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院长瞬间暴毙的恐惧之中,没人注意到我看似平稳的外表下,已经开始混乱起来的气息与血脉。
无论是高台上的寥寥无几的高级魔道院长老,还是更多的站在下面的魔道院院士,在自以为看清了与我实力差距后,全部都跪伏下来表示臣服。
“给你们三天时间安排好夏尼亚克老院长的葬礼,当然,到时候在下会来出席的。还有,现在‘请’立刻选出一个新的院长。”
此时,站在我身边不远的一位魔道院长老低声道:“可是……”
刚刚想说出自己的看法却察觉到我“善意”的眼神,他赶紧把头低了下去并改口道:“依雷纳男爵高见,我等该选哪一位来当新院长呢?”
见况,剩下那些想说点什么的家伙也全都闭上了嘴。
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掌握主动,我微微笑了笑:“哼…你很聪明,那么…就是你了。”
“我…?”他的脸上露出疑惑。
“没错,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弗西德文……”
“那么,我雷纳男爵举荐弗西德文长老成为新的院长,如果有反对意见的,现在可以站出来。”
这种情况,就算是傻子也知道站出来就是和我作对的意思。
他们一个个都安静的呆在原地,至于脸上的表情,有些家伙则是显得非常古怪,只不过大部分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虽然魔道院院长的位子已经有人觊觎了很久,但事到临头,果然还是自己小命比较重要——
而这一点,我也已经预想到了。
微微咳嗽了两声,我表现出高兴的模样:“很好,让我们恭喜弗西德文长老全票当选彼得科堡魔道院的新院长。”
闻言,其他人也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在我的注视之下,他们战战兢兢的挨个上前,并向弗西德文表示祝贺。
我没有太过关心这些同僚对弗西德文是怎样的看法,但嫉妒和愤怒已经是很显而易见的。
慢慢从高台走下,我抱起还倒在地上的特丽斯,向众人点头示意了一番,便利用巫术飞快的离开了大厅。
在我们离开魔道院一段距离以后,原本安静的呆在我怀里的特丽斯突然挣扎起来,而我也没有什么力气在维持巫术,便毫不客气的将她放在了地上。
或许是因为我前后表现出的差距太大,特丽斯呆滞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为什么要救我?”
“我不知道,可能是因为莉雅希望我这样做吧……”
“她是谁?”
注意到特丽斯疑惑的目光,我的嘴角微微上扬道:“她是我真正的妻子。”
这里,我故意把“真正”两个字说的很重,希望她能够明白刚刚我所说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对付魔道院里的那些家伙而做的一场即兴表演。
至于自己刚刚的那一套说辞,除了震慑作用之外,也是为了除掉夏尼亚克而找的一个借口。
除了桑德,我相信整个彼得科堡没人再会知道我和特丽斯之间的关系,也就是说,我和特丽斯只是在魔道院那些家伙的安排下才刚刚认识。
为了一个之前素不相识的女人而杀掉“高贵”的魔道院院长,和为了怀有自己孩子的女人而出手击杀夏尼亚克,两者看起来本质是一样,但造成的影响却截然不同。
微微沉默了片刻,特丽斯低下去的头又再次抬起:“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我明明把匕首刺进了你的心脏,还亲眼看见你闭上了眼睛……”
“闭眼不代表死亡,真是可怜啊特丽斯,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吗?”
一边用惋惜的语气说着,我的脸上也露出的惊讶的表情。
看到我这副模样,特丽斯的情绪不知为何激动起来:“你什么意思?”
没有回答,我突然拉住她的手,然后将其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
“你……”
特丽斯的眼眸不可思议的睁大了一圈:“…你没有心跳?!“
“是的,我在很久以前便失去了心跳,也就是说,心脏这种东西对我只是可有可无的装饰罢了。”
嘴角还保持着上扬,我轻声说道:“这是莉雅送给我的礼物。如你所见,现在的我只是一位将死之人。”
紧紧的盯着看了我一阵,特丽斯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还笑的出来呢……?”
“我不知道,实际上有很多事情我自己也想不明白,就像救你一样。”
微微停顿了一下,我继续开口:
“世界上存在的问题有很多,但答案却总是寥寥无几的,所以特丽斯,你何必去计较这些微小的事情呢?作为我曾经的朋友,你只需要知道现在的我很好就够了。”
“可…现在的你真的很好吗?”
被特丽斯突然这么一问,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明明自己的状况比我好不到哪去,实际上,不久之前其还歇斯底里地准备和夏尼亚克鱼死网破。
但是现在,她却开始同情与可怜起我这个看上去健健康康的人来。
微微思考了一会儿,我低声对特丽斯说道:
“这真的很奇怪,现在的你就和莉雅一样,明明自己受过那么多的伤,却还有心思关心别人——我不是讨厌你们的善良,但我希望你们在给予别人善良之前,能够先照顾好自己。”
说完后,我不再想着她能够有什么答复,而是只期赶紧回到自己屋子里,以避免半路上碰到魔道院里某些决定和我拼命的傻瓜。
“不要走……”
特丽斯再次叫住我:“对不起雷纳,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再麻烦你的,但除了你,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没有认识的人了……”
虽然知道这样问有些不应该,可我还是选择问她:“你的路易家族呢?”
“…除去被夏尼亚克卖给贵族和富商的那一部分,其余的应该都和我父母一样……”她的头再次低了下去。
空旷的街道上,我和特丽斯就这样面对面的站着,在她的眼泪慢慢的流下的同时,我像是个没心没肺的坏人一般冷冷的看着她。
如果有人现在经过,他一定会把我当成负心汉之类的角色,当然,考虑到我身上穿着的贵族服装,他们更可能会把我认作是一个花花公子。
轻轻拿出之前特丽斯刺我的匕首,我将其递给了她。
“如果你觉得活下去没什么意思了,我不会阻拦你,因为你和我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但如果你还渴望活下去,渴望为自己的家族报仇,那么,现在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去重新开始。”
怔怔地看着我,特丽斯渐渐收住了哭声,她狠狠的擦了一下眼泪,然后打掉我手上的匕首挤出微笑道:“好。”
再次将特丽斯环腰抱起,我低声在她的耳边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雷纳男爵的妻子。”
在慢慢走回伯爵府的路上,我似乎听见了自己怀中的特丽斯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像是哭声,但…也像是笑声。
彼得科堡魔道院院长被杀的消息,只经过短短一天时间便传遍了整个王国。
因为力量与身份互相挂钩,这种顶尖存在的一夜陨落让很多人都对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雷纳男爵,产生忌惮与猜疑。
“莽夫行为,但公爵大人很喜欢。”
当从王国城堡来的使者,说出兰斯洛特公爵对我除去夏尼亚克的态度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也的确,像我这样从来不露面的家伙突然这样高调的登场,彼得科堡内很多暗地里有想法的角色现在都蛰伏了起来,至少,在他们看穿我的把戏之前能够消停一会儿。
局势对我来说算是有利的,但我还需要掌握足够的棋子才能继续生存下去。
才刚刚到夏尼亚克死后的第二天,弗西德文便跑来通知我夏尼亚克葬礼的时间:“明天我们会在彼得科堡大教堂安排老院长的葬礼,希望到时候您能够赏脸来参加。”
我微笑着点头回应道:“我会的……”
在他微微松了口气转身准备直接离开时,我故意怪声怪气的叫住他:“弗西德文院长,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我……”
有些变白的眉毛随着弗西德文额头上的皱纹一同皱起,略作思考,他急忙半跪下来回答道:“还请雷纳男爵息怒,老朽并非是故意不打招呼离开的,这是在是……”
轻轻摆了摆手,我微笑道:“弗西德文院长,你不必这么紧张,我雷纳男爵可不是那种古板的人,我之所以叫住你,无非只是想打听一下,你的那些同僚们对你当选魔道院院长是什么态度。”
“这……”
之前身为彼得科堡魔道院为数不多的高级魔道院长老,弗西德文自然是听懂了我话里的意思。
他从地上站了起来,并半弯着身子凑到我的面前:“想要取我代之的人有很多,但最为突出的是夏尼亚克的学生奥克斯,对了,他之前有参与捕杀和贩卖您妻子家族的事情,我想……”
看着一脸弗西德文凝重的样子,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去做,至于名义,就说是整顿魔道院的院风。如果有人找什么麻烦,哼……”我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来,“那么,他就可以消失了……”
一直紧盯着我的弗西德文明显颤抖了两下,他赶忙退后行了一礼,然后便匆匆离开了伯爵府侧厅。
直到他的身影快要消失在走廊尽头,特丽斯才从屏帐里走了出来,没有说话,她直接将自己的身子埋入我的怀里,并慢慢流着眼泪。
没有过多动作,我低声道:“你这样的话,我可能受之有愧。”
“这是你应得的。”
微微抬起头看着我,特丽斯的眼泪终于停了下来,她有些红肿的眸子里闪烁着释然与轻松,还有…我不能直视的依赖与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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