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自己非常庆幸菲利斯跟阿戈泰尔没有达成合作的共识,因为若是阿戈泰尔真的决定与菲利斯携手对抗贵族,那麽事情将会朝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
因为阿戈泰尔之所以要潜伏在中央教会的理由,自己始终没能弄个明白。
跟着菲利斯一起快步穿越连接赛维亚圣殿正厅与会议室的漫长甬道。我疲惫地想。
由于时间来到正午,以菲利斯为首的一行人一抵达大厅,就见到爱琳正率领着信众在进行祷告。
穿着彷彿薄纱一样透明且轻飘飘圣女装束的爱琳很美,同时也很色情。
这没办法,莱尔是生育与丰收之神,虽然自己没有仔细翻过经典,可我猜鼓励「增产报国」的内容还有叙述肯定是少不了的,毕竟信众的多寡直接影响『祂』力量的强弱,也间接影响到神祇棋局间的胜负。
面对群众跪着默默祷告的爱琳因为菲利斯那粗鲁的脚步声而抬起头来,睁开眼睛的她一看到菲利斯先是愣了一会,随即满脸堆笑走了过来。
她用温柔的视线逐一扫过站在菲利斯身后的侍卫,这其中也当然包含了我。
与佩姬对上目光时爱琳又呆滞了一会儿,我俏皮地对她眨了眨眼睛。
她友善地扬起嘴角:
「还麻烦菲利斯殿下等我一下。」
爱琳冲回讲台,看似在纸上草草纪录些什麽之后,又从讲桌底下拿出了几个酒红色的纸盒,将其装入金光灿灿的纸袋之中。
接着,爱琳拎起袋子踏着小碎步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看起来有些急躁的她露出了开朗、阳光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麽,总感觉爱琳的笑容有些虚伪跟勉强。
菲利斯乐呵呵地望着爱琳,表情十足猥亵,这个缺乏节操的皇子殿下一定又启动了他那不知羞耻的透视能力,一定是!
爱琳笑**地将装着礼品的纸袋一一递给大家:
「这是菲利斯殿下您的。」、「这是卢克教官您的。」、「这个是骑士先生您的……」
轮到自己时,爱琳将纸袋充作遮蔽视线的掩体,偷偷将纸条塞进了我胸前的口袋:
「这个就送给可爱的护卫先生!」
跟佩姬相比显然更有资格担任圣女的她,对我悄悄眨眼。
爱琳转身向菲利斯行了个提裙礼:
「愿圣神的祝福常伴您左右。」
菲利斯颔首,同时邪恶地舔了一下嘴唇。
我觉得需要有人揪着菲利斯的耳朵好好整治整治他一下,这隻成天都在**的种马需要有个能制衡他的人,通常负责这项差事的理论上都是妻子,不过我猜熟知菲利斯本性的女孩都会下意识婉拒这份工作,哪怕皇后这个头衔再崇高也是一样。
因为只要是女孩,谁都不会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个无法控制下半身的人渣。
望着菲利斯那在烛台照耀下显得莫名艳丽的**侧脸,我在心底叹了口气。
一坐上马车,感觉憋了很久的菲利斯终于得以尽情抱怨──
「阿戈泰尔那傢伙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将死了吗?坚持与皇室维持敌对关係对他来说究竟有什麽好处?中央教会明明已经衰退超过十年,他还不趁这个难得的机会跟皇室联手好修生养息一下,我真的搞不懂那个迂腐的教宗脑袋都装些什麽?会为了政治角力去计画杀害的圣女的他也不像是纯粹的宗教狂热份子啊──」
抱着头在躺椅上不停打滚的菲利斯止不住地嚎叫。
我唐突地打断了像个小孩子一样在闹脾气的**皇子:
「我知道菲利斯你很不甘心,可是现在不是去烦恼那些事情的时候!」
菲利斯垂下了肩膀,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疲惫:
「……什麽叫那些事情?不懂政治的妳怎麽可能会知道帝国皇室和中央教会的联手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他失去了以往的从容,遍佈血丝的眼球中充斥着对乡下女孩的不屑。
我没打算搭理菲利斯,阿戈泰尔其实是名使徒这件事,远比教会与皇室的合作什麽的要来得重要许多:
「教皇阿戈泰尔是个使徒!」
听到自己这麽一讲,卢克愣了一下,而菲利斯则是摆出一副「所以那很重要吗?」的事不关己表情,他只差没有掏掏耳朵,挖挖鼻屎,露骨地表现出他对此事的不重视。
意识到事态严重性的卢克还有伊莎聚精会神地竖起耳朵,一直将手臂交叠在胸前的红发骑士瑟格选择保持沉默。
「使徒是神明旨意的执行人,被你们称为圣女的我其实就是使徒!」
菲利斯感觉对这个话题毫无兴趣:
「圣神莱尔在中央教会安排自己的使者是什麽特别稀奇的事情吗?」
「问题是,教皇阿戈泰尔他并不是莱尔的使徒。」
听到这裡,菲利斯突然睁大了双眼,瑟格也罕见地扬起了眉毛。
我迟疑地看着菲利斯,又望向瑟格。
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例如像是神明间的角力以及使徒的存在等等……
察觉到佩姬眼神中蕴含的担忧,菲利斯的表情开始显得严肃,他用拇指比向骑士:
「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守口如瓶这个词。」
我点点头,向菲利斯说明神祇斗争的规则,还有使徒究竟在神明的棋局中扮演了什麽样的角色等相关讯息。
菲利斯一边听,一边尝试以自己的角度去重新诠释佩姬所阐述的一切。
听完佩姬的解释之后,将身体靠向椅背寻求放松的菲利斯先是抬头深深吁了口气,然后脸上露出了彷彿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的神情──
「太好了……」他宛如神经错乱似的喃喃自语。
菲利斯猛地站起身来,鬍渣从下巴微微探头,眼神闪闪发亮:
「佩姬妳有什麽让别人一看就知道自己是圣女的方法吗?」
我点点头,脱下了与雪白军服成套的白色军帽,接着抽出固定发髻用的发簪,让淡金色的长发如同流苏般舒展开来。
鬓发掠过项颈还有脸颊的时候带来轻微的搔痒感,我摇摇头,拨散打结的头发,拧开体内用来储存光属性魔力的水库闸门。
子宫微微紧缩,类似月经到访时的疼痛从腹腔开始蔓延至全身上下。
伴随着光属性魔力的发动,自己的发梢彷彿带电似地微微飘起,瞳孔也变成散发着炽白光辉的金黄。
一手抱胸一手托住下颚的菲利斯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摩娑嘴唇还有人中:
「──很好,这样讨伐教廷就师出有名了。」
菲利斯最终决定攻打中央教会。
理由是教廷意图杀害帝国皇室一直暗中庇护的圣女,以及现任教宗其实是潜伏于教会中的异教徒两项罪名。
然而这两项指控都建立在佩姬必须向外坦承自己其实才是真正的圣女这件事情上……
自己确实是『祂』亲自挑选的使徒,可是那不代表佩姬真的具备那个价值,在我眼裡,中央教会为了对抗帝国皇室所扶持的爱琳远比自己有资格的多,也更称职──明明宣扬教义,抚慰人心才是圣女的工作,真搞不懂教会为什麽要把职责还有力量绑在一块?
难不成是被某个能够自由喷吐蜘蛛丝的蒙面人,口中那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给蒙蔽了双眼?拜託……不要跟我说这个世界也存在过一段斑斑鼠惨遭歹徒杀害的悲惨历史,导致小蜘蛛必须奋发图强的过往曾经唷!
另外,莱尔也曾要我等到时机成熟再揭露自己作为圣女的身分,可是现在这个时间点真的适合吗?『祂』口中的「时机成熟」会不会另有所指呢?
神明大人不喜欢把话讲清楚的毛病真的是有够讨厌──
该怎麽说呢……搞不懂的事情真的堆积如山呢……
望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在寝室裡趴在桌上的我无奈地想。
戒指上的茄红色宝石已经有些黯淡,不像当初那样散发明豔的光芒,根据卢克的解释,这是因为储存在戒指裡的魔力被消耗殆尽的缘故。
启动戒指所必需消耗的魔力只能任其自然回填,无法透过任何外力去填补。
这意味着在发动术式的魔力得到补充之前,它就是枚再普通不过的婚戒而已。
抬头望向牆壁,布穀鸟时钟那类似波浪符号形状的时针缓缓指向了十一。
由于晴丝娜接连不断的抗议,所以卢克今天晚上被安排在菲利斯那边过夜。
虽然这时候抱怨有些太迟,可是挂钟的款式比起布穀鸟,自己果然还是比较喜欢猫头鹰一些,要不是卢克最近都回来的很晚,一直挪不出适合的时间一起出去逛街,这布穀鸟盪钟肯定老早就被佩姬换掉。
缩起身体,我在椅子上抱着膝盖。
右手食指与中指的缝隙间,夹着爱琳在赛维亚圣殿偷偷塞给自己的字条。
──『后天在印荷尔德的托格勒裁缝店前见』
爱琳留下的纸条上面是这样写的。
她的笔迹有些潦草,字也有点歪斜,不过我猜这应该是跟她仓促写下有关。
对于爱琳为什麽要找我这件事情,自己可说是毫无头绪。
佩姬与她的接触并不多,除了在分班团体战和误闯耶格凯尔平民区街道那几次与爱琳有所接触外,其她就最多就只是点头示意的程度罢了。
爱琳之所以想避开其他人偷偷联繫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什麽?这点必须仔细想想才行……
我一面想一面解开上衣,睡觉时不想被任何东西束缚应该是所有女性一致的想法,这点应该就连胸部贫瘠的有如草原的伊莎也是一样。
像颗气球飘浮在空中的伊莎突然露出古怪的眼神望着我……怎麽办,她是不是察觉到佩姬正在心裡悄悄揶揄她?总感觉自己跟伊莎之间越来越没有秘密……
伊莎冷冷地抛下一句:
『天线。』
我连忙用手压下一直竖立在脑袋瓜上的那根呆毛,它究竟要出卖佩姬的心情到什麽时候──!
『佩姬妳真的很好懂。』
靠着水泥牆的伊莎一边说,一边用力往牆上一蹬,接着蜷曲身子,抱住膝盖的她像是滚动的轮胎一样向窗户滚了过去。
……我说伊莎妳对于当个幽灵这件事是不是越来越得心应手?还有,你不是幽灵吗?怎麽有办法透过牆壁借力使力啦!
就在自己还在疑惑无法失去身体的伊莎为什麽能碰到牆壁时,一股难以言喻的突兀感垄罩全身。
感觉身体就像是被风雪吹拂一样冰冷。
那是事先布置的高阶水属性魔法,水之结界术被不属于军官宿舍的外来者侵入时所发出的警报。
而且根据入侵者穿透术式时所引发的震盪幅度来看,对方的实力可说是非比寻常──
伊莎那彷彿雾一样稀薄的身体穿过窗户,走进房间。
她蹙紧眉头──
「有访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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