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充斥在那片树林里，残肢断腿到处乱飞，作为一个两千年的老妖怪，虐杀一些普通人，简直就是掐死蚂蚁般的容易。
张回天愣在了原地，他忽然狂奔起来：“楚守，你他妈！”
赶到了案发现场，现场已经了无生气，断手断脚一大片，头颅满地乱滚，看着这些与自己相处好多天的弟兄横尸当场，张回天浑身颤抖起来，他摘下了手里的枪，上膛。
楚守安静的站在尸体堆的最中央，虽然全身上下全是血污，林子里也是鲜血横飞，但是方腊身上却没有染上一滴血，她愣愣的看着楚守，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唉，小姐，别这样看我好吗，我其实。。。。。唉。”楚守说不下去了，转过身来，张回天拿枪指着他。
“劝过你停下脚步，你怎么就不听呢？”楚守说。
张回天没有说一个字，表情都没有变化，泥塑了一般，但也没有开枪，背后的弟兄们也都拿枪指着楚守，也都没有开枪，他们在等张回天开第一个头。
一个头颅滚到张回天脚边，张回天低头一看，是贾河。
脑袋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裂开了，张回天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突然很想骂人，想骂贾河，也想骂自己，但脑海里闪过千言万语，最终只汇聚成一句话。
“楚守！！！”张回天大叫一声，鲜血给他咳出，“我**妈！！！”然后扣动机板。
楚守往左挪一步，帮方腊挡下所有子弹，然后子弹从他脸上，腿上，手上给挤了出来，在地上蹦跳着。
明国的火器非常先进。张回天眼睛血红的解掉手榴弹的保险，扔向楚守，楚守轻描淡写一巴掌拍回来。
火花在人群之中爆炸，张回天给一个人压倒在地上，那人帮他吃掉了手榴弹的冲击力和碎片。这人张回天认识，一个很憨的小伙子，家里有个七十岁的老母，还有一个贤惠的妻子，但他一直愁没有个儿子。
“傻子啊，你完全不用帮我。。。。。”张回天眼眶湿润了。哭什么要哭？不是母亲死掉的时候，自己就说过不会再哭了吗？
“因为，你是我老大啊。”小伙子口里含着鲜血，说一句就嘴巴冒一次血花。
“闭嘴闭嘴，我给你止血！”张回天手忙脚乱的给他缠绷带，翻过来一看，背上全是坑坑洼洼的血洞，止屁的血啊。
“老大，你会帮我照顾我母亲和老婆吧。”小伙子眼神在溃散。
“会！怎么不会！”张回天紧握着小伙子日渐冰凉的手掌。
小伙子轻笑一下，身体微微一颤，死了。
残余下来的人聚在张回天身边，他们沉默，他们一言不发，但都没有责怪张回天把他们带到这个死地来，只是给枪上好膛。
有人捡起枪来，递到张回天手上，张回天握紧了。
楚守看着他们，没有出手，都是死人了，让他们多活一会吧。
扶起张回天，大伙最后一次把枪对准了楚守，然后枪响。
枪响的时刻，也是楚守出手的时刻，他化作一道光影过去，割韭菜似的割脑袋，方腊在这时也发出了尖叫。
“楚守，住手！”
楚守身形一顿，让一颗子弹打中太阳穴。他转过头去看方腊。
“楚守。”方腊眼里含着泪水，“求求你。。。。。住手吧。”
“小姐，对不起。有些事情开了个头，就不能半途而废了。”楚守歉意的一笑，然后伸出手拧断了一个人的脖子。
有人怒吼着，拿刀去刺楚守的心脏，给楚守腰斩了，有人憋红了眼，拿枪射击，给楚守砍头，还有的嘴里喷着鲜血，嗷嗷狂叫，给楚守剥皮了。
而张回天又是拿刀砍了，又是拿枪射击了，又是嗷嗷狂叫了，却活的最长，这不是偶然，是故意，楚守放他一条生路就是要他看看昔日的部下死亡的全过程。
方腊在楚守背后痛哭着，头埋在膝盖里，肩膀一起一伏。
“嘿，张回天，看到了吗？”楚守满脸血腥，所以笑起来衬托了牙齿的白，“有的给我腰斩了，有的给我砍头了，还有的给我剥皮了，还剩下一个，是留给你的哦。”
楚守金黄的眼眸中，夹杂了些许绿色进去，妖异无比。妖就是妖，再怎么压住，也无法掩盖他暴虐的一面。
张回天也浑身是血，他木偶一般的。枪，丢在了脚下，刀，扔在了一旁，他已经死了，虽然还在呼吸着，但心已经死了。
触手贯穿了他的身体，把他钉在身后一棵树上。
还剩下一个是什么，张回天是晓得的。
是凌迟。
“让我看看啊，凌迟，就是割肉吧，还要保证人不死。。。。有点难呢。”楚守自言自语，触手围着张回天打转，张回天嘴里往外冒着鲜血，他笑笑，笑的很灿烂：“王八蛋，敢不敢给个痛快？”
“不敢！”楚守吐个舌头给他。
“好，先从手掌开始，都说十指连心，我看看是不是。”楚守笑出大白牙，细心的刮着张回天手上的肉，正准备实施，触手却给一个外力拉住了，楚守看过去。
方腊一脸决然的抱着一根触手。张回天苦笑，真是讽刺，最后能救他的，却是他一直想害死的人。
“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楚守一脸奇怪，金黄之中，那抹绿色愈发的明亮，“我护着你一路过来的，如今连杀个人都不行了吗？”
“你不是楚守！楚守不是这样的！”方腊喊了出来，眼泪从脸颊上滑落。
“楚守？”楚守微微皱眉，“那是谁。”
谁？你心里没有一点逼数吗？你不过我的替身！你软弱不堪！弱不禁风！还霸着我的身体不走！
楚守脸剧烈抽动着。
天空突然金光闪闪，一声怒喝如炸雷一般的响亮。
“妖孽！胆敢在此处作怪！”一个消瘦的人影从天而降，一脚把楚守踢出几十米开外，撞碎了不少树木。
“施主，你没事吧？”来者把张回天从树上解救下来，张回天看着来人，问：“道士？”
“这位女施主，有何大碍？”来者放下张回天，帮他包扎一下，然后转头去关心方腊了，方腊震惊的看着来者的脸。
“舅。。。。舅？”
“舅舅？”方孝克一愣，“你是。。。方腊？！”
远处的林子，忽然燃起万丈的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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