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我醒了,是被吵醒了,更确切说,是被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吵醒的,但话虽如此,其实那脚步声并不大,不过在过道上传得清晰,另个原因则是自己的睡眠很浅,多余的神经仍会游弋四周 ,最后,真正让我关注脚步声的原因,是我知道其主人正朝这边来的——毕竟这层监狱楼待的只有我和另一个房间的中年男性,而中年男性在两周前就因疯癫而被扭送到了“医院”。
【所以他是谁呢?找我又有什么事?】
对着墙壁,我心生好奇,暗自猜测来者的身份。
一听就不是负责送餐食的大个儿,因为脚步声太也太不急不慢了,同样也不是那个一周见一面的好心人儿,好心人儿是被推着轮椅过来的,至于狱长?狱长则根本不可能会在深更半夜跑到这层楼来,若是有必须的话,他会通过监狱的喇叭传话
所以,门外的人只能是未曾谋面的人。
对陌生人的即将到访我感到意外,但没有起太多的兴致,毕竟自己离出狱的日子还长着,而狱外也没有需要留心的事,所以反应仅是这样的:翻个身,将脑后枕着的书抽下来用双手合搁在胸膛前,之后简单地翻转坐正身子盘膝,贴着墙壁让自己正对着监狱门口,最后是静静等待着。
咚咚,咚咚,
果然,脚步声持续而清晰地响着,并在快要临近所待的铁栅门处时停了下来。
我随即凝神看过去,心想下一秒一个面孔就会出现在微微发光的白炽灯下,然后一双被阴影笼罩的眼睛会透过铁栅门落到我的身上,可牢狱外的空地依旧是白茫茫空荡荡的,连续十几秒也没有一个人走出来,另一个让我困惑的细节是,并没有看到随人影靠近而逐渐变大的影子,甚至连一星半点儿的影子也没瞧见……
但这个角度不应该啊,灯是悬在靠近楼道上处的,一排又一排的,要是有人过来必定有影子
【难道没有人?可明明听到了走路声………】
正当我怀疑是谁恶作剧又或仅是自己的幻听声时,一道刺耳伊哪几乎发狂的动物声突然从铁栅栏外涌了进来,迅疾像风暴骤临一样,铁栅栏也如风中的叶子一般颤抖个不停,最后吱呀一声竟凭空硬生生朝外扯了下来———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但门外什么都没有啊。
我茫然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接着眼一晃,觉察到一片阴影挡到了面前,而自己恰好就落下的阴影,正想抬头看,脖子处却被猛地重击了一下。如同打了麻痹药一样,重击使得我眼前一下子漆黑一片,却什么也呼唤不出来,最后只能倒了下去,接着意识就渐渐模糊模糊了下去,隐隐约约只听到这么几话。
“是那个吗?”
“没错,是那个血脉,可以发一笔了。”
“运气真好啊”
正交谈的他们仿佛确认了什么,
还在笑唉
但那个……是什么呢?而且怎么会是两个“人”?】
这是我最后失去知觉前仍残余的困惑。
黑夜,讨厌的黑夜
晃荡,晃荡
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发现自己待在一片陌生的空间。
四周不仅静。而且还黑极了,甚至看不到自己的鼻翼,另外能感觉周围在轻微晃荡和前进,还有一点是,我意识到自己手臂搁着的地方,或者说空间有一定的倾斜角度,这让我立马想到了船这一交通工具,
这时 我知道自己被绑架了,而且应该是被绑匪运到轮船上了。
真不可思议,是海路吗,可他们要把自己运到哪里去了?
像大猫一样蜷缩着,我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用绳子似的捆了结,但捆的可以说相当敷衍,几乎没几下就手臂和嘴巴的配合解下来了,当然,因为看不见任何东西,这动作完全是凭着直觉操作的,成功了,可我并没有多少喜悦,他们甚至都没把我的嘴巴封起来,也就是根本不在意会大喊大叫,当然,也有可能是忘记了。
但试想一群能闯入监狱绑架一个犯人的暴徒,如果说能把这个细节忘了,那多少有点可怕和细思极恐,这意味着他们不仅有恃无恐。而且对反抗充满蔑视 我不由回想起刚才昏迷前的所见的一幕,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刹那间闯进房间并拿木棍击晕了我,而眩晕依旧残留在脑边震荡
【可这是什么情况呢?一股非现实的感觉。明明之前根本没有看到人影的】
解放一半自由过后,我继而用双手去解捆绑腿上的绳子,大脑却被各种想法所裹挟。
【还有,之前听到的所谓的血脉是什么?难不成是人体试验……】
【真要这样 那恐怕凶多吉少了 怎么感觉待在监狱也比落在他们手上好……】
【可真要说放弃抵抗也是不可能的。】
【冷静,源叶,要保持冷静,趁现在还没被发现,先勘测勘测周围是什么情况吧,】、
我这么想或者安慰自己,然后开始弯腰在四处摸黑勘测,本意是想找个什么棍棒的防身东西,结果指尖却意外触及了什么柔软的东西,出于本能的好奇,我轻抓了一下,然后那贴着手心的柔软却立刻让我意识到捏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伴随着的还有一个年轻女性刚醒过来似的轻哼。
“唔…嗯…”
糟糕,还有人吗?
如同碰到了烫手芋头,我立刻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同时问道
“那个,请问你还好吗?”
此刻我觉得黑夜的一片脸颊是发烫的,但那绝不是我的,是黑夜的,危机感好像舒缓了一些,而那女性似乎压根也没注意到我那孟浪行为,或者说,自醒来的拿一刻起,她更关注的是周围的环境,周遭的黑暗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要把带到这里啊,你们是谁!现在是法治社会,我要报警!”
听得到她用很是惊慌的拔高语气大喊大叫,一半威胁,带着一半畏惧,显然,她也是被绑架的,而且以为我也是绑匪一方的了
这种反应是很自然的,但我打立刻断了她的话
“嘘,小点声,不是“你们”是“他们”,我也是被抓进来了的。”
“什么!,,,啊?”
黑夜中的女人仿佛慌了似的尖叫,接着不信的低喊了一句。
对此我只能重复解释一遍
“我和你一样也是被人绑架进来的,我是,恩…一名大二的学生”
停顿了不到半秒,我跟她介绍了自己的身份,这当然是编造骗她的,毕竟要是实话实说,自己其实是被判了刑的罪犯,而且已入狱两年的话,那她只会更加惊慌吧。
“=真的吗?”她有些不信地问了句
“嗯,是xx大学”
为了增加可信度,我说了个名牌大学,不过撒了一半的谎。
空气沉默了好一会
“哦,是这样吗?”
不知怎么的,听我说了那个校名,女子长吁一叹,声音听起来可察觉地舒缓了很多,甚至开始主动关心起我来了,“同学,你是怎么被带到这里来的”
“啊?什么?同学?”这下轮到我惊讶了,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我能感觉到一双柔和的目光正盯着我
“对的,请别担心,我是xx大学21级教育部辅导员,我会保护你的安全的。你是哪个学院的?”
见鬼,怎么是辅导员,有这么巧吗?
不过也好,这样大家也能彼此信任些,前提是不被发现
对此,我只能将错就错地说下去了。
“是法院的,其实是去在做兼职的路上叫了辆出租车,但被司机带到陌生地方打晕了,也就是所谓的遇到了黑车,之后莫名其妙就被带到这里了。”
我在回答她之前的问题。
我说谎话从来都不打草稿的
然后,为了避免被继续追问而导致尴尬,我又快速甩出自己的问题来。
“请问,你……”
“叫我杨姐吧”我嗯了一声,又开口问
“好的,杨姐,你的情况呢?”
女子轻吟了一声,然后开始了自己讲述“是这样的 ,之前报了个旅游团,准备这个周末去旅游,但到约定的大厅却一个人都没有,正奇怪着,一群黑衣人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接着就人被迷晕了,醒来后就在这里,还有…”
女子末尾的声音有点异样
“还有什么?”
“没什么。”
杨姐低声道。
见她不想说,我只能恩了句,然后又发声;“好吧,那总之先找找附近有什么趁手的武器,既然他们把我们撂在这个地方,等等肯定还是会回来的,我们得有防身的东西。”
“那为什么不打电话呢,我们可以联系警察。”她说话的同时我感觉黑暗有窸窣拿东西的声音,然后是一道闪烁的光亮,女人伸着胳膊晃了晃
“什么,他们连你的手机都没有拿走吗?”
“是的。难道你的被没收了吗。”杨姐也很惊讶
“额嗯”我有点说不出话来,因为被没收的前提得有手机才行呢,另外囚犯找警察请求支援会不会有些喜感啊,可话又说回来,警察在这些不知面孔的绑匪面前可能总归要和善些、所以“打吧”我立刻催促道,同时趁着间隙接着手机微弱的光线打量着身旁的女子。
嗯,这是个长得挺好看的女性
一头挺长的头发,在后脑勺扎成了一束马尾,年纪感觉没超过二十五岁的样子,体型匀称,面容和善,穿针织有种知性的气质,戴着黑框眼镜,
整个挺戳中我的审美的
果然像个辅导员,我心里评价,之后眼神却不自觉飘到另一个地方。
“哎,没有信号”却听到杨姐很是丧气的说了一句。
她自然地抬起头。然后又疑惑地问了句
“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我慌张似的收回了目光,同时有点做贼心虚的迟钝,但还是开口了
“可以把手机开个闪光灯吗?我想看看附近什么情况”
“给你。”杨姐直接把手机递给了我,不知道怎么的,我发现打开灯后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显得很是异样
是我怎么了吗?
难道……
这时,我突然意识到一个挺严重的问题,然后有种双脚踏在虚空的感觉
“谢谢。”我道了一声谢,又拿起照向四周。
【这是库物室吗?】
我看着堆积的纸箱子和其他器械心想,捡拾起来一根棒球棍似的长棍,之后发现前方有扇门,于是过去试着推了推,但发现推不动。
“被锁住了………”我正要开口,却听到外面一脚步声,
是一个人,我和杨姐对视一眼,然后一同站在门开启的边缘,握紧了手中的长棍,悄悄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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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当门被从外部开启的那一刻,我便猛地挥着长棍冲了上去,将外面那人打翻在地,杨姐从另一个侧面按住对方的双手将他制住,出乎意料的轻松,我正要开口问些什么,却听到外面的来人颤颤巍巍得说了句;“客人,不要杀我,我只是过来通知你们该登岛的”
我一楞,然后借着从外面照了的光线望去,来人衣着看上去像是普通的侍者,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通知登岛?登什么岛?又是谁通知的? 】
我心生困惑,然后感觉自己的额头被什么给抵住了,抬头一看,是黑洞洞的枪口…………
当我和杨姐在侍者的带领离开库仓后,我们下了登舱台,远处是沙滩和戈壁,当看到一群穿着黑头盔服装荷枪实弹的士兵在岛上陆地徘徊时,我的内心咯噔跳了,杨姐的脸色也变得苍白一片,毕竟这个阵势看上去有些吓人。
“你好,”这时,为首的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性向我们脱帽致敬:“这里是黄昏岛,我们已经在这里等你们很久了,欢迎你们的到来。”
鳄鱼的微笑,被胁迫的我没理由吭声,同时留意岛的名字,杨姐也是低下了头,但过了几秒钟,她又重新抬起头,直直盯着那位中年男性:
“这是什么等待,你们这是违法行为,如果真的尊敬我们的话,请现在就把我们放了,让我和我的学生回归正常生活。”
杨姐对着中年男性说道,话说的很认真,感觉每个字都像凿进墙壁似的。
【你怎么这么耿直啊】
我为她擅作主张的话语心里一惊,同时感到温暖,但这么强硬的姿态明显是一种错误的选择,会惹恼他们的吧,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人费这么大的劲将我们运到这个岛上,肯定若有所求,在目的没有达成之前,至少我们应该是安全的。
果然,那个领头的中年男子面对杨姐的质疑并没有露愤,而是很是惊讶的说了句:“什么,2号是7号的老师,你们俩还有这层关系?”
中年男子掩饰性地正了正帽子,在那短暂的瞬间,我有注意到他的目光瞥向身旁一个矮个儿军士,后者的身子在颤抖。
“2号和7号是什么?”这时,我问出了自己的问题,并拦住了正要向前的杨姐。
唉,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为什么还会那么激动地想去争论,难道是为了压抑内心的恐惧刻意装出的强硬吗?但看上去又不像……所以是发自内心?她觉得他们太过分了,接着勇敢地表现出了自己的不满,即便下一刻有被枪毙的风险..真是,,,,呆呆傻傻的想不明白,不过杨姐或是个耿直的人,要么是所谓的&大无脑?,之前的触感让我很肯定心中的想法。
“你们几个送他们去休息室吧”但中年男子却直接忽视了我的问题,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对着一旁人说,面对着一群荷枪实弹的人,我只能先压下心中的困惑。
之后我们被带到类似度假酒店的时候,天色已经黯淡了,我们是坐着吉普车过去的,全程被蒙着眼睛,开始的时候,我还能试着在心中默念着数字记录时间,但数着数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汽车把我们送到一个旅店一样的地方,我们下了车,除了那个中尉外,其他人对我们态度还算挺好的,甚至有点诡异的关心。
“我要和源叶在一个房间。”听到隔壁的杨姐在大喊,然后是门被猛地一摔的声响。
“我自己关门吧”仰视着这个近二米高的黑人,我心里莫名有种不安,但还是平静地对着他说,他温柔地点了点头,甚至还抛了个媚眼,下一秒,门就被我哐当一下摔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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