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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风波(二)

二十四、风波(二)

“那能怎么样,我们不是什么忙都帮不上吗。”

赫达略显烦躁,双手捧着脑袋。

“我还没活够呢,可不想死在这种地方啊。”

尾音颤抖着,像被什么弄疼了似的。

何止是她,我更不想止步在这种鬼地方,好不容易得来的第二次人生,我才不会让它以这种窝囊的方式终结。

举起手中的望远镜,又看了看远处被称为“钢鲨”的船队。

仍是只能看得见桅杆和船帆,但显然比之前大了不少,也就是说,我们正被慢慢地赶上。

真是不妙。

不……

有哪里不对劲。

“呐,赫达,从桅杆的高度判断,对方的旗舰应该是艘大船才对,为什么只挂着那么小的帆?要怎么才能跑得这么快啊。”

“芙洛拉还不知道吧。”她惶恐地坐到一边。

“据传,钢鲨的船队并非是用风力前行,而是像雪橇一样,由六头巨大的白鲨牵引着走的,船帆只是为了彰显标志的象征而已。”

“这种事情可能办得到吗?!”

我可没听说过鲨鱼是能被驯化的动物。

“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哪有人真的见过。”

话说回来,现在我们的船速是多少?

虽然不清楚鲨鱼拉的船能有多快,但至少我也要估计一下自己有多大的可能性生还,如果一定要被追上的话还能抓紧时间想条后路。

“赫达,跟我到甲板上。”

不由分说,我拽着她的胳膊就跑了起来。

“什么?你疯了吗,这种时候往甲板上跑!”

“没关系,现在两船的距离还在大炮的射程之外。”

一般的民众是很少有机会能了解到铁炮究竟能打多远的吧。

但我不同,从小在王城长大的我,对于城墙上守城的大炮有更为深刻的了解,目前即使是国家督造的火炮最大有效射程也不过八百五十米,而能准确射击的距离需得在五百米以内,从刚才船距拉进的速度来看,一时半会还不会发展到炮击战的地步。

“相信我就对了,你要是不去的话,我就自己走了!”

这个时候没没闲工夫解释,我甩手便往主旋梯上跑,而赫达或许是因为担心我,虽不情愿但也跟在了我的身后。

“呼……呼……”

快跑着连上九层楼,对于体力很差的我来说有些吃力,双手杵着膝盖喘息着。

分秒必争,抚了抚还在剧烈起伏的胸脯,抬起头来。

掌舵手在神色紧张地拧着舵盘,虎口攥的发红,两边的水手们则紧着船帆的绳子,今天风很大,须得两人合力才能将足有我手腕那么粗的麻绳固定好,领航员则抬头瞭望着远方的敌情。

男人们如临大敌,我们两个偷偷跑了上来竟也没人询问。

或许是没那个闲工夫吧……

我拔了根头发,手中拿着稍微举高,发丝随风摇摆。

今日刮的是东南风,恰巧是顺风,对航行应该相当有利才对。

稍微放心了一点。

抬头看了看船帆……

只是随眼一望罢了,但瞧出了大问题。

嗯…

我还真是走到哪里,麻烦就跟到哪里呢。

掌帆者难不成是笨蛋吗,我刚想环顾一圈寻找负责此项工作的人指出他的毛病,但最终目光却落在一个看起来并不像新手的啤酒肚络腮胡大叔的身上。

他神情并不慌张,镇定自若地指挥着水手们调整船帆的角度和缆绳的松紧。

如果不是经验不足导致的失误的话,那难不成是——

船帆上被人动了手脚。

而若不是经验丰富的水手很难看的出来,但我是个例外。

经验这种东西,背后总是有科学在支撑着的。

今日刮的东南风,船却向正西北航行。

虽然也说不上正西北啦,或许是主谋为了防止被人看出来,特意将风帆由面向正西北向一侧调整了大约二十度的角度,恰好保持着可以被追上的临界线,而又不容易被人所发现。

鲨鱼牵引的船……

动物作为动力固然可以在短时间内速度爆发,但持久力必然是个问题,从约两公里外向这个方向追,而海上多变的天候这阵子又恰好对我们有利,恐怕不出两个小时所谓的“钢鲨”船队就要被甩下了,因此,船上的细作便开始里应外合了吗。

舵手和掌帆的水手长,这两个人看样子有三四十岁了,也没有露出因危机而受到惊吓的表情,可见是常在海上航行的人,那些十七八岁的水手小伙子们暂且不论,至少他们应该看得出这艘船的问题。

所以奸细并不止一个吗。

“这种时候两个小姑娘往甲板上跑什么,快滚回去!”

一名船员发现了突兀出现在一群男性中的我们,撂下了手里的活跑了过来,没好气地吼到。

这可不是关切的话语,从他的语气中我只听出了驱逐的意愿。

“你这人怎么唔唔——”

我一下捂住了赫达的嘴。

“啊,抱歉,我们只是好奇而已,给您添麻烦了,这就走。”

拖着忿忿不平的她往楼梯口撤离,赶紧顺手盖上了梯子上的木板。

这样就彻底把夹板和船舱隔了开。

“芙洛拉怎么回事嘛,一会儿要上去一会儿要下来的。”

“呐,赫达,你知道船长的办公室在哪一层吗?”

我没理会她的抱怨。

“好像是在第七层的右手边吧,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顺着梯子往下走了两步,回头对她说:“我们去找船长。”

“诶?什么?”

赫达嘴长的老大。

“那可不是我们这样的佣人随便就能见的,需要向上级,也就是向凡妮莎汇报,然后再由她评估事态并引见的。”

“那我们就去找凡妮莎小姐吧,眼下显然就是耽搁不得的情形了!”

我不知不觉地稍微握紧了拳头。

“究竟怎么回事,你发现了什么?”

赫达还是一头雾水。

我回头看了一眼,确认无人后向她耳边凑了过去,轻轻耳语着。

“这艘船上,说不定出了内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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帆船在航行时,与风向大致保持在45°~135°之间可以获得稳定且极快的速度,而纯粹顺风或与风向呈小角度速度反而会下降,有小伙伴知道怎么回事吗,简单的物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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