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决定就好。”
“嗯？”
柳夜端详着凯瑟琳的俏脸，觉察到后者的变化，“自从那套保养服务结束之后，阿姨你似乎变了不少，好像要比以前更开朗了？”
“是吗？只是想通了一些困扰我非常久的问题而已。”凯瑟琳粲然一笑，发现柳夜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时，立马撇过脑袋，脸色羞红。
……
美容院。
歌莉娅躺在浴缸里，少女站在她身后，修长的食指搭在的前者的肩膀上，轻轻揉捏着。
“那个就是柳夜么，之前就有所耳闻，没想到今天终于见到了真人。”
少女没有搭话，只是默默地按摩着歌莉娅的身体。
“海柔尔，你从柳夜身上看出了什么？又或者你觉得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沉思片刻，少女开口说道：“回大人，属下觉得他脸皮很厚，看起来不是什么正经的人，不过对那个凯瑟琳·科勒倒是非常好。”
“脸皮很厚，不正经……”
歌莉娅噗嗤一笑，笑得花枝乱颤，许久过后才止住笑声，“再怎么说他也是个高阶冒险者，你这评价到是有点意思。”
“大人恕罪，属下只是将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并没有不敬的意思。”
慌乱之间，海柔尔身形一颤，揉捏着歌莉娅肩膀的手下意识加大力度，捏出了一片红印。
“没什么，不用紧张。”
歌莉娅拍了拍海柔尔的手，示意她冷静下来。
“是……”
海柔尔深吸一口带着水雾的热气，集中注意，继续按摩。
“话说回来，他对身边的女人都非常好，而且看他那样子似乎对凯瑟琳·科勒也很感兴趣。”歌莉娅想起之前和凯瑟琳说的话，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海柔尔不明所以，却不敢多说什么，甚至问都不敢多问一句，只能保持沉默。
“明明是个剑客，却这么滥情，古往今来也就只有他一个……”歌莉娅双眸微眯，收起脸上的笑意，呢喃道：“难道是因为那个的关系？”
思量许久，却依旧没有任何头绪，歌莉娅只能将疑惑暂且放下，摇了摇头。
“算了，再观察一段时间吧，之后再做具体打算。”
“大人，此事要告知‘教皇’大人吗？”海柔尔问道。
“不用，他有自己的事要做，而且他知道这件事的话，肯定会过来分一杯羹，这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歌莉娅看着海柔尔的眼睛，沉声道：“海柔尔，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明白吗？”
“是，属下定会死守这件事，决不会让第三人知道。”
……
回到旅馆之中，柳夜来到斐诺拉的房间里，将那个装有众多情报的储物袋交给她。当后者问起花了多少钱时，柳夜则是面无表情地回道：“不多，也就一百万多一点而已。”
“一百万能买这么多？”
斐诺拉看着柳夜，一脸狐疑。
“嗯，可能那个情报商人见我玉树临风，所以就卖我便宜一点，反正我只给了一百多万，然后她就给了我这个储物袋。”柳夜胡扯道。
闻言，斐诺拉叹息一声。
“好了，柳夜，告诉我真实的价钱吧，一百多万就能买这么多情报，除非是那个情报商人脑子坏掉了。”
谎言被当面拆穿，柳夜却是脸不红心不跳，改口说道：“这么说来是我记错了，其实是四百万。”
“行了，柳夜，我现在是没什么钱，但之后肯定会还给你的，我已经欠你的够多了，不想再多欠一笔。”斐诺拉说道。
见斐诺拉执意想知道这些情报的价钱，柳夜终究是没有继续隐瞒下去。
“一千万。”
“啊？”
斐诺拉惊呼一声，以为听错了。
“这些情报的价格是一千万。”
柳夜重复一遍。
“一……一千万？！”
斐诺拉双眸微微睁大，一如之前听到歌莉娅的报价时的凯瑟琳。
错愕之中带着些许质疑。
过了许久，斐诺拉看了眼手上的储物袋，发出源自内心深处的疑问。
“这些情报能退回去吗？”
此时的斐诺拉神情呆滞，和平日里的她判若两人，柳夜忍不勾起嘴角，反应过来之后立马抬手遮住。
“退是肯定不能退的，更何况这些对你来说也有很大的帮助。再说了，之前我就答应过院长要帮你复仇，收集情报也算是这其中的一部分，所以你无需承担这笔开支。”
“不。”斐诺拉摇了摇头，神情坚定，“你能过来帮我的忙我就非常感激了，如果还要你破费的话，我良心难安。”
柳夜见状，最终还是应承下来，“行吧，既然你决意要还，我也不阻拦你，只不过以你现在这样一时半会应该是还不上的，等复仇后米修家族什么时候恢复过来才说吧。”
这个条件可谓是相当宽松，如果斐诺拉想的话，甚至可以一直拖欠不还，直到她死去，或者柳夜彻底忘记此事。
斐诺拉自然听出了柳夜的言外之意，不过她既然要还，肯定不会一直拖欠下去，只是对于柳夜这充满人情味的决定，她心头一暖，仿佛有暖流流过。
“谢谢。”
“小事而已。”柳夜摆了摆手，“没什么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
天台，凯瑟琳和洛伊蒂娜站在围着铁丝网的女儿墙旁，看着远处的夜景。
凯里城并不是什么特别大的城市，在众多城市之中充其量最多也只是中等偏上的水平，但即便如此，其繁华程度依旧比肩波顿王国四大家族所在的城池。
洛伊蒂娜见身旁的凯瑟琳许久不说话，便主动开口问道：“妈，你叫我上来是有什么事吗？”
“洛伊蒂娜，我……”
凯瑟琳贝齿轻咬红唇，原本早已打好的腹稿却愣是说不出来。
“怎么了，妈，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洛伊蒂娜见凯瑟琳的红唇翕动，五分钟过后却只是断断续续说出了几个无意义的音节，内心开始急躁起来。
“我……洛伊蒂娜……柳夜……他……”
“他？他怎么了？难道是刚才出去的时候，柳夜他对你做了什么吗？”
洛伊蒂娜心头一紧，不仅是在担心凯瑟琳，同时也怕后者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
“我……”
凯瑟琳长吸一口气，知道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索性心一横，急促地说道：“我爱上了柳夜。”
还好不是出了什么……爱？
“妈妈，你爱上了……柳夜？”
洛伊蒂娜看着凯瑟琳，眼神复杂。
“是的。”
凯瑟琳垂着脑袋，不敢直视洛伊蒂娜的眼睛。
洛伊蒂娜抿了抿嘴，随后继续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也不清楚……”凯瑟琳摇了摇头，双眼迷离，“我只记得当初寒毒爆发，他将我救回来的时候我就对他产生了好感，什么时候演变成爱意，我也不清楚。”
“原来如此……”
洛伊蒂闭上眼眸，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许久之前的某一个晚上，在伊顿庄园里，柳夜抱着已经睡了过去的凯瑟琳的画面。
不同于那个时候，此时的洛伊蒂娜并不会对柳夜抱有防备之心。一来，这大半年的相处，她对柳夜的爱意与日俱增，二来，那个时候的凯瑟琳就已经对柳夜有所好感，甚至是爱上了柳夜。
凯瑟琳偷瞄了一眼的洛伊蒂娜，见后者闭着眼睛，顿时心跳漏了半拍，随后又剧烈跳动，如同紧密的鼓点。凯瑟琳下意识屏住呼吸，宛如走上刑场的死刑犯，静静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半晌，洛伊蒂娜睁开双眸，看着依旧垂首的凯瑟琳，上前两步，轻轻抱住后者。
“妈，既然你已经爱上柳夜了，那就去和他说清楚吧，以他的性格想来是不会拒绝的。”
凯瑟琳愣住了，她之前有想过洛伊蒂娜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会作何反应，或是愤怒，亦或是无奈……却唯独没想过会是这种情况。
“洛伊蒂娜，你……不怪我吗？”
“怪你？妈，我为什么要怪你？”
“明明你已经和柳夜在一起了，我身为你的母亲，却有这种不该有的想法，要是被菲莉丝她们知道，肯定会影响到你在她们心中的形象，更别说外人了。”
凯瑟琳说着，脑海里已经浮现出那种画面，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妈，没事的。”洛伊蒂娜轻抚凯瑟琳的背部，低声安慰道：“外人怎么说，我并不在意，至于菲莉丝她们，如果她们因为对我有所偏见的话，我也不介意的，只要能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就好。”
“洛伊蒂娜……”
泪水溢出凯瑟琳的眼眶，顺着脸颊流到洛伊蒂娜的肩膀上。
“你这么做，我会觉得很对不起你。”
“没什么，我之前就说过，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我当然希望你能幸福。”洛伊蒂娜面带微笑，柔声说道。
“谢谢你，洛伊蒂娜。”
凯瑟琳反手抱住洛伊蒂娜，脸埋在后悔的肩窝里，泣不成声。
洛伊蒂娜抱着凯瑟琳，看向远处的天际，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凯瑟琳的情绪平复下来，洛伊蒂娜才抬手擦掉其脸上的泪痕，说道：“先回去吧。”
凯瑟琳点头，和洛伊蒂娜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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