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时间,白栀学姐的父母都在上班,所以家里只有她自己。她把我们招呼到客厅坐下,自己便走进厨房。客厅朝西南向,约25平米左右,地板与墙壁分别以藏青与白为主色调,卡其色的布艺沙发与面前的玻璃茶几均为一配套式。玻璃茶几中央放着个小盆栽,盆栽的叶子呈倒卵状长椭圆形,顶端渐尖,稍钝头,叶片为革质,正面翠绿有光泽,反面脉腋内则有簇生的短毛,托叶鞘状。没有猜错的话,是一盆栀子。现在是十月中旬,栀子不是开着花朵就是准备结果,而这盆栽挺奇怪,才刚冒出花蕾。
一会儿,白栀学姐从厨房里端出一套透明无暇的玻璃茶具,给我们倒过杯红茶。阮社长道了声谢,端起红茶抿了口,然后抬起头,向白栀学姐讲起了我们近来发生的事。当说到宛如学姐见到静淇学姐的时候,白栀学姐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阮社长留意到她的变化,下意识顿了顿,压下声线问道:“静淇学姐她,其实是什么样的人?”
白栀学姐这才恢复原来的脸色,跟我们讲起了静淇学姐的事。原来白栀学姐与静淇学姐结识的时候是初中时,那时候学校组织了学生周末到福利院义演,白栀学姐是其中一员。六月下旬,福利院一处被树阴遮盖的走廊上,白栀被一个人轻轻搭了搭肩膀,她回头,是一个女生。
“给我们的?”白栀看着她把捧在手中那束芳香素雅的栀子花递给自己。她抬头看向女生的脸孔,女生正对着她微笑,示意她收下。白栀把她打量了一番,好像稍微比自己年长一点,穿着一身洗得脱色的T恤短裤,中长发扎起个清爽的小马尾,面容虽不是特优秀,但笑容如一抹温暖的阳光,仿佛能融解大地的冰雪。
“谢谢!”白栀略带含蓄地笑着接过花束,“那个……我可以跟姐姐做朋友吗?”
女生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不安的眼神紧盯着白栀。白栀顿时一惊,以为她生气了。回想自己刚刚说的话,白栀才想起刚才叫了这女生姐姐,在不清楚对方的年龄前这么称呼,以女孩的角度肯定会认为因为自己的相貌显老。白栀沉默了片刻,试探着开口:“对……对不起,我……”
这才让女生反应过来,她猛摇了摇头,启齿想说话,可这瞬间,喉咙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女生失落地闭上嘴唇,她好像打算想用手语表达,但举起左手的时候,她又停住了,这可能是想起普遍人都看不懂手语的缘故。白栀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女生不能说话,她忙掏出一支圆珠笔和一本便利贴,示意女生把要说的写在上面。
那个不能说话的女生,便是胡静淇。白栀跟她成为了朋友,这段友谊直到两年后,胡静淇通过助学金上了大学。初三的白栀正面临中考的压力,就算是休息时间都要往辅导班跑。
一天中午,她拖着明明累得要瘫软却依然绷紧着的身子回到家,家门前的石阶上放着一束栀子花,她蹲下来,把花束捡起,上面有个小信封。自白栀跟胡静淇结交以来,每到盛夏,栀子花开得最灿烂的时候,白栀都会收到一束胡静淇培栽的栀子花。信封上还留有栀子花的淡雅余香,白栀打开信封,掏出里面的信纸,上面是几行娟秀无比的硬笔行书。白栀扫了一眼内容,接着猛扔下了手中的栀子花,一路往车站的方向狂奔。
那天,同样是六月下旬,高考已结束,胡静淇考上了隔壁城市的大学,作为孤儿的她因为需要办理的手续极其繁琐,所以必须尽量提早出发。白栀到车站的时候,胡静淇所坐的那班公交车已经开出了。白栀是个运动白痴,她从来没有跑过这么快。追随远处公交车上的胡静淇的背影,昔日那束清爽的小马尾已经披散下来,头发长长了不少,阳光透过车窗,照射到那把丝缎般的秀发上。
白栀开始对这个背影产生陌生的感觉,她停下脚步,随手把擦了把脸上的汗水,经过一段时间的狂奔,她没有再追下去的余力,只好站在原地气喘吁吁地遥望着远去的公交车。这时候,车上的胡静淇好像发现什么,回了个头,看见因失望而呆站着了白栀。胡静淇打开窗户,向白栀挥个手,做了几个口型,之后灿烂一笑,公交车就消失在城市街道的转角位。白栀照着她的口型做了遍,明白过来,她说的是:等着你,永远。
回忆讲到这里,白栀学姐欣慰地把双眸闭了闭。没想到静淇学姐原来是个哑子,这事我之前没听说过,只清楚这个静淇学姐是一名不善言谈却极其出色的艺术生。正感叹,一只手搭到我的右肩上,我知道是小烟,便扭头看着她,只见她的脸正涨得通红,空出来的另一只手用力按着大腿,可大腿就是无法停止颤抖。
“小雪,我……我……”
“知道,求别说!”我正色地对她点了点头,因为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是想上卫生间。
小烟自小有点卫生间恐惧症,除了我家的卫生间和她自己家的以外,在没有朋友陪同的情况下,她就算尿裤子也敢进卫生间。我拉起小烟,向白栀学姐打个招呼,便向楼上的洗手间方向走去。
“要不你也进来吧好不?”在我准备为小烟关上卫生间门时,小烟说出了这句话。
“别闹。”我扶额道。
“有什么嘛,我们都是女生啊?”说着小烟拉起我的胳膊。
“好好,我会一直守在门前,直到你出来为止。”这么多年来,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这句话了。每次只有这么说,小烟才会安心上卫生间。
上大学之后,我们宿舍不一样,之前我好奇问过她,她在宿舍是怎么上卫生间的?想起她的回答,是靠她下铺的那个舍友。那位舍友是较随和的人,耳根子也软,所以小烟每次在宿舍上卫生间都会直接把她拉进去关上卫生间门。我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小烟长得不错却交不到男友,别说男生,连跟她接触过的女生,都觉得她性取向有问题。
我靠站在卫生间门边,周围扫视了会,卫生间斜对的方向是一个小房间,房间的木门敞开着,我往里面探视,房间很单调,没有任何装饰品,就连床单被子窗帘都是没有任何图案且单调得很的纯色。不过,整洁是真的。房间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木纹相框,又是好奇心的作祟,我溜进去,俯下身想看清楚相框里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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