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但是老师。。。。。”
“绝对不可以。”千代田老师坐在椅子上，眼前的这两位学生提出的要求让千代田老师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教学简直是在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我已经犯过一次错，所以绝对不会再把你们也推出去了！”
“但是我们不是为了那些事才想上战场的！”朝潮辩解着，雷则是带着‘果然如此’的表情脸色不好的站在旁边“而且雷的家庭状况不一样！老师你说过现在就去面对死亡实在为时过早吧？但是对雷来说，回去那个地方可是比死还难受啊！”
“就算是这样也不行！”千代田老师完全不松口“不论是怎样的情况，我作为一个老师，都要优先保证你们的安全！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老师说的对，虽然朝潮认为就算上了战场也并不是一定会死，但是老师的话也没有问题，就算是再艰难的生活，就算是再怎么痛苦的日子，如果死掉了就都体会不到了。
雷一直低着头，她不敢主动去对千代田老师说什么，就像是马尔福家的多比一样，雷充满着对自由的渴望，但是对父亲的一切，哪怕是父亲不在的现在，她也不敢反抗，听话这两个字就像是魔咒一样，只要想到自己还有一个父亲，雷就只能颤抖着接受。
“雷，其实。。。”千代田老师叹了口气“你没必要做什么好孩子的，老师以前也非常叛逆，加上长辈们的话也并不一定正确，如果有了自己的目标和选择，就不后悔的做下去，不好吗？”
“我。。。不能那么做。。。”雷转过头“如果我那么做的话，父亲会伤心的，父亲的身体不好，虽然我知道他只是拿这件事威胁我，但是我没有办法。。。。他是我最后的家人了。。。。”
爱是如此美好，爱是如此的充满着依赖，爱是如此的影响着雷的灵魂，爱是如此的。。。。霸道。
“我。。。大概明白了。。。”千代田老师扶着额头，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到这种地步，但是身为老师，她当然知道家长对孩子的影响“但是我还是不能同意让你上战场。”
“老师！”朝潮有点不可思议“明明都已经。。。”
“停下，朝潮。”千代田老师严肃的说，把朝潮的话呛了回去“我确实没法，也不能去让你们上战场，但是这件事的解决办法也并非只有这么一种。”
“唉？”朝潮愣住了，而听到这个的雷也有点惊讶的抬起头。
“确实，逃跑是丢人的，但是生活中，根本没法打败根本连反抗都没法做到的困难确实存在，我明白。”千代田老师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逃跑可耻但是有用，有时候适当的撤退也是必要的。”
“但是如果我从这里逃走，父亲找不到我，他会大发雷霆的。。。”雷的心里一阵失落，这个方法朝潮已经说过了“哪怕是看不到，但是只要想到父亲因为我而被气病或者气死。。。我就。。。。”
雷的过去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千代田老师不由得叹气起来，眼前这个少女，明明只是站在那里，就好像是脖子上挂着项圈，带着手铐和脚链一样。
这样的人，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可以让一个父亲把自己对女儿的爱扭曲成几乎把女儿从身到心都变成奴隶的？
但是，一方面可以看得出，这对父女之间的关系已经彻底坏掉了，另一方面却也看得出，这两人之间的爱有多深，只有真正的对另一方的关心和爱才可以把这份已经扭曲的关系持续下去吧。
这样说起来，这个孩子能被妖精看中，能够以掉落舰的方式变成雷，一定也是因为这个吧。
她的善良，已经到了残忍的地步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千代田老师露出一个笑容“我想这段时间你还是想想我给你的假期该去哪里吧？至于你父亲那边，我会去解释的。也许你面对他没法撒谎什么的，但是老师我，既然是为了可爱的学生，撒谎还是可以的。”
“但是那样。。。会给老师添麻烦。”雷终于完全抬起头，这个提案很吸引人，但是这等于把麻烦完全转嫁到了老师身上“爸爸一定会在办公室大闹，说不定还会在学校里引发什么大乱，到时候老师。。。”
“那些事都是大人该操心的，而且。”千代田老师站起身，走到雷面前，然后把雷紧紧抱住“没关系的，这次的坏孩子，是老师让你做的，老师和你的父亲可不一样，说话算话，对自己提出来的事一定负责到底。”
“相信我吧？”
在之后，雷又和千代田老师单独聊了很久，朝潮一个人先回去，等到雷回到宿舍，已经是傍晚了。
看看外面的天空，明天就是父亲要过来的时间，虽然自己有着作为一个人自由选择的权利，但是已经做了那么多年的乖孩子的雷已经没法完全的找回自己了，即使是这些些微的反抗，身体也在本能的发出颤抖的感觉，但是并不只有这些。
轻轻的按着自己的胸口，那个很长时间保持沉没的深海栖舰的声音又一次在耳边闪过。
［计划通过。］
就连雷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她的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战斗已经持续了有段时间了，因为这里是深海区的原因，大淀从回到这个地方开始就再也没有好好看见过太阳，本来灰暗的心情就像是在头顶盘旋不去的迷雾，在九重天之上就让阳光层层阻隔，这种沉闷的气氛，不止是天气，连同这里的人也是，不论是军官，还是舰娘，哪怕是普通的后台工作人员，脸上也再没有见到笑容过。
低头看了看手机，这个时候已经该熄灯了，不远处的总司令的办公室的灯还是亮着，也许是为了照亮战区的人的内心，场地外很多灯都亮着，抬起头，那迷雾还是不散，看不到夜空，更没法看到星星，就连月亮都只是模糊的只能大概确认在什么方向。
沉闷，这样压抑的地方，让本来就难受的大淀更加难受起来，空气里的水汽刺激的大淀有点喘不上气，如果就这么回去，自己一定没法睡着吧。
身为秘书舰，虽然确实配备了比一般舰娘更好的环境，但是因为那是和总司令一起的原因，大淀不是很想回去，她尽力避免自己和总司令的接触，就好像如果这么做就可以距离这罪行远一点一样。
不想睡觉，更不想去和总司令共处一室，大淀在指挥部的门口踌躇许久，终归还是叹了口气，然后向外面走去。
巡逻也是身为秘书舰的职责。
说是巡逻，其实也只是随便转转，这个时候已经熄灯，除了轮班护卫的两个舰队还在警戒着深海栖舰的攻击以外，岛上的大部分人都已经休息，没有守卫，夜晚的这个岛就像是没有人存在一样。
也许巡逻的职责应该是巡视并防止舰娘们私自逃离这个地方吧，但是大淀的内心却更加盼望眼前这些无人看管的营房的门口会出现几个鬼鬼祟祟的驱逐舰娘，然后偷走舰装逃走，这里就像屠宰场，哪怕是一个幸运儿，自己也希望她们可以活下来。
突然的，大淀又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想什么呢，这里可是深海区，如果只是散兵游勇的想逃离这里，而且还是没有经验的新人，她们也只会在半途中间被击沉吧。
慢慢的，大淀走进了驱逐舰们的营房区里，这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大家一定已经睡了，这些睡着的孩子一定会感谢上天吧，她们至少可以醒过来，那些名单上的人，已经彻底没法醒来了。
“咔咔。”
“谁？”几乎是作为人的本能，大淀立刻转向声音的来源，在营房边上的空地边，阴影中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吓了个激灵，她有点害怕的转过身来看着大淀“你是。。。驱逐舰？”
“那个，我。。。”面前的驱逐舰娘有点做坏事被抓包的表情“对不起！我知道现在已经过了熄灯时间了！我只是。。。”
“没事，你不用害怕。”大淀有点厌恶自己的过激反应，这个驱逐舰会是想要逃跑的吗？这样的话如果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该多好，但是看看那个舰娘只是立正的站在那里“过来吧，我不会责罚你什么的。”
那个驱逐舰走出阴影，她有点害羞和不好意思的按着自己的帽子，大淀一眼就看到了她袖子上的徽章，这是九州舰娘学校的学生。
是那些被拿来当牺牲品的孩子吗。。。。
不由的，大淀又想起每天都会送去的那个名单，那个总司令刚开始还会看，最近却已经完全放置的名字们。
莫名的，大淀希望能为眼前这个孩子做点什么。
“你这个时间为什么不睡觉？”明明想要和这个孩子说说话，却完全不知道怎么开口，最终还是用公事公办的口气说了这句话“这么晚还在外面逛可是违反纪律的。”
“我有点睡不着。。。。”眼前的舰娘别过头，不敢看大淀的眼睛“所以，想出来走走。。。”
“。。。。。”大淀自己其实也是，她明白这些驱逐舰的感受“你刚才是在做什么？是想爬到营房上面吗？”
“嗯！”驱逐舰娘来了精神“晓想看星星！”
“星星？？？”大淀有点困惑不解，这和她的想象不太一样。
“嗯！”晓的眼睛闪着光“妈妈说每个人都有一颗守护自己的星星，不管身在什么样的夜空，晓也可以完整的找到那颗星！”
“看星星么。。但是。。。”大淀抬起头，层层叠叠的迷雾还是盘踞在头顶，视野所能看到的只有灯光下显得朦胧的天空“这里是看不到星星的。”
“嗯。。。其实晓也知道。”晓低下头“明天，就到我去护卫了，我知道那代表着什么，所以至少希望能再看看能不能找到那颗星，毕竟，以后可能就再也看不到了。”
啊，是这样啊。。。。
明天就轮到这个孩子了。
带着同情和作为共犯的愧疚感，大淀的表情不由的温柔了下来，她轻轻摸着晓的头。
“那么，我带你一起去找吧？”
大淀轻轻的说道。
“真的吗？”晓变的很惊喜“本来我还以为我违反纪律要受罚的。”
“没事，而且你这也不算是违反纪律。”大淀露出一个微笑，然后又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低低说着“不如说，你要是可以真的违反纪律了我反而会开心。”
“什么？”晓露出疑问的表情。
“没什么！”大淀察觉到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不由的有点脸红“你知道那颗星星在哪个方向吧？”
“当然知道！”晓高兴的说“而且我还知道有个地方的天空是可以看到星星的！”
说完，晓就带起了路。
也许是因为获得了作为总司令秘书舰的大淀的许可，晓也不再那样鬼鬼祟祟的走，反而开心的大摇大摆起来，她脸上的笑容就像是那些驱逐舰第一天登上岛屿，以为这次作战只是郊游一样的表情，大淀只是跟在后面，看着晓就像一个真正的，普通的小女孩一样在前面蹦蹦跳跳的走着。
夜晚的道路并不危险，一来是工兵们对这个岛进行了一定程度的修缮，二来则是，在防线构筑成立，并且在驱逐舰们登陆的那天开始，夜晚的灯光就已经完全解禁，这里虽然是深海区，但是有舰队在24小时轮班的防守着，加上迷雾围城，就算有灯光也没法传到很远，虽然这明确是违反规定的，但是总司令还是允许了。
但是，连岛上的大功率探照灯都没法照射出去的雾层，距离这里几百光年外的，微弱到连光污染都会驱散掉它的星辰的光，真的可以穿透这迷雾，然后出现在这个孩子眼前吗？
晓看上去非常轻车熟路，离开了舰娘宿舍的营房，又一次路过了灯还是亮着的指挥部，对着那边叹了口气，接着大淀发现，自己走到了平时根本不会来的地方。
这个岛原来还是挺大的。
明明自己更早登上这里，却好像还没有这个小驱逐舰更了解这里，看着这个孩子有点费力的想爬上那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断壁，大淀连忙过去扶住了她。
轻轻的搭了把手，晓就翻到了那截断壁的后面，断壁并不高，只是稍微注意了一下脚下，然后大淀也翻了过去。
“就是那里！”晓指着一个方向“现在时间还不到，但是那里偶尔可以露出天空来！而且后面有好亮的一颗星星！”
顺着晓的手，大淀看过去。确实，那里的雾非常少，几乎没有，能看到的只有更高空遮蔽天空的积云，从那里甚至可以看到远处的海面的黑影，视野可以说比起其他地方要清晰很多了。
环顾了一下周围，大淀发现，那里是负责整备舰娘的修理和补给站和工厂，是因为那个工厂排放出来的什么物质所以导致气温变化所以雾才少的吗？
大淀明白雾是可以冷凝的，虽然对这种没法完全驱散的雾来说冷凝恐怕支持不到五分钟，但是确实已经足够让这个孩子看一眼星空了。
也就是说，能看到天空的时间就是在外的护卫舰队回来交接班的时候吗？
真亏这个孩子可以发现这里。
“星星还没有出来，我们就在这里等等吧！”虽然那片的天空还是没有开，但是晓却显得自信满满“绝对！绝对可以看到的！”
“真亏你可以找到这样的地方呢。”大淀也坐到晓的旁边“你看到那颗星星以后是要做什么吗？”
“要祈祷！”晓丝毫没有犹豫的回答。
祈祷吗？这个孩子一定也在害怕吧。大淀不由的低下头，在总司令的命令下，在自己的教唆下，这些孩子被送上她们根本不了解的战场，她们一定也很恐惧吧。
为了哪里，不知道是谁的人而流血牺牲，却连眼前的人都没法抓住，她们一定也会心生怨恨吧，怨恨指定这个作战的总司令，怨恨用花言巧语哄骗她们到这里来的我。
没错，承受这份恨也是我的职责啊，所以自己才会这样整日的气愤，所以才会对那个不闻不问的总司令而心有怨言。
那么，我。。。。
“妈妈曾经说过，那颗星星是晓去世的爸爸在天上注视着晓，保护着晓，只要还能看到那颗星星，晓就会平安无事！”晓出神的看着那边的天空“但是今天晓想和爸爸说，请把对晓的保护交给晓的妹妹！明天妹妹也会和晓一起去护卫，所以，我才想来这里为她祈祷！”
“你的妹妹吗？”大淀愣了一下“她也是这次征召来的驱逐舰娘？”
“嗯！我们两个可是人类时候的姐妹！虽然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啦。。。”说着，晓似乎有点尴尬“而且，其实响才是姐姐。。。。不管是年级还是性格都更加像大人。。。晓也一直在被响保护着。。。。。”
晓越说气势就越低，看起来就算是她自己，也知道自己这个自称的姐姐有多么不称职，但是突然她又像是打满气的气球一样瞬间恢复精神起来。
“但是成为舰娘后是晓更大哦！因为晓可是晓型驱逐舰的一号舰！所以我才是姐姐！！”
虽然坐着，但是晓抬头挺胸的样子还是像极了一个茶壶。
“你不会害怕吗？”大淀终于把自己想问的话问出口了“你应该知道吧，去执行护卫的舰娘很少有可以活着回来的，甚至本身护卫这件事就是个谎话，你们只是去送死而已，你就不害怕吗？”
“害怕。。。嗯。。。确实害怕。。。”听到大淀的问话，晓有点蔫巴“虽然在成为舰娘的时候，自己就已经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这天靠得这么近的时候果然还是会害怕，晓最喜欢家里的大家了，不管是妈妈还是那个后来的爸爸，还有响酱，一想到要离开她们我就会浑身发抖。”
“果然。。。”大淀低下头“晓会恨我吗？我这样欺骗了大家，然后。。。”
“没有没有啦！是晓自己决定来的！”晓的话让大淀抬起头“其实在来这里之前，响酱就已经告诉我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她还让我藏起来不要去，但是我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离开！晓可是姐姐！所以当时我就已经有了觉悟，不对，晓在当初成为舰娘的时候就已经有所觉悟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已。。。。”
“不管如何，我都不希望和响分开，响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如果让响一个人面对失去一切的感觉，至少晓会陪着她。”晓这一刻露出的笑容就像天使一般“晓可是姐姐啊！”
“你不会对这一切而感到不甘吗？”大淀又问道“明明如果没有这件事，你和你妹妹都可以开心的继续过学院的生活，突然被带到这里，你真的可以面对吗？”
没错，明明不用的，不论是这次救援行动，还是这个错误的作战，还有那个充满欺骗的演讲和此刻坐在一个深海区的鸟不拉屎的岛上讨论这些，这一切明明可以避免的！所以我才不能认可，所以我才会不想去见那个人，所以我才如此厌恶这个世界！
“可能。。。不太可以吧。。。”晓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就算是现在，我也在怀念学校食堂饭菜的味道，怀念草地的芳香，怀念可以再宿舍里安稳的睡觉，和响，雷，电一起去玩的日子，这里的天空一直看不到，所以连天空都觉得怀念起来了，一想到没法再继续就觉得伤心，一想到要离开就觉得委屈，但是，我从来不后悔可以登上这里哦！”
“什么？？！！”大淀震惊的看着晓。
“因为，我们是舰娘不是吗？”晓坚毅的说“为了保护不知道在哪里的谁而努力奋斗，为了保护不知道再哪里的谁而战斗，不管是我还是她们，我们都是做好了觉悟才来的！”
大淀迟迟没有回应，在大淀的心中，这些驱逐舰是可怜的，被总司令抛弃，又被自己欺骗，哪怕她们有千万股怒火明明自己都已经做好准备承受了，但是此刻大淀才明白，她们一点也不可怜，她们早以看透了未来，她们早就认清了一切，她们不需要可怜。
仍然在迷茫，仍然在一厢情愿的自己，才是最可怜的。
莫名的，比起之前可怜驱逐舰们而兴起的同情的怨恨在心中盘旋，变成另外一股让大淀说不清的怒火，不知道从何而来，更不知道怎么发泄，大淀只能一边躲避着晓的目光，一边按住了心口，她的拳头捏的紧紧的，却不知该向谁挥去。
交班的护卫舰队还是没有回来，虽然一开始的劲头非常大，但是大淀还是冷的搓起了手，为了取暖两人靠在了一起，也许是等的太无聊，也许是时间太长，晓开始困倦的点起了头。
“今天好像看不到了。。。”晓揉着眼睛“有时候就会这样，好奇怪啊，大淀姐姐还要接着等吗？”
“你要回去吗？”大淀把晓扶起来。
“嗯。。。已经太晚了，小孩子要回去睡觉了。。”晓揉着眼睛“晓就先回去了，大淀姐姐再见！”
“你不看星星了吗？”大淀不由得想拦住晓“你不是为了看那颗星星才到这里的么。”
“没事的，就算没有看到，星星也依旧在那片天空！晓知道的！”走到断壁边，晓对大淀用力挥了挥手“那！晓就先回去了！”
“嗯。。。。”不知道该说什么，大淀也只能无奈的看着晓翻过墙头离开，继续坐在那个断壁大淀叹着气，把脸埋进膝盖里，这是压力还是悲伤呢，大淀闭上眼睛平复着心情，有点疲惫的抬起头，又一次顺着当初晓指向的地方看去，然后大淀睁大了眼睛。
那里的云散开了！
在这个小岛上，自己从未看到过的天空，正因为云的移动的空隙而显露出来，虽然只是一小片，但是毫无意义那就是夜空！
但是那夜空，一片黑暗，连一颗星星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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