。
涂笑了笑，脸上的紧张表情也渐渐消退了。
他拉了拉自己的白色丝绸手套，呼了一口气，继续借着路旁的火堆的光芒搜索下去。
——就快到了！就快到了！就快到了！
借着火把摇曳的光芒，涂看到了卡尔的指挥所的将旗，虽然因为夜晚无风，那个旗子并未飘起，但涂还是能清楚的看到旗子上的剑。
——自己离着胜利女神越来越近了！
“你们！停下来！”
正当涂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时，一句严厉的呵斥止住了他。
——看来临时卫队这些瘟神还是来了。
“你们这些人快点离开卡尔大人的营帐！不要打扰卡尔大人的休息！”
涂陡然变得严肃起来，默默地继续走向前方。
他的右手开始摸向自己的背着弓的方向，紧跟在后方的士兵也开始将手摸向腰边佩剑处。
“你们这些人！喝醉酒都活腻了是吧！看来不好好管教下你们，你们就不知道什么是尊重了！”
临时卫队的领头人开始有些气急败坏了，他抽出了自己的剑，气势汹汹的走向涂。就当他越发走进这些人，越觉着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
“你们是什么人？”
“嗖……”
一支箭划裂了这寂静的夜空，直直的贯穿了那位队长的头骨。
看来行迹已经暴露了，只能提前登上舞台了！
“敌……”
“呼呼呼……”
又是三支箭直接将三人的话强行噎回了喉咙。
快要说出的警报没有说出去，涂感觉松了一口气。紧接着跟上的部队将剩余的卫队击溃，不过涂还是听到了不想听到的声音。
“卡尔大人！！……啊！”
不管怎么小心，漏网的卫队还是向卡尔发出了警报，要不了多久其他的亲卫队也会赶来，到那时自己的“斩首”计划就完全失败了。
涂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带着身边的几个人直接冲向了卡尔的指挥所。
——卡尔，就让你尝尝完败的感觉吧！
还有一百米！
还有五十米！
还有三十米！
妈的快点啊！快点啊！！快点啊！！！
趁着剩余部队缠住闻风赶来的卡尔的亲卫队的机会，涂一脚踹开了卡尔营房的大门，却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场面。
这里已进没有人了。
指挥桌上散乱铺摆的地图，摆在一旁的没有来得及饮尽的红酒，桌旁倒地的椅子，扔在地下没来得及穿的一只靴子，以及那本是该死之人的指挥旗全都在告诉涂一个事实。
——卡尔已经逃离了这里……
一股强烈的挫败感此刻正充斥着涂的内心。
“逃跑的真是快啊，难怪是‘三骑士’之首啊！”
涂只能自己调侃着，抄起那面掉在地上的将旗，转身又抽出来了三支箭，
“传令各部队，放火！”
在迅速消灭了卡尔的亲卫部队后，随着涂一声令下，数十个帐篷燃起了熊熊烈火。随后，作为信号，凯莱堡垒内部的弹药库以及粮草存放地也都先后燃起大火。
冲天的火光点燃了漆黑的夜空，涂的部队将随声携带的燃油倒向了附近的营帐，火舌迅速蔓延。
“法国佬攻过来了！卡尔大公抛下我们逃跑了！”
“法国佬攻过来了！我们完蛋了！”
涂的部队开始用奥地利语散布着法军攻来的消息——这也算是即将到来的事实吧。
被大火烧醒的军队从最初的震惊变为了惶恐，在卡尔营帐附近的营帐中的士兵惊恐的看着自己主帅的营帐燃起了大火，自己也被紧接着而来的蒙着面的敌人砍翻在地。
“卡尔逃跑了！法国佬攻过来了！”
冲天的火焰吞噬了凯莱堡垒内的奥匈军队，越穿越广的谣言吞噬了奥匈军队的军心，遮天蔽日的烟雾，乱作一团的混乱呼喊。
“该死的土著蠢猪！”
有少数军官从睡梦中惊醒，慌忙跑出来维持军心，却被混乱的军队冲的摔倒在地，用德语骂着各式各样的脏话，火焰引起的爆炸的巨响在数公里外都能听到。
——这也是进攻的信号。
“走！”
涂的部队按照之前预定好的计划，混在散乱的奥匈军队中，全部在极短的时间内撤回了原先出发的地下密道内部。
他们是在躲避即将到来的炮弹“洗礼”。
“轰……！”
拉纳的第一梯队的炮手开始了对凯莱内部的第一轮轰炸，一百二十五门大口径的重炮将数吨重的炮弹一下倾泻到了凯莱的内部。
这都是超越时代的重炮，拿破仑看到了估计会爱死这些“铁姑娘”们的。
无数来不及躲避的奥匈士兵或是在炮弹的爆炸中直接毙命，或是在冲击波下被震碎了内脏，倒在了血泊中。
不过，剩余的奥匈军队也没有放弃对生的渴求，尽管经过了第一轮轰炸，他们仍然坚定地逃向东门——那是他们生的希望。
按照常例，炮弹的装填发射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趁着这个间隙而逃跑在一般情况下是明智的决定，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第二梯队，招待我们的客人！”
拉纳得意的说着。
拉纳毕竟是拉纳，日后的法兰西军区三杰之一。
根据炮兵这一特性，他创造性的开创了炮兵部队的“三线战术”，即是将整个部队分为几大块，先由第一梯队开火，紧接着第二第三，在第二第三开火时，先前开火的梯队准备装填弹药，再行开火，如此往复。
这样极大的缩短了连续开火的间隔时间，实现了有效的持续打击——不过这方法只限于大量的炮兵才行，而且必须有其他步兵部队的护卫，以防敌人的骑兵部队偷袭。
“轰……！”
又是一波排炮。
拉纳的部队又将那些剩下的奥匈军队中本可拿到“诺亚方舟船票”的人数减少了一半。
紧接着是第三轮！第四轮！
经过如此强大的炮火袭击，整个大地都在震颤！
短短几分钟，凯莱堡垒承受了十数吨钢铁火药的撞击，号称坚不可摧的南边部分墙体已经开裂，在第四轮炮弹的巨大的冲击下碎裂成了十四块巨石落下，打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为了节省弹药，拉纳的炮兵不再开始第五轮炮击。
“该到我们的时间了！为了法兰西！冲锋！”
“冲啊！”
几乎是同一时刻，内伊等人率领自己的部队发动了冲锋。
几乎没遭受抵抗，就沿着曾经搭建起来的浮桥，跨过了隔断两岸的河流。
原本平静的流淌的河流也因为踏着散乱步子的军队的跨越而似乎变得“波涛汹涌”了起来。
战斗开始了。
战斗结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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