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书节奏相当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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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死寂。
无边无际的黑暗。
任何生灵若是踏入这片黑暗中,都将失去时间感、空间感。他(她/它)将在这片深沉的黑暗中,沉沦于此、迷失自我,直至迎接死亡,而后,黑暗便会接纳他(她/它),与其融为一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本是一片死寂的黑暗中,却突然回荡起一阵阵诡谲的笑声。这笑声,似无亲无故、病魔缠身、瘦骨嶙峋,宛如风中残灯的枯槁之人临终前的自我嘲笑…又好似新生婴儿初临喜悦时本能地发出那铜铃般刺耳的笑声…
这一阵阵忽近忽远的诡谲笑声似乎唤醒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沉睡着的某些存在,霎时间,似乎是在回应这阵阵笑声,哭声、呐喊声、惨叫声、尖叫声、怒吼声、笑声、撕扯声……全部都混杂在一起,这其中再细小微弱的声音也好似在努力回应那最初打破这片沉寂的最初的那阵阵诡谲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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缉熙在床上突然坐起。
“哈…哈……”
微微隆起的胸脯在阵阵深沉的呼吸中,规律的起伏。
缉熙撩起被汗水浸湿后黏在一起挂在自己眼前的一缕头发,又顺手抹掉额头的汗水,随后躺了回去。
缉熙望着天花板,天花板的木纹上,刚好有一处小小的黑色圆圈纹理,她看着这个黑色的小圈,莫名的感到一阵安心感,但不经意间也想起刚才的梦,那梦里无边无际的黑暗,让他人心悸,却让她感到一阵阵熟悉,她沉寂于回忆刚才梦中那一片黑暗中莫名的亲切感,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玻璃,光辉洒在她的脸上,让她不由得眯了眯眼。
“该干活了…Work…Work……ReadyToWork……”
说着《魔兽争霸》里兽人小苦工的台词,缉熙那洁白的小脚丫踩在柔软的棉拖鞋上,拖着疲惫的身躯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床边还有一个小木桌,这也是她平时的梳妆台。
整个房间只有15平方米大小,去掉5平方米左右的浴室和卫生间,剩下的面积不到10平方米则塞了一张床,一个椅子和小木桌(梳妆台),门口旁边是一个简易的烹饪台,上面只能摆下一口锅。
“呃…为什么会这样……”
看着镜子前的自己,面色惨白,黑眼圈比昨天更加严重,手上的粉饼不由得加重,试图遮掩住那黑眼圈。
快速的涂完粉后,却发现粉饼上红了一块。
“啊…”
下意识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鼻子那里,突然落下一抹殷红的鲜血。
“是上火了吗…”
缉熙随手抹了一下,拿一张卫生巾随意的堵住鼻孔后,便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
…
…
“咔………嘎吱——”
虽然已经轻手轻脚,但这扇经久风雨的防盗门还是发出了一阵阵抱怨自己年久失修的“悲鸣声”。
“希望没吵到邻居吧…”
天边泛起了一抹鱼肚白,对缉熙来说,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而对周围有些邻居来说则是一天刚刚结束,他们彻夜未睡,直到现在还能听到远处有人摸到好牌后的惊呼声。
“噗。”
“呃…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刚迈出家门的第一脚,就踩到了黏糊糊的东西。
低头看去,自己踩进了一个皱巴巴的小鞋盒里,鞋盒里摆着一坨黏糊糊的东西。
“这是……内脏吗?”
缉熙不认识这具体是什么,猜测它应该是内脏,而且还很新鲜,因为她凑近闻了闻并没有发臭。
“是周围邻居的吗……”缉熙看向附近的那些还紧闭着的防盗门,一扇扇防盗门望过去,目光顺势延伸到远处拐角处那黑暗的过道中,那里和家门口的过道不一样,虽然家门口采光也不好,但至少门口能照到太阳。而这整栋公寓楼中,很多地方都和那边拐角处的过道一样,常年处在阴暗潮湿的环境下。
看不清那片拐角处的黑暗过道,但缉熙总觉得,有什么朦朦胧胧的“东西”在那模糊的黑暗中盯着自己…
“呃…”
缉熙愣了一下,她感觉那片黑暗中,刚才似乎有个纤细的身影晃动了一下。
不知道为何,缉熙没有惊慌感,她甚至隐隐觉得一种亲切感从那一闪而过的“身影”上传来。
“最近加班太多…睡眠质量太差,所以精神恍惚了吗…”
缉熙喃喃自语着,弯下腰捡起鞋盒,随后把鞋盒连带里面那装的不知道是腰子还是啥玩意的内脏一样的东西一并扔在了这片屋村旁的垃圾堆里。
扔完垃圾后,缉熙回头看向这片屋村,几栋公寓楼连接拼凑在一起,从天空中向下看,就像一个“回”字,也就这样组成了这片屋村。同时,从现在所处的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自己租的那间小公寓。
“嗯?”
缉熙眯了眯眼,她恍惚间似乎看到有一个漆黑的身影在自己房间门口飘过。
“奇怪…”
缉熙没有多想,只当是其他起早的邻居路过那边。
…
…
…
(二十分钟后)
(某24小时便利店内)
“哈咯,我来换班咯…”
缉熙走向员工休息室,发现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有人在吗?”
看着静悄悄的便利店,缉熙稍微大了点声。
“咔。”
推门声从不远处传来,缉熙闻声缓缓走去。
只见一个年纪大概20岁左右的年轻男子弓着腰,小心翼翼地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仔细的打量着周围,他紧张到发颤的双手还握着一把水果刀。
见状,缉熙停住了脚步,正视着男子,开始慢慢挪动步伐,朝着便利店大门的位置一点点移动。
同时,缉熙感觉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甜味”,似乎是从眼前这个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但很快,这股“甜味”就变淡了许多。
“等等……”男子意识到缉熙在防备自己,他先是开口,然后又再看了看周围,当他看到明媚的阳光洒在便利店的地板上时,才松了一口气,随后便把水果刀放在地上,“你别怕……”
男子扯了扯衣领,走到一排商品架边,拿起一瓶矿泉水。
“嘟嘟嘟…”
男子大口地喝着水,而缉熙也已经后退到大门旁,如果男子突然做出危险举动,缉熙也可以快速推门逃出去。
“这该死的……居然是真的嘛……”男子不知是在咒骂什么,他随手将喝完的矿泉水瓶扔在地上,又把套在身上的便利店员工服也脱下扔掉,然后在货架上拿了几块面包塞在口袋里。
“麻烦你让一下。”
男子说着,走向缉熙,他的目标是缉熙身后的大门。
这个时间点,警员们也开始巡逻了,缉熙注意到便利店外就刚好路过一个,她立刻小跑着来到便利店外。
男子推开正要合上的大门,看向缉熙:“别害怕…我只是,我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了,你可能认为我眼花了,反正我不想知道那是什么,我也不好解释或形容,如果店长让你负责夜班的话,你最好一直呆在便利店里不要出来,用不了多久你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男子说完,向着东面走去,他看上去很放松,走着走着,他又转了两个圈,然后张开双臂,好似沐浴在阳光中拥抱暖阳。
与此同时,远处巡逻的警员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他望了望在路上突然发癫,一会转两个圈,一会又拍手鼓掌的男子,确认没看到有其他突**况后,警员只当自己看到了一个醉汉,然后便推着自己巡逻用的自行车向着其他街区慢悠悠的走去。
“啊…搞啥啊…”
当警员和那名神经兮兮的店员都远去后,大清早的街边又再次只剩下缉熙一人在风中凌乱。
“有病…”
缉熙嘴里念叨着,回到便利店里,拿起坐机拨打了店长的电话。
“喂,店长吗?事情是这样的……”
随着一分钟过去,缉熙简洁的说明了一下刚才的事情。
听完后,店长回复道:“啊…这样啊,没事,你看好店就行,我先挂了,晚点店里见。”
随着店长挂断电话,缉熙愣了愣,她能察觉到,店长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就好像这样的情况不止发生过一次,早有预料一样。
缉熙将电话放回原处,然后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良久,她摸了摸后脑勺下方一点的位置,那里有一块凸起的坚硬物质,既非金属,也非塑料,它的造型很像《黑客帝国》里的脑后插口。实际上,它的功能也和电影里的脑后插口很接近。
如果你正在路上走的好好的,突然间眼前一阵模糊,昏死过去,再次醒来后,有人告诉你,世界早已被机器人占据了,它们把人类当作“生物电池”圈养在属于这些机器人控制下的“生物农场”里,但是别担心,经过人类的努力,机器人已经基本被消灭,只剩下少许残余势力还在反抗人类。而你这些年的经历,全部都是虚假的,当你沉睡在“生物农场”的生物培养皿里时,机器人通过给你脑后安装的插口装置,让你的意识进入虚拟世界中,让你误以为自己活在那个虚拟世界里。现在人类已经将你从虚拟世界里拯救出来,把你从培养皿里捞了出来,并送到了人类目前仅剩的一片乐土中。
以上,就是缉熙前不久才经历的事情……准确的说,这是这片所谓“人类最后的乐土”里,大部分人类都经历过的类似的故事。
而现在,一个神经兮兮,根本没说过几句话,甚至连名字都叫不上的夜班店员,却隐隐约约透漏出他看到了不寻常的东西……很好,缉熙感觉自己是不是被选中参加了某种整人节目,现在说不定有十几台摄影机在看不到的角落里拍着自己……
“滴答,滴答,滴答……”
便利店里很安静,安静到缉熙能清晰地听到墙上的钟表声。
时间就这样飞快流逝。
“哎…真的是……真的,真Cao蛋啊…”
低头玩着翻盖手机上的贪吃蛇,直到整个屏幕上几乎被贪吃蛇占据后,终于一次失误导致游戏结束了,看着屏幕上“GameOver”的提示,缉熙叹了一口气,爆了句粗口。
“所以,你就这样玩了一上午的游戏吗?”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缉熙身后传来。
“啊,店长…你什么时候来的?”
缉熙扭着头,身体倾斜,看向身后站着的中年男子。
“大概是在你打完一把俄罗斯方块,然后点开贪吃蛇的时候。”
“哦…呵呵…”缉熙尴尬的笑了笑,“但是今天店里没什么人哦,所以这也不算上班偷懒吧…”
“那你平时也是躲在这个监控死角里玩游戏混日子的吗?”
“啊…没有啦,只有今天一天而已…而且这个小角落里也能看到从大门那边走过来的客人嘛~不会耽误工作的。”
“哎…”店长长叹一口气,拿出一个鼓鼓的信封,“这是这个月的工资,明天你不用来了。”
“啊……”缉熙下意识接过装着工资的信封。
“这家便利店下周就关门了,这两天我自己收拾一下。”店长说着,挥挥手示意缉熙走开,然后他来到缉熙刚才半蹲着偷懒玩手机的地方,对着墙边的一个小小的全息投影观音像拜了拜。
看着一副严肃认真的店长,缉熙站在旁边耐心等待着。
“你怎么还没走?”
拜完观音像后,店长看向一旁的缉熙。
“呃…这个月还没到一半,你就把我一个月的工资都给我了,要不我帮你打扫卫生搬搬东西啥的吧…”
“随便你吧…”
“话说店长你为什么要关门?”
“啊…”店长拿起几根香,正要点香,听到缉熙的问题后,他停顿了一下,“街对面开的百货超市,一直都是白天开门,白天我这家小店是竞争不过它的,所以我把便利店改成了24小时,就是想晚上能赚点钱…但是……”
说到这里,店长皱了皱眉头,“有些东西…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种东西吧…用你们年轻人喜欢用的网络语是什么来着?‘阿飘’吗?”
“呃…”缉熙一脸疑惑的看着店长。
“俊杰是夜班的那个店员的名字。在俊杰之前,还有两个夜班员工。”店长说着,把点好的香插在全息投影生成的观音像前,“但是那两个员工,一个失踪,另一个拿了工资就辞职了,拿了工资的那位店员也急匆匆的走了,后来再也没见到过,手机上也把我拉黑了。”
“啊…可是…你看到过‘阿飘’吗?店长?”
“嗯…”店长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应该…是吧…那是在俊杰来上夜班之前,因为还没招到人,所以我自己来顶了两天夜班…那天夜里刚好在下大暴雨,外面电闪雷鸣的,我当时就站在柜台那边看着街道,随着‘轰隆’的雷声,我看到街对面出现一个高瘦的…人?但是太暗了,我只能借助当时频繁的闪电带来的一点点光亮看到它,我也不知道它是男是女……”
说到这里,店长低下了头,眉头皱得更深了,“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短暂的光亮让我看到…街对面的它站的笔挺,然后是几秒的黑暗,几秒后…当下次闪电带来短暂的明亮时…它已经换了一个姿势,它的两腿还和之前一样笔直的矗立在原地,但是上半身却诡异的弯折,瘫倒在地面上,这种感觉,就像一个被钉在舞台地板上但身体上半身却突然断线的木偶,当下下次闪电闪过时,我看到它的两条手臂支撑在地面上,整个人变成了四肢着地的模样,就像一只奇怪的大号竹节虫…可能是当时夜深了,我有点疲惫,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当我回过神来,街对面那个奇怪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我反应过来那似乎不是人类时,才感到一阵的后背发凉……”
“就不能是‘义体改造’的有钱人吗…然后闲的没事干,出来吓唬人玩?”缉熙冷不丁地开口说道。
“……”闻言,店长沉默了。
“店长,你是不是很少看新闻读报啊…”
“……”
“店长?”
“你再逼逼就把多余的工资还给我。”
“抱歉哈,我错了。”
…
…
…
(傍晚)
随着最后一箱货品也被两人搬上货车,整家便利店也彻底被清空了。
“幸苦你了,不然又要忙活到挺晚的。”
店长坐在驾驶位上,朝着车外的缉熙表示感谢。
“呃,我该说谢谢才是,嘻嘻。”缉熙拎着几个大塑料袋,里面装满了日用品和一些零食,都是店长送给她的。
“那店长你以后干什么?”
“嗯…处理完这些没卖掉的东西后…继续打工吧,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家吧,这片区域晚上可不怎么安全哦。”
“好哦,拜拜啦,店长。”
看着拎着几个大袋子,开心的远去的缉熙,店长也踩下油门,“店长?呵,从今天起再也不是店长了…又变回打工人了…创业又失败,反反复复啊…真让人绝望啊…”
…
…
…
(四十分钟后)
“哈…好累啊…”
拎着几个大袋的缉熙气喘吁吁的来到屋村,此时的天已经快暗下来了,只是天边还有一抹淡淡的橘红色。路上可以看到有几个游手好闲、身上纹着个性纹身的小伙子正晃晃悠悠的勾肩搭背,三五成群的走在一起。这也让缉熙下意识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啊……是因为离开生物培养皿后,一直都缺乏锻炼吗?”
这个屋村虽然环境不好,但是基本店铺都有,理发店、报亭、小饭馆等,大多都拥挤的塞在一楼或二楼。
走到一处报亭旁,确认报亭老板暂时不在后,她把袋子先放下,然后在报亭后面的纸箱子里翻找着昨天的报纸。报亭老板会把过期报纸都扔在这里,然后等过一段时间一起拉到回收站卖掉,缉熙每次看完过期报纸后,都会趁老板下次不在的时候,再把报纸偷偷放回这里。
就这样,缉熙把旧报纸塞进袋子里,继续拎着大袋子,朝着楼上走去。
路过一户人家门口,缉熙能清晰地听到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死女人!让你去赚钱你懂不懂啊!”
“啊!”
“碰!”
“你还敢特Me的躲是吧!”
“妈妈……哇……啊……别打妈妈…”
缉熙被里面的声音吸引了,她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站在了这户人家门口。
[她在遭受什么样的对待呢?]缉熙内心思索着,如果是屋内那个正被殴打的女人是自己的话…
恍惚间,缉熙似乎看到面前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朝自己挥起手,重重的扇在自己的脸颊上,这种突然的幻觉,让缉熙下意识歪了一下脑袋,试图躲过去。
“咚!”
屋内传来物体碰撞声,霎那间,整个房间只剩下小孩啼哭的声音。
但缉熙却突然想象到,自己被用力地推倒,脑袋撞到硬物后的场景,想到这里,缉熙甚至觉得自己的脑袋隐隐作痛。
紧接着,又是一阵莫名的窒息感,仿佛凭空出现一双巨大的手掌正用力握住自己的脖子,想将自己置于死地,一瞬间,缉熙大脑一阵眩晕,出现一种莫名的失重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但这种幻觉,让缉熙身体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奇特的“甜味”,似是有些许甘甜的气息似乎正从门缝里钻出,弥漫起来。
过了一小会,缉熙才回过神来,她的脑袋里突然涌出一件事——门后出现命案了。
[不,不对…]
“呵…”
缉熙为自己内心的想法感到好笑,只是突然出现的莫名幻觉,就让自己觉得门后发生命案了?
摇了摇头,缉熙自嘲的笑着,继续拎起这些大袋子,在门口停留了一会,空气中那股淡淡的“甜味”完全没有消退的迹象,虽然好奇这是什么气味,但天色已晚,她没有再把心思放在这件事情上,便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一定是还没习惯这个现实世界…再加上打了好几份工,到处跑,生活压力…精神紧张…”缉熙小声嘀咕着。
两分钟后,缉熙来到了自己所住的楼层。
但是,却有一道纤细的身影站在自己房门前…借着微弱的月光,缉熙只能隐约看出,这道身影像是个女人的轮廓。
“嗯?”
缉熙看着那道身影…
那道身影也注意到了缉熙,便飞快的跑开,消失在拐角处。
缉熙感到困惑,她从那道身影上感受不到恶意,但为什么有这种直觉,她自己也说不清。
但是有“陌生人”在附近晃悠这件事,以缉熙的生活常识来看,还是要尽快回家才对。
“呃…”
但随后,缉熙在房门前发现,门前摆着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一些内脏……
“又是这玩意?”
缉熙看着这个小盒子,用脚把其踢到一边,准备明天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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