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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23:捕鲸叉

Episode23:捕鲸叉

双翼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它就像是昙花一现那样,没能在人们心中留下什么印象。取而代之的,是从NC1-11中提取出来的封闭座舱和下单翼可收放式前三点结构。

阿斯拉蒂和巴菲特分别开始研究AS、BF系列的飞机,以NC1的气动力学为蓝本,NC1-11的架构方式为起点,一大堆的武器装备纷纷出炉。

AS49单发战斗机,可收放式前三点中单翼结构,装备2挺7.7毫米机枪和2门20毫米机炮。最大平飞速度340迈,最大航高4000米,续航能力170公里,机组1人。

BF1-1双发战斗机,可收放式前三点下单翼双垂尾结构,装备2挺7.92毫米机枪和2门20毫米机炮,长式全封闭机舱,机舱后部有1挺7.92毫米机枪。最大平飞速度310迈,最大航高3000米,续航能力390公里,机组2人。

另外,温蒂提出快速轰炸的概念,即在战争的早期以众多轰炸机部队分点空袭敌方重要军事目标,如:炼油厂、兵工厂、农业基地、空军基地、海军基地等地方,以最大程度削弱敌方后勤,达到降低敌军整体战斗力的目的。基于这个目标,在NC1-11上改进出一种类似于巴菲特BF1-1战斗机的快速轰炸机,NC1-21。

NC1-21双发轰炸机,可收放式前三点中单翼双垂尾结构,机舱背部炮塔、机舱腹部炮塔各自装备1挺13毫米机枪,机舱后部投弹舱可装载4枚50kg航弹。最大平飞速度400迈,最大航高5000米,续航能力600公里,机组3人。

NC1-21可以说是一种快于那个时代的轰炸机,它的最大速度甚至超过战斗机,2挺13毫米机枪几乎覆盖了高低6点的全部攻击方向,尾追攻击是绝不可能成功奏效的。超远的航程和令人眼花缭乱的最大航高可以让NC1-21轻松捕获任何猎物而不必担心一路上荆棘丛生。但它的致命弱点是机组成员非常集中,一旦驾驶舱被攻击,很容易就死成员、坏零件从而令飞机失控坠毁,为了达到极快的速度和很高的航高,飞机通过精简结构和删除必要装甲来达成目的,所以NC1-21也特别不经打。最后一点,作为战略轰炸机,NC1-21竟然只有区区200公斤的载弹量,着实令人着急。在规定的安全高度快速投弹的精度加上过小的载弹量,NC1-21的实际战斗力大打折扣,几乎等同于没有。为了抵消这个缺点,需要一次至少一个大队的NC1-21同时执行任务,以密集编队投弹才能有所成效。

尽管诸多不足,但NC1-21出色的性能,还是令它差强人意。更何况用来对付第二大陆纵深地带的军事目标,NC1-21那令人畏惧的续航能力提供了理论上的可行性。当然,克莱芒特接到了设计图以后,在为温蒂生产一个足够装备大队的NC1-21之外,还同时向巴菲特空军询问了意见。巴菲特军方三军各自想装备自己的航空兵,所以都急不可耐地订购由温蒂设计的NC1-21。虽然人们都认为设计方面是赛扬的强项,但是只有少数人知道,温蒂设计的一般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抢鲜肯定会在战争初期占到一定的便宜的。

249年12月17日,温蒂完成了部队的转移,54航空团和火绒草舰队完成了转移,分别在克莱芒特的空军基地和海军基地待命,而温蒂去见了一个一直以来温蒂都觉得有愧于她的人,克塞特·拉普拉斯,赛扬·舍伍德的战友和妻子。

自从离开阿斯拉蒂之后,赛扬就一直住在克莱芒特外围,他的身份仍然只是个钟表匠,由于赛扬只是名字响亮而实际上不怎么公开亮相,所以周围的人基本上都不知道这个钟表匠就是赛扬。克塞特现在独自居住在店铺里,赛扬失踪以后,钟表店就关门大吉不再受理任何业务,人们也就没有继续光顾此处了。

温蒂站在店门口,克塞特肯定在里面熬更守夜地解析赛扬的麦克劳林级设计图,这会儿进去合适吗?而且要是克塞特问起赛扬失踪的事情,温蒂该怎么回答她?他难道说可以直言不讳第告诉她因为一些意外所以赛扬被卷入前线海战并且失踪?

最终温蒂还是按了门铃。

“对不起客人,我们已经关门了。”里面响起了一个令人怀念的声音。

“我想我有资格进门见一见我的老同学的妻子。”温蒂回答道,静静地伫立在门口。

里面的人叹了口气,然后说道:“那么,请进来吧。”

不到20平方米的小屋子,绝大部分空间被成堆的资料和巨大的工作台占据,各种工具虽然繁多但是井然有序地分门别类放置。一张双人床孤苦伶仃地被摆放在角落里,就像是被遗忘了似的,只是上面铺得整整齐齐的床单和被子在宣告它仍然在被人使用。除此之外,其余的部分和CUMA的学生宿舍一模一样,就连锅碗瓢盆的摆放也是如出一辙。

赛扬他,到最后一刻都还在缅怀曾经失去而今仍未可知身处何地的CUMA,大陆联合军事学院。

“我要亲眼看看,传说中人类最高智慧……”温蒂一边取下宽檐帽一边说道,“……赛扬·舍伍德,他的家和他的美德。”

“赛扬自从11月14日出去执行任务以后一直没回来。虽然这是战时,出任务没有期限是合情合理的。但是现在战争结束了,赛扬作为一个科学家,竟然还没有获准回家。”克塞特说道,她倒了一杯水,自己喝下而不是给温蒂,“使人不禁联想到,他或许已经不会再回来了吧。”

温蒂迅速地回答了——十分迅速地沉默了。

以克塞特的聪明才智,瞬间都懂了,温蒂能够看到她十分明显地抖动了一下,然后双手在旁边的工作台上扶住。

温蒂站在克塞特面前一言不发。

“赛扬他……嗯……对……”克塞特像是对温蒂说,但又像是说服自己一样第呢喃着。

“看来你早就知道了,不过这也可以推测出来。14日他去随同火绒草舰队在小面馆基地试验武器,我没能注意到他,结果被狄威菲琉斯和阿斯拉蒂夹击了。我们的战舰沉了,赛扬失踪,因为根据最后发回来的信号显示,赛扬是被狄威菲琉斯精灵俘虏了。”温蒂说道。

“……你没能……啊啊,这也是……赛扬他……”克塞特依然是那个样子,她从深呼吸变成了时不时的抬头,最后还是没能抑制住泪水。

“我不是他的好兄弟,夫人,即便是赛扬活着回来,我也不打算认为他会原谅我。”温蒂说道。

“那就把他活着带回来啊!!”克塞特突然喊道,转身抓住温蒂,“军神的程度,就只是面对教授的生死不明而手足无措吗?”

“绝不会,夫人,赛扬和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战友和兄弟。”

“那就足够了,多余的都别说了。就算是尸体,不,就算是确确实实证实了的死讯,你都要带回来,就凭我是他的妻子。”

桌子上的水杯空空如也,温蒂已经戴上帽子,怀着一种不可阻挡的决心离开了,而克塞特,独自一人,面对只剩下一个人的房间,手里握着赛扬的照片,盯着麦克劳林级战列舰的设计图流泪。

“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温蒂对自己说道,“但无论我怎么办,狄威菲琉斯都必须为他们的行为而买单,并且我发誓,这个国家要么以后低调一点,要么被揍一顿,就这么定了。”

54航空团新增2个中队,全部是NC1-21,老式的NC1已经全部淘汰掉,54中队现在纯粹就是轰炸机组成的航空团。

有件事要说明一下,狄威菲琉斯第四舰队根据赛扬的记忆找到了火绒草基地,他们轻轻松松地攻克了那个基地,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现。整个基地在最后撤离的时候被火绒草舰队轰击得支离破碎,随后由“珠穆朗玛”号战巡舰发射鱼雷摧毁了基地里的军港。火绒草基地被正式从温蒂下属的部队列表当中除名。这个从244年开始就一直存在并支持温蒂走过第三次和第四次大陆战争胜利的基地,结束了它5年的服役生涯。

斯杜尔特继续在同温蒂合作,因为温蒂用另一个诱惑来逼斯杜尔特把卸磨杀驴的想法烂在肚子里,那就是狄威菲琉斯的沦陷,第二大陆成为巴菲特第三帝国的殖民地。然后巴菲特养精蓄锐,收服整个大陆,建立历史上最庞大强盛的大帝国。

可是这种事情在一般人看来,只能说是“你很有想法,跟着我学做菜吧”这样的程度。碰巧温蒂是军神,斯杜尔特又是个经历过地位之争的野心家,所以他接受了温蒂的诱惑,并毫无保留地支持温蒂。对国内的权贵,斯杜尔特许诺以土地、自主权、免纳税为条件,安抚财阀和军阀。所有人都知道,如果眼下为斯杜尔特卖命,那么他必然通过温蒂来实现那个疯狂的想法,然后君临天下。到时候就可以兑现诺言,荣华富贵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当然,也有鸟尽弓藏的说法,不过当利益远大于或者说在人们看来自身安危无足轻重的情况下,谁会拒绝这种香饽饽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咬一口再说。

有了大后方,温蒂也就可以放心地准备对狄威菲琉斯的战争了。

为什么这时候不考虑营救赛扬的事情呢?

温蒂认为,十几天的时间内没有传出和赛扬有关的任何信息,他可以非常客观地推测,赛扬已经遇害,狄威菲琉斯有的是办法从赛扬那里榨取剩余价值。所以温蒂比起营救,更愿意为赛扬复仇。而且如果赛扬很幸运地没有死,那么战争也是一种施压的手段,狄威菲琉斯的精灵当然知道如果以温蒂的名义向狄威菲琉斯整个帝国宣战的话,他的出发点是什么。

所以这样的做法实际上是一举两得,不过温蒂知道一定会有变数,到时候见招拆招就行了。

眼下的第一步,是继“巴巴罗萨”那个执行到一般就因为战争结束而流产的计划之后,温蒂构想的第二个奇葩计划,代号“捕鲸叉”。

顾名思义,这个计划是针对海军的,那头鲸鱼是狄威菲琉斯的“琉心”,而叉子则是温蒂手里头的空军和海军。大概说一下,这个计划的主要目的是捅穿狄威菲琉斯在北海的海防体系并最大程度地利用消耗战去削弱直至完全摧毁狄威菲琉斯海军以便实施两栖登陆作战。而这个消耗战的幌子就是对多米诺级战列舰“琉心”的围追堵截,温蒂要通过合理分配兵力和适当指挥来击沉狄威菲琉斯那艘定海神针一样的战列舰。而且“琉心”还欠火绒草舰队的,那个仇不能不报。

在开战以前,整备一下温蒂的兵力和目前的状况。

温蒂的部队,全称大陆工会军事学院附属青年近卫军(Continental Union Military Academy-Teenager Defensive Army)简称C-TDA。C-TDA目前有一支舰队和6个飞行中队,舰队是火绒草舰队,下属4艘皮亚诺级战列舰分别为“山顶峰”、“夜莺”、“珠穆朗玛”和“火烈鸟”。6个中队其中4个编制为54航空团下属,2个为C55航空团下属,并且其中的54航空团已经正式更名为C54航空团,C自然表示的是大陆工会。(关于大陆工会这个从第一次大陆战争开始就存在于大陆的组织,详见《战指》,此处不赘述)

C54航空团装备的是NC1-11D,作为主力轰炸机航空团。C55航空团装备的是NC1-21,充当快速轰炸机航空团。二者虽然都没有明确被定义为战略轰炸机航空团,但是实际上他们执行的任务都是越过北海,对狄威菲琉斯进行远程奔袭。

现在说说当下的情势,狄威菲琉斯宣布遭到不明势力袭击,国家进入紧急状态,准备应对所谓“恐怖分子”和“异色发精灵余孽”的袭击。巴菲特我们略过不提,你们懂的。阿斯拉蒂疯狂重建国家在上一次战争中被摧毁的地方,同时全面军备。没有什么势力与团体把目光集中到巴菲特,因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正是巴菲特包庇的温蒂·圣·莫达亚纳,主导了对狄威菲琉斯的袭击,不过他们猜不到温蒂竟然打算宣战。

除了真正知道温蒂底细的比如巴菲特皇帝这样的人之外,其他人都认为温蒂以一己之力对抗狄威菲琉斯简直是无稽之谈。但是阿斯拉蒂的基陆雅女皇却恐怖地发现,最开始的担心事情正在变成现实。狄威菲琉斯的权贵们没少在当初的大清洗浩劫中动手脚,温蒂和赛扬的没落以及CUMA的覆灭,有他们的份儿,而且份额不小。

温蒂正在算总帐。

249年12月20日,温蒂·圣·莫达亚纳通过空投通牒的方式,要求狄威菲琉斯舰队彻底退出北海海域而且永世不得踏足北海。这种形同儿戏一样的嘲讽显然被当作了一个卑劣的玩笑,大家认为那是温蒂一直对狄威菲琉斯精灵有成见所以寻衅滋事,没想到第二天,悲剧级降临了。

249年12月21日,C54航空团倾巢而出,空袭狄威菲琉斯南部临海大城市海文,市区居民因为在第四次大陆战争中被疏散到外围的郊区,所以平民没有伤亡,但是大约2万狄威菲琉斯士兵死于非命。因为空袭的时间是凌晨6点,狄威菲琉斯部队的起床号还没吹,这些士兵在那些码得整整齐齐的营房里面睡得正酣,突然从天而降的250航弹就砸到了他们的头顶上。整个市区几乎是在第一波投弹之后就被无尽的火海所淹没,找不出没有燃烧的地区。

处在近郊的训练有素的狄威菲琉斯部队立刻就展开大规模救援行动,但是持续了不到20分钟的样子,就在救援行动完全展开,救援人员纷纷抵达开始救人灭火的时候,由C55航空团负责的第二波空袭抵达。2个中队一共32架NC1-21,把6.4吨航弹全部扔了下去,给救援的部队造成了重创。

交替的两次空袭是算好时间的,由速度较慢的NC1-11D编队先空袭重创,等差不多狄威菲琉斯展开救援之后,速度较快的NC1-21编队就针对救援部队进行二次重创。两次空袭叠加起来,形成了一种时序轰炸的概念,这种轰炸唯一的回避措施就是对它所瞄准的目标置之不理,等轰炸结束再一次性救援,否则增援部队会变成紧随其后的牺牲品。当然,如果放任时序轰炸不管,那么被袭目标基本上是变成了被放弃的对象,不会有什么幸存者或者尚且有多少部分没有被摧毁。

狄威菲琉斯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所以吃了一记闷棍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最后,狄威菲琉斯第四舰队误以为是什么部队大举进犯海文,所以直接开赴海文军港,得到的当然是令人费解的答案。

在温蒂出手的时候,不得不说一件事,那就是他做的未必是对的。

从辩证的角度看来,温蒂指挥的每一次都是在摧残家庭,抹杀生命,属于一种以和平为目的的暴力血腥。但是另一方面,如果不以暴制暴,那么重塑畸形体制,创造和谐社会就会是一纸空文的大话。这一点而言,温蒂的战争又变成了必要之恶。所以对于温蒂,人们应该客观第看待他,而不是一味盲从或者诋毁中伤他。

所有的重生都是基于牺牲的基础,没有牺牲就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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