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继续练习吗？”
站在回家的分岔路口，竺光向我这边投来一瞥。
“再练一会吧，半个小时，做个收尾，然后今晚也就差不多了。”
她看了我一会，然后便移开了视线。
“果然还是搞不懂，明明没有一丁点的胜算，为什么还是要这么练习。”
“……”
在机械的世界里，所有问题的答案都是确定的 。
或者应该这么没说，所有的人问题都一定是有一个答案的。
它们能够给出解答，但是至于为什么会是这个答案。
那就不一定能真正的理解了。
这大概也就是机械和人最本质的区别吧。其实我还是不想将之关联到虚无缥缈的情感上面，因为情感机械也是可以模拟出来的。
看样子哪怕是这个世界最顶尖科技的结晶，竺光也始终没能能够跨越过去。
也许是因为哪一部分，是人类独有的，而其他的生物所无法接触的吧。
可以说是一个优点，也可以说是一个缺点。
总之，就是那么的独特。
目送竺光离开，我转头回到家里。
“怎么这么慢？”
刚走进后院，就听见听允的抱怨。
“这个么，可能是因为这段路比想象中稍微长了一点吧。”
将刚买回来的能量饮料地给她，我继续说道。
“还能动吗？趁着今晚还没有结束，我帮你再稍微回顾一下。”
“能动是能动，我的身体素质还没有那么弱。”她一边吨吨吨，一边瞅着我道：“说起来，有个问题我还没有弄清楚。”
“什么问题？”
“你不是站在竺光那边的吗？为什么要这么卖力的帮我？”
“……”我无言的看着听允，转身去拿了竹剑，然后才回道：“我怎么可能站在外人那边，就算竺光是远房的表妹我也不可能去帮她对付你，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听允丢过来一个白眼：“说是这么说，做可不是这样做的。”
她活动了一下手腕，随手将已经干完的空饮料瓶丢道一旁。
“开始吧，体力好像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看她的样子，貌似是准备再战几轮。
我连忙道：“现在已经很晚了，在对练两三个小时，明天早上你怕不是要盯着熊猫眼出门。”
“……那怎么办？”
“半个小时，我帮你吧全部流程回顾一遍，然后你就去休息吧。明天我会再去观看一下你和那个学长的对练，到时候我再给你针对性的练习一下剩下的弊端。”
“好。”听允点点头，接过竹剑之后再次变得干劲满满。
大晚上的还能这么有活力确实不多见，毕竟她和我不一样，我是个夜猫子，晚上玩白天睡觉。
像是一般人，睡眠不足的话肯定会严重影响到第二天的状态的。
收起分散的思绪，我再次和听允对练起来。
……
第二天听允还是按照自己平常的习惯起床。
然后准时过来敲响了我的房门。
她的状态似乎确实没有被影响到多少。
吃完早餐之后就跟平时一样出门了。
我凝视着听允急急忙忙跑出去的身影，片刻后才收回目光。
虽然听允没有说，但是作为朝夕相处的哥哥，我自然还是能够察觉到一点不一样。
她果然还是被影响到了。
而且应该不只是因为昨晚的练习，而是因为明天的对决吧。
随着时间的流失，紧张的情绪也会逐渐咋心中堆积。
有时候就算自己毫不在意，以为没有事，但其实情绪一直都存在。
如果不真正的将自己放松下来的话，最终一定会在某个你最脆弱的时候击中爆发出来。
然后表现出来的形式就是，间歇性的emo。
所以说学会放松自己是很重要的技能。
不过我也没有资格对听允说这件事就是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的原因……
不过也就这仅有的一次了。
吃完听允准备的早餐，收拾完碗筷后，我便也动身去学校。
一天无言。
除了因为明天就要开始的对决，班上的气氛变得特别的激动以外，似乎没有多余的变化了。
非要说的 话，就是对我投来的视线要少了不少。
人的注意力就是这么容易被直接拉扯走。
只要出现另一个热度的事件，就可以轻易的转移大众的目光。
虽然两个即将要正面对决的人就在同一个班级里，但是围绕着 两个人之间的小团体似乎没有一次产生多余的摩擦。
竺光也不像是在面对我的时候那种三无的状态，在被簇拥下的 她一颦一簇之间，都带着极强的社交达人的气息。属于是那种，不管走到那里，接触到什么新群体，都能够迅速的成为团队中心小太阳的人。
对这样的人来说，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敌人的。所以即便是正面对上了，也会被轻易的将敌对氛围变成棋逢对手的畅意。
相比起来听允就没有那么投入那么多的心思经营这件事。
就在某次两人所代表的的小团体在班上接触的时候，听允完全没有接下竺光巧妙化解开来的紧张气氛，只是做了简单的表示。
“竺光同学不管是在哪方面的能力上，都是极其出色的。这一点确实是事实，不过你的某些观点我还是没法认同，所以明天的剑术对决，还请务必全力以赴。”
“观念上的冲突确实没什么办法呢……好吧，既然是于同学的要求，那么我自然会全力以赴的参战的。”
虽然只是一次稀松平常的接触和交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班上的气氛就是随着两个人的表态完全改变了。
我对气氛这种东西没有多少的敏感性，但是对此敏感度颇高的前桌就很明确的在游戏里疯狂敲字。
“我艹，好压抑的气氛啊，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又这么夸张吗？”
“你难道没有感受到吗？竺光和于听两个人携带的气场实在是太可怕了，放在整个学校里到还好，影响力没有那么的恐怖。但是在班里，感觉完全不一样了。这种气氛，被夹在中间好难受。”
“夹在中间？你不是竺光的粉丝吗？”
“我是竺光的粉丝，可是这 不冲突啊。说起来为什么你就一点事都没有啊，可恶。”
“可能是因为我的心理素质比较强一点吧。”
“啊，对啊！你这家伙，我去，天天被这个学校的人冷言冷语的刺激都一点屁事没有，跟个没事人一样，这对你来说应该只是小场面吧。”
“或许吧。别聊天了，兵来了。”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在僵硬的气氛当中度过。
到了下午，时间更是睡一觉就完全流逝了。
等我睡醒的时候，前桌刚好准备把我摇醒。
“你醒了？”
“嗯，放学了吗？”
“你是真的能睡。走吧，要开始了。”他道：“今天应该是她们两个最后一次训练了。”
“好。”
听允和竺光的练习还是在老地方进行。
时间也和昨天没差多少。
就连流程都差不多，现实进行热身，然后开始与剑道部的学长对练。
唯一不同的 应该是我和前桌的座位。
为了避免昨天的哪种麻烦，我们特地从那敏感的地带搬到了另一边的角落里。
其次就是听允和那个五段实力剑道部学长的对练了。
我全神贯注的注意着听允对练的整个过程。
在有了昨天晚上的针对性强化训练之后，她的水平确实肉眼可见的提升了。
因为破绽的变少，难缠的程度也随之提高不少。
但是和五段的学长比起来，还是要差了很多。
毕竟还会缺少了足够多的时间，听允也只能将自己的落败时间往后延长了几分钟。
之后仍然以失败而告终。
“于听允是不是变强了好多？”
前桌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应该是的吧，今天坚持的时间好像延长了很多。虽然最后还是败了。”
“不，这已经相当恐怖了。”前桌一脸的震惊到发麻的神情，说道：“你是外行，所以不知道。剑道里的实力起落是很缓慢的，有时候可能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才能够勉强的将自己的实力往前提升一点点。然后继续通过更多的 练习，与更强的对手战斗——才能慢慢的积攒出自己的经验。于听允能够在一晚上的时间下面，直接把自己的实际战力提升起来……你知道有多么夸张吗？”
“有多夸张？”
“打个比方，就像是你刚来到线上，吃了几个小兵，就升了三级。虽然还是没有到四级，但是这个跨度，你懂了吗？”
“不至于吧，只是将失败往后延长了一点而已。”
“很至于。”前桌神情严肃的说：“这说明于听允的水平是实打实的提升了，这么短的时间，这种跨度的提升。本来我还感觉明天的对决应该没有悬念，但是现在看来，恐怕还是有一点悬念的。”
“嗯……那就等明天结果出来了才知道了。”
在训练场上，听允修了一会后，再次和剑道部的 学长开始了第二次对练。
这一次那个学长明显认真了很多，就连动作都变得迅捷了不少。
但是最终，仍然被听允强行将时间往后多拖了几分钟。
然后才因为破绽被抓住的缘故再次落败。
她很明显的抓住了之前一战中的缺漏——那些我都讲过，但是没饭全都一次性记下来。
只能在实战中，慢慢的让身体记住，然后通过多次的反复刺激来强化成条件反射。
如果给听允足够多的时间的话，她应该就足以击败五段实力的剑士了。
那么赢下明天的 一战确实不是不可能。
当然，前提是时间足够，对手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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