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间咖啡厅回到教室,我立刻扑倒在了桌上。耳旁的嘈杂声比起少女甜腻腻的招呼声反而更加动听,除了神无月这个女生反而乐在其中之外,我和译都是相当疲惫的,那家宅腐气息浓厚的咖啡厅真是呆的我浑身不自在。我抬头看了一眼写在黑板上的课表,这节课属于“空闲”,毕竟现在的学校并不会教过多的文化知识,也就不存在什么所谓的“自习”了,空闲无非就是给学生用来休息或者进行社团活动等等事物的。
教室如同往常一样嘈杂无比,空闲时闲聊是学生的常态,这并不是一件好制止的事情,因此班级也没有什么人站出来维持一下纪律,大家都投入到嘈杂的环境中自娱自乐。“把嘴都给我闭上!”突然一个稚嫩的喊声从教室门口传来,我抬起头,对上了一个冷漠而凶狠的眼神,这个眼神吓得我浑身一震,赶紧起身坐好。
那个喊声来自于站在门口的幼小的女孩,她扎着形状特殊的双马尾,那两条辫子如同翅膀一样在她身后摇摇晃晃。身上中规中矩的教师制服证明了一个难以令人信服的事实——她是这个学校的教师,而不是教师带来的孩子。没错,这个女孩叫月鸢,是我们这个新年级的学年主任,以办事凌厉著称。她八成是被调来对付我们这届新加入男生的新生的,此时她正站在教室门口,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情商正常的人都知道这个不好惹的主任要发火了。她扫视了班级一圈,终于还是没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她走到班级中间,抖开手里的一张纸。“把手里东西都放一下,我说个事。”就是这个轻描淡写的通告,终结了我们许久的平安校园生活。
“因学校资源不足,所有新生立刻自行组成三人小队,校方会评估队伍的战力指数并配给相应的装备。请于第三节课上课之前组成小队并到军备处领取装备并登记。所有小队于第三节课上课时在校园出口处集合外出进行探索,在未接到学校归还指令前,所有小队不得返校。”这个听起来无比草率的决定下达之后,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将面对什么。我们本以为可以在学园的庇护下度过这场浩劫,然而我们现在就要自己面对游荡在保护伞外的恐怖生物。“动起来啊,还杵着干什么?这次搜寻活动直接影响你们今后的物资分配。”“可是,我们还完全没有接受过射击训练啊,一直训练的只有体能!”终于有人提出了质疑,其他人立刻七嘴八舌的附和。“哼,学校的资源没空给你们用来训练,死在外面的就当节省粮食了。”月鸢在抛下这句不合她身份的话之后扬长而去。
“我……不要!”教室在一片冷寂之后终于爆发出哀嚎,我们这些还未长大的幼崽在这个世界面前过于脆弱。我也并不想接受这个现实,直到两声敲击声唤回了我。我一抬头,神无月站在我和译的桌旁。
“走了,别愣神,一会到集合时间了。”
“神无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再不快点我可被别的队抢走了。”
我扭头看向教室,已经有一些明白事理的开始寻找同伴,那些实力强的想必是炙手可热的对象。既然必须面对,不如找个可靠的人,我只好站起身,“走了。”
刚走进军备部,子弹碰撞声,枪栓拉动声以及抱怨声不绝于耳。不过这些抱怨也就是抱怨罢了,既然都来军备部了,说明这些人肯定是顺便服从学校了,当然也不排除领完东西转头去炸了校长室的可能……
“神无月贺一,译,源。三人小队”在我想这些事的时候,神无月已经在进行登记了。不出所料,我们这队的战力高的恐怖。周围人都发出一阵惊呼,让站在两位高手身边有抱大腿嫌疑的我颇为难堪。连那个登记的老师都用复杂的眼光看了我一会,“神无月贺一,你去左边领东西。你们两个男生去右边。”说着把三张纸拍到桌上。我们各自拿起印着自己名字的纸,这张薄薄的纸片上写着的就是一段时间后我们赖以生存的东西。
“USP45,斯泰尔TMP,FG42,各两个弹夹。”负责分配的老师一边念着名一边把这些跨越各个时代的武器依次放到桌上。
“这么少?”听完分配我和译都深深的皱起了眉头,FG42这种收藏用武器居然也能拿出来配备,而且TMP这种武器2个弹夹根本不够。老师看了我们两个一眼,从最高的架子上取下一个东西,放到桌上,随后从身边拿出5枚巨大的子弹,把这些东西向我们的方向轻轻推了一下,“拿着吧,这是学园特地给你们组的。”我看到那武器的第一眼,倒抽了一口气。“还真有这种东西啊……”那看似短管霰弹的枪械,中国湖泵动式榴弹发射器。这东西配备给我们这些学生可谓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
这时神无月已经领完东西撅着嘴来到我们这边,我看她背着不少东西就猜到她作为队里的女生,应该是被分到医疗方面了。“为什么我要带这些东西。”神无月嫌弃地掂了掂身上的挂袋。“你这武器不是不少吗,别抱怨了。”译笑着安慰神无月。的确,我注意到神无月除了每个人都有的USP45外,另一条腿上挂着的是M950A冲锋手枪,这种全自动突击手枪的弹夹是译的FG42的两倍还多。更引人瞩目的是她背后背着一把FAL突击步枪,看来神无月根据体能和性格还有气息的优势,还兼顾着队里的远程打击的位置。
现在只剩下我的武器没有领,我把手里的纸递给配备员。
“USP45,Bren ten,Shipka,各三个弹夹。”“什么?”我几乎以为自己的分配出现了错误,在我的印象里配给我的这三把武器都是便携型的,虽说能同时负重这三把武器对于正常人来说已经相当强了,但对于受过低语影响的我们来说这些还算轻量。“没关系……毕竟你是游击人员,这些武器足够了。”神无月在一旁做着毫无意义的安慰,虽然我的实力比不上队友,但我也不想成为他们的拖累。“等等……”那老师似乎注意到了什么,死死盯住纸的最下方,然后用同样的眼神看了我好一会。“你过来一下。”说完他便拿出抽屉里的钥匙,带我们走进了军备部里面的一扇门。
“你拿着这个。”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递来了一把形状奇怪的武器。这东西看起来像是狙击枪,枪主体部分是白色,长长的枪管却是暗红色。
“这是……什么?”我将头靠在托把上,模仿电影里的狙击手做出蹩脚的瞄准动作,透过那两片狙击镜,我却只能看到一片虚无,只有虚无。
“在神弃时代初,走投无路的人们对着上天祈祷。上天回应了他们的祈愿,而这把武器,就是最早的祈愿中被赐予的。”老师顿了一顿,轻轻说出了这武器的名字“它叫‘主神之眼’,它的射击就如同奥丁主神的冈格尼尔一样,它能看到的,只有持有者想杀死的东西。”“它……用什么口径的子弹?”“它不用子弹,它所射出的不是物理性的损伤,是我们难以理解的,从‘存在’层面的伤害。所以,射击,用的是持有者的‘存在’。”
“呵,还真是危险的东西。这东西给我真的好么?”我轻轻放开手,让主神之眼自然向地面下坠,不出我所料,它在半空就化作粉末消散,既然是神赐予的,应该不需要物理层面的储存。“这是校方的决定。我……没什么好说的”老师拍了拍我的肩膀,扭头看了一眼军备部里全副武装的少年少女们。
“去吧,这是你们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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