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问答与酒
邹琛和索菲娅两人进去了汽车旅店,和刚才的便利店一样,里面也堆积着厚厚的灰尘。两人在前台的柜子里找到了房卡,便找了两个相邻的房间,准备住下。
邹琛进到房间里,清理了一下灰尘,换好从前台拿的床单和被套,便二话不说躺下了。他好久没有体验过柔软的床了,从伽马出发到现在两个多月,夜晚他几乎都是在帐篷和车里度过的。还没躺一会,邹琛便觉得眼皮越来越沉,睡意不断涌了上来。就在这时,他听见敲门声。
"开下门。"是索菲娅,邹琛拍了拍自己的脸,强撑着睡意爬起来开门,不知道索菲娅现在找他有什么事。
门一打开,邹琛看见索菲娅抱着一箱啤酒。"索菲娅,你这是要干嘛?"邹琛十分疑惑地问道。
"还能干嘛,喝酒啊。"索菲娅淡定地回答道。
"喝酒?这……有什么事情吗?"邹琛不解。
"没事啊,没事就不能喝酒吗,我好久没喝了,一直在逃命,之前在便利店看到了这个,就把它搬过来了。"索菲娅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来。"你愣着干嘛,想让我一直抱着这个吗?"
邹琛连忙接过那箱酒,放到了房间的桌子上。他看着那箱酒陷入了沉思……这时索菲娅从包里掏出一堆东西,"放心啦,当然不会让你就这么喝酒啊,我还带了点吃的。"索菲娅俏皮地朝邹琛眨了眨眼说道。邹琛心想重点根本不是有没有吃的啊……你们俄罗斯人就喜欢这样没啥事来一杯?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了眼索菲娅拿出来的吃的——鱼罐头,他最讨厌的食物,没有之一。
邹琛犹豫了一下,想着算了,喝就喝吧,就当偶尔放松一下,希望喝完之后不会有机器人来这附近。
两人便坐下开始喝了起来,索菲娅拿起酒瓶往嘴里"咕咕咕",面不改色喝完了一瓶,邹琛吓了一跳,他自认为酒量还不错,没想到这女孩更厉害。两人喝了一小会,索菲娅脸颊有些微红,她突然开口道:"你,是怎么看待这次战争的?"
邹琛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索菲娅会突然问这种问题,他看了看索菲娅,她坚定的眼神让邹琛觉得这不是在开玩笑。便如实回答道:"这次战争虽然是机器人和人类的战争,但里面还有很多疑点,比如战争引发的原因,外界说是因为伊米尔芯片,也就是说是机器人主导引发了这次战争,但我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那你觉得人类也有在幕后参与,或者说是帮助机器人?"索菲娅问道。"差不多,但现在没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这点。"邹琛说完,喝掉了瓶子里剩下的酒。
"我感觉你不是普通人呀,你之前说你是探索者,那到底是什么组织?"索菲娅打开了一瓶新的酒递给邹琛,说道。
"只是城市建立的对外探索组织,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背景,参与者都是些不要命的疯子,或是那些想迫切了解外面情况的人。"邹琛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虽然探索者任务风险大,但报酬也高,如果对外探索成功的话,好几年都不用愁吃喝了。"邹琛顿了顿,"如果能活着回去的话。"
"你是为了什么参加的?"索菲娅有点好奇。
邹琛看向索菲娅,发现她死死的盯着自己,眼神仿佛看穿了自己。"不为什么,学校没什么意思,就跑出来了。"他有些敷衍的答道。
"那你呢,你怎么会在那种地方?"邹琛反问索菲娅。
"我的车半路坏了,没办法只能步行,还好遇到你了,不然可能早就成戈壁上的一具干尸了。"索菲娅一边回答一边吃着鱼罐头。她脚下已经摆了四五个酒瓶了,邹琛心里感叹不愧是战斗民族,喝酒都不带眨眼的。
这时外面,天色早就暗了下来,风沙似乎也停了下来。邹琛站起身走向窗户,想看看外面的情况。然而出现在他眼前的景象令他大吃一惊——街道上的霓虹灯全部亮起来了,还有许多房间里也亮着灯,整个小镇灯火通明,仿佛这里还有人居住着。
"我的天……"邹琛惊讶得合不拢嘴,索菲娅似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于是放下了手里的酒瓶,向他走过去。当索菲娅走到窗前时,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们出去看看吧。"邹琛率先打破了沉默,"啊,好。"索菲娅略带茫然的回答道。两人说完便披上外套,向旅馆外走去,这时的邹琛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但从他考虑到的各种可能性中,都没办法解释目前的情况。现在能做的,只有亲眼去目睹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人来到马路上,整个小镇依旧安静得出奇,丝毫没有人类存在的痕迹。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映照在空旷的街道上,空气中混合着令人不安的铁锈味,还有街边略微破败的房屋,这一切就好像赛博朋克里描绘的场景,只是,没有人类。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进入到房屋里面看看情况。两人选择了离得最近的一栋居民楼,只有四层高,其中第二和第三层的房屋是亮着灯的。两人顺着楼梯扶手悄悄地摸了上去,楼道上还堆放着许多杂物,上面积满了灰尘。不一会儿就到了二楼,邹琛走到门口,出人意料的是门把手上虽然布满铁锈,但却没有一点灰尘,两人似乎都注意到了这点,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重。
邹琛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他慢慢地把耳朵贴近铁门,仔细辨别着房屋里的声音,但是什么都没有。他对索菲娅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什么发现。索菲娅摆了摆手,示意让邹琛后退,她掏出之前的开锁工具,熟练地**门锁里,不消一会儿,随着"咔"的一声暗响,门被打开了。邹琛忍不住想称赞索菲娅的技术,但现在并不是时候。
索菲娅轻轻拉开了门,两人的动作都变得十分警惕,生怕里面会窜出什么奇怪的东西。邹琛的右手一直没有离开衣服的右口袋,那里面有一把军用匕首,虽然遇到战斗型机器人这东西就只是块废铁,但有总比没有好。两人拉开门的一瞬间,房间里明亮的光线让他们一时间有些不适应,邹琛用手遮了遮眼睛,努力让自己适应这突如其来的亮光,接着出现在他们眼前的,让两人都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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