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离你三米远是什么意思？”苏晓雨嚼着饭，口齿不清地问她。
“跟哥哥开的玩笑。”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刚好经过这里。”苏雨灵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家里被堵了，我问他们。他们说你搞外遇甩了林黎，是真的吗？”
还真的跑去那里了啊。
“没有啊，他们乱搞的消息才导致成这样的。”
苏晓雨很详细地把事情原委一字不差地说出来，顺便还添油加醋，说他是有多么惨，有多么饿，说那些花痴是有多么地不是东西。
“所以说事情的起源是你咯。”
“不可能是我，分明是那个狗腿新闻部的张总。他还真以为自己叫张总，就可以随意妄为了吗？他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山外青山楼外楼。”苏晓雨讲得正义凛然，气冲牛斗。
“哥哥，原来你这么爱吐槽。”苏雨灵晃着小腿，苏晓雨用余光看到了她的笑脸。
他吞掉饭团，“最近你讲的话越来越多了，也越来越爱笑了。”
“嗯……哥，为什么它叫月夜湖。”苏雨灵问。
苏晓雨也不知道为什么叫月夜湖，来到陵南大学一年后他才发现有过这么一个湖。月夜湖白天的人很少，晚上的人更少，这是他知道的唯一消息。
“不知道。”苏晓雨继续埋头用餐，“应该是比较适合晚上看湖景才取的名吧。”
“可是没人来看湖啊。”
苏晓雨不回答她，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是个很冷门的问题。就让这个问题慢慢地冷下去吧，冷到谁都不知道这个问题。
“那边……是不是有人。”苏雨灵指着远处的湖面。
苏晓雨探头顺着她的手指看，湖中心有两个人在热吻。他们**着上身，下身被埋在水里。苏晓雨的位置只能看到背影，私密的地方他看不到。
偷情可不可以让我好好养眼一下，别挡着，测一下身子。
“哥，你口水流出来了。”苏雨灵站起身挡住他的视线，“你是不是想看……”
“没有。我是纯爷们，怎么可能会有那种龌蹉的想法。”苏晓雨条件反射般地起身，“我们离开吧，这里真不是个好地方。”
“救命！救命！”
“水里有大白鲨！”
湖面上升一道近米长的水浪，它突然出现又突然瓦解。大量的水打在他们身上，尖锐的獠牙从瓦解的水幕中探出。几吨重的咬合力作用在他们身上，苏晓雨闭上眼，骨骼的破碎声和血液的喷涌声让他的耳膜非常难受。当一切又平静时，他睁眼看到浮在水面上的血，猩红得就像魔鬼的血域。
苏雨灵转身，视线很快就可以扫到那片血域。苏晓雨用手快速遮住她双眼，另一只手把她推入自己怀中。
他的身体在苏晓雨的怀里颤抖。她看到了，绝对看到了。他娘的，这里哪来的鲨鱼啊，我也很怕啊，谁来安慰我。
“别怕，没事。那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我们离开，我们现在就离开。”苏晓雨抱起她。
今天真是他娘的霉运连连，不好的事情全都给我遇上了。
“苏晓雨！”苏晓雨半路上遇到了曹中宇。
苏晓雨掏出手机，在短信框里写了几行字发送给曹中宇。他不想口头告诉曹中宇月夜湖的事情，这会惊起她的回忆。对于一个女生来说，这种痛苦是很难承受的。
曹中宇收到了信息，他看了一眼苏晓雨怀中的苏雨灵，“真的？”
“嗯。最好是快点。”
陵南路外。
红色的福田货车停在校门外，鸭舌帽男人靠在主驾驶座上抽着烟。侧门被打开，上来一个白大褂男人。
“事办得怎么样了。”鸭舌帽男人丢给他一只骄子烟。
“我已经把它喂饱了。”
“没有人看到吧。”
“应该没有，我把它放进去的时候只有猎物在。”
“很好。”他吐了一口烟，白色的烟圈撞在挡风玻璃上。
“不怕被发现么？”男人点燃烟头。
“发现？谁又能发现呢。”
现在是晚上十点钟，公交车上除了苏晓雨和他的妹妹外没有别的人。车载电视播放着广告，画面从一个跳到另一个。苏晓雨偏过头，苏雨灵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这鲨鱼到底是从哪来的？”苏晓雨低声喃喃。
“这件事挺悬的，还真没人知道这些鲨鱼是从哪里来的。”回苏晓雨话的是公交车司机。
“这你都能听到，我已经很小声了。”
“我耳朵塞了一个助听器，听觉比普通人还要灵敏。”
“哦。师傅，真的没人见过那些鲨鱼？”
“没有。鲨鱼袭人事件在陵南市发生了93起，短短两个月内死了一百零七人，已经惊动到了北京。”司机叹了口气。
“没人见过，又怎么能断定是鲨鱼呢？”苏晓雨回想起了月夜湖的事件，那个巨大的獠牙。
“牙齿。我们曾在第一事发现场找到一块类似撩牙的齿，拿到陵南野生动物园鉴定到的结果是鲨鱼的前齿。接下来连发的案件中都能找到这些牙齿，奇怪的是这些牙齿比普通鲨鱼的坚硬很多，很像是进化后的物种褪下的齿。”
“你们……”苏晓雨听出了一些名堂，好像对方是某个秘密机构的重要人员。
“警察。我是陵南市第一侦破组组长曹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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