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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梦醒

第一节 梦醒

醒梦

〔梦,那是在什么地方……〕

梦,永远那么温馨,那柔和的阳光,那温暖的人潮,那和蔼的世界……

前语:(57号国 因洛司涂坦 王宫会议厅)

黑色的屏障挡住了这个国家的最高秘密,没人知道,但还是听得见他如幽灵般的声音:“〔拓厉克〕的兵已经驻防在〔福特斯〕,那〔楠格镇〕怎么办?”希诺站了起来:“国王陛下,〔楠格镇〕才是应该首要保护,〔福特斯〕用〔纳吉瑞〕的兵就可以了。”虽然做着敬礼,但语气还是带着强硬。“那么,还有什么提议呢?”会议上的大臣们却没一个吭声。“别让希诺先生唱独角戏啊……”黑色的屏障依旧看不出任何变化。

梦中醒来,一切还是那样,外面的风雪声仍未减弱。【蘇油灯】仍旧闪烁着柔和的灯光,整个帐篷里都变得温暖。对面克利思在那坐着聚神,“醒了?”达柯思向我说到,“那就起程吧。”没有过多的言语,一向如此。

收拾好行李,继续向深处走去,进入[卡礼洛森林]几天来风雪从未减小,像黑夜依旧笼罩天空,从昨天进入[霊禁区],便无法使用【霊】,这种从帝王沦为平民的感觉,又有几个[凌师]能习惯。虽然早就做好禁霊的准备,也尝试过禁霊的滋味,但今年的[卡礼洛森林]风雪比往年更大。我知道克利思的决心,他说过这次一定要见到【尊】。我知道这次他是下定决心了。五年了,每一年都来过,每一年都失败,我知道原因多半是因为我,也很愧疚。但这次他抱着誓死的决心,当然我也是,我也很想看到答案,虽然我还很弱。

风雪在我们的身边不断的肆虐,仿佛要把外来者撕成粉碎。我们已听不到周围几米内的其他声音,已看不清天空是什么颜色,只是向前倾斜着身子举步维艰。但克利思的手从未松过,紧紧的,和从前一样,感到温暖,就像曾经在恶梦中父亲的手,虽然早就记不清父亲温暖的手,好像是[云因战争]的事了,已经记不清了。时间在风雪中慢慢流走,已不记得走了多久,只是【天指】一直指着我们要去的方向,就这样,在厚厚的积雪里,一步一步的向[卡礼洛森林]深处前行。如果用【霊】,一天内便可以到达[尊境],以前的【霊师】也很乐意去[尊境]向【尊】指教。[尊境]甚至[卡礼洛森林]都是一年四季温暖如春,而这些都是【尊】的杰作。但在十年前,这里则成了不毛之地,常年的风雪笼罩着[卡礼洛森林],同时也被定为了[禁霊区]。之后再没人从里面出来过,不久也从没人问津,世界也从那时开始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好了,今天就在这歇歇吧。”不知走了多久,脚也已经发麻了,克利思对我说了下,便从口袋里拿出了【静隔】,周围的风雪瞬间隔绝开了,但声音依旧,我从【空朦袋】中取出了风帐,搭建在[静隔区]中,铺好了一切,又从袋中取出了【酥油灯】,帐篷中瞬间温暖了很多。“今天的行程并不长,照这么走,估计要半个月啊。”克利思坐在对面的床上揉了揉额头说到。我从袋子里取出了干粮,递给了克利思一些回到:“那怎么办,以前不也是这样么,这次可不能前功尽弃啊。”克利思接过食物:“吃完早点睡吧。”

“外面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吵?”卡吉维问着远处的狱兵。但没有回应,一个人影都没有。从铁窗外外面传来的吼叫,铺天盖地的火光,宫女的悲鸣,慌乱的马蹄声。我假装镇定地靠在墙边,克利思则盘坐在一旁闭目养神,其实我们都已猜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一切都已注定。只是嘈杂的声音一直让我的耳朵生疼。

“怎么?累了?”抬起头,转眼看见了库鲁,王宫的血色火光映射在库鲁深沉的脸庞上,我回过头看着西边已被大火肆虐的王宫。“这一切,你都知道的吧……”我低下头有些不清楚是在对谁说话。

“我记得以前啊。”库鲁说着也像我一样双脚悬在屋檐在坐了下来,“我也喜欢和弟弟这样坐在屋顶看夕阳。”说着库鲁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我抬起头,看着洒满夕阳金辉的王宫。

“从今天起……”库鲁在我耳边轻轻说到:“克利思就是你的老师了,如果真的想救这个国家,去尊境。别来找我……”

我回过神,但看见的,只是被夕阳映射的库鲁的背影。留我一人站在[御魔宫]的门前低着头,无能为力。

“你去做什么!”我终于喊了出来!但抬起头,没有任何回应,没有半个人影,没有身后的火光把我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就像今晚没有星月的夜空……

每天早晨,第一眼绝对是克利思在静坐,这是[凌师]必做的一件事,也可以说是最简单的修行。“醒了?”克利思平静的说到:“那就启程吧。”我揉了揉额头,收拾着行李。

“放心,有我在。”克利思看到愣着的我终于说到。

我回过神,着道歉。“嗯,库鲁,我一定会找到答案,找到救这个国家的方法!还有你!”但心里却是这么想到。其实,听到克利思那句话,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平静,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能挽回……

又开始了一天的行程。不久,回头看时,我们待过的地方早已被风雪抹平。我们也向前倾斜着身子向前慢慢前行。

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像恶魔,十天的路程每一天风雪都比前一天更加猛烈,接下来的路也是一样,有时我也会迷茫,即使见到了【尊】,又能怎样,他既不是神,也不是主宰者,在我的记忆里,神也罢,尊也好,我的路,都是我一个人走下来的,除了卡罗奇、库鲁和克利思,我没有感激谁,即使是萝鳞娜……

风雪终于停了,抖了抖身上的积雪。这难得的短暂停息,但脚下依旧是过膝的积雪,森林异常安静,没有鸟叫虫鸣,只有我和克利思走在雪地的咯吱声,和不时从树枝掉落的积雪砸在雪地的声音,光秃秃的树木仍然看得出这森林曾经繁茂的痕迹。克利思走在前面,突然伸出手挡住了我,我马上和克利思一起蹲下,与其说是蹲下,不如说是轻轻坐在雪面上。不愧为【御凌师】,我根本没有丝毫察觉。“前面有一个人,小心点。”克利思镇静的说到。我又重新戴上了雪白的风帽。

周围安静下来,就像世界屏住了呼吸。过了一阵,克利思站了起来:“我去看看,你待着别动。”于是克利思便向前悄悄的走去,白色的身影渐渐融进前面的雪色世界里。又回到了寂静的时刻,只有克利思留下的一串深深的脚印。

听到克利思的喊声,我赶了过去。一个人坐在树下,双腿被雪覆盖,左手捏着右手臂膀像是受了伤。朴素的灰色衣服,不是一个高级[凌师],低着头,但仍看得见苍白的脸色,看得出他虚弱的身体,感觉死神就飘在他的头顶,随时都会玩耍样的带走他的灵魂。

怎么会躺在这〔尊境〕内。

克利思严峻的站在他的面前。见我来了,平静的说到:“给他些食物和水。”于是从【空朦袋】中取出了个干面包和一个水袋,递到他的面前。他艰难把食物和水往嘴里送。吃完,恢复了一些,但依旧虚弱。

“我叫罗拉·基克蒂奇……”

他平静的说出了自己的姓名,籍贯等,但还是没有说出他为何在此,受了些什么伤。雪花又在不经意间落在我的肩膀上,风又在身边肆虐。“你来这里做什么?这可不是你们【即凌】随随便便进来的地方。”克利思还是问了出来。基克蒂奇抬起头看着克利思,用着一种说不出感觉的眼神,仿佛想看穿克利思所有的心思。“那你们呢!”。克利思就这样和基克蒂奇四目相对。

不久,转过身对说我:“你先到那边等我吧。”

我没有反对,转身走开,风雪渐渐遮住他们的身影,掩埋了他们的声音。在一颗大树脚下停下来,靠在树边望着白色的雪埋葬这森林的一切。

“嘭……”沉闷的声音从克利思方向传来。我立即向那边赶去,不久,看见克利思朝这边走来。脸上依旧是不变过的深沉安静。我向基克蒂奇方向看去,隐约好像有一块巨大的石碑。

“走吧,快要到[尊境]了……”克利思一脸的深沉,仿佛天空的灰白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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