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机场像以往一样航班延误。所以虽然已经迟到了将近10分钟,他们还是在恰好的时间坐上了飞往首都的航班。
面试前夜是沉闷。
家里推掉了校方准备的房间,把房间定在凯宾斯基,套房间和自家一样宽敞明亮,装修更加精致豪华。酒店的位子不错,距离将要去面试的奥尔测试技术研究所以及好玩的景点都不远。五星级酒店的配置和服务自然不在话下,全日派送的食物更是方便可口。
不过相比这些,颜平显然更想尝尝北京街头的各色小吃。他记得在几年前曾经来过一次,王府井东华门和九门都去过,只是全都忘了味道。
“面试以后,一起好好玩几天吧。”夜里,在客厅里看电视的颜轩突然对颜平说起。
颜平躺在房间里无所事事,也正巧有这样的想法。
“反正闲着,那就这么定下吧。”
第二天。奥尔测试技术研究所。
那是相当华丽庄严的建筑,像是会所一样的布局,当然,实验室的部分是相当保密的,能看见的只有表面上富丽堂皇的接待处。颜平在刚进接待处的时候就有穿着整齐的迎宾小姐相迎:“是参加北川研究院面试的同学吗?请往这边走。”
“请问为什么会在这里面试而不是直接去北川学院面试呢。”颜平问她。
“因为面试时需要对考生进行一些检查,而检查用的仪器只有我们研究所才有。我们和北川已经合作多年,所以面试安排在这里。”
面试地点在会议室,一张巨大的圆桌,摆着十三张会提座椅。
面试的学生正在陆续进场。
颜平和颜轩算是较早到的,被安排了面试顺序,选了合适的位子入座。
颜轩一直低着头。
颜平则是一副平静的样子,打了哈欠准备在面试开始前小憩一会儿。低头时无意瞥见颜轩轻微颤抖的手,才发现原来这个女孩儿也有紧张的时候。
“没关系的,反正就算不去这个学校,你也能考进好玩的大学啦。”他安慰道。
颜轩没有回答,只是轻点了头。
不多时,圆桌已经坐满了男男女女年纪相当的十三人。
在这十三个人中除了颜轩以外,颜平还见到另外一张熟悉的脸——“哇,是陈虞夕!”
她是同校生里神一般存在的人物。如果把颜轩比作月亮,那这个女孩儿就如同夏日里的艳阳——早在高二初始,她就凭借着全能的各科成绩以及国内外多个学术研究成果大奖而成为各大名牌高校争相夺取的生源。而她却一一拒绝了,理由只是想好好体验高中。
刚进高一时燕平和她有过很长一段时间接触,在逃课时的图书馆和午休时的教学楼天台。那时候只觉得她是个相貌姣好,走路吊儿郎当,嗓门巨大,笑话超冷的的不良女高中生。直到某天无意中发现原来这个女学生六得飞起,明明一直跟着自己逃课却一直都是年段第一。
喂,开玩笑的吧!
这样的事情让颜平本就脆弱的自尊心严重受挫,于是就逃离图书馆躲回班级里睡觉去了。从此之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渐渐也就断了联络。
颜平看看她,再看看旁边的颜轩,之后扫视了桌上的其他学生。不禁凄惨地干笑两声——“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他发现,这十三人之中除了颜轩和陈虞夕以外桌上还有几个看着眼熟的——比如那个穿着白色衬衣带着金丝眼镜,气定神闲的男学生,他似乎常在教育频道里出现。一定是某个天才少年对吧!
那么以此类推的话——“也就是说这张桌子上的人全都是神一般存在优等生?!”
他开始怀疑人生,怀疑那张奇怪的信,大约是送错人了吧!毕竟同名同姓的人在世界上多了去了。
“哟!好久不见。”陈虞夕也注意到了桌上的旧相识。
颜平拿起面前盖着京都大学印章的信封,尴尬着咧嘴笑说:“呵呵呵,我也是来面试的...”
说完,他就低下头去,拿起摆在桌上的表格。上面是些名字,出生年月,联系电话之类的需要填写的东西。
“哈。我忘记带笔了...”陈虞夕说着把手伸向颜平,“有多余的吗?”
燕平从旁边颜轩的笔袋里找出一只铅笔递给她。
表格里的内容平淡无奇,很快就填完了。
颜平绝望之时,开始仔细打量同桌的几人。
这些人里有个相当惹眼的男学生。染着红发,梳着背头,穿着很随意的T恤,带着金色耳钉,他从头到尾都趴在桌上,看样子就是完全不读书的不良。
最不起眼的是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矮个子男生,他的年纪看似比其他学生要小一些,穿着中规中矩的校服,留着中规中矩的学生头,腼腆胆怯的样子,从头到尾都中规中矩的坐在位子上。
剩下的几个倒是千篇一律——穿着体面,神色庄重严肃,有好看的有难看的。
颜平没了兴趣,低头趴在桌上。
接待人员送来了相当精致的糕点和高级茶水。十三人里除了颜平以外全都正襟危坐(好吧,也要除掉那个红发不良,他已经睡死过去了)。颜平只管着低头吃,美食无罪嘛。
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气氛更加严肃起来。
“考官来了。”陈虞夕轻声提醒道。
颜平呛了口茶,止不住咳嗽,抹了抹嘴,然后学着众人的样子坐直了身体。
“那么开始面试吧。”颜平背后传来的声音,他下意识回头看一眼面试官:以中文的流利程度和那张正直的脸来看,这个男人绝对是中国人无疑。他身上的灰色西装应该是特别定制的,无比合身。里面的衬衣虽然有些陈旧但穿得整齐。只是不知道他昨晚在忙些什么,双眼满是血丝,黑眼圈浓重,显然没有睡饱,显得憔悴苍老。胸口处的金色别针上刻着日文“北川”,那大概就是校徽。
“那么,第一个,陈虞夕。”
陈虞夕丢了吊儿郎当的举止,优雅起身,“到。”
“我是今天的考官肖扬,请跟我来。”中年男人说话的声音死气沉沉,说完之后打了个深深的哈欠,慢悠悠地往里屋的面试间走。
陈虞夕带上表格紧随其后,跟着肖扬进入里屋。剩下的十三个人依旧是原来的状态坐在桌前,畏缩的继续畏缩,睡觉的继续睡觉,正襟危坐的继续正襟危坐。颜平把最后一块糕点放进嘴里,然后轻轻拍了颜轩的肩膀。
“知不知道,这个学校会录取几个人?”
“他们的官网上没有这方面的消息。但肯定不多。”
不多到底是多少呢?颜平对此没有多少概念,反正应该是非常非常小的概率吧?今天来面试的学生有13人,有幸录取的大概会连零头都不到吧?而选上他的概率更是微乎其微,他再次环顾桌上的学生,排除掉几个看起来成绩就很差的学生,把入取概率巨大化至百分之五十都轮不到他。于是就更加不抱希望了。
“啊,果然还是当做来旅游的吧。”
“反正在哪里上大学都挺有趣的。”这次换颜轩安慰他。
不过这句话对他并不适用,毕竟他不像颜轩那样成绩优异。
对陈虞夕的面试不过五分钟就结束了。面试间的门打开,肖扬挥手示意下一个面试的学生准备。陈虞夕也走出来了,回头恭敬地对肖扬道谢,满脸疑惑的表情。让人完全猜不出神秘的面试间里发生过什么。
陈虞夕满头雾水,坐回位子上默不作声。
第二个面临考试的学生走到一半又折返回座位上拿走了落在桌上的表格,是因为太过紧张完全失了分寸。看着他的样子颜平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惹得满座尴尬不堪。颜轩马上用胳膊肘顶了颜平一下,提醒道:“严肃点。”
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行为确实不妥,尴尬着低头。
“哟,看起来胸有成竹嘛。”陈虞夕调侃。
“反正我肯定没希望了,就来打个酱油而已,所以随性点咯。”颜平不屑地笑着。像这样早点死心没有期待的状态才不会伤得太严重嘛,“不过,说起来,面试官问了什么呢?”
“要听实话吗?”陈虞夕神秘笑道。
“当然。”
“啊啊啊!其实我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过什么!我在里面呆了多长时间?”
“大概五分钟吧。”
“五分钟?!这么久嘛?我只记得——进到里间之后坐上一把奇怪的椅子之后,那面试的就告诉我可以出来了。”
“哈?这算是什么事啊?”颜平不解。
又不过五分钟的时间,第二个面试的学生也从屋里出来了,和陈虞夕一样一脸懵逼。回到位子上拿了书包扭头就走。不难看出他的经历大概和陈虞夕相同。
接下来轮到颜轩。
“那个,肖教授吗?能让我先考吗?”颜轩还没起身,颜平就抢先说话了,作为后辈,当然是要为长者探路的,这是中国的传统美德——颜平是这么告诉自己。
“你想先考吗,完全没问题,来吧。”肖扬疲倦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彩。
颜平起身,脸上是无所谓的笑,他对旁边的颜轩说:“要是这个面试太奇怪的话,我们就走了算了。然后一起逛街去吧!”颜平拂袖而去,背影里写满了“大义凛然,悲壮赴死”,当然这只有他一个人看得见罢了。
颜轩似乎想说什么,还来不及说出口,颜平就跟着肖扬走进面试间里去了。
面试间的大小和会议厅相近,里面却只有陈虞夕口中那张奇怪的椅子和一个微笑着的漂亮女人,他和肖扬都穿着灰色的西装,只是女式西装更显修身,衣领里围着一条暗红色的丝巾,打着漂亮的蝴蝶结。胸口是和肖扬一样的金色别针。
“您好,我是织田优,不出意外的话,今后将会是你的老师。”女人庄重地九十度鞠躬。
“どうも(你好)。”燕平回敬,对于日语他还是很有信心的。身为死宅,又从小接受日语教育的他说起日语也算标准。
织田优起身坐回座位,保持着亲切的微笑。肖扬坐到她旁边的位置,盯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对燕平说:“那么,接下来,请坐。”
颜平点头,深吸口气,少有地严肃起来,谨慎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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