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暖阳照亮了悠闲的早晨，却照不到某些阴暗的角落。
“呼……真是阴魂不散。”
擦干净爪子上的血，猫娘冷漠地看着落荒而逃的几个背影。
“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的话，我还得费一番功夫，说不定就赶不上晨会了。”一旁的白妩嫦将染上血迹的手术刀随意抛弃，说道。
“大小姐，您要是真的谢谢我，就答应我，回去看看老爷吧。”猫娘回答道。
“……不要。”年轻的“医圣”扭过了头。
谁也想不到，这对闺密居然是主从关系。
“但是，天天住在医院……”
“你再说我就住到里德家里去了。”白妩嫦遮住了耳朵回道，然后才发现自己说了啥，突然愣住。
“这分明是如您所愿吧？”猫娘翻了个白眼，道破玄机。
“……”白妩嫦没有说话，就是脸开始变红。
“……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哦。”猫娘叹了口气，无奈地叉腰。
“？”白妩嫦歪了歪脑袋，表示听不懂。
“他已经失去记忆了，作为一个超能力者，可能是以前的人格死了才会产生新的来代替……”猫娘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别说了！”白妩嫦激动地打断了。
“……如您所愿。”猫娘摇了摇头，表示对自家不争气的大小姐的无奈。
“你有什么证据，说他不是原来的人了？”白妩嫦稍微冷静了一下，问道。
“这又不是法庭，讲的不是证据，是感觉吧？”猫娘随口答道。
“……感觉？”白妩嫦问道。
“额……不，是推测。”猫娘发现了自己的口误，连忙改正道。
“……”白妩嫦沉默了。
“……嗨，得了，反正身体肯定是一样的咯……再说了，未必灵魂就改变了呢？”猫娘说到一半，突然发现自家小姐死死地瞪着自己，忙改口道。
“……”白妩嫦没有说话，就是直直地往学校走。
“唉？别生闷气啊，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不知为何我就是不喜欢他嘛……”
两位少女的声音渐渐远了。
那是一年前的同一个巷子里。
“来造人吧。”褐色头发的少女面前，一个嘴上叼着狗尾巴草的男孩这么说道。
啪!（暴击）
“喂喂喂这和说好的不一样我已经帮你爸把花圃给复活了为此我甚至把周末都献祭给我的搭档了……”
啪！（暴击）
男孩顶着两边对称的巴掌印，看着眼前的少女一脸看变态的样子，叹了口气。
“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会是这种人。”眼前的少女泪眼汪汪地看着少年，她开始后悔胡乱地约定了。
少年撇了撇嘴，掏出了一根录音笔，将其一头摁了一下。
“我跟你约定，如果你将我家的花圃中的花复活了，我就参与你的实验——当然，是在没有副作用的情况下。”
录音笔发出了录下来的声音。
“你你你还录音了？”少女大惊，眼镜差点掉了。
“嘛……你抵死不从的话，我顶多也就将这玩意弄成你的起床音，持续30年而已——当然，除非你生活在方圆一公里没有电子设备的地方，那我就没办法了。”少年露出了坏笑。
“……让我生活在那种地方不如让我去死。”少女丝毫不怀疑眼前这个叼着狗尾巴草的恶魔会这么做——他还蛮……他真的很小心眼。
“是呢，你有网瘾来着……要不我帮你戒掉？”
“……”她推了推眼镜，丝毫不怀疑如果不答应他去什么“实验”的话，他真的会强制选用最痛苦的方式帮她戒掉网瘾——留下一辈子心理阴影乃至于发到朋友圈都能八方点赞的那种。
“如果你答应来造人的话，我会帮你最无痛苦地戒掉网瘾哦。”
“我是在跟恶魔做交易么……你的‘实验’有保险吗？”少女想了想看，觉得眼前的少年除了长得一般般，有点小心眼以外，其他地方还是蛮好的——尤其是神通广大这一点，大概打着灯笼都难找，好像……自己也不怎么亏。
“……人类可比恶魔要可怕的多呢，我的实验很保险，之前的几个都没有什么结果，但也没有后遗症。”少年微笑，表示毫无压力。
“‘之前几个’……？你经常做这种事的么？”少女大惊，表示自己第一次居然献给一个人渣很不能接受。
“为了梦想，再辛苦都是值得的。”
“你的梦想？！”少女的面容稍微有点扭曲。
“嗯，我希望的东西都能得到就是我的梦想——是不是很蠢？”少年苦笑，向少女征求意见。
“……不，一点都不蠢，甚至有点可怕。”少女对其第一印象的“普通”已经彻底崩坏，现在在她脑中的，就是一个追求成为“情圣”的智神他爷爷的形象。
“那么，你答应吗？”少年（魔鬼），发出了邀约。
“……走吧，既然我说了，那就要做到的。”少女咬咬牙，发誓以后再也不点开什么奇怪的弹窗了——天知道网站的那一边究竟是什么玩意。
“所以，你到底要干什么？”少女躺在病床上，脑中胡乱地闪过几个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她甩了甩头，让自己冷静下来。
少年转身，手中拿着一个酒杯，里面装着一点红色的酒液。
“不喝一点吗？”说着，递了过来。
“没想到，你还挺有情趣的？”她带有一点惊讶的口吻，接过了酒杯，眼镜片底下的红色酒液闪烁着妖艳的光芒。
“这只是例行环节而已。”少年笑了笑，说道。
“……”少女的眼神立刻充满了鄙夷。
“虽然也想到酒店里去，但是我俩都未成年，如果到家里的话，我的家人大概会有意见——这里是最好的选择了，我已经取得了使用权。”少年解释道
突然，推门的声音传来，吓得少女手一抖，差点将酒液撒出去。
“阿拉，有人么。”让少女耳熟的声音传来，她惊讶地抬起头。
“妩嫦？你来了？”少年也有一点意外，看向了推门的小女孩。
“大……大小姐？”更惊讶的是少女，她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自己家的主子。
“哦，这回居然是你啊……是第几个了？”年幼的黑发少女看向了少年，问道。
“第六十八个。”少年回答道。
“……”少女因为数字的巨大而失去了言语，只是瞪大了眼睛。
“好了，你要留下来旁观吗？”少年问道，这个问题差点吓得少女跳了起来。
“不了，我还要忙呢，这房间你用吧。”小女孩的回答让少女松了口气，然后一脸幽怨地看向了少年。
“你不会对大小姐出手了吧？”她问道，六十八这个数字彻底吓到了她。
“她不具有实验价值呢。”
是说他不喜欢大小姐么？少女擅自做了解释，同时松了口气——要是真是这样，回去她都不知道怎么跟老爷那个女儿控解释他女儿的工作场所问题了。
“话说……您什么时候开始您的梦想的？”她问了个问题，很在意的。
“怎么语气变得这么恭敬啊？——大约不到一年前吧。”
“平均5、6天就一个吗？！”少女掐指一算，发现眼前的男孩其实是一个披着人皮的人形自走炮……
“……额，不，如果你说的是六十八这个数字的话，我是不可能在一年之内连委托带准备做六十八次的。”少年想了想，说。
“……那为什么会有六十八个啊？”少女问道。
“因为很多时候是一次性做了好几个人共同的委托，然后做了好几个人的准备呢。”少年微笑，说出了可怕的话。
“……”少女不知道今天第几次被震惊到了。
“……毕竟我很强的呢。”少年颇为自豪地说。
“……我有点理解为什么您会有这么‘强大’的梦想了。”
“你这么恭敬我还真有点不习惯。”少年耸耸肩。
“好了，开始吧，虽然环境我不是太满意，不过作为‘安全’的地点，也够用了。”
少女绷紧了身体，将杯中的酒液一扫而空之后，躺在了病床上。
“放松，你这样我没法让你进入状态的。”少年的声音在少女的旁边响起。
“……如果事后你不负责的话，我就砍死你。”少女闭上了眼睛，咬紧了嘴唇。
而少年则微微一笑：“不，如果失败了，你就会忘记我的。”
“我才没有这么冷血好不好？怎么说都是我第一次……就算你做的不好，我也会记得你的——再说了，都是第六十八个了，是美国人均伴侣的三倍半了……怎么可能会做的不好。”少女的脸，红的几乎可以滴出血来，只好依靠喋喋不休来缓解紧张。
但她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回声。
她睁开眼，看到正站在她身旁沉思的少年。
“你在干什么？”少女问道。
“我在回想与你相遇之后的每一句对话呢。”他笑的很灿烂。
“……回想到了什么？”少女有些害羞。
“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我的实验内容了？”他笑得更灿烂了。
“不……不就是造……造人么。”少女还没有反应过来。
“哈哈哈你不会是以为我要把你骗上床嘿嘿嘿吧~”笑得愈加灿烂了。
“……难道不是么？”少女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
“……可是……我，貌似……就结果而言……好像就是按照把你骗上床的流程来办的唉。”少年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
推门的声音又传来了。
少年僵硬地转过头，开始流出冷汗。
门的后方，幼小的黑发女孩，面无表情地站着。
“你，出来。”
简直就像真正的白无常一样的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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