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人生来便要受到更多的疾苦,只因为他们比别的动物具备更多的能力。
所以,能感到幸福的时光,总是显得那样短暂。
当我刚刚融入这普通却珍贵的生活时,兰斯洛特公爵便派人让我回驻彼得科堡。
在安抚好小家伙之后,我对着正站在一旁的血月恳求道:“请照顾好雷诺,我会为你做任何事,即使现在除了他我已经一无所有,我也会遵守此刻的约定。”
血月故意挑了挑柳眉:“那…我要你让那个女人把三年的契约销毁掉。还有,我要这具身体完整的控制权。”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刻意在刺激我,但至少自己还是按照正常的语气回复了她:“对不起,你说的条件我无法接受,因为这些只有莉雅才能实现。目前为止,我根本没有办法再次见到她,而且我……”
“行了行了……”
血月摆了摆手,脸上显现出不耐烦的样子:“我会看着他的,至于照顾好还是算了,我可没有带小孩子的经验。”
“请你尽量,拜托了!”我弓起身子向她行了一礼。
“收起你这一套。哼…刚开始我觉得你有些无能,只是还有改变的希望,现在我才看清楚你真的已经无可救药。”
虽然血月的话说的很难听,但是我却感知到:她在我们谈话之前,便不动声色的施展了隔音的巫术。
通过这一点,我很清楚血月说了那么多只是为了打击我而非想伤害雷诺
但是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和血月究竟算不算不上同伴。
因为她的出现,我永远失去了莉雅,虽然这是莉雅和她达成某种契约。
但在那之前,我莫名其妙被捅了一刀是她暗自搞的鬼也说不定。
即使我很清楚,如果没有她自己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更不会像现在这样思考这些问题。
实际上,那一夜从我莫名昏倒开始便发生了很多事情,可现在的我却无从而知,但我不能刻意去寻找那些答案,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自己去做。
“谢谢……”
说完最后一句话,我戴上铁盔和骑士团团长走了出去,小家伙呆呆的看着我的背影,说不出一句话,但自他眼角溢出的泪滴已经说明了问题。
“小孩,想哭就哭,干嘛要这样忍着。”
微微低下头看着他,血月似乎是想要擦去那些泪水,但终究是止住了动作。
用小手抹了抹自己的眼睛,小家伙抬起头看向血月:“姐姐,你说爸爸妈妈真的会在我生日那天回来吗?”
“姐姐?”血月模样古怪的看了一眼小家伙,“哼…他这样的一个家伙,就喜欢油嘴滑舌,用一副可怜的样子和一文不值的诺言去欺骗小姑娘和你这样的小孩……”
发觉小家伙因为自己的话再次低下头,重新有了要哭的迹象,她终于还是软下心说道:“但是答应你的事情,他一定不会反悔的。”
“真的吗?”
“真的。“
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血月静静的看向院子外,仿佛看穿了整个王国城堡。
回到彼得科堡,因为名义上我是这里上万名驻军士兵的统帅,所以我的住处很自然的被安排在了夏普伯爵的府邸,至于夏普伯爵本人却是不见了踪迹。
虽然读过几年书,但对于如何当好一名高级贵族我还是一窍不通,好在有桑德帮着处理城堡的各种政务,我总算是能落个清闲。
但仅仅过了半天,这样的平静就被无数来往的宾客给打破了。
来拜访我的人中,大部分都是些商贾大户,或者是当地已经有上百年家族历史的贵族及后代,虽然名义上是来拜访,但主要还是为了送来他们精心准备的礼物。
很久以前,我便对金币这种东西失去了兴趣,至于所谓的珍贵财宝更觉得其一文不值。因此他们所送来的名贵字画以及各种玉器宝石,对我来说只是普通的纸和有颜色的石头。
故而一开始对于这种礼物,我都是先表示感谢然后礼貌的拒绝。在见到我没有收下礼物后,那些人脸色会变得很难看,仿佛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久而久之,我也就不论好坏一律收下,在他们高兴的离开以后,再吩咐府里的仆人们通通搬到仓库里用于堆积灰尘。
每次桑德看到仆人们搬着半人高的各种礼盒走出我的房间时,他总会笑我太过奢侈,而我则是微笑的回应他。
其实自从菱娜离开以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笑了,虽然我知道了一些事情,但仅限于自己的猜测而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
希望我们之间那可怜的友谊能够继续下去,不会出现什么断裂的缝隙。
不知道那些家伙是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知道我不喜欢金钱之物以后,他们再次忙碌了起来。
这一次,他们甚至还聚在了一起,只是为了想出能够让我满意的礼物。
真要说能够让我开心事情,除了见到莉雅和小家伙外,也只剩下我一直随身携带的佩剑的主人,菱娜。
但至今为止,我没有发现任何关于她的信息,每次想要寻找的旅程最后也总是被这样那样的事打断。
“在想什么呢?”
耳边响起的声音打断我回忆的思绪,微微抬头,我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桑德。
他半开玩笑的对我说道:“那群家伙又送来了一份大礼,已经放在你的卧室里了,提前声明,那份礼物分量可是不轻,我建议你等到晚上再去拆开。”
“什么?”
看到桑德的脸上出现了许久未见的搞怪表情,我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自己还会因为一件礼物而内心产生太多波动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我还是听从了他的建议,等到夜深的时候才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与其说我在刻意遵守之前的谈话,倒不如说这只是我的一种习惯,因为睡眠的需要似乎在那次昏迷之后减少了许多,晚睡早起成为了我的一种常态。
轻轻推开门,房间里的灰暗一时间让自己有些难以适应,我习惯性的脱下自己的衬衣,随手挂在了衣架之上。
这小小的房间能够给我带来不多的 平静与安心,浓重的疲倦感很快便涌上心头,我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准备出去洗漱一下。
原本安静的环境突然传来啜泣的声音,
我用力眨了几下眼睛,发现镶金的床边坐着一个女人。
她的脸上带着紫色的面纱,身上还穿着衣服可以说是少的可怜,好在时间已经到了夜里,所以那诱人的春光大部分都隐匿在了黑暗之中。
莫非桑德说的“大礼”就是这个?
感觉有些头皮发麻,我试探性地问道:“你是谁啊?这是我的房间,请你出去。”
“求求你不要赶我走,如果你不要我的话,他们一定会折磨死我的……”
在她回答时,她啜泣的声音也变得大了一些。
“你叫什么名字?”
“特丽斯……”
“特丽斯?”
这熟悉的名字,让我想起当初某个大小姐骄傲的样子——
“我一定会嫁给一位魔道大师,而且他还很帅……”
“不会那么巧吧?”
暗暗嘀咕了一句,我踱步走到她的面前,而她则因为害她怕,已经将头轻轻低了下去。
我用有些强硬的语气开口道:“我只说一遍,把头抬起来。“
听到我的话,她的身子明显的颤抖起来,但低垂的臻首还是慢慢是昂起,并最终与我的目光形成一条直线。
当我还没有从惊讶中反应过来时,她便已经抢先一步开口:“真的是你…!”
眼前看上去狼狈之极、坐在我床边等着我“享用”的女人,正是将近10年前丢下跑去彼得科堡学习的路易·特丽斯。
故人或者说是青梅竹马的重逢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少喜悦,我很奇怪,为什么特丽斯的路易家族为会放任她变成现在这样。
虽然特丽斯一家早在我破产之前便已经搬走了,可她的父亲路易·特克早就预见了我的破产,所以说他也算是有些本事,不可能会对自己的女儿不管不问。
而特利斯会跑到彼得科堡学习,其实也是这个老家伙的主意,似乎从我小时候起,他就不愿意让我和特丽斯在一起玩,在他眼里,我的名字雷纳就是羸弱无能的最好代名词。
只是他没有想到,即使当初躲开了我这个瘟疫,自己的女儿还是落在了我的手上,并且可以说是任我“宰割”。
“我终究还是逃不开你…不过,你现在和以前看上去不太一样了。”
特丽斯静静的看着我,然后慢慢开口说道。
不知为何,她突然笑了起来,在棕色的卷发的遮掩之下,那双黑色的眼眸慢慢被泪水填满。
“你为什么不说话?觉得现在的我很可笑,对吧?因为我努力的想要摆脱这一切,想要活得更好,但最后却还是被当做一件可以交易的商品,送到你的面前。”
虽然清楚特丽斯的情绪可能已经有些失控,但我还是没有出声打断她,至少从目前来看,我这个青梅竹马是她唯一可以宣泄的对象。
“我知道当初自己不应该嘲笑你,但你那时候也真的蛮让人讨厌,想到长大后我很有可能会要嫁给你这样的一个人,我就觉得生活充满了悲剧,所以我努力的学习想要成为或者嫁给一名贵族,可最后……”
黑夜中,闪烁着的眼泪慢慢滑落下来,我半蹲下身子伸出手帮她擦了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其实,我也只是希望在这个处处黑暗的世界中,与自己所挚爱的她们多相守一会儿。
或许我现在的身份是特丽斯想要的,可这样的生活仅仅只是看上去那样精彩。
“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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