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这个问题,我便目不转睛地看着方展娇。
她摇摇头说:“说实话,我刚刚出来。我也没有具体的办法。不过,还是要先把谢灵玉的魂魄找到。可能……还要再去一趟方家村,对,还要去一趟殡仪馆?”
我问:“去殡仪馆干什么?”
去老槐树方家村可以理解,可是去殡仪馆我就想不通了。
她说:“昨晚那辆装着谢灵玉尸身的冰棺,是殡仪馆才有的。我相信,说不定谢灵玉的尸身就在殡仪馆里。还要,那辆失踪的715灵车,是不是真的消失很久了。这一切,都应该要查清楚的。”
我心想也是,马六目关于灵车的那段描述,着实是有些匪夷所思。万一是骗我的话。不去殡仪馆,还真会错过很多重要的线索。
我想了一会儿,答应了下来。
“对了,如果说谢灵玉在几十年前就死了。她的尸身怎么会没有腐烂。难道一直都是用冰块在保护着的吗?”我问。
保存十多年兴许可以,可要经历战乱一直保存下来,难度极大。
方展娇说:“我听人说,人一旦有了怨念,身体不易腐烂。以前大墓之中,有些死人口含宝物,也能千年不腐。以前的古苗疆,还有人可以赶尸,将一种香料涂在身上,死者走上几千里路都不会腐烂。总之,她肯定是有某种秘密办法的,”
我没有再深究下去。
思考了一会儿,我又问:“对了……为什么方家会把洋房建在阴曹湾13号呢?难道一点都不忌讳吗?”
方展娇笑了笑,说:“方家最开始是做白事生意的。纸扎物,还有棺材铺,上等的楠木、紫檀木棺材,以及各种殡葬礼仪。后来,转移到药店等等。既然做白事生意起家的,就没有那么多忌讳的地方。”
原来方家还有这样的传承。
老槐树村上吊而死的纸扎匠方老三,可能是方家传承下来的。
我没有再问下去,两天一夜都没怎么休息,精神一直都是高度紧绷,现在算是缓解了不少,熬到现在这个点,早已是人困马乏。
我没去管方展娇怎么过夜,自己很快就睡着了。
次日一大早,我接到了辅导员徐立的电话,问我什么时候来学校。
我这次想起来,新学期已经开始了。
不过到了大四上学期,基本上没有多少课,也不少同学开始在外面找工作,找实习机会,并不一定需要返校。。
我以陈奶奶生病需要照顾,请了一个长假。等我有空再回学校去补个请假条。
当天傍晚,我买了一把大黑伞,躲避下午阳光的气息,去了殡仪馆。
上一次来这里,是看金文斌。这是第二次来这里了。
我买了两包烟,从殡仪馆侧面侧面停车场的岗亭位置进去。
现在很多地方都用电子摄像头,替代人工收费。好在这边岗亭还有位值班的中年大叔。
一身涤纶的保安服洗得干干净净。
我上前去套近乎,争取表现得成熟一些。
我发了一根烟,说:“大叔,跟你打听点事。”
大叔接过香烟,我打火机就递上去。
很快,烟雾缭绕。
“咋地,这个地方天一黑就没什么人愿意来,拉回来也都是死人,你想找我打听啥事啊?”大叔估计也闲得无聊,正想跟人说说话。
我心想,要不问这里生意好不好,转瞬把自己给整乐了,哪有问殡仪馆生意好不好的。
我说:“这里面骨灰盒贵不贵啊?”
大叔说:“贵啊!最贵是三万八的,最便宜也要一千八。其实我觉得,都烧成灰,整个塑料袋装得了。”
我竖起大拇指:“还是大叔你环保。”
他烟抽得很快。
我把另外一包没拆的烟递了过去,道:“大叔,跟你打听点事,不会把你吓到吧!”
大叔也没拒绝,说:“这年头没啥事吓到我的。”
我觉得铺垫得差不多了,便问:“我想知道,咱这里是不是有一辆车牌尾号‘715’的灵车!昨晚我在路上看到它了。”
大叔手一抖,脸色顿时就白了,将装起来的烟丢给我,哐当一声,将门关上了,说:“赶紧走,问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
这变化也太快了吧。
你不是说没啥事能吓到你的吗?
我咚咚地敲着门,说:“大叔,你就应我说一句吧!这干系救人命的啊!”
“开那辆车的司机,连人带车死掉了,车子早就销毁了。你从哪里能看到这车啊!”那大叔丢下一句话,“你再不走,我就喊其他保安过来了啊。”
我心中一惊,那辆车和司机都没了。
“司机是姓马吗?”我问。
昨晚开灵车的人,就是马六目的儿子。会不会小马就是殡仪馆的灵车司机。
窗户拉开,一个搪瓷杯装着的茶水就泼了出来,骂道:“快点走。”
大叔吓成这个样子,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没有躲闪,迎了上去,茶水浇了我一身,不少茶叶粘在我衣服上。
我不愿意错过机会,上前一把抓住开着的窗户:“大叔,告诉我他姓不姓马?”
大叔像是被我吓到了,应道:“赵钱孙李,那个司机姓赵!”
我心中咯噔一下,不是小马,而是姓赵的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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