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顺序？那不应该事先定好了吗？”
“考核啦......我不是和你说起过双评制吗？今天只是先将考核的任务抽签确定下来罢了。”
芮小雅挠挠头，跟在徐归岚身边。
“那你说的这个抽签......是抽顺序还是抽难易啊？”
“都有吧。任务都是依据难易固定好顺序的，我们只要抽顺序就可以了。不过难易相差不大，主要是考核业务能力嘛。”
话正说着，步履踏过廊道，走下木阶，转眼到了殿厅大门。大门虚掩，徐归岚伸手推开朱红殿门，正是一处圆形构造的大厅，四周总共八根立柱，撑起了整个大堂。大堂顶部开的圆口，和煦的日光照进来，或许是特殊的漆料的缘故，竟没有一处不明亮洞然。
“现在，各位与会者到齐了。”
令芮小雅有点意外的是，二楼站在明显的主位上的执事者，并非岚霁柔，而是一个身着大红金鹤袍的男人，头戴乌纱帽，金丝缘边，赫赫然朝廷三品以上的命官。
芮小雅戳了戳徐归岚的大腿，惹得对方只好把头低下来看着她。
“那位是？”
“霍云楼，朝廷正一品大官，北华阁大学士，内阁首辅。”
“多大？”
“这是什么问题啊......我看着......三十三岁吧。十九岁中进士，前几年先帝在的时候就加封为国师了呢。”
“三十三岁？！”
芮小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自己看来，那个中气十足的男人虽然离得远，但举手投足间却有着绝对的威严。但又不同于那些身居高位几十年的老油条一样，这个人的举止间竟然有着一丝狂放的感觉，按理来说，这种官职的人不是应该至少四五十岁往上的老科班干部模样的吗？
这又是什么龙傲天啊？
“大会规则及武赛秩序，一如先例，想必各位一定明白了。今新增考核评制，鉴于妖城司的特殊情况，大会官方为各位准备了竹制木签，请自右端第一位开始自取。还请抽到的各位不要心急，待所有人都抽完，自会显示结果。”
那二楼上站着的男人身旁并无他人，但光是一个人，却不慌不忙，微妙的手势精准地指挥着一层的侍从，从右端第一个人开始递上签桶。
“徐归岚，妖城司的领导......是他吗？”
“嗯？”
抱着胳膊，眯着眼睛看向一个个与会者的徐归岚转过头来。
“不可能的，妖城司的官爵是独立的，我记忆里没有同时担任朝廷的大官和妖城司统领的先例。”
“可妖城司不是朝廷的下设机构吗？”
“那是近来几十年刚出现的。之前一直以合作关系存在。只是名义上隶属于朝廷管理罢了。”
回过头来，侍从已经低头奉上签桶了，芮小雅还特地看了一眼，签桶里的竹签居然一点也没少，可是之前的人手上都拿上了一根签啊？
难道又是黑科技？
“小雅，你来。”
看了看连头都没转过来，目光严峻的徐归岚，芮小雅伸出手，在签桶上悬了几秒后，抽了一根看起来最顺眼的。
其实就是抽了最中间那个，感觉很有安全感。
“徐归岚，你在看什么啊？”
“这里有二十个人吗？”
“啊？有吗？”
环视四周，芮小雅特地在心底默默数起了人头数。
只有......十九个人？
“梅里那家伙是没有差遣的，据我所知宏净也没有。依那天看的榜上的顺序，那应该有十一组才对啊？”
“你看错了吧？”
“......也许吧。你看看签也没有什么文字浮现出来？”
“文字？”
芮小雅低头看去，手中的长竹签上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文字，光秃秃的。
“不是要等最后一个人抽完吗？”
“也对。”
你是糊涂了？还是没听那个人讲话啊？不是你说的他是正一品大官吗？咋感觉看不起啊？
芮小雅也无心吐槽了，因为她手上的签，蓦然浮现出了火纹。
【考核任务组数：玖】？
玖？
不对，刚才是不是有一瞬间，上面的数字是柒？
但自己手上竹签上标红的大字，确实是行书的“玖”。
可能看错了吧。
“第九组？一共有几组啊？”
“不知道。十组还是十一组？不清楚。”
徐归岚放下胳膊，刚凑过来看着，二楼就响起了宏亮的声音。
“相信各位已经看到了吧？凡总十一组。自比试结束后请根据组数数字来此间进行考核，若没有余留的问题，现在各位可以离开了。”
手被徐归岚牵住。
“小狐狸，先走吧。”
“可是任务还没说呢啊？”
“那个过会会有人送到你我的房间。”
“噢.......”
........
........
........
徐归岚房间内，芮小雅坐在一个小凳子上，对方正趴在桌子上，寻找着什么东西。
“哎呀！就是这个！”
“......什么啊？叫我来干啥？”
徐归岚抽出一根狼毫细笔，取下笔头上扎着的黑色小布袋，递给了芮小雅。
“喏，你不是要学画符的吗？我现在来教教你，你可别告诉我这种狼毫笔你连笔都不会拿啊。”
“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竟然教我画符了？之前不是不教的吗？什么时候内门绝学也能教了？
哼，我当你可也是拿过省书法第一名的啊！除了草书什么的学不来，楷书行书可是样样精通啊！
而且我还会画国画呢，怎么可能不会用狼毫勾线笔......
芮小雅接过笔，兀的心底升起一股幽怨的情感。
“你这笔怎么是二手的啊？！不行可以让我买个新的嘛，也没必要拿别人用过的押我......”
徐归岚倒并不意外，似乎原来就知道一样，看着那玉指掐在笔尖杆上的一道轻微的压痕上面，开口道。
“啊？别瞧不起二手啊。这可是顶级的狼毫笔呢！据说是影狼身上的毛发制成的，可金贵了！要值不少钱呢！而且你看这保养的这么好，哪里看得出来是二手的啊？”
不过听他这么一说，好像确实蛮精致的。笔杆挺直，中细外粗，墨色染黑的笔毫束成一处，色泽均匀，确实是上好的勾线笔。
“......好吧，你看我这样拿笔对不对......”
“咚咚咚！”
还未来得及展示一下自己深厚的书法功底呢，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徐归岚起身开门，接过侍从递上的帛书，坐回了位子上。
“什么啊？是考核任务吗？”
“是的呢，你这单抽的.......我......属实佩服。”
“啊？那快让我看看！”
芮小雅接过对方翻手递过来的帛书，上面只有几个红字。
【玖：幽郢帝都 凡法司 赧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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