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装版秦梓寒的这番说教，倒是让小梓想明白了件事。
“原来是特等观影席啊——”
小梓恍然大悟。她之前一直觉得这些个其他的自己是她会作为主角获得的特殊能力，就像那些穿越小说里的外挂或者系统，所以就算会有点危险小梓也没有拒绝他们帮助的打算。
看现在再看那个传说皮肤做出的保证，这些个秦梓寒与其说不会对她产生威胁不如说是根本没办法威胁到她的意识。
“所以这里其实是电影院？”
小梓任由对方揉搓着自己粉雕玉琢的小脸，决定毫不顾忌的开始吐槽。
“电影名叫《秦梓寒的一生》对吧，天天播一个片子也太地狱了。”
“还好吧，反正每次重映都有新片段。”
身着休闲套装的秦梓寒揉着小梓的脸一边说着，似乎新来的这个自己有着令她爱不释手的触感。
“你刚刚的表情明显多了点嫌弃，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什么都帮不了你只能看戏？”
“我强调一下，加油助威和吐槽辅助之类的不算帮助。”
小梓举起一只手，口齿不清地说道。
“我有的时候真好奇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传说秦梓寒捧起小梓那被她揉得泛红得脸颊，语气里也多了几分无奈。
“你可真笨啊小孩儿，既然强大的意识无法帮助你操纵身体，那让其他的我来不就好了。
要知道，机神们观察世界还是用老一套愚昧的方式，只有能对世界产生明显影响的存在才会被他们判定为强大。
但祂们却一直把自己藏在臃肿的躯壳中，不愿多花点时间了解如尘埃般渺小的人类，以至于那些身居高位的昏庸贵族和政治家在祂们的评判标准下气息已远比其他存在强大，而我们当中既没经历过神血仪式的低调技巧派完全可以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借用你的身体，就比如——”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欣喜的笑。
“比如刚刚醒过来的“星剑”，不为人知的刺客自然能躲过机神的气息检测。”
“我们当中真是什么职业都有啊……”
小梓有些感慨。
“还好吧，一些不太好的职业我会阻止其他自己去做的。”
传说级秦梓寒耸耸肩。
“而且除了代打之外，我们累积的知识也能逐步地为你所用。
千万次的重启让我们能够筹备到几乎属于这个世界现代所有的信息和资料，甚至一些回退后在复进过程中因为变换方向没能出现的技术理论也是如此。
只不过，啊……”
她皱起眉，看向天空逐渐消融的漆黑云层。
“时间比想象中要赶，已经到你回到现实的时候了。”
她最后揉搓了一次小梓柔嫩的脸蛋，有些遗憾地说道。
“等我将这里的一切都转移到你的灵魂上时，我们就可以随时再见了。
到时候再和你细说吧，小梓。”
话音落下的瞬间，璀璨的光芒也突破了用于瞒天的漆黑帷幕。巨大的金色齿轮在空中飞速转动，将属于生者的灵魂抽离出这片沉闷的大地。
“……”
“秦梓寒”看着像是被“超度”了一样的小梓不断飞向上空，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不见，直到那蔽日的云层再次遮挡天空。
她仰视着那片黑暗，直到一只手抓住自己精致的脚踝。
“你醒了。”
现在的这位秦梓寒语气听起来再没有之前的耐心和亲切。她拿开脚俯视着头几乎要完全现今地里的大裁判官，生硬冷漠的瞳孔里溢出了浩荡的神威。
“我不醒你就要一直踩着我脸是吗……”
被其他秦梓寒叫做“残月“的大审判官摇晃着起身，脸上的鼻血与鞋印早已不见踪影。
“我不喜欢被人从背后攻击，特别是一句话不说的那种突袭。”
秦梓寒说。
“五百年了，你还是没有驯服它，哪怕这只是那头怪物散落在地上的一小部分。
这次有我在，但如果我没来呢？
小梓的灵魂若是被它吃掉，其他的我意识要是被他吞噬了呢？”
“它只会对你起反应……”
残月苦笑道。
“连卢瓦洛特都只能用月亮来试着喂饱它，若是没有接近一颗星球的能量它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星球啊……”
秦梓寒再次看向天空，比她高上一头的残月能在她仰头时轻易看到那双黑曜石眸子里不该出现的迷茫。
“我曾经以为卢瓦洛特创造的禁空律法是为了把我们囚禁在这颗星球上自相残杀，直到你的到来……
赤骨的奈亚莉会企图诱惑这只噬月之兽，可祂却不知道那些被祂赐予的印记在这只怪物眼里就是一枚可口的点心，所以就连拥有‘人造神躯’许久的那位大裁判长都成为了它的口粮。
如果大裁判长没死，那帝国就没那么容易沦陷吧，或许那次的你和卡佳就能度过完整且幸福的一声。”
她没有注意到残月逐渐黯淡的眼神，继续说道。
“可后来为了保护那个愚蠢的帝国，你不得不染指这头怪物，但这又有什么用呢。
卡佳还是死了，死在你面前，你愚蠢的就像当初的我。”
“这是我们无法逃避的命运，而我们只能奋起抗争。”
残月轻声说。
“是啊，只能奋起抗争，但换来的又是什么呢……”
秦梓寒看向一旁很久不再言语的红叶与圣女。
“几万个我们死在了抗争的过程上，又有多少个我们像这些孩子一样被人砍断肢体，被人折磨玷污呢？”
“要放弃了吗？”
“放弃，不可能。”
她牵起其他自己的手，向阶梯的顶端攀登。
“现在的沉没成本早就让我没了收手的机会，不只是我不愿意放弃。
在这里的其他的我，以后将会诞生的我，哪怕是失望了的你——”
在秦梓寒的辅助下，她们抵达那殿堂前的广场只需一瞬的功夫。而在那广场中央，坐在轮椅上四肢仅剩一条手臂的她正静静等待。
“我们没人会放弃救回卡佳，因为‘秦梓寒’这个人早就已经疯了。”
她单膝跪在轮椅前，把脸埋进这名秦梓寒下肢仅剩的大腿内侧，呼吸着对方身上铁锈与疼痛的味道。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亲爱的我。”
“一定要努力帮我们把这个世界拖下水啊，可爱的小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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