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生气勃勃的阳光透过云缝,穿过淡淡的清新雾气,温柔的映照在山间小林,含苞待放的花蕾挂着晶莹明亮的露珠闪烁着,如果没有满地尸骸,是一片生机怏然的美景。
夏蝉从林中窜出,动作娴熟趴在尸体上摸索着什么,摸索完后将尸体衣物整齐,全程对血肉模糊,面目狰狞的尸首视如无睹。
“砰”的一声,正在搜索的夏蝉踢到了什么,是个骷髅头。
“这玩意也有出动吗,村里又要热闹了。”夏蝉皱眉道,随后一脚踩碎了残骸,露出一根戴着戒指的手指,撸下戒指端详,银的!
没一会儿尸体们已被尽数搜刮,原本干瘪的口袋已鼓鼓囊囊。夏蝉向尸首们鞠躬,随后离开了这片染红的土地。
石燕村的村口此时人声鼎沸,来求医者络绎不绝,只因村里有着十里八村唯一的大夫。
夏蝉见状,小心翼翼穿过人群,村中叫卖声,说笑声,孩童玩耍的嬉戏声其乐融融,场面和谐有爱。
一路小跑穿街过巷来到一处破败不堪的院落前,泥土堆砌的围墙落满了灰尘,左门板还只剩半拉,推开门穿过院子,走进里屋。
夏蝉进屋时,轻声道:“爸,我回来了。”
屋内一张床,一个火炉,以及墙壁挂的披风,再无它物。夏蝉的话正是对披风所说。红袍披风,绣有大大的‘除’字,衣角收边均绣有紫藤花样式。这是父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夏蝉从床头拿出个小袋,倒出了一摞铜板和碎银。将口袋的收获掏出,少许铜板和银制戒指,全部仔细清点一遍后都放进小袋,系紧袋口,塞回了枕头。
满意的点点头,夏蝉出了门去,打算买份糍糕庆祝‘收获日’,一种糯米制成的团子,油炸后淋上红糖汁,这是夏蝉最爱的吃食。到了铺位,并未摆摊,夏蝉默默等待,直至日上三竿。
“嘻嘻。”望着手中的糍糕,夏蝉露出灿烂的笑容。
一个小孩含着手指眼巴巴看着他,夏蝉无奈背过身去,小孩恋恋不舍的跟过来,夏蝉咬咬牙,又卖了份送给小孩。
一旁的大人看到此景,快步上前打掉了孩子手中的糍糕,厌恶的撇了眼夏蝉,如避瘟神般抱起孩子迅速远离。
夏蝉默默的看着地上的糕点,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到家中的夏蝉抬出炉子,煮上清粥。
这时,一中年模样男子劲直走道院中,从怀里掏出1个鸡蛋递给夏蝉道:“加加餐。”
“谢谢戴叔。”夏蝉未接。
“拿着吧。”叫戴叔的男子将鸡蛋塞到夏蝉怀里,看到了夏蝉沾染血迹的鞋,板着脸道:“去邻村了?多危险不知道?跟你说了多少次,就是不听。”
“您放心吧,只去了外围。”夏蝉微笑道。
戴叔本想再说两句,到了嘴边却转为长叹。摸了摸夏蝉的头,转身离去,出了门喊道:“这门怎么还没修,回头叔巡逻完来帮你。”
“嗯。”夏蝉高声应着。
夏蝉喝完粥,准备吃糍糕,他习惯把好的留到最后。一大胖孩子“哐哐”拍开夏蝉家,只有半拉的门板摇摆不已,胖小孩端着碗晃悠到院中,一边大口吃饭一边道:“夏蝉,才做……饭啊,我都吃上了,真……真可怜。”
名为夏蝉的少年并未搭话,只是脱下顽童裤子,弹了下小雀儿,顽童顿时大哭起来,步履蹒跚的往家走去,很快传来邻居大婶的咒骂声,面对喋喋不休的漫骂,夏蝉从炉子中抽出一根柴火丢了过去,顿时安静下来。
“叫你别理隔壁那克父克母的穷小子,还有……。”大婶小声斥责着孩子。
“闭嘴,这是不能说的。”男人压着嗓子打断了大婶的话。
尽管小声,大婶的话还是传了过来。夏蝉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站起身来,想告诉邻居,告诉所有人,父亲是英雄。但他终什么也没做,只是一脸黯然的坐了很久。
持续的吵杂声惊醒了夏蝉,出门望去,远处的街道上,类似狼形的枯骨,浑身没有一点血肉,绿点闪烁在骸骨生物眼窝深处,还有人形的骸骨,游荡在村里。
这是咒灵来袭,早上的修罗场,就是咒灵肆虐后的结果,如此凶险却无人来通知夏蝉避难。
夏蝉抄出钱袋跟披风埋到院中。便往村里的紧急出口跑,此时出口处人潮涌动,孩子的啼哭声,大人的咒骂声,行人的踩踏声响作一团,场面混乱不堪。
一个别着腰刀的男子从夏蝉面前跑过,腰刀是巡逻队的标配,夏蝉心道不好,赶紧上前生生拉住男子问道:“你们巡逻队怎么先跑?”
“防线已经被突破,快逃吧。”男子言罢不在理会夏蝉,猛力甩开拉扯往出口挤去。
人群往东南方跑,那咒灵大概率是从西北方来袭,夏蝉心中盘算后往西北方跑去,戴叔对他有养育之恩,必须报答,深知戴叔性格的夏蝉很清楚,这时候的戴叔必定坚守在第一线。
狼形骸骨咒灵,人形枯骨咒灵已在村中游走肆虐,震耳欲聋的哭喊声,从未间断。
天色渐暗,夏蝉艰难行至村口,不少巡逻队的成员都倒在了这里,得沿着巡逻队员的痕迹继续前行,黑暗中一对对绿色火焰在骸骨生物空洞洞的眼窝深处飘摇,咒灵已遍布四周。
正当夏蝉举步维艰之际,远处传来打斗声,周遭的咒灵被吸引过去,夏蝉趴在地上匍匐前进,爬到一处地势较高的区域,观察起战斗区域。
战斗中心骸骨群将三人包围,有两人是巡逻队员,其中一人正是戴叔,看得出戴叔负伤很重,一手捂住腹部,一手腰刀撑地,勉强没有到下,另一个巡逻队员也是苦苦支撑,腰刀砍到咒灵身上,只稍稍击退。
场中第三人手持一把狭直刀身,小镡,长柄武器,穿有白袍披风,背面同样绣有除字,衣角收边均绣有紫藤花样式,那人与两只类人型的咒灵打成一团,还时不时支援下戴叔那边。
夏蝉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类人型有血有肉的咒灵,一只生有四眼,一只体型庞大远超同类。
夏蝉瞧的仔细,那只大咒灵的攻击都要打到那人身上了,可那人突然出现在几米外,原本的位置站着只骷髅咒灵,大咒灵的攻击将同类打的粉碎。
“这就是跟爹一样的除灵师?能力似乎是将自身与周边的一物交换位置。”为了弄清父亲的真相,还有这能与咒灵抗衡的能力,夏蝉心中已下定决心,要成为除灵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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