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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烈火中永生(中)

  • 黄昏后
  • 子不语4509
  • 2019-07-28 16:01:58
序章:烈火中永生(中)

害怕光明的男孩女孩,都是长在黑夜中的弃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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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八年,十一月,十三日,夜。

冬天了,却下起雨来。应该是雨夹雪,雨点打在茶色玻璃上的时候,叮叮当当的,一点都不像雨的声音,倒是像那个孩子。

孩子不高,也就只能到她的肩膀处,如果按照岁数来说,应该是只有十岁出头吧。

十岁的孩子,打架的时候用的最多的一招不过就是用那张缺了一颗板牙的嘴,一边流着泪,一边狠狠的咬着她握刀的手。

雨夹雪打在玻璃上的声音,真的好像孩子的幼齿在她的手骨上摩擦。

其实此刻应该有一段音乐,最好是钢琴曲,着重要表现那种迷茫,那种孤寂,那种能欺骗的听众抬不起头来。

女孩很瘦,但是她穿着宽大的衣服,有一个连衣兜与连衣帽。

她窝在沙发上,整个人缩在一起,她是茶色玻璃上钢琴曲的听众,也是钢琴曲所吸引来的“迷路的人。”

可是这位迷路的姑娘,却将全部的脸都藏在漆黑的连衣帽里。一整天的阴云,直到姑娘心中的黄昏后才不耐烦的将雨水憋下来。

迷路的姑娘紧闭着双眼,屋里不开一盏灯,可是还是有一些光亮的,从门外渗透进来,让这间小小的屋子起码不像太平间一样阴森,变相的为她添上了一些活人的气味。

姑娘在颤抖,很明显她做噩梦了。

她的右手包着纱布,纱布边沿已经染红,而她还是用左手紧紧的掐着右手的手掌,即使连左手上的指甲盖都已经染上了血,而她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反而越来越用力,终于,鲜血挣开了绷带的束缚,顺着她左手的手指一点点的流了出来。

猛地一声惊雷,就在漆黑阴沉的夜空中炸响,在雷声炸开的一瞬间,如果有人将脸贴在茶色玻璃上,他也许会看见一张同样稚嫩的面孔,只是那张面孔相当扭曲,仿佛经历过什么惨无人道的刑罚,千刀万剐,油锅地狱。

又或者是亲眼目睹了一家三口,父亲与母亲的惨死,而孩子却在一旁苟活。

孩子或许被杀人魔发现了,从橱柜里拖了出来,然后将孩子踩在脚底,将孩子的双眼活生生的扣下来,放到母亲惨死时无法闭上的双眼前。

亦或许有人救了那个孩子,他们冲上冒着滚滚浓烟的家庭,三口人阖家欢乐的照片被鎏金色塑料相框挂在电视机上面。

也与电视机一起被焚烧。

姑娘惊醒了,她猛地做起,过于激烈的动作使得她不小心从沙发上滚了下去,顺手还碰倒了茶几上装满了水的杯子。

杯子里的水洒在她的脸上,突如而来的凉水就像那道惊雷,让姑娘从地狱般的梦中惊醒,她似乎恢复了神志,毫无意识的用早已被鲜血渗透了的纱布将额头上的汗给抹去,也在额头抹上了一层血迹。

这时,她才感受到右手的疼痛,慌乱间仿佛痉挛一般,疼的浑身一抖,也就是这样,那个玻璃杯终于悠悠荡荡的从茶几上滚啊滚,滚落在地上,摔的稀碎。

“醒了?”

这时一声十分干涩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抽烟抽的太多而抽坏了嗓子,可偏偏这样的声音却是很有礼貌的。

他先敲了敲门,才说道:

“我能进来吗?”

可是姑娘却并没有回话,她还是用左手托着右手腕,放在胸前,而她整个人就像是死了一样,静静的躺在地上。

可门还是被推开了,推开门的是一双沾满了烟味的手,而推开门的那个人也是一个沾满了烟味儿的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将近六十岁的男人,个子不高,也许还没到一米七五,他梳着大背头,鬓角已经是一片白发,而正脑门前的头发却还是黝黑发亮的,这本来是属于那种相当自信的英俊男人所留的发型,就像上海滩里的许文强,可发哥的大背头给人是一种成熟,风流,自信的样子,而他留着大背头却像是一个从城里低价买了假化肥,转身就高价卖给同乡的奸诈孙子,他佝偻着身子,穿着一身暗色的中山装,袖口的一处抹白似乎预示着他刚刚抽完一根烟,而烟灰却一不小心粘在了袖口上。

“你手上的伤口怎么又破了,不是跟你说了吗,要小心一些。”

门被老男人完全推开,门外的光像是闻到了金钱味道的商人一样争先恐后的涌进了这个缺少光明的屋子,姑娘的双眼已经在黑暗中浸淫许久,突然看见如此强烈的光,使得她相当难受,伸出右手挡在眼前。

男人站在她面前,为她挡住了大部分直射她的光。

而他本人,似乎就像教堂里的耶稣基督那般,从耀眼的光明中走来。

“你看看,都流了这么多血。”

“这双手是多么的美,留下了疤痕就不好了。”

明明是风流小情人的台词,到了男人嘴里,就变成了一个半路劫色的老流氓。

可姑娘还是没有说话,她坐在地上,眯着眼睛,连正眼都不看男人一眼。

“...........”

“走吧,时间到了。”

男人转身,背对着姑娘。

“一定要我去吗?”

这是,姑娘才说出一句话。

“你不想去吗?”男人问道。

“我好累........不想出去。”姑娘说。

“我知道,你确实很累,你甚至累的会被一个十岁的孩子将你的握刀的右手咬成这样。”男人幽幽的说道:

“但是你必须得去.......就当帮高叔一个忙好吗?”

“等这个忙帮完了,高叔给你放一个月的假,让你好好歇着,一单生意也不接。”

男人说着,忽然他转过身来,两手掐着姑娘的双臂,死死的盯着她的双眼。

呼吸声很重,姑娘的呼吸声很重,她被吓到了,她的心里很慌,男人身上浓重的烟味儿呛得姑娘差些就咳嗽了出来。

男人似乎很享受姑娘这种眼神,虽然姑娘尽力的在躲闪着他的眼睛。

“咱们走吧,好吗。”

这种沙哑的声音故作温柔,却总是适得其反,那种刮掉竹子皮挑起毛毛刺儿的感觉,论谁听了都不会舒服。

“嗯......嗯嗯........”姑娘费力的,才从喉咙里挤出几声。

“走吧。”男人说着,松开了钳制着姑娘的手,他站起身来,牵起她完好的左手。

姑娘看清楚了门外的世界,那是一片杂乱的地方,除了被喝空掉的啤酒罐子,烟头与裤衩袜子混在一起,被踢倒了墙角,可是姑娘不敢多看。

“唔........唔......”突然,姑娘抽出被男人牵着的左手,捂住了嘴,蹲在地上。

“怎么了?”男人的看着突然甩开他手的姑娘,第一时间没有说出话。

随着满是烟味的呼吸声,男人这才说道:

“又吃坏肚子了?”

姑娘摇了摇头。

见状,男人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蹲下身子来,在姑娘耳边附耳说道:

“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去是必须得去的......你要是不去,我可怎么办啊....”男人说着,抬起粗糙的右手轻轻的从姑娘的脸颊上略过。

“今天是你加入我们的日子......这么多年来,你还是最年轻的那个,你的前辈们对你可是很感兴趣的.....”

“他们非常想见你一面,要是见不到你,肯定会很失望.......”

可话还没说完,姑娘一手拨开男人从她脸上的手,站了起来。

“走......走吧.........”

“别再说了.....”姑娘颤抖着声音,说道。

罢了,她也没穿雨衣没拿雨伞,就那么直接的推门而出。

男人看着姑娘的背影,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长大了吗?”男人笑着说道。

说完,他一手抄起扔到一旁的雨衣,快步追了上去。

他是要骑着自行车带姑娘去的,就像爷爷带孙女那般,用雨衣将孙女全都盖住,然后骑着凤凰牌的大二八,也许一两个小时就能赶到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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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那道雷声之后,雨下的就更大了。

姑娘被蒙在雨衣里,她的整张脸都贴在男人枯瘦的后背上。

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她强忍着反胃,就在一阵又一阵的反胃闹得她精神不济,差一点就从大二八上摔下去的时候。

男人猛地停车了。

“到了。”

男人说道。

雨衣再也没有雨点打上去的感觉,而滴答滴答的雨点声又响个不停,姑娘掀开雨衣,发现自己到了一处已经灌注完水泥的建筑工地上。

雨水砸在钢筋上,而钢筋却将雨水撞击的稀碎。

“这里是哪儿?”

姑娘刚一问完,她忽然发现自己忘了带手机,开始浑身上下的摸索。

“快走,已经迟到了。”

说罢,男人也没管姑娘焦急的样子,他一把就拽起她的胳膊,朝着漆黑的大楼内部走去。

来来转转不知道绕了几个楼层,男人突然停了下来。

“等一等。”

男人说道,而姑娘一个没站住,鼻子撞在了他的背上。

男人却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一样。

“谁?”

突然有人喊道。

“是我。”本来在这漆黑的工地里,却有一处白炽灯昏黄色的光芒,好像在远方呼唤这他俩一样,可这时突然有个顶着杀马特发型的非主流小青年,鼻子上还穿着鼻环,脖子还纹了三个字:忘了爱。

“.......”小青年猛地闪了出来,拦在了男人面前。

“这就是你新的信使?”小青年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鄙夷。

“这是你该问的问题吗?”男人同样强硬的回应道。

小青年闻言,眼睛眨了一下,可他还是让开了身子。

男人见状,拉起姑娘的手就要往前走,可刚走两步,他突然转身,对着小青年说道:

“老板来了吗?”

小青年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指甲刀,靠在一边的水泥柱上抹着指甲:

“你也长了眼睛,不会自己看吗?”

罢了,将指甲刀一收,转身就跳进了一旁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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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道门,而整个工地里唯一的光,却就是从这道门后传了出来。

男人上前,颇有些节奏的敲了敲门。

“高老头来了。”门里传出来说话声。

只听见凳子腿从水泥地上拖拽的声音之后,门就被打开了。

是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他用他那比高老头腿还粗的手臂打开门,也闪身站在一旁。

“老高!”突然,门里的人喊道:

“怎么迟到了?”

高老头一听,连忙拽着姑娘,快步紧走几步就进了屋子。

屋内只有只有一张桌子,而那盏白炽灯泡就悬在桌子正上方,分着桌子四方对坐的,除了正对着门口的那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就只剩下那个满脸横肉的大汉,还有一个面容清秀的小生坐在一旁。

可小生面前的凳子是空的,而除了中年男人之外,其他三个面,应该都是有两张凳子两个人。

“雨天,路滑不好走。”

高老头唯唯诺诺的答道。

“没开车来?”中年男人问道。

“老板,我哪有钱买车来?我连烟钱都快不够了....”

“高老头,你这话说给谁听呢?”

高老头话音刚落,汉子马上就扯着嗓子,粗声粗气的说道:

“贪了老子的钱,转头来就跟老板哭穷?”

高老头听着汉子的话音,转眼就黑了脸:

“虎头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高老头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个别叫作虎头子的汉子两手插在胸前,硬桥硬马的坐在凳子上,一脸的厌恶和鄙视。

“你可是收账人老爷,你应该不会不知道,上个月的那个单子,四个人头五十七万。”

“可为什么这个月到我手里就只有五十三万?”

虎头子话音刚落,高老头攥着姑娘的那只手的手指不经意的抽搐了一下。

“老高!你先坐。”

这时,中年男人说道。

“是,老板。”高老头应声,这才做到凳子上。

罢了,他才看见一旁年轻小生身前空着的作为:

“白丫头没来?”

“她来不来跟你有什么事儿?找你的是我!”虎头子突然用手敲着桌子,大声的说道。

而这时他额头上的青筋都已经暴了起来,好像是在用尽全力压抑着心头的怒火一般。

很显然,老板在的时候,他虎头子并不敢撒野。

“高老头,咱当着老板面儿说句话,你他妈的连穿裤衩子的钱都是我和我手下的兄弟用人头换过来的........”

“虎头子!”高老头突然说道:

“张嘴就骂人,太不讲理了吧?”

“不讲理?高山源,我告诉你,自从老子那天用拳头砸碎了那个黑皮狗的脑袋的时候,老子就不是个讲理的人!”

“但是老子今天为的是对付你这个杂种,所以老子今天特意来给你讲讲理。”刚说完,虎头子蹭的一下从桌子底下提出一个箱子,狠狠的砸在桌子上。

而这一刻,全被高老头看在眼里。

“老子今天把那天的赏钱给带来了,咱们当面点点.......”一边说着,虎头子一边拉开箱子,露出里面成捆的百元大钞。

“虎头子!”钞票刚刚暴露在白炽灯光下的一刻,老板突然喊道。

“老板,咱们当面点点,看看这个老杂种......”

“他妈的你把钱给我收起来!”

原本一脸严肃的老板,此时却变得面目狰狞。

“老......老板.......”

“一个月了!这钱你都没去找人洗干净吗?”

“可......”虎头子有些磕磕巴巴的说道。

“不仅没洗......你还把它堂而皇之的给我带了过来.......”

“可这少了四万.......”

“**妈的还不赶快给我收起来!滚回去给我洗干净了!别再拿出来找事儿!”

“........”看着老板狰狞的模样,而一旁高老头就好像是事不关己的样子,虎头子额头上的青筋似乎都要从皮下钻出来一样,可他还是只好咬着牙,将箱子重新关起来,放到身旁。

而这时,老板深吸一口气,用手揉揉脸,仿佛要将自己刚才的失态一扫而空似的。

“老高,听说你之前的信使让黑皮狗给打死了?”

“哎....是,老板。”

“今儿来就是为了看看你这个新的信使,当然,看完我就走。大半夜的,下回别这么折腾人了,做事儿都给我麻利着点!”

“是......老板您放心,以后肯定没有这事儿了!”说罢,高老头将姑娘猛地一拽,就给拽到了桌子前,然后一手摘下姑娘的帽子。

“这还没成年呢吧?”老板说的。

“快了,马上就成年了。”高老头谄媚的说道。

“杂种.........”

虎头子看了一眼姑娘,他一张嘴,却没将这个词儿说出口来。

“行了,散了吧,回去该睡觉睡觉,该做单子做单子。”老板活动着脖子,站了起来。

“虎头子,你先走。”

“记住!回去把钱给我洗干净了之后,再来谈这事儿。”

老板都发话了,刚想站起来说些什么的虎头子只好闭嘴,他一手提着箱子,从高老头身旁路过的时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高老头就和没看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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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要回去了吗?”

跟在老板与年轻小生身后,知道他们都走出了门,高老头这才站起身来。

“走吧,也晚了,你正好可以回去休息一晚。”

高老头刚说完,突然,耳旁响起“砰”的一声。

老板身旁那个年轻小生的脑袋猝然炸开,脑浆子混着鲜血喷了老板一身。

高老头似乎被这突然而来的袭击给吓住了,可接下来又随后两声“砰砰”的声音,老板的腿被打中了,他一个没站稳,重重的摔在地上,而高老头的左肩也被打中了。

是枪!

“啊啊啊啊啊!!!!”高老头痛的嘶吼了起来,可他并没有被疼痛麻痹了意识,他突然撒开腿,冲着一旁的漆黑的空地跑了过去,边跑还边冲着姑娘喊:

“快跑!黑皮狗来了!快跑!”

姑娘被吼的一个激灵,她追着高老头,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下,跌跌撞撞的,却一直跟在高老头身后,没有掉队。

他们俩不知道跑了多久,高老头觉得自己都**觉不到自己的肺了,可带着泥泞味儿的空气似乎在指引着他,出口就快到了,马上就能从这群黑皮狗的手底下逃脱了。

“啊!”

可他突然听到一声惨叫,姑娘狠狠的摔到在地上,小腿肚子被一根不知道哪里突出来的钢筋给狠狠的绊了一下。

高老头盯着摔到在地上的姑娘,他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左肩膀,只是迟疑了一下,还是觉得要转身去将姑娘给拉起来。

他快走两步,走到姑娘面前,低声喝到:

“别停!被黑皮狗抓住就是个死!快站起来!”

“拉.....拉我一把.....”

高老头甚至都没有多想,他身处沾满鲜血的右手,刚想拽着姑娘的胳膊将她拉起来的时候,可突然间,姑娘整个人都扑在了他的身上。

原本姑娘瘦弱的身躯,而此刻却显得沉重无比,高老头被她这一扑站不稳脚跟,直接重重的朝着背后到了下去。

倒下去的一瞬间,高老头连想都没有多想,条件反射般的就要站起身来,可他突然发现,自己完好的右臂居然也动弹不得了,可接着就是钻心的疼痛,丝毫不亚于被在右肩也打了一枪那般。

姑娘不知何时用刀将高老头的右小臂扎了个对穿,居然正好卡住了骨头缝上。

“啊......啊啊啊啊啊.......”高老头此时连喊得力气都没有了,他痛苦的呻吟着,可那双眼睛却像要活生生吃掉她一样,死死的盯着姑娘的双眼。

而姑娘此刻,居然像换了个人似的,直视着高老头的双眼丝毫没有畏惧。

她用她那鲜红的右手,从裤腿里抽出一节截短了的三菱军刺,一言不发,照着高老头的心脏就扎了下去。

“咳........”

高老头连呻吟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他的嘴里不停地冒出血沫子,两个眼珠布满血丝,整个脑袋都是张红色的。

姑娘却一点都不害怕似的,她的左手抵着三棱军刺的柄,右手用力的转动三棱军刺。

直到高老头连颤抖都不能颤抖了,肉泥与猩红的血液混合在一起,姑娘这才颤抖的站起身来。

刚才她的双腿磕在钢筋上的时候,小腿骨出她清清楚楚的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应该是骨裂了吧......姑娘喘息着,躺在高老头死不瞑目的尸体旁。

“别动!缉查!”

“站起来!站起来!”

一声暴喝从姑娘耳边响起,她看着越聚越多的黑衣人们,八一杠的枪口堵在她的额头上。

“站起来!站起来!”

姑娘慢悠悠的,用手撑起自己的上身,坐了起来。

“手抱头!”姑娘将自己的双手抱住后脑勺,她相当的安静,也相当的听话。

咔嚓一声,她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被冰冷的手铐铐上的时候,突然,她的胃里一阵干呕。

“呕.......”

她突然弯下腰,整个人都蜷缩在地上。

“你干什么?”她感觉到八一杠的枪口再次顶在她的脑袋上,可她实在无暇顾及,整个人颤抖着,不停的呕吐。

突然,又是一声惊雷,混着缉查们大声的斥责,八一杠枪口的灼热与火药的气味。

雷光照亮了她惨白的脸色,还有长得大大的嘴。

以及满地的口水,血液,与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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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六千字缘分更新,快猝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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