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喝些什么？”
“橙汁苹果汁芒果汁，只要是水果汁都行。”
“你是小孩子吗？”
“单纯的从年龄上来看的话，十五岁应该还算是未成年。”
被路西斯的话语噎了一下。
但是伯特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那么，我就要一杯冰镇的清酒吧，斯菲达。”
打了一个响指。
“明白了，伯特少爷。”
微微鞠躬，穿着侍者服饰的老者，从身后的柜台上，非常优雅的取出了一些瓶子。
“路西斯先生，您的苹果汁。”
“啊，谢谢。”
接过了这一杯无色的液体，轻嗅了一下，能够感觉到眼中清香。
望着就在不远处的那个充斥着各种各样符文巨大的仪器，路西斯耸了耸肩。
其中的原核聚集体，散发着别样的光芒。
“不过还真的是没有想到呢，这个地方还有这样的地方，总觉得还是相当的煞风景呢。”
看着这样的吧台，和那数不清的酒水，心中有一些怪异的感觉。
“那么你认为，这样的地方该是什么样的呢？”
轻轻的呡了一口几乎没有酒精含量的酒水，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
看着不自觉的东张西望的路西斯，伯特的手指轻轻的点着桌面，发着轻微的声响。
路西斯沉吟了片刻。
“按照故事之中的描述的话，这样的反派的最后阵营，一定是非常的邪恶，腐烂，让人心生厌恶，人们死气沉沉，或者陷入疯狂，受害者们都充斥着绝望的神情.....嗯，大概就是这样吧。”
尽力的描绘着自己脑海之中想象的那种反派阵营。
然后看了看这样整洁，充满生气的像是研究所一样的地方，他轻声的叹息着。
“你这样样子更甭不像是那种反派boss啊......”
“是啊，本来我就是正义的，要说的话，你才是那种分卷之中被主角碾压过去的一个小偷吧。”
再一次的呡了一口酒液，让它的味道充斥着自己的口腔，缓缓的从喉咙向下扩散。
路西斯也舔了舔自己的这一杯苹果汁。
看着伯特的眼神有了一些微妙。
“没想到你也看那种没有意义的骑士小说呢。”
“消遣娱乐的东西，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那种描绘的骑士，真的太过于美好了，美好到在这样的世界，是根本无法存在的啊。”
语气之中多了几分怀念。
望向了一边的那一座仪器。
伯特陷入了沉默。
路西斯也明智的没有在这样的时候打断他的回忆或者思索。
“你知道那一台装置，是什么吗？”
“很明显不知道，所以快一点介绍一下吧。”
腰间的震颤变的更加的厉害了。
但是在水壶上附加的那一个魔法阵，却牢牢的束缚住了小史莱姆的一切行动。
根本无法冲破这样的束缚。
只能，呆呆的呆在黑暗的水壶之中，听着外界传来的声音。
“战略用仪器·珊多拉。”
一口饮尽了杯子之中的酒液。
望着那一台仪器。
话语之中充满了复杂。
“由三千六百七十二名史莱姆娘的原核为材料，构成的战略性装备。”
“毒，对吧。”
话语被打断了一下。
伯特身上升腾的气势也被打断。
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路西斯。
路西斯对他点头举杯示意。
“你说的没错，就是毒。”
没有否认的意思。
说实话，伯特这样的直接承认，反倒让路西斯非常有些泄气。
自己调查调查了那么久，经历了那么多的危险，到头来得到的所有信息都没有什么意义。
因为这位看样子是反派的家伙，似乎是并没有想要遮遮掩掩的意思。
轻轻的摇了摇头，继续的听着这位述说着这样的仪器装置的作用。
“这样的器械，作用非常的简单，只需要清水，外加一定的供应魔力的晶石，就可以源源不断的产生毒液。”
“听起来并不是很强的能力呢。”
“是啊.....单纯的从能力上来说，并不算是强大......但是，以着那一位的原核为基础的话，就不一样了。”
直直的盯着水壶。
摆动着自己的身体与手臂，阻挡了伯特的视线。
并没有过于在意。
扭头，看着那一台正在运行之中的装置。
清水从右上端进入，宛若还是清水的液体，从左下端流出。
“这样的毒液的强度，可以杀死所有的在上级魔物娘一下的魔物娘，而且，每一天的产量......足以覆盖这一片岛屿。”
语气之中充满了狂热。
“你知道这样意味着什么吗？只要只有这样的仪器存在，就没有魔物娘能够在这个岛屿上生存！所有人都不会受到魔物娘的侵扰！每一个人都能安心的生活——”
“哦，仅仅是这样啊。”
得到了非常冷淡的回答。
转身，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的路西斯。
一口饮尽手中的苹果汁。
轻轻的将空着的被子放到了吧台上。
没给你问斯菲达的侍者，收回了这个杯子。
对于这两人之间的对话，他没有任何的想要插手的意思。
“首先，不谈自己的信念与坚持.....你的毒药看来并不是对人类无害的呢。”
在下水道之中，那些带着笑容死去的，被啃食的尸体，让路西斯难以忘怀。
对与这样的质问，伯特陷入了沉默。
“只要输入的术式足够合理......”
辩驳并不强硬。
路西斯，从原先的懒散的样子，变得认真的起来。
“看来你并不能保证，杀死无辜者的现象依旧会存在呢，就单单这一点来说，我觉得你已经辜负了那些信任你的人。”
沉吟了片刻。
路西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
“其二，你是否认为自己没错。”
“是的。”
非常肯定的回答。
“是吗......”
看着看上去似乎问心无愧的伯特，路西斯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那你为什么没有想着把这样的事情，告诉那些信任着你的人呢，就我看来，你似乎是并不准备将这样的事情告诉他们呢，无论什么时候。”
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子，发出了咚咚咚的轻微声响。
看着沉默的伯特，路西斯笑容之中的嘲讽，更加的明显了。
“看来，你并不是那么问心无愧呢.....”
“那么.....你能提出更加好的方法吗......”
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看到了，伯特的那强压着怒火的眼神。
“我很讨厌像你这样的人，一直在口头上否认别人，但是自己却又什么也不做.....”
风开始在他的身上涌动。
“难带你以为骑士小说之中，那种可笑的信念是真的吗！我知道我做的不对，我知道我毁灭一个与人类无冤无仇的种群不对，但是那又怎么样！”
站起身来，身上散发着极大的压迫感。
会死的！
神经，意识，身体一致的警告着。
这样下去，一定会死的！
“如果能够让人类在这样的世界上更高的生存，不管是什么我都愿意去做，即便这是不正确的，即便这是邪恶的.....”
风，在房间之中开始涌起。
路西斯，轻叹着。
“人类需要这样的恶，这就是.....人类的必要之恶啊！”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否认你的想法的意思，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信念，都会有自己的坚持，想要轻易打碎别人长久以来的坚持，真的.....那简直是在开玩笑。”
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而且.....你现在到是不那么让人讨厌了......做你所认为的恶行可以，但是不要用着自己都不信的理由来欺骗自己啊.....”
艰难的站起身来。
默默的拔出了自己的剑。
“还有.....我可是一直相信着人类的美好呢，依靠恶什么的......人类可不是靠着恶，成就自己的辉煌呢。”
气势停顿了一瞬。
路西斯瞳孔瞬间变得凝实。
“果然，你真的很让人讨厌啊.....比那位让人感到恶心的母亲，还让人讨厌。”
恐怖的气势，瞬间放出。
“交出那个原核，否者就这样死去吧。”
平淡的声音。
路西斯，强迫自己露出了笑容。
“难道我看上去像是怕死的人嘛？”
“轰——”
身体瞬间倒飞出去。
斯菲达跳开，为战斗腾出了场地。
“轰——”
“咳咳咳——”
不知道撞到了多少东西。
背后火辣辣的疼。
直接趴在了地上，被一堆东西压住。
“你的信念意志，就像你的力量一样弱小。”
缓缓的收腿。
躺在废区之中的路西斯，顶起了身上压着的东西，站起了身来。
背部不知道撞到了什么，被划开了一道伤口。
鲜血正在汩汩流出。
更加握紧了手中的剑柄。
“所以说，把信念和力量联系在一起，也太过于没道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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