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听完安德烈和派翠克的谈话，史考特收拾好餐盘，从四人座离开。
“那家伙……”派翠克歪过头去看着远去的史考特。
“不用管他。暂时。”安德烈从口袋里掏出白手帕，戴在手上。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安德烈？你刚才这样——就像故意要告诉他这些事一样。”
“我也说不好。但我可能确实是看到了些许命运。”
“又来了，你们仪式法师怎么都喜欢神神叨叨的……你一个中阶仪式法师能看到什么命运？”
“无所谓了，反正不是敌人，给他点情报也无妨。”
这些话是可以随便说给外人听的吗？
派翠克差点被安德烈气晕过去。
“我要回一趟房间。”安德烈仿佛没注意到派翠克的反应一般，拍了拍衣袖站起来，“既然决定要自己调查，那就要做一下必要的准备了。”
再说回离开酒店的史考特这边。
他正在消化着刚刚听到的巨量信息。
派翠克和安德烈应该来自王都中大家族。
炎熔和狮心两家……怎么感觉这姓氏和艾丽莎取的霍华德画风差别这么大？
到时候去问问艾丽莎吧。
史考特·霍华德没有纠结这个问题。
至于两年后那场不太可能打的起来的战争，来自和平年代的史考特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触。
回去之后告诉一下艾丽莎吧，虽然她大概已经知道了。
白夜城的这位男爵倒是真的冤枉，在他看来大概每一天都是自己的领地里瘟疫突然爆发的第一天……
史考特觉得要是自己在这当领主，心态还没崩就算很好的了。
但是这个白夜男爵在这场瘟疫调查中必然是个绕不过去的人物了，尤其是他手中掌握着对领地内的人口和社会活动调查的资料。
可是现在还没办法接触这位男爵，除非能让他们相信自己是光明神的使徒……
那还不如把未来的圣女推出来靠谱。
也不知道那个跟踪自己的圣女现在调查出什么了没有。
不论是艾丽莎的任务还是现在的调查需求，史考特都需要找出那个还不是圣女的圣女。
但是这可不是什么可以轻松解决的问题。
史考特完全不知道艾丽莎所指的圣女是谁，更何况“找到一个能在自己完全没察觉的情况下跟踪了自己大半天的人”本身就不容易。
自己去找她费时费力，史考特考虑着不如搞点大事让她自己找过来。
比如爆破了艾丽莎的教堂……
不行，大概艾丽莎会先打死自己。
史考特放弃了作死的想法。
搞事情的时候最好还要让在暗中观察的圣女大人认定自己是友军。
史考特想在城里逛逛，看看从哪方面吸引圣女小姐的注意力比较好。
用自己没怎么加过点的反跟踪确认了一下周围的活物只有几只大号的“仓鼠”之后，史考特快步从酒店后门的小巷离开。
“这个世界的老鼠真可爱，完全不吓人。”史考特还在心里想着。
离开酒店的史考特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内城的街上，观察着城里的居民们。
昨日的平静仍在继续，大街上的人们像往常一样生活。
来自王都的学生调查团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人们的关注，也没有人意识到这种蔓延了两个月的瘟疫的恐怖。
偶尔在路上还能看到有学生拦下路人询问几个问题，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的他们总会对热心的人们报以诚挚的微笑。
更有经验一些的学生调查员则在几条路上的酒馆进进出出，手中还捧着本书，不时站在路边翻上几页。
在瘟疫的威胁与记忆消失的影响下，居民们没有丝毫恐慌的情绪，学生们也没能从他们口中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白夜城中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史考特继续走在街上。
在清楚超阶仪式魔法对记忆的影响的前提下，他没指望从城里的居民口中得到任何情报，也不想冒冒失失的惹出麻烦。
但必要的了解还是有需求的。
史考特需要知道记忆消失产生的空白会被怎样填补，又是什么能够防止这里的居民回忆起逝去的人们。
带着这样的想法，史考特在内城转悠了几圈，最后来到了光明神的教堂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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