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战斗刚刚结束,双方的士兵却马上投入了夜战当中。趴在掩体里面,窥视着面前的黑暗,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或者造成击杀目标的一瞬间的机会。
相比之下,拉斯特利北部完全是另外一码事,这里竟然还有不少人在狂欢。这些贵族以极其靠近前线为乐,看着那些士兵拼杀并想象着自己与死亡和战火共舞会带给他们极大的**。这些个贵族从某些方面说来已经是变态了,或者说他们因为内心极度的恐惧,反而开始因为一些不正常的欲望而变得疯狂了起来。
“呵呵,恐惧是最好的**,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不知道是哪一个哲学家说的啊。”最角落里面一个被所有人无视的孤独身影看着这一切,嘲讽地说道。
右手的大拇指弹起一个小小的草莓,准确无误地送入嘴中,咀嚼着刚刚摘下的这一份大自然的原汁原味,享受着充满杀机的夜晚中这一刻宁静。嘴角那一抹怡然自得的微笑就是隆利对已知世界的最好的嘲弄,她享受着,感慨着,计划着,观望着,如同一个出色的导演,尽知前台屋后事一般。
隆利·艾利希恩,魔法师身份,本来隐居于巴菲特,但现在不是了。巴菲特内战爆发以后,隆利开始召集巴菲特魔法师,暗地里组成了一支以流浪艺人和自由商人为身份掩护的巨大魔法师组织,即“蓝火”魔法师公会。狄威菲琉斯的“金色草帽”发布了PMS1E1以后,巴菲特就被博菲莱的自负和帝王心引入了一条不归路,隆利则是想讨会必要的代价罢了。
把巴菲特拖入水深火热之中的博菲莱和斯杜尔特,这两个巴菲特王子都需要为了他们自己的野心而付出代价,因为他们至今为止所付出的不过是与他们自身无关的士兵的性命而已,所以出来混总归是要还的。
说来不奇怪,隆利虽然有着非比寻常的外貌,但她通过给自己附加一个简单的风属性光系低阶魔法就可以隐藏自己的外貌。改变空气密度使得光线传播状态受影响,因而别人看到的隆利永远是平淡无奇的一个少女罢了,甚至连她真正穿着的衣服都只能看成是普通的亚麻布衣服。
“卑微的人类,总是期望自己每一次的以貌取人都是正确的。然而,我不也正是他们的同族吗?”隆利扪心自问,她想脱离这个种族,想成为完全不同的另一个生物,“魔法师应该独立,这不是国家的问题,而是种族的问题。”
隆利正在感慨当中,她的衣袖被拉了拉,拉她的人是和她一样常备一个伪装魔法的魔法师,诺奇路·孟菲斯特,“蓝火”的核心PMS开发魔法师同时也是MS系统的研究魔法师。
“诺奇路,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不是说了你需要监视拉斯特利市中心的情况的吗?”隆利问道,同时反手抓住那只躲躲闪闪的小手,将它举到嘴边充满柔情地亲吻了一下。
“可是,我还是想呆在姐姐大人身边,这样才安心。”诺奇路回答道,这个单纯的孩子把手缩回来却飞快地把脸作为代替品凑了上去。
“极为顽皮的诺奇路,那么你跟我一起走吧。”隆利微笑着用食指按住诺奇路近在咫尺的嘴唇,然后拉着她离开了这个令人恶心的宴会。
斯杜尔特的部队在市中心打得热火朝天,而且进展十分不错,博菲莱的部队溃败仅仅是时间问题。夜战的时候魔法师远程施法支援基本上只能是干掉自己的同盟去便宜了敌人,所以博菲莱重点发展的魔法师部队虽然为数众多却不能在此时此刻派上任何用场,他砸进去的那些巴元统统成了摆设。
……
“博菲莱的部队不行了,我们要帮他一把才是。走吧,优。”良站在屋顶上,俯瞰着下方不断交火的双方部队,冲着身后的优说道。
“有异样的气息。”优回答道,她紧紧地盯着北方的天空,那里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我能感觉到。”
“什……”良还没说完,拉斯特利北方的天空就被破开,一道流星似的的光团飞速冲来,直指推进中的斯杜尔特部队。
在巨大的轰鸣声之后,拉斯特利市中心的南部完全被摧毁了,地面上遗留下来的痕迹看上去简直就像是原子弹爆炸以后的巨坑,爆点正中心冒着黑烟。
“堕落天使降临。”优说道。
“是吗,哈哈,这回就暂且当当旁观者吧,也不错呢。”良笑道,“但是这里算不上是观众席啊,我们去找个好位置吧。”
两人随即没入夜空中。
……
“天哪,那前面是出了什么事情?!”莱明顿看到自己的战友们在冲入市中心不到4分钟以后,整个市中心的南半部都被一次巨大爆炸给毁了,简直是吓得生活不能自理。
“大爆炸!比火球轰炸严重得多的攻击!!”
“尚且不能确认伤亡情况,请求增派人手!”
“立即组织巡逻队和尖兵组,弄清楚前面是怎么回事!”
乱七八糟的命令被下达,这些斯杜尔特士兵竟然还能有序执行,只能说他们的战斗力还算非常优秀的了。只是,这个莫名其妙的爆炸确实让斯杜尔特的进攻节奏一瞬间就停了下来,博菲莱的少量部队也受到了波及,双方非常默契地以这个被炸出来的大广场为无人区,展开了夜战对峙。
莱明顿抱紧了自己的Rf-6,抑制住冲出去开一段加速的冲动。
人类在特定环境下总是希望立刻解决危机,而不是苟且偷生地忍受着极大的压力。虽然绝大多数人都会因为惧怕而选择后者,但是受过训练的那些士兵反而是会选择前者。因为有能力以后,就会想着依靠自己来救自己,越是把“人的希望只能是从自己身上获得”的这个道理想得明白的人,这种时候就越是有可能不理智地行动。莱明顿的一段加速现在不为人知,那么他要是施展出来的话,也许就可以拯救世界?
“懂又不懂,抱着乱送。”莱明顿骂道,同时干净利落地给了自己一耳光,“清醒点,莱明顿,现在不明所以地冲出去送死,顶多成为敌人身上的奖章罢了。”
马林中尉带着一个小队赶来,他从后续部队中获得兵源补充以后就重新投入了战场,包括一个连和4辆SpA-5-50。但是依靠这百十个人加上4辆战车,能不能在夜战中摸清楚前面的状况还是未知数。
“中尉,我们怎么办?那前面恐怖得让人发怵。”莱明顿凑过去问道,“我们是去看看还是去探探?”
“我们是去玩玩。”马林抽着烟回答道,“凭这点人,我们跳不起来,最多给对面的挠痒痒。老天保佑,这会儿天亮的话该多好!”
“那么我们到底要干什么啊?”莱明顿急了。
“我也不知道,19步兵师师部直接下的命令,中间跳过了旅部、团部、营部和连部,我很难想象到底是因为哪一种状况会让师部直接对一个排长下达命令。”马林猛地嘬了一口,然后丢掉了烟头,用脚踩灭。
一支部队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出发了。
……
温蒂感觉到了大爆炸产生的震动,心底咯噔一下。
“不好的预感。”温蒂对自己说道,他看了看怀表,现在正好是晚上10点。
参谋们围绕在地图周围,他们要尽快拿出对拉斯特利展开第二波进攻的作战计划,全然没有顾及到刚才的那一阵震动。要在战时把一次震动从成千上万次爆炸的余波中过滤出来加以鉴别,简直就是开国际玩笑。
远离CUMA的温蒂并不知道,这时候阿斯拉蒂的一个战斗群已经包围了整个大陆工会地区,摩根的战斗群也开始渐渐退出拉斯特利东部地区了。
“教授,有加急情报!指明要交给你!”姗姗来迟的通讯兵冲进前线指挥部,一看到日有所思的温蒂就慌不迭地喊道。
“关于什么的?”温蒂已经准备好听取这一次非比寻常的震动的报告,但是通讯兵却给了他另一个惊喜。
这份加急报告是来自特殊渠道的,内容如下:阿斯拉蒂退出,大陆工会危在旦夕。
温蒂看了两边以后,一把抓住通讯兵:“谁提交的这份报告?!人呢?!”
“教授,这是来自阿斯拉蒂境内不明势力的通讯兵的情报!我们只能从衣服推测出他是隶属于摩根麾下某战斗群的士兵,具体情况不得而知。”
温蒂放开这个通讯兵,随即去查看地图。就在参谋们以为温蒂打算研究战术并要指给他看标注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温蒂在远离前线的CUMA周围快速地标注着。
刚才的报告中没有关于形势的定量描述,但附带的草图却说明了很多事情。温蒂接过那张作为写报告用的小地图以后,粗粗一瞥就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参谋们最开始没有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但马上就有聪明的知道大事不好了。
阿斯拉蒂一个战斗群和上百辆战车组成的装甲部队已经把大陆工会包围了,虽然没有明目张胆地建立铁丝网或者设立哨卡,但是大陆工会现在已经完全被阿斯拉蒂部队包围了,进出都必须经过阿斯拉蒂部队防卫森严的阵地,唯一的出入口只剩下大陆工会的军港,南海目前还未发现有阿斯拉蒂舰队封锁和布防。
“老天爷,这是要干什么?!阿斯拉蒂人到底是在干什么?!”
“他们不是应该在拉斯特利东部发动攻势吗?!”
“终于还是选择这时候出手了啊!”
温蒂听着周围的参谋们的愤怒和诧异,他知道现在全力以赴投入巴菲特内战的只有斯杜尔特,但在阿斯拉蒂的视角看来,大陆工会已经自顾不暇了。施蒂芬没有等到确实证明有机可乘的时候就马上开始进攻,这是一个失误。
“我要回CUMA去,这里交给你们,务必在这个月内攻克拉斯特利,巴菲特内战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温蒂穿上制服,戴上佩剑,“眼前的这个局势,尚且还可以打破它,只需要一点点的时间、默契和运气。”
……
拉斯特利市中心的这一场爆炸,其实是因为超空间魔法投送之后所产生的魔法元素缓冲区溢出所导致的。每一个重高阶魔法施法结束以后,如果刻意不去对转换以后的魔法元素进行收尾处理的话,一定会发生魔法元素缓冲区溢出的情况。这是因为当魔法元素不再参与支持魔法以后,全部多余的魔力开始集中于魔法发动结束那一刻的空间当中,如果这个空间不充分大的话,那么这些多出来的魔法元素就会随机改变这部分空间的全部物理量从而造成大爆炸。当然,这种爆炸比起那种因为纯粹的炸药激发要严重得多,基本上可以说是完全致命,零几率幸存的。
超空间传送魔法是一个无属性混沌系重高阶魔法,用于忽略时空限制进行有上限物质传送的魔法。因为是重高阶魔法,所以尽管它是混沌系的,但是多重施法当中的混沌系是表示光系和暗系魔法并发执行的意思,而不是经典解析魔法理论中的一重混沌系施法。不过可以支持超空间传送魔法发动的魔法师,如果说是一个人的话,那么一定是拥有完整神格的魔法师,否则不可能完成这一项工作。
不凑巧的是,把超空间传送玩得这么转的,正是那个让人有点不明所以的在天之父,拉多米亚尔·帝菲怀因特。而她送过来的,就是已经被彻底清零并重置意识的路奇菲尔。
失去了原本意识的路奇菲尔仍然保留了她作为堕落天使的完整神格,因此她可以使用神力来无条件支持自己的魔法发动,而且还是全属性全系重高阶魔法。最初的爆震结束以后就是狂乱的光柱扫射,拉斯特利市中心仅有的那几栋没倒下的建筑物就在路奇菲尔的无差别攻击之下化为灰烬。路奇菲尔在摧毁了眼前一切比她高的物体以后就消失在了虚空当中。
……
“我们需要支援!这边的敌军简直是喝了符,不要命的!”马林大喊道,“回去几个人,要求增派援军!”
莱明顿趴在乱石堆后面,对着广场上的博菲莱士兵进行短点射,他发射的12.7毫米子弹自带曳光效果,可以同时为队友指示目标,这些磷燃烧子弹的好处现在体现出来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对于博菲莱士兵而言,战场死神无非就是SpA-5-50和Rf-6这两种,前者还有可能因为路况、俯角、炮塔转速低下而不能构成致命威胁,后者则是全方位致死的镰刀死神。在博菲莱的部队里面甚至流传着“每当出现一个Rf-6使,就必须有10个魔法师去负责压制他”这样荒唐的说法。
所以,现在博菲莱士兵拼死进攻的目的,无法就是想把端着Rf-6的莱明顿给收拾了,这样他们要好过一些。那见鬼的12.7毫米子弹几乎让战场上一切土木防御工事失了效,士兵躲在战壕里面都有可能被击穿胸墙的子弹打碎颅骨。反正都是死,早死早超生,拼一把说不定还活得下来。这些博菲莱士兵的二愣子精神此时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而且效果还非常好。
因为SpA-5-50没有像SpA-5-50MNT那样加装高压钠灯,所以几乎不具备夜战能力,所以博菲莱士兵的反冲锋效果出奇的好,斯杜尔特的部队暂时被挡住了去路甚至还有后撤的趋势,这让进攻的一方更加卖力了。
“去他妈的魔法师!作弊者全家去死!”马林捂着头所在瓦砾堆后面大喊,他连给自己的步枪换弹夹的活动空间都没有。
“有点吃紧了长官!援军要是再不来的话,他们就等着给我们收尸吧!”莱明顿大喊道,他重新更换了一个弹夹上来,Rf-6还在持续开火。
周围的马林先遣队士兵都在就地防守,但死伤惨重的防守力量已经捉襟见肘,总长度不到200米的广场路段竟然快要被击溃了。马林大骂博菲莱的魔法师把一切都毁了,要是循序渐进的话,怎么也是这边的胜利,绝对轮不到博菲莱士兵在这里像这样撒野。莱明顿每发射几枚子弹就问一句援军为什么还没到,他的弹药也逐渐开始告罄。
“弹药!弹药!”莱明顿大喊道,这一刻终于来了,弹药耗尽。
“最后一个弹夹!”马林抓住敌方火力压制的一瞬间空隙,拔出自己步枪上面这个还没用过的弹夹,扔给莱明顿的同时他的手也被一颗流弹擦伤。
莱明顿接过去,发现这个弹夹是20发装的,他就知道已经是防守的极限了,再往后就只能使用佩剑来进行肉搏。肉搏战可跟武器没关系,只与士兵的身体素质有关。
“这里最高指挥官在哪里?!”马林大喊道,他记得有个参谋跟着过来,准备反馈战斗报告回去给司令部,但是现在连个影子都见不到。
“是你,长官!”有人大喊道。
“参谋哪里去了?!”马林继续大喊道,他已经拔出了佩剑,因为他甚至看清楚了那些丧尸一样奔过来的博菲莱士兵了。
“他挂了,长官!”有几个人同时回答道,“我亲眼看见他倒在逃跑的路上。”
马林简直想给自己一耳光,要不是他深信自己没有因为做梦而出现幻听的话。
这个参谋居然临阵脱逃而且还死在半路上,他就算跑也该明智一点,就那么大大咧咧地逃,不是找死是什么?而且还被好几个人同时看到,这是在表演猴戏还是在干什么?
“没子弹了!他妈的!没子弹了!”莱明顿大喊道,同样的声音几乎是随处可闻。
“拔剑!”马林大喊道,随后他叫骂着跳了出去,“狠狠地揍这帮狗娘养的!”
莱明顿刚刚摸到自己的佩剑,一个博菲莱士兵就率先冲过了掩体,莱明顿用力拔剑,横着在对方腹部一砍然后转身一剑击穿目标胸膛,剑锋从那人的背后刺了出去。但这个博菲莱士兵还真是不可思议,他死前一直牢牢地抓住莱明顿的肩膀,双手用力扣紧,像是要直接捏碎莱明顿的肩胛骨一样。莱明顿一脚踹开这个士兵,跟着马林冲入了混战中的人群。
……
“哎,这样就收场了吗?还想再看看那孩子的表演呢!”良惋惜地说道。
“表现不坏。”优淡然道,她松松散散地站在良的身后,透过一片片的废墟,想要在脑海中重现路奇菲尔刚才的一连串破坏。
“哦哟!”良突然闪身躲开,两道蓝色光线从她的脚边飞过,在地上硬生生地打出两个洞来,她抬头看着前面的人,笑了起来,“还有客人呢,这算是嘉宾吗?”
优飞也似地跳上半空中,同时发动一个大火球魔法,如此近距离施法,连她和良都会遭到波及。
但就在这个魔法尚且还在引导时间中的时候,一个更加矫健的身影在半空中突显并且击中优的肚子,她被打飞以高速撞击到地面上,躺在良的脚边。
“玩火不是一个好习惯呢,要是烧着了姐姐该怎么办啊?”袭击者说道。
随着一阵爽朗的,或者说是,洋洋自得而又不是精明强干者所独有的笑声,隆利现身在良的对面。她拍拍手,充满了期待地对良说道:“‘金色草帽’的人,也就是这种程度了吧。把巴菲特搅得天翻地覆的人,可算不上是嘉宾啊。”
良看了看隆利,在使用一个风属性低阶魔法过滤视觉以后,她看清楚了隆利的样子,随即也释怀了。
“我就说为什么有那么一丝违和感,原来如此,你和拉多米亚尔大人一样,也是里世界的人呐。不过按照全世界法则,这里是不能使用真名的哦。”良说道。
“哦?看得出这一点,说明你也算是那个没了信仰却到处乱跑找门徒的没落之神的心腹嘛,不过实际情况有些许不同而已。不论如何,这省去了我们很多解释的时间了。”隆利说完,冲着在半空中打飞优的那个身影点点头,“诺奇路,你是自己玩呢,还是我们一起玩?”
“游戏当然大家一起玩才好咯。而且我也想和姐姐大人一起玩。”诺奇路回答道,她展开了自己的三对冰之翼,从空中飘然落下,幸福地偎依在隆利的身边。
良看到这情况,转过头盯着地上的优,她双眼紧闭,简直就像一口气上不来了一样。
“优,别装死了,起来干活了。这回的生意有点大啊,保证可以满足你。”良说道,同时浑身上下开始散发出一种非比寻常的气息。
“感觉不坏,可以一战。”优说完便慢条斯理地从地上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以后站起身来拍拍灰尘,然后和良一起注视着面前的这两人。
隆利拿出一颗草莓放在双唇之间,盯着对手,嘴角轻弯,在咬碎草莓的同时对诺奇路说道:“来吧,游戏开始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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