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可以。”苍怀若赞同夜尽天的意思,“据我所知,来大楚商议两国结盟之事,非铁王不可,大齐皇宁帝对他非常信任,他对大齐皇帝也是忠心耿耿,与大楚结盟是大事,铁王亲自前来,本就顺理成章。若他知道云浅母亲的消息,应该会亲自来一趟的。我稍稍传些消息给过去,看看他是什么反应再说。”
慕云浅见师父也不反对,也就不再多说。
这件事情要周密安排一下,传过去的消息要恰到好处,既不能显得太过刻意,又要让铁王相信,她和女母亲就在大楚。
这其中的分寸拿捏,就得师父和师兄安排一下了。
大楚国丧期刚刚结束,大齐那边应该不会立刻就派使团前来,若不然显的他们有多么迫不及待跟大楚结盟似的,很多事情还需要再重新安排一下。
等到时机成熟了,他们再前来不迟,而这段时间里,夜尽天的身世也要有一个结果。
夜尽天找了个机会,将慕云浅身世禀报了昭宁帝。
昭宁帝得知之后,自然也是万分高兴,感慨道:“朕很希望南无月能够好起来,找到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云浅能找到亲生父亲,朕也替她高兴,她们母女两个这么多年都吃了很多苦,一定会有好结果的。”
他现在还只以为南无月就是真正的南家小姐,对她并没有完全忘情,自是希望她们母女俩能苦尽甘来,以后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
夜尽天看着昭宁帝的眼神中满是尊敬,说:“父皇,其实有件事情儿臣还一直没有告知父皇。”
他还没有在文武百官面前改口,私底下已经叫“父皇”了。
没办法,父皇实在是迫不及待要听自己这么叫,以确定自己的确回到了父皇身边,自己也着实不忍心让父皇再受煎熬,也就改了口。
“什么事,你只管说。”昭宁帝听他叫自己父皇,眼睛都是亮的,一眨不眨地看着夜尽天问。
夜尽天说:“其实师妹的母亲并不是真正的南家小姐,真正南家小姐在失踪之后不久就去世了。”
昭宁帝万万没有料到会是这样,夜尽天说完好一会儿了,他才猛地回过神:“什么?怎么会……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此事太过震惊,他都顾不上用深情的眼神看着自家儿子了。
夜尽天把前因后果都跟昭宁帝说了,愧疚道:“儿臣不是有意瞒着父皇,是事情还没有一个最终的结果,儿臣是想着师妹找到了亲生父亲,再把一切都告诉父皇的。”
“这倒是不妨事,朕知道你有分寸。”昭宁帝摆了摆手,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居然会有这样的事,那……那南无月到底是谁的女儿?”
他活了半辈子,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么离奇的事。
“这个还不知道,儿臣和师父也一直在查,只是年代久远。一直没有眉目,儿臣斗胆,想问父皇,当年的南太妃究竟是怎么回事?”夜尽天忽然把话题转到了当年的贤妃,也就是南方智的妹妹身上。
因为那天师妹在师父回来之前,跟他说忽然想到,南无月所说的“舅舅”,会不会就是南方智。
这也是慕云浅在听南无月叫出“舅舅”时,脑海里电光火石之间想到的。
如果南无月的母亲就是南太妃,她可不是应该叫南方智一声“舅舅”吗?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南无月手上会有南太妃的玉佩,否则这所有的事情,根本就串不起来。
“你说南太妃?她和南无月的身世又有什么关系?”昭宁帝脑子里很乱,根本转不过弯来。
“当年南太妃的离世是不是有很多疑点?”夜尽天也就没有了什么避讳,问道,“当年南太妃如果真的下葬了,她随身的玉佩又怎么会在师妹的母亲手里?”
“对呀!”昭宁帝听他这么一说,一下醒过神,“这的确是个很大的疑点,你的意思是说,南太妃当年并没有死?”
尽管他是一国之君,没有什么能威胁到他,一说到这个,他还是觉得心狂跳了一阵。
当年南太妃过世的时候,他也不算小了,还是懂一些事的,可他好像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南太妃的死有什么疑点。
难道当年的幕后黑手安排的就如此周密,一点破绽都不露吗?
“这么说父皇也不知道南太妃当年是否曾被人所救了?”夜尽天听昭宁帝这么说,倒是并不觉得失望,看来要弄清楚南太妃和南无月之间的关系,又要大费周折了。
“这个朕还真是不清楚,尽天,你为何会这么想?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昭宁帝问。
当年他是皇子,身份虽尊贵,后宫的事情他也不能随意过问,别说插手了。
他再小也是男子,不能轻易进入后宫的,否则一旦出现发生丑事,影响的可是整个皇室的声誉。
“儿臣知道的并不多,一些相关线索还都是南国公说的。”夜尽天解释。
之前父皇还不知道这件事,他和师妹只跟南国公商议过,现在既然说开了,有些细节还是南国公说的清楚。
“你且说来听听。”昭宁帝表情凝地道。
如果只是怀疑南太妃当年的死有什么内情的话,倒是不必大费周章再去查,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再翻先皇时期的事情,不但是对先皇的不敬,也极易掀起很大的风波。
但是现在牵扯到活着的人,尤其还牵扯到南无月,甚至可能牵扯到大齐的铁王,这就不是小事情了,必须早点弄清楚,他们也好处于主动,以不变应万变。
夜尽天将当时南国公所说的关于南太妃的事情都跟昭宁帝说了。
昭宁帝越听下去,神情越是严肃,说:“若真依南国公这般说,事情的确是很可疑,看来当年的事是有人谋划好的,为的就是谋害南太妃和皇子。”
可这件事情毕竟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当时并没有人怀疑南太妃是被人害死的,就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再要查起来,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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