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见过靖王殿下,四殿下,燕飞这是怎么了?”秀秀看到伏在陈尔雅肩上的虞燕飞,赶紧上前帮忙扶住她。陈尔雅腾开了手,向秀秀打了个招呼,秀秀扶着虞燕飞,有点奇怪的看着二人此刻微妙的表情变化。
“没事,我只是中暑了,秀秀姐,我们回去吧。”虞燕飞轻声说,“好。”秀秀点点头,离开了。目送二人离开后,背后的陈景渊越过陈尔雅,临走还不忘丢给他一个略显鄙夷的眼神,陈尔雅只是默默接受,并不打算反驳什么。
秀秀带着虞燕飞回到内务府,她扶虞燕飞躺下,去打了一盆水,为虞燕飞冰敷,以此来降温;随后她把太监送来的药煎好。在这之前,早有人来告诉她虞燕飞生病了,所以程君怡特许她回内务府照顾虞燕飞。忙活了一上午,快到晌午之时,秀秀才终于把虞燕飞安顿好,此时,秀秀已经累的精疲力尽了。
“燕飞,你好点了吗?”虞燕飞服下药睡了一觉,出了一身汗,脑子才清醒了一些。她醒来听到秀秀问她,只是点了点头,可眼睛却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燕飞,你在找什么呢?”秀秀疑惑不解,也跟着她环顾起四周来,“嗯就是……尔雅哥呢?他去哪里了?”.秀秀一听虞燕飞的话,狡黠的笑了笑:“你是说靖王殿下?这叫的亲切的,我跟了娘娘那么久,还不敢唤殿下名字呢,你倒好,直接尔雅哥就叫出来了,说,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喜欢他?”虞燕飞听罢,脸颊骤然间浮现出两片红云来,“秀秀姐,你说什么呢,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就是他因为我和景渊兄吵起来了,我怕他们兄弟之间产生什么误会和隔阂。”虞燕飞立马否认。
“嗯,看来跟他们关系不错,只是我想告诉你,我们现在都是下人,你虽然以前是太医,但你现在不是了,皇宫呢是个讲究门当户对的大家族,你要喜欢靖王殿下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皇后娘娘是不会同意他未来的王妃是一个婢女的。”秀秀半开玩笑的说,“我哪有,我怎敢妄想高攀殿下,再说,我虞燕飞也不是这样的人。”
虞燕飞言罢,还不忘给她一个白眼:“秀秀姐,我发现你很喜欢八卦,尽说些有的没的。”虞燕飞躺下背过身去,闭上眼睛,不打算再理会身旁的女子。
“哎,不是我说,像殿下那样英俊的男子哪个女孩看到会不喜欢啊,知不知道殿下在十四岁那年与朋友去京城,人们就冠以他翎安城第一俊的名号,你喜欢他也是正常的。”秀秀自顾自说着,可是虞燕飞背过身去,就是不理她。
“燕飞,你是不是生姐姐气了?”秀秀拍了拍她的肩,微笑问她,“没有,中暑是需要好好休息的,我有什么会叫你的,我想睡会。”秀秀听了虞燕飞的话,起身点点头,叮嘱了几句,回凤鸣宫去服侍程君怡了。
秀秀走后,虞燕飞睁开眼睛,她翻过身来,注视着门外,透过窗纸,依稀看到窗前有几只麻雀唱着歌,停落在窗台上。她出神的盯着窗外的麻雀,可麻雀不一会就都飞走了。不经意间,她想起了秀秀刚刚问她的话:“你和殿下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喜欢他啊?”我是不是喜欢他?我喜欢尔雅哥吗?虞燕飞在心里不住的问自己,好像这是一道令人难解的算术题一般,盘根错节,找不到头绪。
今日上午自己中暑的情形在她的脑海中一幕幕浮现了出来,陈尔雅当时看到她头晕脸红的样子十分担心,她不知道陈景渊有没有担心,她只知道,陈尔雅上前一把扶住了她,后来,她很冷,开始发抖,那个少年便像保护一朵娇柔的玫瑰一样护着她,为她披上他的长衫。
她记得陈尔雅温暖宽大的怀抱,她记得陈尔雅温润的话语,她记得陈尔雅长衫上那缕淡淡的墨香味,当时她心里在想,如果时间能在这一刻停留该多好,这样,她就能永远依偎在这个少年的怀中,忘记当太医时被揭穿时的屈辱,忘记自己从一个大小姐变成如今的婢女,忘记这两年来遭受的所有不堪和委屈。
虞燕飞想着,不禁拿起了枕边放着的陈尔雅之前为她披上的那件长衫。那是一件软绸对襟长衫,入手的感觉好像一泓清泉流入掌心。虞燕飞伸出纤细的素手,轻轻抚上那件长衫,长衫上绣着金丝滚边,肩上绣有几片墨色的文竹作为装饰,长衫上的墨香若有若无,虞燕飞的脑海中刹那间浮现出陈尔雅俊美清秀的脸庞。
“我陈尔雅与虞姑娘清清白白,怎会毁她名节?”那个不卑不亢,正气凛然的声音再度回荡在她的耳畔,为她,他可以不顾自己靖王的身份,为她,他可以去和自己的皇弟吵架,虞燕飞的心里莫名感动,她想……她要以身相许陈尔雅,为报答他今日之恩。
以身相许?这个想法立马被虞燕飞打消了,她赶紧把那件白色的长衫仍在一旁,好像那是一个烫手山芋一般,伤到了她的手。“殿下是堂堂靖王,我在想什么呢?”虞燕飞喃喃自语,甩了甩脑袋,连忙提醒自己不要乱想。本来想躺下休息一会的,可脑子里都是陈尔雅的样子,她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情窦初开的少女在思念自己的心上人也莫过如此了吧?
陈尔雅回到墨染殿,气愤的一拳打在墙上,他想起了陈景渊对他说的那些话:“景渊,我把你当兄弟,可你不把我这个皇兄放在眼里,还说我毁燕飞名节……”陈尔雅刚说了一半,便停住了,虞燕飞之前身份莫名曝光,会不会跟陈景渊有关系?那个被程君怡抓住的眼线会不会就是陈景渊派去监视自己的人?
这个念头像是一颗忽然扔进湖水里的石头,在陈尔雅的脑中一闪而过,惊起了一圈圈涟漪,使得湖面久久未能平息,猝不及防把陈尔雅吓了一跳。他一开始并没有怀疑陈景渊,只是今日仔细一捉摸,种种事件如果联系起来,那就实在太巧了。先是虞燕飞的女儿身暴露,之后陈景渊就频繁的来墨染殿看他,再之后,他们三个就玩到一块了,他们两人都把虞燕飞当妹妹,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就算是景渊把事情抖搂了出去,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陈尔雅仔细想了想,“难道只是想让我和燕飞之间引起误会,让燕飞丢了太医的职位?”陈尔雅不禁蹙起了眉,如果陈景渊真的是这样的人,那他就太可怕了。他们可是亲兄弟,身上都流着陈煊的血,可是他竟然要加害自己和他的朋友!
这个宫里到底还藏着多少陈尔雅不知道的危险?这些每天在陈尔雅眼前来往穿梭的人究竟怀着怎样的心?陈尔雅不敢去想,他只知道,正如陈简所说,生在皇宫,根本就没有什么情义可言,就算是兄弟,也会互相残杀。事实告诉陈尔雅,杨琼妃,陈景渊,都是危险的人,这些人都已经有了加害自己的心思,陈尔雅此刻仿佛置于深渊之中,看不清前方的路,也走不出去,他真的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如何在这偌大的碧禧宫中生存,保全自己和程君怡?
陈尔雅本想去看看虞燕飞,可是想到了之前陈景渊的话,他刚刚迈出的脚步又停了下来,叹口气坐在桌案前百无聊赖的用狼毫在宣纸上写了几首小诗。
几天之后,陈尔雅本以为这件事会在宫里像他带剑“刺杀”王太后那件事一样传的沸沸扬扬,可他最近在宫里并没有听到一些关于他们之间的流言蜚语,陈尔雅不禁松了口气,同时,心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上次暴露虞燕飞女儿身的那个眼线就是陈景渊的人。
陈景渊的眼线由于口风太松,不慎走漏了消息,因此丧命。陈景渊是绝不会蠢到再使用散布流言这个办法去陷害陈尔雅和虞燕飞的,想到这里,风华正茂的少年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身边,时时刻刻都存在着危险啊,就连自己的兄弟,都恨不得置他于死地,更何况是别人?
如今,明明知道暗害自己的人是谁,可没有证据,根本奈何不了他们,陈尔雅觉得心里就像憋了什么似的,无处发泄。
虞燕飞病好之后,有一天,她忽然想起了陈尔雅的长衫还在她这里。虞燕飞从自己的衣箱子里翻出了陈尔雅当初为她披的那件长衫。长衫上的墨香已经挥散的差不多了,金丝滚边依旧那么精致,面料的质感依旧是那么光滑,宛如一面镜子。这件衣袍一点也没有改变,当初如何拿来,现在如何还回去,就像虞燕飞对陈尔雅的心意,永远不变,她对他的爱慕也一天比一天强烈,只是虞燕飞自己心里不敢承认罢了。
虞燕飞拿着那件长衫痴傻的看了半天,直到听到外面小宫女们叽叽喳喳的嬉笑声,她的思绪才被拉回现实。她赶忙把那件长衫放进箱子里,坐在桌子前用一根黄色的丝线打一个结。这个结被她打的十分漂亮,看上去很精致,只是,结的上面不知会被细心的少女配上什么装饰?
“哎,虞姐姐,你这是打的什么结啊?”一个小宫女跑进来,一把夺过虞燕飞手里的结,嬉笑着问,“这是,剑穗上的结。”虞燕飞轻声回答道,眼里的神色分外温柔,好像在想着自己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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