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人逐步接近“艾斯科尔堡”,天空逐渐开始降下飘雪。
最开始,这些雪都细如尘埃,但当爱莎和远处的建筑愈来愈近,降雪的规模也逐步增大,到最后,这名银发女孩眼前的景象已经被无边无际的厚重雪幕覆盖。
但它们并不是真正的“雪”,作为出现在世界之匣间隙的一种“无机物”,它们也是信息的一种——爱莎将它们称之为雪,仅仅是一种比喻。
从本质上来说,它们与构成这个世界“云朵”的事物相同。
然而,两人虽然身处在这场暴风雪之中,那些“信息碎片”却安分地与她们保持着一段距离,事实上,就算爱莎想主动向它们伸出手,也会被迅速避开。
可这些信息碎片分明又在故意遮挡着爱莎她们的视线,甚至似乎在试图凭借自身的威势阻拦二人继续前进。
“似乎有人并不希望我们靠近呢。”
像是担心爱莎会一不小心在暴风雪中走丢一样,希律紧紧牵着这名银发女孩的手,看着前方那座轮廓几乎被雪幕淹没的艾斯科尔堡叹出一口气。
“小律是说,是有人故意在用这些风雪阻拦我们?”
爱莎其实也已经察觉到了眼前的异常,不过当她听见希律的推断时,还是不免有些意外。
“虽然‘降雪’是一种自然现象,但这是间隙之中,信息碎片不会以这种规律运动,也不会主动避开人……”
如果真如希律所说,远方的城堡中存在一个能够干涉这些信息碎片的意识,那对方组织出“暴风雪”的意图自然就是阻挡她们继续靠近。
而不让这些信息碎片像真正的飞雪一样噼里啪啦撞到她们身上,可能说明对方虽然不想让她们接近,但又不愿意伤害她们。
不过,爱莎并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感到失落,事实上,眼前的景象让她更加确定自己想要找寻的那个人就在前方。
爱莎早就从“缇缇”口中了解到“莉拉提娅”可能并不愿意面对自己,虽然这背后肯定有什么可以理解的缘由,但爱莎可不打算乖乖按那位“莉拉提娅”的意思行动。
毕竟她还有很多疑问、也有很多话想和这位遥远的银发神明说。
不过,爱莎其实没有对能在这里见到莉拉提娅本人抱有太多希望——这里是“世界之匣”,在前方等待爱莎的多半只是一位和“缇缇”相似的存在,也便是莉拉提娅记忆的一缕。
这也已经够了,毕竟,这么久以来,无论是爱莎自己还是莉拉提娅的那些眷属都没有办法找寻到那名银发神明——爱莎并不知道背后的原因,但假如能遇见更多的“记忆碎片”,她或许能有机会稍稍了解那名女孩所经历的事情。
银发女孩这样想着,小小的身影在风雪中缓缓前行。
•••
比起现实中的艾斯科尔堡,时间给世界之匣中的这座留下的痕迹要明显厚重许多。
用魔法越过一座断桥,爱莎牵着希律的手缓缓落下,在门口仰望这座巨大的冷色调堡垒。
在城堡的入口两侧站着两座银白色的金属巨像,手中握着的长枪彼此相交,将爱莎她们继续向前的通路截断,就当爱莎在思索是否要直接飞过围墙时,那两座雕塑却开始缓缓运动。
巨像收回手中的长枪,往后的时间它们便不再移动,从这些沉默的金属块上,爱莎似乎读出了“臣服”的情绪。
在接近内部的建筑之前,爱莎和希律首先看见的是一座花园。
和稍显破败的外围不同,这座花园中仍然残留着生机:绿植围成的小小迷宫、种植着颜色各异花朵的苗圃、枝繁叶茂的古树……
不过,在世界之匣的间隙中谈到“生机”,似乎总让人感到违和——就像是在永恒静止的泛黄画片中看见正在生长的新芽一般。
正在观察着周围景象的爱莎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臂被谁碰了碰。
银发女孩稍显疑惑地转过脑袋看向身边的金发少女,接着便意识到希律正在示意她看向花园的某个角落。
那里看起来是闲暇时间用来喝下午茶的地方,精致的桌椅整齐摆放在修剪良好的绿篱边,而希律示意爱莎注意这个位置的原因也很简单——桌上摆着一本轻薄的书籍,以及一碟看上去被吃到一半的点心。
有人刚刚呆在这个地方。
当然,由于世界之匣间隙中的东西几乎都是“永恒存在”的,这些看上去被摆在这里没有多久的书本和点心已经度过了极为漫长的时光也说不定。
爱莎和希律走近放着书本和茶点的桌椅,就在爱莎刚将注意力放在那本薄书上时,一种异样的感觉让她不自觉地停下了浏览书名的冲动,转而将目光转向不远处的一棵高大树木边。
她的视线与一只偷偷摸摸从树后探出脑袋打量情况的银发萝莉撞到了一起。
“……”
爱莎一言不发,而她身边的金发少女也察觉到了异样,与爱莎一同看向那个位置。
“……”
意识到自己被发现后,那名神秘银发女孩的身体在一瞬间僵住不动,接着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然后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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