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小偷。”
安格列主教怒气冲冲地朝神父走过来,尤里卡和亚卡尔挡住想进来的人们,包括弯着腰透过缝隙偷看的艾德。
“你偷走了‘祂’。”
“我觉得我需要纠正一下你的观点,安格列主教。‘祂’从来不属于你们,也不属于任何人。”神父注视对方,明明是在坐着,气势却完全不输于站着的安格列主教。
艾德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神父,与在村子里老老实实的样子截然相反,就算他只能看到神父的背部,也与他固有的印象完全不同。
难不成镇子里的神父都是装的?
艾德不知为何心里有一些难受,他万万没想到朝夕相处的神父竟然一直隐藏着真实的自己,就连他也从未见过真正的他,他原以为他们的关系会不一样。
但很快安格列主教似乎意识到了他们的对话不适宜被第三方知晓,他由于过于愤怒,甚至将此遗忘。他举起权杖,低声吟唱咒语,一层看不见的罩子笼罩他们。
“现在他们就听不到我们的对话了,说吧,‘祂’现在在哪?”安格列主教命令道。
按理来讲,教会地位低的人是要主动听从地位高的,放在整个社会也是如此。尽管眼前的神父早已做了很多不合时宜的事,安格列还是习惯于发号施令,而非进行所谓利益交换,诱导比自己地位低的人听命于他,他不屑于此。
神父笑道:“‘祂’无处不在。”
“我不是问你这个。”安格列极其厌恶这种谜语人,他们总喜欢用语焉不详的语句转移话题,“我问‘祂’在哪!”
“……”
神父并没有回答,他嘴角微抿的笑让人愤怒。他们彼此对视良久,安格列得到了回答。
“……你是在拖延时间,我早该想到的。”安格列主教脸色愈加阴沉下来,他默念着魔咒。
神父能感觉到身上传来束缚。
“可惜有些晚了。”
神父摇了摇头。
他看着自己的身体如同破碎的玻璃慢慢消散在空中,安格列也注意到对方的异样,刚想挽救,却马上被神父用魔咒挡住。
如此之快,让安格列眼角眦裂,对方的实力竟如此强悍,短短时间便可使出魔咒,完全不输于,甚至有胜于他,到底是为什么他竟甘于当一个小小神父,就是为了“祂”吗?
使出魔咒后,神父消散程度更快更严重,他无奈地耸耸肩,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对方,他的目光移向正在努力突破防线的艾德身上,嘴唇翕动。
被阻挡在外的艾德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但是他听得到屋外守护者凄惨的嘶吼声,震耳欲聋,那痛苦而绝望的声音仿佛在发泄着着世界的不公,要将整个世界陪葬,他也看得见神父破碎的身体飘散在空中,仿佛下一秒就要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
不,不会的,他还不认识真正的他,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什么都不了解,就马上要生离死别,不,不会的!
看到神父开始消散的一刻,他的脑袋一空,仿佛一切想法都消失殆尽,只有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疯狂回响。
他要救他!他可是他唯一的亲人啊!
艾德用尽全身力气挤过人群,他用力咬住挡在他面前的手臂,像发了疯的狗一样伸出手想要挽救神父。
尤里卡和亚卡尔有些控制不住,大叫着让后面的人一起将他抓住。
无论艾德用了多大力气,自始自终都完全无法突破这道唯一的阻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神父完全散成碎片。
他只记得看到神父最后嘴蠕动着什么,但他听不到,他什么都听不到!
他连神父最后的话都没听见!
当神父完全消失,房子外的怒吼也已完全停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仿佛什么都没有存在过。艾德松开嘴,瘫在尤里卡和亚卡尔手臂上低声哭泣。即使是神父消失,他们都没有放艾德进去。
安格列解除罩子,让尤里卡和亚卡尔带人进来调查,他脸色十分难看,他万万没想到神父与守护者竟然生命力相连,怪不得他能控制守护者攻击他们。
艾德被放开后,跌倒地上,没有人关心他,没有一个人认识他,他抽泣着,眼泪滴落在地板上。
他是如此无用,如果他有强大的力量,就能从这个简单的屏障中轻松逃脱,就有胆于与神父消失的罪魁祸首对峙,将他碎尸万段。
而不是弱小到只敢在地板上无能哭泣。
“主教,他怎么处置?”尤里卡指着地上的艾德,询问道。
安格列主教随意地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先不管他,他还另有用处。”
“是。”
艾德在地上苦笑,没想到他这个“同党”还有被利用的价值,一行眼泪落入他的嘴里,淡得没有一丝味道。
所有人,除了艾德,都在翻找着房间里的线索,直到有一个人发现了机关。安格列主教带着一队人走进通道,其余人则留在原地待命。
艾德这时才敢胆坐起来,他慢慢走到神父消散前最后的位置,面前的茶几上茶杯还剩下茶水,似乎原来的主人还没喝完就被人打搅了享受的时光。
他坐在沙发上,似乎还能感受到沙发上的余温。
他环顾四周,周围已经十分老旧,至少有数十年的岁月,架子上的书也多得让人眼花缭乱。
艾德触摸茶几,沙发,上面几乎没有灰尘,似乎有人经常来这里。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神父。
他慢慢走到神父的桌子,这里没有逃过搜查,很多东西都被凌乱地堆放,但他找到了一本古软装帧纸,纸上一个字都没有写,一片空白,但是他却感受到一丝异样,或许这就是制作书本之人的经验了。
他仔细观察桌子,翻开抽屉,找到了一只羽毛笔,他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嗅了嗅笔尖,果然一股特殊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是一个古老的方法,材料十分复杂,甚至解开文字的材料和步骤也十分复杂。他家族古法曾有记载它的气味和解开方法,但不完善,很多材料现在也不见得有。
他有仔细观察纸,隐约发现一些非常不明显的痕迹,这个是不久前才写的,这里目前只有他会知道这个,难道是神父留给他的?
但神父是怎么拥有这个笔墨的。
艾德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现在纠结这个有什么用,这是神父最后留给他的遗物了。他流露出痛苦的神色,趁其他人没注意,连忙将这本书和疑似装有特殊笔墨的墨瓶全部塞进袋子里。
男人和少女逃了出来,他们被传送到一间简陋的房子里。
他们刚出来,身下的传送阵就闪动几下,就像没有能量般突然失去了光亮。
看来这是一次性的,估计是为了防止后面的人追上。但那个神秘的老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帮助他们?还准备得这么充分,仿佛早已预知好了一切。
无论如何,男人暂时松了一口气,他们从那个诡异的森林离开了,并且从教会手中逃了出来。
至于现在,他要等塞罗斯回来,再需要整理好一些东西后,带少女离开,去某一个地方,在那里可能能更好处理小邪神这个问题。
突然,他怀里,少女开始剧烈地挣扎。
“怎么了?”
“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啊!”
男人想要控制住少女,在她耳边大声呼唤,但是少女完全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反而一直捂着耳朵,翻滚身体,大声呻吟。仿佛被一场梦魇困住在痛苦的梦境之中。
怎么回事,怎么又有突发状况!男人心急如焚,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少女狰狞的面容,他不由想起昨天少女似乎也发生了同样的事,那时不知为何消失了,但现在又不知为何突然复发。
看来暂时是走不了了!
他还需要找地方治疗少女!
可医治人类的医师能够救治邪神吗,他是不是需要找女巫帮助,但现在女巫在克里克斯顿帝国基本都藏起来了,哪里能可以轻易找到!
“你们就是神父爷爷说的朋友吗?”
一道温柔的声音传来。
男人往外看,只见一位温柔邻家妹妹系少女有些胆怯地望着他们。
“我叫爱莎,你不用担心,神父爷爷和我说了,最近这里可能会出现他的朋友需要帮助,让我来帮你们。你看这就是他给你们留的信。”邻家少女见男人还是不相信,拿出一封信。
男人迟疑地接过来,老实说,他想早点走,而不是看一封信。
“忍一下。”男人抱住痛苦的少女打开信件。
信里的字迹端正清秀,莫名让人想起那位神父的身影。
“估计你现在已经逃走成功了吧,并且也见到了那位少女爱莎,相信她吧,她是一个善良的孩子,而且我相信现在一定有一件特别紧急的事情发生,爱莎会带你去我的住所。”
看来是不得不去了,男人抱起挣扎的少女,对爱莎道。
“带我他的住所,感谢。”
“诶,哦,好的,请跟着我。”爱莎还是有些害怕这位陌生的男子,但是他怀里痛苦的少女更让她怜惜,至少不能让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这么痛苦啊。
她不禁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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