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来讲，我不是什么聪明人，没有能力掌控全局。”
牧月染如是说道，只是在那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她轻抬手指，再次捻起酒盏，但送至嘴边时，才恍然发现，杯中已经没有酒了。
她笑着将酒杯放下，继续说道：
“把牧霜华扯进这个泥潭确实是我的过错，但我也为此做了弥补，重新将余家人的视线吸引回我身上了。”
朴乐乐顿了顿，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不明白为什么牧月染会跟她解释这么多，而且身上写满了愧疚之情。
明明作为一个布局者，她很成功。而她因为牧霜华生气，单纯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不想她惹上一声腥味而已。
牧月染，又是因为什么而道歉呢？
又是沉默的半晌，朴乐乐猛地坐回原位，腰杆子一下软下来，靠在椅背上，再无刚才的压迫，气势全面垮台。
拎着酒壶将牧月染的酒杯蓄到半满，然后悠悠开口说道：“你让我想起一个人，和你很像，不管是名字，还是性格。”
“哦？说来听听？”
朴乐乐叹了口气，脑海中的记忆倒转，过去的画面呈现在眼前，让她也不禁感到些许怀念。
“是一个男人，表面上看着不着调，没什么本事的样子，其实背地里比谁都脏。”
“尤其是在涉及到他家人的时候，那股恶寒感，不管过去多少年都难以忘怀。”
朴乐乐突然打了个冷颤，脑海里出现了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她急忙甩甩脑袋，想要将那些画面抛出脑子，猛地将酒喝干后，大喊道：“我乱说的，你别在意啊。”
“不过就是个狠心扔下妹妹的混蛋罢了！”
“虽然……再也见不到了…”
牧月染沉默地看着朴乐乐情绪有些不对的样子，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默默将酒壶和酒杯都放到一边，然后掀开了桌布，其下露出的正是她在余初歌帮助下 ，从余家偷出来的保险柜。
朴乐乐震惊地看着那个保险柜，原来她们刚才一直在用这玩意喝酒吗？话说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个保险柜啊！
“这就是可以帮你们家，彻底覆灭余家的黑料了。”
牧月染大手一拍保险柜，看着朴乐乐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也是松了口气。
然后就看着朴乐乐对着她伸出手，像是在索要什么的手势。两人大眼对小眼，相互凝视了好一会，朴乐乐终于憋不住了，怒喊道：“那你倒是把东西给我啊！”
“啊？东西不是在这吗？”
“所以说密码呢？你总不能让我扛着这个东西回去吧？”
面对着朴乐乐愤怒的目光，牧月染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然后弱弱地点点头，诚实地说道：“我要是能打开的话，也不会把这玩意搬来搬去了，怪沉的。”
朴乐乐都要被气乐了，这算什么？人傻力气多吗？
随后再三确认牧月染不是在逗自己玩以后，朴乐乐翻着白眼拨通了电话，不一会就有三个身形壮硕的保镖进入房间，三人围着那个保险柜蹲下，齐齐用力才将其抬起，手臂上的肌肉都鼓起了。
三人喊着一二一将保险柜运走以后，朴乐乐也喝下了最后一口酒，准备离开了，她怕再待下去就要把自己也栽进去了。
“我也准备走了，再待下去你的两个小女友就该找我事了。”
“什么小女友……都是朋友而已。”
朴乐乐摆摆手，姑且算是信了牧月染口中的朋友，然而在她将要离开房间时，牧月染叫住了她，开口说道：“条件上再加一条吧。”
朴乐乐眉眼一挑，转过身来，没好气地说道：“不觉得现在才涨价太晚了吗？”
“也不算晚吧？这不是还没走嘛。”
“嗯哼，让我听听你要开什么价。”
朴乐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双手紧紧护住胸口，向后退了几步，俏脸上满是宁死不屈地说道：“你不会是想要我吧？虽然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条件，但很可惜，我不是那种人！”
牧月染额头上都快拉出黑线了，难得找到一个比她脑回路还清奇的女生，面无表情地说道：“是纪月怡不好看了，还是余初歌不可爱了？我要想往这方面发展还用得着强迫你？！”
“切，占着茅坑不拉屎……”
朴乐乐小声嘟囔了几句，便催促着牧月染说出她真正的要求，牧月染顿了顿，开口道：“帮余初歌重新注册个户籍吧。”
“我想让她一切从新开始。”
朴乐乐带着东西走了，看着保镖们将保险柜抬上车，她有些不爽地咬碎了口中的棒棒糖，闷声道：“什么嘛，不就是担心余家垮台以后，会牵扯到那个大小姐嘛。”
“还整的这么文艺。”
朴乐乐感觉到鼻尖一凉，抬起头才发现，下雪了。
纷纷扬扬的雪花从空中下落，只有在昏黄的灯光下才能窥见几分，银装素裹之中，朴乐乐缓步前行，口中吹着愉悦的小号，默念着：
“天凉了，余家该破产了。”
而在另一边的温泉中，牧月染走进私汤，毫不意外地将在温泉里泡到晕眩的两小只拎出来，扔到了休息室里降温。
而她自己则是脱下浴服，进入了温泉中，舒舒服服地靠在石头上，眯着眼睛看向飘荡的雪花，脆弱的冰晶似乎并不能接近她，还未下落时便被火热的蒸汽融化，甚至连一丝冷意都无法施与。
“在吗？”
[怎么了？]
“余初歌的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对吧？”
[是的，你做的很棒，奖励结算会在明天早上。]
“不，不是这个问题。”
牧月染皱着眉梢，看着灰霾色的天空，忧郁宛如连绵不散的烟气萦绕在牧月染的眼前，让她始终无法看清前面的路。
“我怎么感觉，一切都有种安排好的意思。”
脑海中的系统沉默了一阵，才悠悠说道：
[我不想说那是你的错觉之类的话]
[因为我永远无法欺骗牧月染]
[只是，这一切不是注定好的，是必须要改变的！]
[要将badEnding变为goodEnding，能做到的人有且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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