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小乞丐已经全身上下都洗干净了。那洗澡水混的像泥汤子一样,简直是可以写字了。刘佩对抓着乞丐手臂看效果的花掌柜说道:“花掌柜,可否给这小乞丐几件衣服,总不能让他光着身子。”
花掌柜立刻反应了过来,赶紧叫同样在一旁发愣的伙计去拿衣服。伙计很聪明,不仅拿来了衣服,还拿来了几条毛巾。等小乞丐擦干身体穿上衣服,这时候再看着小乞丐就不一样了。原来脏的跟泥猴子一样的小乞丐,已经变成了一个眉清目秀的瘦弱少年。
他的头发已被毛巾反复擦拭擦的干干的,柔顺的披散在肩头上。花掌柜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笑着说道:“整日只见小乞丐肮脏的样子。不想到今日洗净了。看起来也挺顺眼的。”屋子里的人都笑起来了。
等大家笑过了,气氛也缓和下来。刘佩说道:“怎么样?花掌柜,对我的货物可有兴趣啦?”
花掌柜深深地看了刘佩一眼,问道:“你这货物是从哪里来的?”
刘佩坦然自若的说道:“去年的时候,有一个西洋海商遇到了风暴差点死了。是我们村的人救的他。所以他为了报答我们,就答应供货给我们,让我们自己卖。”
花掌柜对刘佩的话一句也没信!但是刘佩也没指望他信。只要能把自己的货物卖出去,哪怕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也无所谓。而且刘佩这么说也是为了打消花掌柜或者花掌柜身后人的贪念。这么说就表明刘佩手里没有配方,有也不会给。让人趁早打消了坏心思。
花掌柜想了半天才说道:“不知道你的货物报价多少?”
刘佩没有直接报价格,说道:“其实这些东西除了那个肥皂以外,其他的就都是给达官贵人们准备的。所以价格是不低的。”
花掌柜听刘佩这么一说就知道压价的希望已经没有了,眼前这个年轻人很精明。只怕来之前所有事情都已经打听好了。于是他干脆说道:“你直接说价格吧。”
刘佩指着各种货物说道:“这香皂、洗发水、和牙膏都是每样半两银子。肥皂一两银子四块。至于香水嘛,一瓶10两银子。”
花掌柜摇头说道:“这不行!太贵了!太贵了!”
刘佩笑眯眯的指着香皂和肥皂说道:“您看这两样东西,洗了这个泥猴子的身子和衣服都没消耗的多少,可见是耐用的。而那些达官贵人可不会向他这么脏。他们的身上和衣服本身就是干净的,所以消耗不了多少。一块香皂至少够他们一个人用两、三个月。而一块肥皂至少要比皂角多洗漱百十件衣服。那牙膏你也试了,只用牙刷挑了一点点就足够用了。每份足够使用三四个月的了。洗发液也是一样。至于香水就不用多说了。那些夫人、小姐们无论花多少钱都会买的。”
花掌柜听了虽然心动,但是依旧在犹豫,想要压价。刘佩立刻补了一刀说道:“花掌柜,你也别忘了这东西可是西洋货,是独家的产品!您要是不做这个生意,这济南城里恐怕有大把的人愿意做。”
花掌柜听到这句话也就反应过来。他也知道机会稍纵即逝的道理,就下定决心拿下这批货。但是价格嘛。总要商量一下的。于是他就跟刘佩交涉起价格来。接过刘佩咬紧牙关死不松口,反复商量了半天,最后花掌柜不得不按刘佩说的价格成交。
谈妥了价格之后,花掌柜说道:“你的货物还有多少?”
刘佩说道:“我们这次先运来了五车货物。还有不少货物在我们村子里。以后会陆陆续续运过来。”
花掌柜听了大喜,说道:“那五车货物在哪里?赶紧安排人运过来。”刘佩就安排吴毅洲去带人把货拉过来。谈妥了这这笔买卖花掌柜很高兴,这才发现光说话没上茶,就连连道歉并喊人上茶,准备和刘佩多聊聊。却没想到上茶的正是门口辱骂刘佩的那个伙计。
花掌柜恨他狗眼看人低,差点搅黄了今天的买卖。就把那个伙计好一顿训斥才赶了出去。回头又发现那个小乞丐还一直站在角落里。可见今天花掌柜的欢喜过头了。不过他今天心情好,就抓了一把铜钱给小乞丐,喊伙计给他弄点吃的再送出去。然后才回头和刘佩慢慢叙话。
随着谈话的深入,花掌柜也越来越惊讶于刘佩的表现,这个人一点都不像一个土里刨食的农民!他见识广博,思路清晰。所以慢慢的几乎把刘佩当成了同辈人。两人谈了许久,相谈甚欢,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样子。
两个人谈着谈着必不可免的又回到了货物上面。花掌柜笑着说道:“刘兄弟,你给我交个实底儿。这货物真的不是你们村子里产的?”
刘佩摇摇头说道:“真不是我们产的!”于是刘佩就把自己的身世重新讲了一遍。不过他没有提火山灭岛的事情。只说这些货物都是灭胡岛送来的。至于怎么生产他也不知道。
花掌柜叹息了一番说道:“不想海外还有忠臣义士。”看样子是死了心,不想再拿到配方了。
这时候有伙计来通报说是货物到了。花掌柜就安排人从后门进货,清点后计算银两。这一算可不得了,要2万多两银子!而刘佩拉来的货物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家里还堆着小山一样的货物。
花掌柜满脸歉意的说道:“刘兄弟,看来这货款不能一次给你啦!毕竟我这店里没有这么多的存银。”
刘佩点头表示理解,说道:“无妨。花掌柜的能付多少先付多少。剩下的你写个欠条,我下次送货来的时候再说。”
花掌柜算了一下说道:“我可以先给你现银4000两。这还是幸亏马上要给东家解款才存下来的!要不然店里根本只有几百两银子,而且庄票也不足。剩下的我一周转过来就马上派人通知你。”说完给刘佩打了一张欠条,上面还详细的写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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