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在天空开始笼罩,开始聚集,遮挡了阳光,连带着空气都开始压抑。风,带着呼啸,于天空无力地徘徊。大地看着无论如何都无法散去的云朵,只能抬头静静凝望,带着叹息,它在等待最后的结局。
既然已经打算做下去,我就没有理由不去想办法,雪樱说的建议还是有可行性的,我尽力做好自己应该做的再说。至于其它,尽人事听天意罢了。
为了寻找灵感,只要一有空闲时间,我就会去寻找校园歌曲,看现代长诗,可是,这项工作的难度实在是太大。我虽说对于许多作品都很有感触,但距离写出来还是差上少许,也曾试着着笔,看着却更像是硬生生地拼凑,别说是韵味,甚至连字形也绞成了一片,无法辨认。
也许是上天垂怜,在第十天的时候,我找到了一首歌,歌名叫“在北京东路的日子”。也许是这首歌太过于应景,也许是这首歌太符合我当时的思绪,那一直无法落下的开头似乎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剩下的阻隔仿佛突然变成了一层薄纱,一戳而破。于是,在一遍又一遍的旋律中,我找到了自己理想的基调,并成功记录了下来。可惜的是,我对五线谱的探究连基本的意识也达不到,不然倒可以试试去编录下它的曲调。不过,想来也是痴心妄想了,按雪樱说的难度来看,就算我懂了五线谱,更多的可能还是会干瞪眼吧。
当然,关于这次顿悟,我并没有做到一气呵成,只完成了开头的一段,毕竟,我又不是写诗的高手。但,这次成功终究给我带来了希望,我开始更加孜孜不倦地用同样的方法去寻找自己的顿悟。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了二十多天的努力,我完成了剩下的两段,心里的沉抑去了几分,终究是大功告成。
原来,我是准备直接用短信发过去的,但想了想,还是用了写信的方式。这倒不是因为不好意思什么的,而是这样对于楚忻妍能方便一些,毕竟编曲的工作是无法在手机上完成的,只能在纸上,等她来抄总会浪费时间,不如我帮她做好。我特意在每一句词下留下足够的空格,又多抄了十几张。最后,我写了一份真正的信放在了这里面,主要是讲了计划的改变:嗨,现在还好吗?应该还不错吧,虽然春天差不多来了,不过,现在的天气还是很不稳定,时冷时热的,要多穿衣服,小心着凉。而我答应你的长诗我也已经写好了,只是,计划有些改变,这制作出来的长诗应该会变成集体的歌曲。不要怪我,你又不是没有听过我的唱歌,称为是鬼哭狼嚎还是抬举我了。里面,我多抄了十多张,也不知你写曲的时候够用了吗?大概是不够吧,听说,写曲是很难的。可,如果我再抄下去的话,信封就会放不过了,要不下次我再给你寄一些过去?
我没想到的是,楚忻妍没有给我回短信,也用信给我寄了回来:我一切都好,不用担心,我会多穿衣服,好好照顾自己的。还有,我也没什么计划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我又有什么好怪你的呢。还有,那长诗你就不用再抄了,我够用了。之后,我弄完以后会给你们寄回来的。至于配乐,我会先用录音带录下来再寄给你们的。
是吗?够用了?我接到信时,笑了笑。我当然不会相信,不过,楚忻妍既然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去多做些什么。
接下去的时间里,我也完全停下了手中的笔,诗什么的在我的生活中又成为了过去式。我现在做的就是好好学习,然后等楚忻妍的回来,结束我们的第一次演出。
当楚忻妍把录音带和乐曲范本寄回来的时候,时间只剩下了二十几天,而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些事我还没有和老班说过,我没有把握,在如此紧张的学习环境中老班会答应我的请求。
于是,我立刻去找老班徐老,令我没想到的是徐老欣欣然就答应了。我清楚地记得,他是这么说的。
“学习吗,讲究松弛有度,所有时间都拿来学习的话,效率实在是太低了,还不如让他们唱歌来的有意思。更何况,这是楚忻妍写的,怎么着也得捧场啊。不过,你也要征求征求别人的意见,他们同意我就同意。”
在徐老的授意下,我兴冲冲地回到了教室,在讲台上宣布了这个消息。结果,这群家伙一点面子都不给,低着头,装作一副认真看书的样子,不发表任何评论。你们什么时候这么认真了,我怎么都不知道,我突然有一种想翻白眼的冲动。
这时,李登辉跑了上来,挽着我的肩膀,冲我挤眉弄眼的。我的心里不由得一阵热乎,真不愧是好兄弟,在没人回应的时候还能力挺我!
“兄弟,你实在是闲得无聊了的话,我们就趁徐老没在,出去打篮球不就得了,唱什么歌呢。”
“滚犊子。”
当他的话一出来的时候,我就明白过来,我会错了意。于是,我一脸嫌弃地推开了李登辉。真是的,让我白高兴一场。
“嗯,这是楚忻妍写的,那个活动策划也是她提的。”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我果断地使出了我的杀手锏。
顿时,所有的人就如同商量好一般,整齐地抬起头来,直盯盯地看着我,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
小样,还不是乖乖地听我的话了,我暗自得意,赶紧来了一招火上浇油。
“我手上的这张是楚忻妍乐曲的原稿,只有一张,很有收藏价值。当然,这只能交给在这次活动中的表现出色的同学手里。”
语音刚落,他们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议论纷飞,目光还时不时地向我的手上瞟来,一副饿狼扑食的模样,甚至有好几个冲到我的面前冲我敬礼。
“老大,我肯定积极参加这次活动,你指哪,我就打哪!”
看着这群家伙一脸坚定的样子,我不免有些啼笑皆非,这招早就被旬文用烂了。我很淡定地抬手,指向了我们班俗称巨无霸的大力士——李健。
“去吧。”
“没这么欺负人的吧。”
他们的脸色变了又变,就是没人上前。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随着我语音的落下,下面的家伙们都异口同声地吟出了了千古名句,神态庄严肃穆,为他们送行。真别说,确实吟出了几分慷慨就义之感。
在之后的十天时间里,我终于在百般的摧残下领悟了一句古语“一山更比一山高”,古人诚不欺我哉!如果把我的唱歌形容成鬼哭狼嚎的话,那他们的合唱就是惊天地,泣鬼神,何其壮哉!钢琴曲的轻柔在他们强大嗓音的引导下总会让人眼前一瞎,浮现出一幅美女与野兽的共舞的画面,并存在记忆中,久久无法散去,真可谓是记忆犹新啊。最后,我们班的徐老终于表示承受不住压力,落荒而逃。尔后,又一脸惊喜地回到了教室,当然很快便将那种惊喜隐了过去,变成了遗憾,让我们停下了所谓的合唱。
“同学们,对不起啊,你们已经做的很努力了,我也不想打断这种努力的劲头。但隔壁班的老师向校长报告了这件事,校长已经明令禁止了这件事。所以对不起了。”
徐老这家伙真是太会演了,不过,我们也不会去揭穿,因为我们自己也受不了了。
至此,合唱再次沦为了空谈。说实在话,就这情况还不如让我一个人上去的好。当然,这只是玩笑话。在我和徐老的合计下,就让一个人上去唱最为妥当,我自然排除在外。在选了半天后,我们的目标落到了林若昔的身上。没想到我们的选择还真是准确,林若昔的嗓音竟然出奇的好,唱歌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反正在我和徐老这种外行人的眼中就是明星偶像级别存在的了。至于林若昔,她给我和徐老的提议只有一句话。
“唱歌可以,但我没有时间练习,唱差了不要怪我。”
对于此条件,我和徐老都欣然接受了。开玩笑,就算林若昔唱得再如何跑调也要比那群货色好上千倍万倍吧。
因为计划改来改去,再加上临近考试的紧张气氛,我也就忘了告诉楚忻妍这件事,直到毕业典礼前夕,我才想起来。不过,都这时候才想起来,和到时说又没了区别。
关于我们学校的独立特行我是早有体会的,但没想到的是连毕业典礼也搞得十分特别。别的学校都是在高考以后才会举办的,而我们的举办时间却是在高考前第二天。而据传说,这项奇葩的规定是由创办此校的第一任校长定下的。也曾有人问过,这项规定的意义,校长是这么回答他的。
“高考对于学生来说是新的起点,而不是高中生活的结束。所以学生在高考前就该给予毕业证明,为他们卸去学校的负担,让他们清楚地认识到,他们是在为自己考试!”
而此时,旬文莫名地暴揍了我一顿。直到事后我才知道,原来旬文打算在毕业典礼上和林若昔对唱情歌,来次浪漫告白的,结果全被我搅黄了。
毕业典礼的到来,我开始等待,等待楚忻妍的回来。但奇怪的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去接艺术生回校的车迟迟没有到来,这不免让我有些暗暗着急。
事实证明我的担心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因为他们在毕业典礼进行到一半,也就是老师刚刚讲完废话的时候,才姗姗来迟。真是会挑时间啊,我感叹着,抬头寻找人群中楚忻妍的身影。而当我看到她的时候,她拿着电话,整个人都在颤抖。我不由地慌了神,走上前去,轻拍她的肩膀,帮她调整混乱的呼吸,好让她平静下来。
“怎么了?”
我轻声地问着。直到这时我才看清了她脸上的表情,着急,期待,激动。我知道我一直有过的幻想成为了事实。
“他要醒了,他终于要醒了!医生说他的心率图开始变化,身体机能恢复。现在在急救室里看护,一般来说没有危险了。”
楚忻妍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哭了出来,喜悦已然布满了她全身。
“那你赶紧过去吧。”
和楚忻妍相比,我显得无比的平静,沉寂的眼神注视着前方,一片漆黑的夜空上。
“那毕业典礼怎么办?”
虽然楚忻妍很激动,思维开始混乱,但她竟然还记得这件事。这,让我感受到了些许安慰,然后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轻柔地帮楚忻妍转过了身子,把她向前推去。
楚忻妍微微迟疑了一下,没有回头,就那样飞快地向前跑去,直至被夜空吞没。我站在原地,看着楚忻妍离去的背影,耳边似乎还环绕着她激动而剧烈地喘息声。是我把她推了出去,也是我放她离开。
“我答应过你,我会陪着你,直到他的醒来,我做到了。”
草地上不知谁落下的泪水伴着隐隐的叹息被黑幕完全遮掩。
我撒谎了,我并没有去找雪樱,而是去找了林若昔,吱会了一声,让我上。她虽然有点惊讶,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我没有去听,也不愿去听清台上的节目,我的寂静只能让我看清手上的长诗,冲着它出神,似乎它有某种魔力,在这片黑暗的世界中散发出一些光明和温暖,诱惑着我去忘记一切。是啊,它本来就是一首长诗,而不是一首歌,我又何必去为难它,为难自己。
我忘了当时的我有着什么心绪,也许什么也没有,但我记得,当我走上台的那刻,我哭了。模糊的泪水让我再也看不见手中的长诗,但我不需要去看见,它早就在我的心里,早就在那刻下了一切,它的深情,它的泪水,一如当时的我。
(一)
是谁吹奏了离别的序曲?
又是谁让我们泪流满面?
微微张开的话语,
却久久无法言说。
临别的拥抱,
珍贵的不舍放手。
前进的路途,
迷迷茫茫。
逝去的曾经,
嘻嘻闹闹。
再也听不见轻敲的笔触,
再也忘不了熟悉的喧闹。
(二)
我们都在祈祷,
逝去的昨天。
我们都在眺望,
即将的明天。
让此刻,
我们紧握双手,
任由泪水,
在空中飘零。
若此刻,
让我们彼此拥抱,
牢记心中温暖。
悲伤,
随风而去。
将最美的记忆,
埋藏在心最深处。
(三)
逝去的青春,
毕业典礼上的我们。
高喊着三年的时光,
沉淀成迷醉的美酒。
离别!离别!
我们即将离去,
却在此刻哭泣。
不远,不远,
我们将会再见。
也许,也许。
我不知道自己念了有多久,但在我的感觉里,那就像一世那么漫长,里面盛满了悲伤和哀怆。而当我从泪水的迷雾中睁开双眼时,我听到了雷鸣般的掌声,他们在为我欢呼,因为这首长诗被我吟出了深刻的情感,他们所看不见的灵魂。也许,他们什么也不懂,只是看到了泪水而已,这就足够,不需在意。我面对着他们,面对着他们给我的掌声,我的眼中却只有远方的漆黑和无法遗失的沧桑之感,他们并不在我的眼中或心中。
尔后,我从台上走下,迎来的是几道担忧的目光,我终于不再把目光投向虚无,我看向了他们和眼前的繁盛世界,然后笑了起来。
“怎么了,都这个样子干嘛?今天可是我们的毕业典礼,大家都该开心,不是吗?”
“是啊。”
旬文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把林若昔拉了开来,消失在那片繁华中。
“你去庆祝吧,我先陪陪江淮。”
雪樱还是一如往常地倔强。
“嗯。”
萧横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干嘛留下来陪我,我可不是你男朋友。”
我耸耸肩,看着在我身边坐下来的雪樱。
“正是因为你不是我男朋友,所以我才多陪陪你,要知道,大学以后我们就很难见到了。我和萧横可是打算呆在本省的学校里的,而你肯定会离的很远,我可是还记得你以前说过的话,你想去北方。”
雪樱笑着,完全没有提刚才的事。
“浙江省吗?近点好啊。”
虽然毕业本就是分离的季节,可还是免不了忧伤。
“你去哪?”
“我?北……,江苏南京大学,那里文化历史气息浓厚,被称为天堂,可是很适合生活的地方。”
我下意识地说出了约定好的地方,但突然醒悟了过来,立刻改了口。
“所以我们倒也是离得不远,我会抽时间来看看你的。”
表演结束后,毕业典礼就剩下了一项节目,就是痛痛快快地大吃一顿,学校很是罕见的慷慨了一回,在学校的操场上为我们准备了大餐。当然,在这个日子里,喝酒是不再被禁止的,毕竟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更何况,给老师敬酒也是不可缺少的节目。所以,操场上最多的便是啤酒了,叠的像小山一样高。
等到我给徐老敬酒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是最后一个,那就不需要再客气什么了。我笑着,先敬了他一罐,再敬了一罐,紧接着又敬了一罐,一直敬到徐老变了脸色,才停下。其实,我是没想过停手的,但这老狐狸突然间一阵摇晃,像是喝醉了酒,一副站立不稳的模样,我也不好意思再逼他,免得毕业了还落个欺负老人的骂名。
当然,我也不是没办法对付这老狐狸,在他转身欲走的那刻,我突然插了一句。
“楚忻妍,你怎么回来了?要给徐老敬酒?可惜啊,他已经醉了。”
“谁说我醉了,我可是千杯不倒的。咦,楚忻妍人呢?”
徐老一下子跳了起来,四处张望着,完全没了刚才的醉态。
“切。”
大家一起对这个老不为尊的家伙表示出了自己内心的鄙视。
“刚才我做梦了吗?”
徐老这老狐狸一看见我们的目光,立刻明白了过来,又装成一副迷离的样子。不过,不管徐老怎么装,都没人不再信他了。反而引来了一群男生怪笑着举起手中的啤酒,一脸笑意地向他走来。
当徐老成功被灌倒以后,我就没有再去凑热闹,平下了心,坐在一旁独自喝着闷酒。可,明明是炎炎的夏天,我却喝出了冰冷苦涩的感觉。
在不知不觉中,身边的喧哗渐渐远去,一点点冰凉砸在了脸上,愈加疼痛。我抬头,看到了那片落雨的天空。楚忻妍就在雨中,撑着伞向我走来。一片天幕挡住了那点点冰凉,却挡不住楚忻妍脸上依稀的泪水,似乎在责问着我,又像是一句深深地叹息。
“为什么?”
“我不想再走下去了。这次,我不是没有了勇气,而是我想放手,我知道,你喜欢明华胜过喜欢我。如果有轮回,我祈祷我比他先遇见你,先握住你的手。”
我抚去楚忻妍脸上的泪水,笑了,满是灿烂,然后在泪水中模糊,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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