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最后是被婉儿扛着回到聂府的。
本来婉儿是想将它背回去,然而这位自认前辈身份的妖兽说什么也不同意,硬是说自己没有问题,可以继续走。
谁知下一步迈出,它的双腿就像藤条一样软趴趴得倒了下去。
这一下婉儿就没有再和它废话,两手怀抱住花的腰,一用力,就将它扛在了肩上。
已经完全脱力的花却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想来也是,花虽然修为够高,但是本体毕竟还是不擅长行动的植物型妖兽,平日里有灵力支撑倒还好,如今全身灵力连调动都无法做到,那庞大却如一潭死水般的灵力,反而成为了身体的负担。
“所以说,明天就不要再出去了,在这里好好休息吧。”聂府之内,婉儿义正言辞地对着花说道。
然而到了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花从聂府大门走出去时,正在房间内打坐的婉儿睁开了眼睛,叹了口气。在她身后,暮华仙子的神魂飘了出来。
“你放心它?”
“不放心。”婉儿摇了摇头。
……
聂府之外,已有人在这里等待。
洁白的长发垂到小腿,身上穿着的雪白长袍随风摆动——化形境妖兽,公子流苏。
此次,他便是陪着他的侄子前来京城参加恩科大考。
之前花拜托婉儿帮忙的事,便是让她去通知流苏今日在这里等候。
流苏一见着花,便蹙起了柳叶般的眉:“几日不见,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自作自受。”花简单地回答着,自顾自地往前走。
虽然与花也见过了几次,还大打了一架,但是对于花这种说话没头没尾的风格,流苏依旧没有习惯。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们将要去的地方才是他此次应邀前来的原因。
“你确定能带我见到素贞吗?”
“不确定,但是我能带你进水牢,找到她的牢房。”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流苏皱眉道,“找到她的牢房,不就是能见到她?”
“这可不一定。”花朝前走着,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一般转过头来问道,“你确定你能认出你的妹妹吗?”
“自然。”流苏肯定道,“虽然我与素贞并无血缘关系,但是我们自结拜为兄妹以来已经一同修炼了近千年,不过二十年未见,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
“那就好。”
花点了点头。
……
要问起澜沧国水牢的位置,京城人多半会说:“那不就是在……”然后支支吾吾半天,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关于水牢的具体位置,在民间也有许多个版本。有人说是建筑在皇宫之下,大殿旁有一条暗道直达;有人说在护城河下,护城河与整个京城城墙构筑成一个巨大的法阵镇压水牢之中那些穷凶极恶又不适合杀掉的罪犯;还有人说水牢其实在天上,那水其实是天河之水……
而关于水牢中关押着的那些犯人,说法更是五花八门——从上古存活至今的妖兽、东海之上自古以来最凶恶的海盗王、建国之初便背叛澜沧的将军、一次呼吸就能够杀死一个城的鬼怪等等。
注意,以上说法都只是民间传说,从未得到过澜沧官方的证实。
但是种种猜测,其实都在说明一点——在旁人的眼中,水牢处在一个平常人根本没法到达的地方。
然而实际上,水牢的位置并没有多么神秘。
澜沧监狱的底层,因为当初建筑的时候挖到了地下河,所以被称为水牢;在其中也并没有关押什么上古妖魔,甚至连犯人也没有几个。
毕竟要是真有那些什么上古传奇怪物,为了安全着想,肯定还是直接杀掉比较好。
两只化形境的妖兽一前一后,逆着人潮往监狱的方向走去。流苏走在前面,透明如水晶般的瞳孔泛着微微的光,来往行人便自动让开一条道,仿佛没有看到他一般。
花就紧跟在流苏身后,免得自己被人潮冲开。
“今天是殿试的日子。”流苏突然开口道。
花带着疑惑抬起头,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未能陪同仕林前去,希望这值得。”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花淡淡地回复道。
进澜沧监狱,花没有等那些守卫将自己拦下来,便取出了澜沧令。
它和流苏都是妖兽,流苏的幻术骗过凡人或者低阶修士没什么问题,但是到了这里,难免要被镇守监狱的武将发现。那些武将可不会听两人多做什么解释,既然是妖兽,那一定直接出手。
看守监狱的将士们一见花手中那一枚黑乎乎的令牌,便立即一同半跪下来。
“参见陛下!”
他们拜的并不是花,而是这枚令牌。
花没有管那些半跪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的将士,越过他们,朝着监狱内部走去。
这牢房的地面比外面要矮得多,里面没有灯光,一片黑漆漆的。也就有一两个小小的窗孔可以透光,然而本就没有几丝的朝阳很快便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在牢房这些残破的泥墙上泛不起一丝涟漪。
窗孔是开在高高的、囚人举起手来也够不到的地方。从那窗孔里透进来的一点天光,非常微弱,即使在中午时分,也是若有若无,更别说现在还是太阳没有升起来的清晨。
两人走在过道的中间,从两边的牢房里,除去听到外边声响朝这里看过来的犯人之外,还能听到类似耗子、蟑螂、壁虎之类的东西在黑暗里爬来爬去。
有的房间里是空的,用以锁住犯人防止他们越狱的镣铐和链索,还空挂在牢房的土墙上,已经生了锈。在一副脚镣的铁圈里还剩下两根灰白色的骨头,大概是人的腿骨,可见那个囚人不仅是瘦死在牢里,而且是被折磨成骷髅的。
“素贞就是在这种鬼地方待了二十年?”流苏的语气中已有了怒意。
“说不定下面的环境会更好一些,还会有大床和棉的被子。”
“你觉得我现在有心情和你开玩笑?”
“没和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花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它走在前面,走进了通道尽头的一个小房间,房间的墙上刻着用通用文字形式的符号,在花将手指放上去的时候,对应的符号就亮了起来。
“水牢应该是在……最下层。”
花按下了那个代表着“十八”的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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