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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35:神主代行者

Episode35:神主代行者

244年11月6日,狄威菲琉斯皇家法庭对被俘虏的大陆CUMA教授,温蒂·圣·莫达亚纳展开了公开审判,所有精灵贵族和官员都到场,除此之外还有数万精灵民众参与陪审。出人意料的是,精灵军方当中无人参与这一次公审。

温蒂站在广场正中央,周围是全副武装的魔法师,只要他离开活动限制范围外,他们马上会采取果断措施。由于温蒂是神之子,因此他的不完整神格可以一定程度上免疫魔法,但正因为如此,精灵才以绝对优势的魔法对温蒂施压,让他处于完全的被控制状态下。

坐在审判席正中间的是玛琳姬女皇,她的两侧分别是优·阿拉黛米和良·阿曼达,她们是狄威菲琉斯精灵圣骑士,在此护卫玛琳姬女皇的安全。

“看起来也并不是很可恨嘛,这个男孩子,而且他分明还是一个孩子嘛。”优通过精神链路通道跟良对话着。

“没有异议。”

“不要这么冷淡嘛,你不觉得这样杀死他太过于残忍了吗?”

“拉多米亚尔大人的命令优先。”

她们在交谈的同时,玛琳姬已经宣布审批开始了,全场骚动停止了下来。原本那些为温蒂外貌所惊讶的精灵贵族现在都安静了下来,她们想知道这个年轻的孩子到底为什么十恶不赦要被玛琳姬女皇以皇家法庭的方式亲自展开公审。

皇家律师首先罗列了温蒂的罪状:“被告人温蒂·圣·莫达亚纳,大陆阿斯拉蒂国籍……兹犯有以下罪状:叛国罪、潜逃罪、分裂罪、反人类罪……罪大恶极,人尽皆知……证据确凿,应立即予以判决,处以极刑。”

温蒂只感觉一阵好笑,精灵居然还会以反人类罪来判决人类,简直荒诞无稽。还有叛国罪,精灵什么时候都把阿斯拉蒂视为自己的附属国了,要去帮着阿斯拉蒂判处阿斯拉蒂的叛徒?虽然是谬论,但是温蒂想到,有可能阿斯拉蒂的某些人和狄威菲琉斯有交情,要借此机会来除掉自己,所以宣判的时候这种用词体现了某些不为人知的情况。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莱迪家族,阴魂不散的狗,总有一天温蒂会屠了他们一家子的。

“我真他喵的后悔当初宰了帕特里克的时候没一鼓作气。好,现在我知道了他们还贼心不死,那么就给我等着吧,会找机会弄死你们的。”温蒂眼睛里面冒着火,直直地看着玛琳姬。

虽然他完全无视现场的任何人并且对一切言语充耳不闻,但他的怒视还是让玛琳姬有点心悸。莫名其妙中枪的玛琳姬下令蒙住温蒂的双眼,理由是形象犯罪,对精灵女皇大不敬。

审批进行得非常快,甚至略去了罪犯的自述、律师的出示证据以及陪审团的表态,几乎是在律师陈述完毕以后,审判长就直接按照律师列出的罪状进行判决了,唯一花了点时间的地方就是决定以哪一种酷刑来终结温蒂的生命。陪审团的贵族们发现这个神之子虽然一直缄口不言而且被遮住了双眼,但从他笔挺的站姿和高昂的头颅这样的造型看来,在场所有精灵都是他眼中的齑粉,不足挂齿的尘埃。

“……处以‘神之火’极刑,立即执行……”

烦人的审判总算结束了,温蒂好像远航归来一样,以在海边散步的心情,在解开眼罩以后跟着刽子手走向了刑场。

玛琳姬现在并不认为这个人类有翻盘的机会,她把他的沉默视为了恐惧,或者说,她不敢承认这个温蒂此时此刻是因为冷静而表现出不动神色的样子的。陪审团的成员简直都是摆设,他们听着这个完全没有基本流程的审判,简直觉得自己云里雾里的,好像是来捧场凑数似的。

玛琳姬对温蒂的公审,实际上只是想制造一种舆论,从而对大陆方面施压,让他们快些放弃抵抗。至于温蒂本身,她没有多少兴趣,毕竟他是一个骗走她女儿感情的人渣。

温蒂被魔法禁锢在广场正中间的石碑上,这块石碑是精灵魔法制造的魔导具,可以产生足够强的魔法元素增益,让魔法的释放更加有效。周围的13个魔法将对温蒂施展重高阶火属性混沌系魔法,他们称之为‘神之火’的魔法其实就是召唤魔界暗火罢了,之所以是混沌系,原因在于精灵和魔族有种族排异关系,所以跨种族调用魔法会导致魔法及其不稳定,因而归类为混沌系。实际上这玩意儿在魔族魔法师眼中不过就是一个高阶火属性暗系魔法而已,多重施法仅仅是为了确保处刑结果罢了。

在那些围观的人当中,有温蒂认识并且也认识温蒂的人,克莉丝汀。她站在广场边上的一间房子的临街窗户面前,紧闭的窗户让她的歇斯底里变成徒劳的挣扎,身后的女仆和侍卫紧紧地抓着她的双手,彻底禁锢了她的行动。

“不!我说得太过分了!温蒂说得对,我们都是凶手和刽子手!放开我!温蒂!!”克莉丝汀哭喊道。

在转身离开的时候,克莉丝汀其实仅仅是因为闹别扭,温蒂只需要稍微安慰一下就可以知道真相的。但是温蒂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一反常态地武断,擅自控制了克莉丝汀,让她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就造成了当下的结果。而现在,克莉丝汀已经认定自己的任性就是害死温蒂的祸首。

“我不应该那么说,我不应该那么自私的。我忘记了我们是一直踩在你们族人的尸体上的,所以我才会那么说,那么否认你对我们的评价。不,我也许仅仅是否认你对我的定论啊。”克莉丝汀流着泪哭诉,但是身边的仆人们完全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只是一味地劝她冷静下来,这是女皇的命令。

但克莉丝汀身为精灵的那种偏执又来了,她认准温蒂的死是因为自己,在害怕温蒂否认自己的同时她也不能接受自己希望和同胞划清界限的这种心态。不论哪一边,似乎都是背上叛徒的罪。

“如果不是母亲,温蒂就不会死了,我们和人类也就不会为敌了,是这样的,没错!”

克莉丝汀最后的这个定论被牢牢地印刻在她的头脑中,从此没有再改变过,所以从这一点而言,温蒂的被处决也是另一个事件的导火索。

克莉丝汀看着温蒂被暗火包围,浑身上下都在燃起黑色的可怕火焰,她只觉得自己万念俱灰,只剩下了一具空空如也的躯壳。当温蒂身上的魔法束缚都被暗火烧毁的时候,他逐渐化为了灰烬,被风吹得无影无踪了。

……

温蒂的事情在他被捕之后的2小时内传遍了真个大陆,首先发作的就是斯杜尔特,他冷静地解除了全部港口相关人员的现役职务并将他们征纳入伍,克莱芒特港口被封闭。其次是CUMA,温蒂不在的时候,安弟、基陆雅、赛扬共同负责温蒂空缺出来的职务。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他们三人合计出来的事情,一般而言都不会比温蒂自己计划出来的要坏到哪儿去。CUMA没有因为教授的出事而停止教学任务,相反的,学生会要求每一个学生都更加努力地参与日常的学习生活,并且海军系和陆军系被告知进入二级戒备状态,进行更高标准的军事化管理。最后是阿斯拉蒂,温蒂的事情对莱迪家族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曾经帕特里克的仇终于报了,安德生公爵和博来博纳侯爵几乎是欢呼雀跃了起来,他们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来了。而施蒂芬则是下定了决心,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攻克巴菲特全境,他坚信失去了温蒂的巴菲特根本不能承受他的铁拳攻击,现在是时候跟斯杜尔特摊牌了。但庙会却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地土崩瓦解了,柯久林不辞而别,整个庙会的核心研究员和骨干力量就此被抽得一干二净,阿斯拉蒂的科研进度瞬间停止并且短时间内不可能恢复得了。施蒂芬这时候得到线报称,柯久林是温蒂的妹妹,还有可能潜逃到了巴菲特境内,这更加坚定了施蒂芬一举铲平巴菲特共和国的决心。

于是在244年11月6日下午1点的时候,包括3辆BC-3和1辆BC-3x的4辆阿斯拉蒂新式战车从阿斯拉蒂境内出发,经南海沿海地区向西部挺进,途中穿过大陆工会中立区的时候与阿斯拉蒂驻军合为一股,同步推进。而恰好是这个时候,返回克莱芒特的“螺旋测微器”残部的3辆SpA-5-50MNT与这部分阿斯拉蒂军队遭遇了,双方马上展开了运动战。

这一场战斗因为没有任何人幸存下来,所以其最后结果只能以战场上遗留下来的战车轨迹和残骸进行推测。首先SpA-5-50MNT借助一个小山坡突然出现在阿斯拉蒂侦察兵的视野内,等警报发出的时候这些战车已经加速到超过72迈的速度。“螺旋测微器”这支分队的队长恐怕是下达了死战的命令,所以他们才这么疯狂地实施了突击。由于阿斯拉蒂战车位于山丘下方,而且是处于行军状态,因此它们的侧面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SpA-5-50MNT的面前。SpA-5-50MNT的战斗全重在满载时几乎达到了70吨,而BC-3和BC-3x的战斗全重仅仅只有37吨和29吨。所以从双方在200米的距离上互相发现对方处于视距内,到发生碰撞,耗时不过10秒钟。BC-3x直接被这可怕的撞击给拦腰断成两半,车组成员全部被碾死,战车报销得干净利落以至于连爆炸都没有发生。而另外2辆BC-3也是被撞得不轻,悬挂装置和半边车体完全损坏,特别是被撞击的那一半车身,凹陷程度看上去简直是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SpA-5-50MNT装备的57倍径135毫米战车炮拥有优秀的穿透力和破坏力,所以BC-3成全了它一炮一车的美名。只一轮齐射,3辆BC-3悉数报废。

本来到此为止是大获全胜的,但是随军的阿斯拉蒂魔法师似乎使用了高阶混沌系魔法,把战场上的一切生命都给吸入了额外维度空间当中。体积太大的笨重战车都留下来了,但是也全部被破坏得七零八落的。

这一次本该记入教科书的经典突击战斗却因为双方士兵的全军覆没而只能被猜测所埋没,真正的过程如何,也许永远都不会有被人发现的那一天。但不管怎么说,这一战拖延了阿斯拉蒂对巴菲特的攻击态度,阿斯拉蒂军方不得不重新评估巴菲特的战斗力。而且,阿斯拉蒂军方内部也分为了鹰派和虎派,一方希望停止内耗一直对外,另一方则是包着完全相反的态度,“攘外必先安内”的理论就是这个时候被提出来的。

……

巴菲特和阿斯拉蒂同时遭受了重创,前者失去了核心领导者,后者失去了最新式的武器装备。不过,斯杜尔特已经开始组织力量准备在首都发动一次主动防御,这一招是温蒂曾经交代的事情:“如果出现紧急状况,主动防御可以帮你换取时间。”现在正是时候,能够为巴菲特争取24小时的时间都是值得付出任何牺牲的。

“全民皆兵,寸土不让。”这是斯杜尔特的命令。

于是巴菲特18岁以上的所有人都应召入伍,老弱妇孺担任后勤生产,青壮则是上前线。没有训练,纯粹是招来即战的方式,Rf-2到Ef-6各型枪支被发给他们,但是由于巴菲特长期经受战火煎熬,因此战略储备早已告罄,目前装备资源都奇缺无比。CUMA在克莱芒特建立生产基地并且将周边地区都纳入基地范围中,形成生产片区,但要马上提供后勤补给是不可能的,最短也需要3个月的时间才有可能对外输出蔬菜,而粮食和肉类所需要的时间则更长,需要至少一年。所以当斯杜尔特请求获取CUMA的支援的时候,安弟给出的答复就是“除了命,没有什么可以给的”。

“你们需要至少3个月,但是现在前线甚至撑不过24小时。”斯杜尔特叹息道,“我们各方面都搜尽了,共和国目前的兵力最多再挡住狄威菲琉斯12小时,然后就只能以滞缓他们的前进步伐为主地进行不断的退守了。”

“陆军系43级的学生和44级的学生已经准备好参战了,总人数大约是4000,但他们之中的不少人都是及其优秀的士兵或者指挥官,还有人是间谍专业的,因此我们不可能把他们全部分散到你的部队当中。”安弟回答道。

斯杜尔特这一段时间一直和安弟在温蒂的办公室里面讨论这些事情,办公室的主人的位置一直是空缺的,不仅仅是他们两个,而是巴菲特的每一个人,都在等待温蒂的归来。因为温蒂的死讯已经被完全认为是一种舆论攻势,所有人都相信温蒂是躲起来了,暂时处于暗处对整个局势进行指挥。他们在等待温蒂的命令,他们没有放弃希望,他们对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充满相信。

事实上,狄威菲琉斯在处决温蒂以后,塞伦特登陆场马上就被输送了至少2万部队进来,这些部队将通过塞伦特-拉斯特利通道直接被运送到巴菲特首都北侧外围狄威菲琉斯阵地,准备参与最后的总攻击。这些部队加上原先就一直在进攻巴菲特的部队,总数在10万以上,而斯杜尔特在首都仅剩的部队甚至连对手的十分之一都不到。狄威菲琉斯的进攻之所以没有做到雷厉风行,是因为他们自始至终都在过高地估计他们所面对的对手的实力,尤其是CUMA所在的巴菲特。甚至是斯杜尔特在塞伦特、拉斯特利一线的连续撤退都被视为是诱敌深入,反而让他们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从而把进攻步伐放慢到一个简直可以说是怠慢军心的程度了。

现在狄威菲琉斯已经兵临城下,在首都的会战是双重意义上的大决战。对于巴菲特人而言,失去首都就意味着完全的战败,随之而来的就是彻底的毁灭。对于狄威菲琉斯而言,在巴菲特首都的战败将意味着他们的战略进攻彻底终结,从此以后将变为战略防御直至他们被完全赶到巴菲特境外为止。

斯杜尔特现在希望得到CUMA的支援,但是被告知支援非常有限,难免有点沮丧。不过安弟承诺,CUMA自始自终都支持巴菲特,并且会不计代价守住这一片属于民众的土地,所以斯杜尔特也就相信这一定是因为温蒂事先做下了安排的,那么首都决战也就可以全力以赴地去面对了。

……

在大陆风云变幻的时候,CUMA内部也是暗流涌动。

陆军系和海军系都已经完全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总共2000名学生被分配到了斯杜尔特麾下的各个部队当中担任基层指挥官,其中绝大多数人都是43级的学生,是温蒂从战场上带回来的老底子,剩下的则是44级中已经通过单兵战斗力认证的学生。这些优秀的青年战士虽然士气高昂,但是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处境有多艰难困苦。斯杜尔特的部队当中所有军阶几乎都硬生生地降一级了,连长当排长,排长当班长,班长当战士。而所谓的基层指挥官就是这些班、排、连长。

除此之外,巴菲特部队的装备也非常匮乏,连来复枪都只能是2、3人共用一把,战车则更是每3、4个车组配置一辆战车。稀少的武器装备,多余的士兵,巴菲特究竟将面临一场怎样的战斗?!

魔法系这段时间在拼命赶工,基陆雅一直没有去关心外界的事情,因为她累死累活的想赶紧把PMS3完成,然后帮助巴菲特渡过这个难关。“金色草帽”和“蓝火”都在发展MS,魔法已经不是一个秘密了,所以想继续以魔法作为震慑手段已经落伍了,只能是研发更强大的魔法系统才一部分让狄威菲琉斯感受到压力。而不幸的是,温蒂的消息传到了基陆雅这里,虽然全校都闹得沸沸扬扬的,所有人都否认温蒂遇害,但是基陆雅却已经无心继续,整天都非常低落,实验进展完全停了下来。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了舍伍德实验室,赛扬整天闭门不出,所有的他的助手都被调转到另外的单位,舍伍德实验室只剩下他一个人。大家猜测他应该也是因为自己的至交出了事情而无心继续研究了。有些人猜测他在钻研他曾经提到过的电磁学,但是实情无人知晓。

……

244年11月7日,狄威菲琉斯对巴菲特共和国首都发动攻击,参战士兵超过10万人。全世界的焦点被汇聚到了一个中等大小的城市,位于大陆西部的巴菲特首都,约瑟林加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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