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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延

  • THEBUG
  • 十六夜咲夜子
  • 2019-07-27 00:35:06
蔓延

因为电力场的缘故这间房子周围一段时间内不会再有新的甲虫出现了,柳哲也因此得以休养。

而此时柳哲眼中的韧带开始增多,大约每个月增加一条,而长度却远远比不上最开始的那条。

大约过了半年时间,柳哲开始注意到自己左眼明显和右眼不同,左眼睫毛普遍比右眼粗了很多。而且几近将眼球挡上,他用手去掀开那几根睫毛,它们出奇的硬,但是哲却没有感觉,他还发现,每天早上起来,自己的脸都会很脏,沾满了泥土和不知道是什么的粉末。就在这天,有一个奇怪的老人,拜访了柳哲的房子。

老人头发几乎全白,表情和蔼,手里拖着一个拉杆箱,似乎放了很重要的东西。

‘诶,已经太久没看见人了,请问来访有什么事吗?’哲看着老人。

‘当然,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左眼睛很奇怪?’老人不多说,直接戳了戳那只异样的左眼。

‘是感觉,睫毛好像变得很长了。’柳哲甩开了老人的手,然后扫了扫眼袋。‘还有,虽然能看见东西,但是左眼的感觉已经没有了,最近即使不吃什么也不会饥饿,很奇怪吧。’老人点了点头,于是说;‘这就对了,现在跟我走,我会让你变成一个正常人。’

‘正常人?自从虫群侵入城市后我就不是正常人了,现在我只想安静的呆着。’哲指了指脚下的房子。

‘你不想见你的父母了?’哲听到这话,脑袋里产生了一丝遐想和一股反对的精神力。他想起以前的生活,被刺穿眼球没有流泪,流落他乡没有流泪,只是一想到父母,深深的刺痛感自己跑了出来。‘你可以选择明天到我指定的地方。或者今天就去。’他无法再犹豫了,于是哲携带着自己的必需物品跟着老人走了,代价是,老人许诺肯定的保证让他能变回正常人。

房子的门口,到处都是吞噬的狼藉,花瓣,枯叶,败草。其实这是柳哲每天晚上梦游从房子里冲出来疯狂的啃食大地的花叶,但是他自己并不知道自己丑陋的嘴脸,满脸泥土和花粉。

他们坐上了一辆漆银丰田,向着城市内部开去。一路上,柳哲偶尔闻了闻父母的情况。老人只是闪烁其词,回答;‘一切都好,他们过得很幸福。’并没有其他的话打断这种诡异的气氛。车大概停在了一个棕黑的建筑门口,墙上,门上到处都是蠕动的绿色虫,有长相邃人的鬼脸,浑身毛旺盛甚至看不见身体的动虫。

‘这里就是手术的地方,我需要你安静的做完这个手术。’老人推门而入,柳哲紧随其后,屋子里只有各种漆黑的机器,偶尔闪烁的粉色和红色小灯。另外一个房间里有无影灯和科学的手术床。柳哲一心想见到的是父母,而不是这些冰冷的金属。手术门边的泰迪熊安逸的坐着,给了他一丝慰藉。

哲穿好了手术需要的一些衣服。‘这是一个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手术,主要是为了治好你的眼睛,不用担太多心。’老人微笑着,抚摸着哲的胸口,感到心脏在不停地激烈颤抖。

无影灯打开了,那边是整整齐齐的手术刀。老人拿出了一支针管,这应该就是麻醉针了,做手术前都要注射这个的。哲的记忆就只到这里了。

老人以娴熟的手法,经过数刀切割下哲的上眼皮,眼球开始旋转起来,不知道向哪边看,这是一只脱离了生命体而存在的生物,现在正处于生长期。他又挥刀割下了下眼袋,用镊子收束住感到疼痛而乱颤的韧带,估计持有韧带的生物感觉疼痛使不上劲了,无法攻击。

一刀一刀,这个刽子手将周围挖空,还好血液没有迸裂开来,只有几柱小流,整个眼盘上仅存的只有这一个空洞的颤抖的圆球和四处慌乱摇摆的韧带。

这时,医生转身去消毒柜子里翻查,在一堆颜色迥异的扁平圆柱壳中挑出了一枚红色的,审查多次最后决定了这个。

这是个漫长的黑夜,窗外无数呼啸的虫味风,就和着若隐若现的不夜灯光,糅合拼出一副美景。塞利分部的内部却火星辉明,反光的手术刀和摇曳的灯光搅拌,血肉浆液交错震荡,最后融于一片凄红。

手术结束了,老人坐在一旁,等待着天明。‘我的任务完成了。’他对着瘫软的哲说道。

柳哲的左眼球镶嵌了一枚红色筒,限制住了左眼球的移动。大约过了两天后,他醒来后,眼球一片模糊,嘴里干渴难耐,四肢酸疼无力。

‘你醒来了?’床前坐着一个不熟悉的人,并不是之前那个白发的老人,而是一个比自己大出一些的青年人。

‘看起来手术很成功呢。’他拿了一个镜子,给柳哲照看。柳哲看见自己的左眼被红盖盖住了,感觉一阵晕眩。‘我们对它无可奈何,暗地里试过各种方法,都会被它所提防,这是为了限制它的力量。’眼前这个人正是秦钰一。‘其实我们是能杀死它的,可惜你也会因此丧命,我们可不希望这样。’

过了好长时间,哲意识到自己的手术已经完成了,但他感觉还有更重要的事。

‘我父母呢?’哲一惊而起。

‘根据我们的调查,您的父亲目前在迪卡集团内部,估计找到他就可以让你们一家三口团圆的。但是呢,在那之前,你需要修炼。’

他发现自己的东西全都被拿走了那个放在台上的泰迪熊嘴被封上眼珠被挖去甚至毛线都开始脱落了.

哲被秦钰一带到一个监狱,里面都是些陌生的人,他们或多或少残废了一个肢体器官。

‘在这里等着,没多久你就能出来了。’哲思考以自己现在肯定无法反抗,于是乖乖的进去了。‘来新人了!’一个较为活泼的囚犯说,但是大部分人已经不想说话了,好像只是在那里混吃等死。

秦钰一离开了,回到了指挥部。

‘器官已经全了,那么我们准备一下,明天就开始解体。’仆人带着一位医生求见。‘这样,三天,锻炼一下他的能力,没准能带动整个联体人的强度。’

‘遵命。’

‘那么就恭候佳音了。’说完,那两个人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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