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老姑这么长时间的摧残,林涵美悲摧地发现,有时自己的心和行为是分开的。
心里明明那么想的,可是行为却会做出相反的动作来。林涵美骑到前面去之后,感觉罗伟在她后面似乎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罗伟也生气了,以比林涵美更快的速度骑着自行车超过林涵美走了。
林涵美顿时感觉心里失落了很多。林涵美心想罗伟大概想的是林涵美考了全乡第一之后,觉得他学习不好,所以不爱理他了。
可是地良心,林涵美真不是这么想的。林涵美觉得罗伟似乎知道一点儿他的身世之谜,因为他有时会表现得不像一个孩子,会呆呆地思考很长时间。
老姑有一次屯子里有一个叫秦海娇的女孩和罗伟吵架,骂罗伟:“你也不是我老叔,你是要的。”然后罗伟回家问了自己的养父母他是不是要的,养父母当然没有告诉他。
还找到秦海娇家里把秦海娇了一顿。可能罗伟从那以后就怀疑自己的身世了吧。
有一次林涵美和耿春艳她们一起上学,在南面的油漆路上还碰到了吴丽丽,林涵美那么想跟她话,可却是一直在前面骑,和别人着话,愣是装作不知道吴丽丽就在自己身后。
吴丽丽也就一直在林涵美后面,边骑车边和别人着话。直到快到乡上了,拐了一个弯,林涵美看到吴丽丽了,才:“是她啊,我还没看着呢。”吴丽丽却没有生气,还笑着:“瞅瞅我老妹,还没看着她大姐。”林涵美真恨自己,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还有一次,林涵美上学的时候又遇见了吴丽丽。吴丽丽很热情地和林涵美话,林涵美的表情却淡淡的,其实林涵美心里特别想和吴丽丽好好聊聊,可表现出来却是那样的表情。
这次林涵美看出吴丽丽有些生气了。这次月考,林涵美他们班考得最好的是郑燕,班级第一年级第三。
大榜贴出来之后,校长还来了班级,问卢老师班里考得最好的是谁,卢老师是郑燕,并要郑燕站起来给校长看看。
校长走到郑燕跟前问郑燕年级多少名,郑燕:“年级第三。”校长很赞赏地夸了郑燕几句,然后让她坐下了。
林涵美却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要是自己考最好就好了,那么校长这次来就是夸自己了,多么荣耀!
上初中之后,花钱比学多了,林涵美放假的时候,老姑就常和林涵美念叨:“就局长家你能呆了,剩下谁家你也呆不了。你看你要是不念书,谁家你都能呆了,你要是念书谁家你都呆不了,除了局长家。”大姨父曾经当过局长。
但上学是林涵美一直爱的,所以一直没有吐口自己不念。后来林涵美想,如果自己当初了不念,老姑大概就不会让自己念了。
如果后来爸爸问,老姑就会是林涵美自己要不念的。老姑还:“你长大了指正得得精神病。”林涵美想:哪有这么咒诅饶?
林涵美有一套黄色带金线的衣服,是当初大姨给林涵美买的,林涵美穿着有些了,老奶相中了,有一次出门,还从林涵美这借去给她的女儿雪穿了。
老奶想用一块红色带黑格的布跟林涵美换那身衣服,把布都拿到老姑家来了。
林涵美很想跟她换,因为反正那身衣服林涵美穿着也了,留着也没什么用。
可是老姑却不让,老奶走后跟林涵美:“涵美,不跟她换,她那破布不好,你那身衣服多好呢。”听了老姑这么,林涵美只好不换了,还以为老姑是向着自己呢。
结果林涵美把布还给老奶之后,老姑却把那身衣服给国梁穿了。那身衣服的颜色和样式都不适合国梁穿,林涵美觉得老姑咋那么恶心呢,处心积虑地打算林涵美的东西,而她如果给林涵美一点儿东西,都心疼肝疼的。
暑假的时候,老奶有一套短袖和裤子,是很柔软的料子做的,样式很宽松。
老奶借给了林涵美穿,林涵美很爱穿,感觉穿上很凉快又很舒服。有一次林涵美穿着那身衣服,梳着老姑给编的辫子,在村里的道上碰到了罗伟,罗伟愣愣地看了自己半。
老奶也愿意林涵美穿那身衣服,林涵美穿着很好看。后来竟然那身衣服给林涵美了。
林涵美当然高兴了。老奶那身衣服给林涵美,等林涵美那身黄色的衣服不能穿时给雪,林涵美答应了她。
可有一,老姑和老奶生气了,对林涵美:“涵美,不要她那破玩意,她家没人,给她顺窗户撇回去。”林涵美当时正穿着那身衣服呢,听了老姑的话,只好把衣服脱下来,换了一身自己的衣服,然后把老奶的衣服走到她家窗下顺着窗户给撇回去了。
暑假的时候,老姑买了两块质地很薄的布。一块是白色带红色圆点的,一块是白色带深蓝色圆点的。
老姑用缝纫机把带红色圆点的布给自己做了一条跑裤穿,把带深蓝色圆点的布给老姑父做了一条跑裤,带深蓝色圆点的布还剩下点儿,老姑又给国梁做了一条跑裤。
独独没有林涵美的。跑裤做好了,老姑让老姑父试试。老姑父一见有新衣服,当然很高兴,边试边对老姑:“没给大侄女做一条吗?”老姑:“我先做两条看看这布能不能穿住,能穿住我再给她买。”老姑父:“啊。”还对林涵美:“你老姑以后给你做。”那几条跑裤她家三口人穿着很结实,却没见老姑再买布给林涵美做。
林涵美觉得老姑真是的,有时还赶不上老姑父对自己好。秋卖了黄豆,老姑父又张罗着给林涵美买一辆女式自行车。
可老姑却不同意,林涵美不一定总在她家念书,如果林涵美不在她家念了,她又不会骑自行车,国梁还,老姑父又不能骑一辆女式自行车,那自行车放那就放旧了。
老姑父提了几次,老姑总是不同意,老姑父见状,也就不提了。于是林涵美每上学、放学还是骑着那辆旧的很大的自行车。
有一,却出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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