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2011年3月27日,星期日,环科精神医院。
“小踢腿!”
“画圈!”
“单腿蹲!”
一名身穿条格病号服的女人正在教芭蕾,今天她的学生不再是笨拙的洋娃娃了,而是四名高中生。其中的两名女生身形轻越,跳得很好,而那两个男生似乎并不比洋娃娃灵巧。
“我、我不行了!”金鸡独立的叶司言终于撑不住了,“哎呦”一声侧翻在地,顺带把旁边的左左也撞个人仰马翻。
“笨死了!在地上立个竹签都比你稳!”苏梓涵在保持优雅独立姿势的同时,对叶司言进行了无情的讽刺。
“小魔女,不许欺负小笨熊。他只是天赋不好,只要勤加努力,一定能成为高高飞起的……”女人用手比作翅膀,透过干净敞亮的窗户望向蓝天,“小飞熊的。”
“听到没!”叶司言不服气地爬起来,向着苏梓涵,“等我以后长翅膀飞给你看!”
“哎~你们看谁来了!”南宫新月突然说。
所有人转身看去,病房门口站着一身淡黄色衣裙的少女,巧笑嫣然。
“小樱花,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的课了。”女人木然地说。
“怎么会!陈妈妈,我最喜欢您的课了!”樱明雪笑着走进来。
“陈妈妈?”左左奇道。
樱明雪神色黯淡,低声说:“她以前一直都这么叫的,我学得还像吧?”
“咳!”叶司言咳嗽一声,“樱……”
话到一半却再也说不下去。
“你还是叫我春知晓吧。”樱明雪轻声说。
“谢谢你。”叶司言微微点头。
“这是我应该做的。”樱明雪一脸真诚,“因为我现在也是原时社的一员啊。”
“什么?!”叶司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苏梓涵笑道,“樱同学懂得医疗知识,正是我们原时社急需的人才。所以我让她做医疗部部长,级别在你之上哦。”
“切!”叶司言好大的不服气,“一个学校社团,还弄得跟国家机器似的!”
苏梓涵一把将他推开:“樱,怎么没看见花花呢?”
樱明雪眉头微皱:“今天我去找她时就发现她已经退房离开了。她给我留了张纸条,说什么她要去别的地方追求梦想了,还有——让我提防姓叶的色狼。”
“啥?!”叶司言差点没跳起来,“这是**裸的诽谤啊!”
“离开?不要离开!”女人突然着急起来,眼角闪烁着泪光,“孩子,不要离开!妈妈求你,不要离开!”
“没有,陈妈妈,我没有离开!”樱明雪急忙靠在女人的怀中。
女人抚摸着她的秀发,颤声说:“我的孩子走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苏梓涵眼圈一红:“不,她没走,我们都是你的孩子……”
所有人靠在女人的身边,好像听话的小孩。
女人没有说话,只有一滴泪划过憔悴的脸庞。
不知过了多久,樱明雪将叶司言拉到一旁,递给他一个小巧的粉色锦盒:“这是我昨天在房间里找到的,上面有张纸条,写着‘如果我不再是你,请把它交给叶司言’……”
叶司言颤抖地接过锦盒,感觉它重逾千斤。
他独自来到走廊角落的窗台,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打开那个锦盒。
两条一模一样的星愿坠安静地躺在珍珠棉上,闪耀着记忆里的光。
盖子内部卡着一张相片——游乐园里幸福的夫妻牵着他们心爱的女儿,小女孩的笑容明媚灿烂。
叶司言哭了,泣不成声。
他泪眼朦胧地看向医院花庭里的樱花树,粉白的花瓣飘落如雨。
我发誓,我会记得你的,记得那一季的樱花,记得樱花树下的你。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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