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沉睡的节奏,黄昏的光芒。
微暗。
“They come(他们来了).”低沉的音响。执行官这么说,我看向前面的森林,远远的,有人影在向这边移动。
“Their disturber(他们的干扰者)”身旁的同伴告诉我,“Ready(准备好了吗)?”
“Ok.”我的冷汗已经快要滴下来了,虽然头发扎了起来,但是仍然有发丝在眼前扰乱。
“I am not sure whether they have defense(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防御措施)”他笑着说。“I do my best(我已经尽力了).”
嗯。我相信他,队友,只有相信才可以。
“MB(破魔者)。”执行官的指令下来了,“Conduct(行动)!”
“All right,everybody is set(一切就绪)!”同伴最后一遍通知。
蓝色的幕布一样的东西从我的四周罩来,“保有·水幕”,掩护者的能力,可以让我融入到景色之中。
对方有七个人,比正常的团队要多一个人。
天空还是蓝色的,鸟儿的歌声现在也还听得见。
迎面来的是风,而不是魔术。
放松。
“Attack(攻击)!”
从身后发出了耀眼的蓝色光线,射入空气的屏障之中,与河的对岸连上了一条光柱。
我必须潜伏过去,从他们的领域中心破除防御。
河水正在荡漾,他们离这边还有五十米,晌午的阳光让河面看上去波光粼粼。
赶快过去。我扎进了水中,水幕迅速压下了飞溅的水花。
不能走得太快,要小心。我们只有一个破魔者,除去我只剩五个人的团队,从人数上看不占优势。
我就是那个整个团队都要保护的核心,但是核心必须打入敌人内部才会有效果,而他们所有的人都需要帮助我,同时也要防御敌人的破魔者——如果他们有的话。
郊外的天空很晴朗,我在水中慢慢向前游动。
反击在我起身的那一刻铺面而来,仿佛蓄足了劲,一下子就是六道光柱回射而来。
我小心往回望,因为没有时间准备领域,壁垒已经撑起了防御。
他们有没有破魔者?如果有,那么可能不止七个人。
但是,他们的行动一向没有规则,他们不是正统的魔术师,而是魔术协会要讨伐的敌人,抱着莫名其妙的目的侵入本土,在这里大动干戈。
他们,要干什么?
曾经逮捕到一个属于那个团队的人,他只是不停地喊叫:“Töte den Mädchen!”
这是德语,意思是,“杀死那个女孩。”
至少我们是这么理解的,没有人知道他们来自哪里,他们也不会说。
那个女孩,是谁?分散到这片古老的土地里面的异族,到底还有多少人正在蠢蠢欲动。
“You may kill them.”会长的声音十分平静,看上去他对于这些人一点都不在意,也许吧,他们可能只是来捣乱的,杀死了,也没有太大影响,毕竟是不被承认的魔术师。
但是,如果仅仅从捣乱的地步来看,他们的魔术还是很可怕的,毫无保留的攻击,很少出现破魔这种事情。
他们不是来自东西方协会的人。
可能来自一些偏僻的地方,一些魔术协会不能够触及到的地方,来执行一些简单的命令。
杀死那个女孩。
声音在我的脑海里面回旋,杀死谁?
女孩,是谁?
我匍匐在草地上面,领域的外部已经扩散了过来,他们的领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东西,但是范围出其意料的大。
又一道光束飞了过来,我们那边人的攻击直接刺向这边,我微微翻身,顺手用长刀划掉了最外面那一层的魔术。
“保有·斩痕”,稀有的魔术保有,可以简单地发现魔术缺陷,一击致命。
那些人对于自己的领域被破坏了毫无反应,也许他们认为只是在攻击下击碎的一层防御吧。
第二层防御近在眼前,距离他们只有三十米了。
一群人,围在一起,但是各司其职,显然是严整的战斗团队,但是再严整,如果防御击溃,也是不堪一击,他们似乎到现在还没有发现我。
水幕蓝色的外壳告诉我周围的魔术分布情况,前方的防御不如最外层这般松懈。
稍稍回头看,我们的人在攻击下似乎已经散开了,他们的前方没有了防御魔术,好像是被击穿了,现在对于远程攻击,只有各自为战。
远程攻击者,俗称AT,也就是攻击者,是限制敌方的武器,但是并不是核心。
可是他们应该有四个攻击者,不断地释放魔术。
我们如果只有一个壁垒,根本不可能挡得住,因为这不是正常的打法。
现在的魔术界,很少有这么乱来的团队了,如果碰上了干扰者稍微厉害一些,攻击者只不过是浪费体力。
无奈的是,我们的团队没有一个像样的干扰者。
临时凑起来的团队,把我们这些还在学校上学的人招出来作实习,因为把这场战斗描绘成极其简单的防暴战斗。
但是,似乎出乎意料的胡来啊。
我又举起长刀,切除了一层防御,那边的光线还有飞过来,但是谨慎了很多,他们知道我要靠近了,如果误伤到了就麻烦了。
对方的阵型伴随着领域的层层击破而散开,变成了各自为战的攻击者,我现在面临如此之多的敌人,还不能现身,必须先切除所有领域防御才行。
还好,爬的很慢,这边的火力很温和。
快要接近下一层了。
一团火球飞了过来,直接击打在水幕之上。
哗。水幕颤抖了一下,开始摇晃。
糟糕,误伤,这样下去水幕会崩溃。
双方距离超过百米,我无法撤退。
意识到了吗?没用了,掩护者不可能现在过来。
哎,这样,很糟糕的结局就要等着我了,必须做点什么。
干脆,趁着他们没有注意,冲进去破除他们的防御领域算了。
我猛地站起身,长刀挥起,倒数第二层的防御碎在了水幕之前。
还有大概半分钟。
冲啊!我提起刀,直插队伍中央,在正中间手起刀落。
光线开始交织了,他们的防御过于脆弱了。
我们的人开始全面进攻了。
水幕,要碎掉了。
我捉住一个人,把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面,他露出惊恐面容,回头看我。
是个孩子,最多跟我一样大。
我把他拉倒在地,用刀柄敲昏他,然后一脚铲倒一个攻击者。
火焰落在了草地上,开始蔓延起来。
尽量,还是不要杀人比较好。
他们连叫都没有叫出声音来啊。
阳光仍然在草地上跳跃。
“You do really good jobs(你们做得很好)。”我们面前的男人对我们说,他有着蓝色的眼睛,金色的短发,这些虽然与我大不相同,但是在伦敦,你总是能够见到很多这样的人,他们跟我在某些方面相同,在某些方面差距很大。
这男人是我们的战术指导,Ulysses教授。
对于区别,习惯就好了,因为在英国,一个亚洲人是不多见的。
那时候很渴望碰上跟自己的皮肤颜色相同的人,因为在巴黎的时候,我们的周围都是亚洲人,黄色皮肤的人们聚在一起,无论是不是一个国家的,都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尽管有的时候他们会用难以理解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But we are still confused(但是我们仍然没有弄清楚)。”他对我们说,他解释,执行官的队伍在英国的各个位置都截击到了敌人,他们在各个位置的出现着实令人疑惑,“We want somebody knowing German。(我们要找一个会德语的人)”
“That’s helpless(这没用)。”同伴抱怨道,“They won’t say(他们不会说的)。”
“If they are specially trained,they won’t let anything out(如果他们受过训练,就不会说出任何东西)。”男人点点头,“But obviously they do not(但显然他们没有)。”
“Who is the girl(那个女孩到底是谁)?”我问他,“Professor,we need to know(教授,我们需要知道)。”
“Aye,Si yoki,that’s a good question。But,we are just suspecting(啊,由纪,这是个好问题,但是,我们只是怀疑)。
“This one(这一个)。”教授把投影仪打开,一张照片被映射到了墙上。
照片的背景是一片蓝色的海洋,一个小女孩正在沙滩上玩耍,在照片的最远方,有一个男人正远远看着她,女孩的头发,如我一样,是美丽的黑色长发。
“Asian Girl(亚洲女孩)?”旁边的人大声惊呼,“Why(为什么)?”
“That’s just our suspicion(这只是我们的怀疑)。”教授的表情没有发生改变,“To some extent,it maybe the final figure of them(但从某种角度来说,这可能是他们的最终目标)。”
“Who is this man(那个男人是谁)?”我盯着照片上的人影,“It looks familiar(这看上去很熟悉)。”
“Yoki,you seems to know everything(由纪,你就像什么都知道一样)。”教授转过身子,看着那个身影,半晌才重新回过头,“Yee Qian,you may know(易迁,你可能知道这个人)。”
“老师!”
我回头,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但是又什么都没有看见。
我摇摇头,重新回头看着那个照片上的男人,还有正在开心地玩耍的女孩,她有精致的五官,以后一定是一个美人。
这两个人,黑色的头发,都是中国人。
“老师!”
我抬起头,眼前的一切开始扭曲,然后转入一片黑暗,有很多的星星在闪耀。
周围有看不清楚的东西在模糊地旋转,尘土在周围回旋。
我的手上多了一把长刀,那是一把古老的长刀,银色的刀身,仿佛可以切开一切。
“老师!快醒醒!”
风尘在周围散开了,我睁开双眼,一个女孩,双眼闪着红色的光芒,正在看着我。
黑色的头发,在空气中随意地飘动。
“李奈啊?”我揉揉眼睛,“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啊。”
“老师睡着的时候还真是厉害啊,用‘震慑之红’都吵不醒么?”
“不是吵醒了吗?”我从桌上抓起眼镜。
“那是‘忘却之橙’。”她很不高兴地说,“老师怎么戴眼睛了?”
“啊,因为快到了关键时候了吧?”我笑笑,这家伙,为了吵醒我居然把自己的眼睛弄到了橙色,看来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了是吧?
“我说,李奈今天早上不是要上课吗?”
“已经下午了!”她说,“我在这里已经等了三十分钟了,最终忍无可忍了。”
已经三十,分钟了?
那么,现在应该很晚了吧?
不过,照她的说法,如果“忘却之橙”不行,她就会直接把眼睛变成绿色的吧?绿色的感觉,原来从来都没有见过啊,原来作为“保有”,魔术指令的潜力根本就没有上限。
再次直视她的双眼的时候,颜色又回到了原来可爱的黑色。
李奈这种女孩,有的时候如果可爱一点点会更漂亮吧?
但这一点,我最多只有想想吧,她怎么会对自己的老师这样呢。
“那么,现在来找我……”我看着她,“有很大的事情吗?”
“那个叫做欧阳茵的女生,到底是谁?”
“你说那个呀,我在电话里面不都告诉你了吗?”我摇摇头,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不过,如果她不是反应如此强烈,也就不是她了。
“你说‘是一个朋友的嘱托’是什么意思啊?”她看着我。
“就是那个字面的意思啊。”我说,她这个样子,如果继续的话,眼睛又会红起来吧?那个样子,就算是想起来都很可怕呢。
“可是,为什么你把易夏托付给她训练了?”
“我没有时间啊。”
“那我……”
“你和他又不在一起。”我看着她,“完全没有别的选择吧?”
“呜……”
“好啦,这件事情会很顺利的,我相信他们现在应该正在很刻苦的练习呢!”
“很刻苦?!”她瞪着眼睛看着我,“老师你就不能负责任点么?”
“很负责任了。”我摆摆手,“刚才可是法定的午休时间呢,再说了,不会出什么事情就行。”
李奈不再反驳什么了,她看上去很气愤的攥紧了拳头,“我去那边的房间练习去了。”
“别把眉毛烧到了,那样就不好看了。”我向她挥挥手。
砰!
门被甩上了。
真是脾气火爆啊,不过没有办法,现在的人,外表和性格往往都不相匹配呢,想见到像那个叫做易夏那样的脾气和外表一样都很怂的真的很难。
不过,我根本没有说谎啊。
的确是朋友嘱托的女孩,而且是非同一般的朋友。
是一个可怕的,了解一切真相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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