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找了张远离人群的桌子坐下。
“我们别浪费时间了，直接进入正题。”
刚坐好，妮可摊开双臂放在桌上，目光从几人脸上扫过。
“都听大姐的！”派翠克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一付不管事的样子。
“她怎么就成你大姐了？”安德烈看了他一眼。
妮可转头确定史考特点了点头，继续说:
“简单的介绍一下几位。我，妮可，目前是教会的主教……”
“大姐过几天就是大主教了哦！”派翠克插嘴。
你可能不知道，她过几天就是圣女了。
史考特多看了妮可一眼。
“派翠克别插话！”妮可不满地说。
“沉默。”安德烈很适时地释放了法术。
“唔唔，唔……”
两人满意地笑了出来。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史考特有些疑迟地看向派翠克。
“他就这样了，别管他。”安德烈说，“我来介绍一下我们两个。
“我和派翠克是室友，我是仪式法师，他主修人偶——你已经见过他的人偶了吧。”
对，那么大一头熊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还有这位——”妮可指着趴在桌上的旅行鼠补充，“这是我的室友安娜，旅行鼠是她的眼睛。她正在房间里监视着全城的情况，就没有下来。”
旅行鼠很通人性地对史考特摇了摇尾巴。
“那我也介绍一下自己。我叫史考特，暂时是个普通人，从东边过来的，来白夜城调查了一段时间。”
“暂时？”
“你的同伴呢？”
看样子两人的关注点并不太相同，这样史考特就能很自然的把第一个问题忽略过去。
“她整天就窝在房间里，来调查的只有我。”
希望艾丽莎听了别生气。
“就跟安娜一样。”妮可吐槽道。
“吱吱！”旅行鼠不满地叫了出来。
“总之只有你一个人？”安德烈问。
“对。”
“那基本情况先说到这，我们汇总一下已知的信息。”妮可很自然地接过话题。
“解除。”
“呼，总是能说话了……”
安德烈接过话茬:“我先说吧。今天我去各个酒馆转了一圈，冒险者的队伍多有残缺……”
“是战斗减员吗？”妮可问。
“公会那边没有表示近期有过大型讨伐战。”
言下之意就是非战斗减员了。
史考特更关心的是安德烈口中的“冒险者”、“公会”等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传统RPG游戏的词汇，不知道和自己想得是否一样。
不知道这算不算常识，史考特也没轻易开口询问，避免露出破绽。
多说多错，能少说几句就少说几句。
“这样啊……你的意思就是和瘟疫有关？”
妮可说着问句，语气却带着七分肯定。
“暂时还只能说可能性很大。另外，妮可……”
“怎么？”
“我还没听说过和‘破坏墙壁’有关的仪式，但命运之神的仪式里倒是有个‘破窗’的概念。然后邪神的仪式我就不清楚了。”
安德烈说完，忽然感到气氛有些不对。
史考特正用诡异的眼神盯着妮可。
“你调查的……真细节。”
你就差没把自家的神明大人的黑历史查出来了啊圣女大人！
“既然都提出来了不如解释一下？”
妮可好似没注意到史考特诡异的表情。
“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一次普通的爆炸。艾丽莎弄的，就是我那个旅伴，具体一点的我不敢问，你有兴趣的话下次见到她可以去问问。”
史考特若有所指。
妮可小心地感应了一下口袋中的宝石。
“那我自己去问她吧。派翠克，你有没有想问的？”
“没有。我的调查方向在白夜男爵那儿，和安德烈完全不同。”
谈起正事的派翠克表情严肃了很多，完全没有刚才的跳脱感。
“有查到什么吗？”
妮可期待地问到。
在座的几位出来史考特都是王都的大贵族，对他们来说和贵族打交道比在贫民窟里收集情报简单的多。
“没。”派翠克失望地叹了口气，“他比我想象中还要难缠的多。”
“具体点。”
史考特也竖起耳朵认真听起来。
早晨只听到了几句话，他也在好奇着后续。
“没法具体……他跟我就没说什么实话。非要说情报的话，现在陪在他身边管事的只有他的情妇——后来我查到男爵夫人和他的孩子们在瘟疫刚开始的时候就被送走了，但我找不到他们。”
“明天让安娜去找找吧，听到了吗安娜？”
“吱吱吱！”旅行鼠好像很不满自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还有其他问题吗？没有就继续了哦。”妮可问到。
“等一下。”
史考特打断道。
“男爵家里应该会有对领地人口的统计吧？如果领地里出现明显的人员减少，哪怕从税金变化中也应该发现问题……”
“这种东西我们是接触不到的。”安德烈耐心地解释，“不论是领民还是税金都是一个贵族的家底，只怕连他的夫人都不知晓。如果白夜男爵够蠢的话，他还真不一定能发现问题。”
看样子安德烈对白夜男爵印象很差。
史考特发觉自己想当然了，这种情报真不是随便就能拿到手的。
妮可见几人沉默了下去，开口说:“我来说说我和安娜的情报。
“白夜城内秩序良好，没有因为瘟疫引起的混乱；男爵几个月前就遣散了城堡内大部分佣人；后天晚上有一场男爵举办的舞会，地点在男爵的城堡里。这些是安娜查到的。”
史考特忍不住多看了趴在妮可旁边的这只旅行鼠一眼。
安娜收集情报的能力是真不赖，这几条信息给没有思路的几人提供了相当大的帮助。
“至于我的情报嘛……墓地有异常，我查不到你昨天挖走的那个人。”
“什么叫挖走一个人？”派翠克好奇地探过头来。
“你自己说吧，有需要补充的也一并说出来。”妮可看向史考特。
“昨天晚上我去刨了个坟……”
除了妮可，两人一鼠的眼神微妙了起来。
“别误会啊，我只是做了个实验……”史考特说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几人更诡异地看着他。
“别，你们这样盯着我有点受不了。我直接说结果吧，我认为下葬有问题。”
派翠克:“这么有意思？”
妮可:“那死者呢？”
安德烈:“你是说下葬仪式出了问题？”
三人关注的点都不一样。
无视了思维有些跳脱的派翠克，史考特回答道:“死者已经妥（na）善（qu）处（yong）理（le），我猜测下葬本身就属于某个仪式的一部分了。”
由于不能透露艾丽莎的身份，一个普通人对魔法的发言显然是没有说服力的。
用猜测这种说辞既能避免一些麻烦，也能给他们留下一种想法，这就够了。
“你了解仪式魔法吗？”安德烈问。
“说实话，不是很了解。”
“你的猜测我理解了——是个很有想象力的猜想，我会认真考虑的。”
他看起来就像完全没准备去考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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