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怀将楚静书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翻,淡漠地道:“夫人是怎么怀孕的,不必跟草民说,草民只是一介朗中。”
“不是。”楚静书拉住顾墨怀的手,可怜楚楚地道:“摄政王他喝醉了不知道,说这孩子不是他,非要我将这个孩子打掉。”
顾墨怀把楚静书的手拉下来,冷着脸道:“这是你和摄政王的家事,跟草民没有任何关系。”楚静书说得还真逼真,那眼泪说流就流,要是这毒不是她下的,她说不定就有几分相信了。现在她都已经知道事实的真相了,自然也就不难猜出,楚静书这样说,无非就是想让她误会她和凌雪发生过什么。
楚静书急急把顾墨怀的手拉住,苦苦哀求着,“不是,顾大夫,你是可以帮助我的。你一定要帮帮我。”
“那你要我怎么帮你?我为什么又可以帮到你?”
顾墨怀低头看着楚静书的手腕,考虑着要不要试着给她号号脉,好吓她一吓。
这个女人脉都不敢给她号,还想试图让她相信,是当她傻还是太天真了?
楚静书见顾墨怀的视线停在那,立刻将她两只手都紧握住,才流着泪道,
“摄政王他不想要这个孩子,到时候一定会叫你开堕胎药的。如果他真的这样做的话,你就开一个假的堕胎药给我就好。”
顾墨怀将楚静书的心思一眼看尽,在心里冷笑一下道:“夫人你怎么知道,摄政王一定会找草民开药呢?”
“你是他最相信的大夫呀,他不找你还能找谁?万一他不找你的话,那我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楚静书说完,悲凉地笑了笑,在丫环的搀扶下离开。大概是腹部的疼痛已褪去,脚迈的并不怎么沉重。
顾墨怀嘲讽地笑了,朝楚静书喊道:“你确定不让我跟你号一下脉吗?有时候虚劳之症跟怀孕也很像,那病如果不及时治,可是要人命的。”
顾墨怀看到楚静书的背脊猛地挺直了,可她回过头却说,
“不用号脉了,这件事我非常肯定,我的身体没有病。就是怀孕这不会错的,宫中的太医都已经确定过。”
“好吧,既然你这么确定的话,草民就不多说了。楚夫人你慢走。”
“好的,你进去吧。不用为我担心。”
顾墨怀往门口走几步,又回过头来,见楚静书的轿是往皇宫的方向走的,也就猜她是去找太后身边的那个人帮忙。
那个人能耐挺大的,上次差点把她给太后下的毒解了,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把楚静书的毒解掉呢?
张昭从摄政王走出来,对顾墨怀行礼道:“顾大夫,你站在这里想什么呢?药煮好了,摄政王让我来喊你进去。”
“好。”
顾墨怀又往楚静书的轿那看了一会,才转身走进摄政王府里走去,张昭在她的身后跟着。
走了一会,顾墨怀又开口道:“张昭,每次你家主子喝醉,你都会守在他的身边吗?”
顾墨怀回过头想想,觉得楚静书会敢诬陷凌雪,也许他们是真的有过什么,不然她哪里来的那个胆?
“当然。”张昭很肯定地道:“主子每次喝醉我都守得很紧。顾大夫你为什么这么问,是楚小姐跟你说了什么?”
“确实是,不过也是一些无关要紧的话。”
顾墨怀自嘲笑了笑。她居然去问了,说明对这件事还是挺在意,挺上心的吗。
她不能继续在意上心,今天是最后一次来这,接下来这段时间可以少接触点凌霄,不然会越陷越深的.....
顾墨怀走进天和院时,凌雪正陪着顾子衿在看书,还非常难得的没有酒不离手。
顾墨怀把准备好的药端到偏室下好了药引,才又端回去给凌霄喝。
凌霄喝完,顾墨怀走过去给他号脉,确定他的毒已完全清干净了,才叹了一口气道,
“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了,我终于把你治好,比我预想的慢了快一个月。要不是你总在糟蹋自己,也不会好得这么慢。”
她一开始想得挺好的,有天山雪莲作保障,随便凌霄他喝,也伤害不了身体。
可是她不低估了凌霄残害自己的能力。每次喝过药之后,他就猛灌酒,这样不但减低了药效,有时还因喝得太多太猛把药吐了出来。
现在想想,能够这么快就把他治好,实在是她的医术无人能及的好.....这还真不是自夸。
“你想说什么?”凌雪把手收回来,轻抚着顾子衿的头发,漫不在意地问道。
顾墨怀的语重心长,对上的去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屈自己。”
“对。”凌霄很赞赏地看道:“子衿真聪明,居然连这首诗都知道:“
“喝酒很开心吗?”顾子衿一脸天真、懵懂地看着凌雪,“以后让我陪着你喝好不好,开心。”
顾墨怀惊悚地瞪起双眼。她可不想顾子衿跟着凌雪学会喝酒。
凌霄静默一会,又摸着顾子衿的头发道:“喝酒不会让人开心,你看有子衿陪着时,喝酒了。”
顾子衿追问道:“为什么有子衿陪着你时就不喝了?”
“因为有子衿陪着的时候,本王心情好,就没有想和喝酒了。”凌雪顶顶顾子衿的额头道:“你能治愈本王的心情的。”
顾子衿伸手抱住凌雪的脖子,与他顶着额头,急问道:“那,那以后我和娘就经常陪着你,你就不要再喝酒了.....惑者尽量少喝一点。”
“子衿打算怎么多陪着本王呢?搬到摄政王府来住?住进天和院?每天连睡醒就可以看住本王。
“好。”顾子衿放开凌雪,欢快地跑到顾墨怀的面前道,“娘,我们现在就回去,将东西搬来天和院。”
顾墨怀定定地看着顾子衿,事情这样发展好像是水到渠成,可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走呀,娘,我们现在就回去。”
顾子衿拖着顾墨怀就想走,可是她却坐在那里不动,急得他直皱眉。
“子衿。”顾墨怀扶住顾子衿的肩膀,正色道:“咱家还有你师父住在那里呢,怎么可能说搬就搬,这样多不好。”
其实这样住进来挺好,不是她屈服于于凌雪,而是子衿跟凌雪谈好条件,只要她们住进来,他就不再喝酒。
可是君若木的存在是个问题,再者她都没闹清楚,凌雪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她怎么可说搬就搬呢?
就算是凌霄给的条件很诱人,顾子衿也很想跟凌霄住在一起。
可是君若木是顾子衿的师父,有他在的时候,于情于理都不能搬走。
因此顾子衿回去也不敢提搬进摄政王府的事,每天该进宫就进宫,该出去玩耍就出去玩耍。这件事是给顾墨怀成功地压下了,可是几日不见凌霄,她不真的担心到吃饭都没什么胃口。一心总在担心着他,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吃饭,还是一日三餐把酒当饭吃了。
“顾大夫,你一路都在想什么?为什么一句话都没有说?”
顾墨怀回过神,笑了笑,对张贤道:“这不是在担心太后的病情吗?”
今天一大早太后就派人去到医馆,把她请到宫里来。
这段时间太后的病情稳定,胎也安得很好,她几乎都不用每天到宫里来。
可今天却急着把她招进宫,让她不得不猜测,是不是太后的病情有什么反复呢。”顾大夫不用忧心,不是太后有什么事,是楚静书楚夫人的身体出了问题。”张贤道。
顾墨怀装作很惊讶地问道:“竟然是她?她不是好好的吗?又出了什么问题?”
楚静书现在什么情况,顾墨怀不用去看,就能判断出来了。
如果毒发展得快的话,那楚静书的肚子,应该有四五个月大了。
要是治她的人不了解情况,把她的症状当虚劳治的话,下的药会把她伤到起不了床。
张贤揺揺头道:“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怪病,太医都治不好,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那好吧,那我就去看一下再说。”顾墨怀好奇地道:“既然她的身体不舒服,为什么要跑到慈宁宫里面来呢?”
“这.....”张贤想了一下,僵笑一下,“太医都在宫里边,在慈宁宫治起来比较方便。”
“原来是这样。”
顾墨怀装出明白的样子,心里却不以为然地冷笑一下。要说是让太医治,只需要让太医去到摄政王府就好,没必要住到慈宁宫来。
怕是太医也没有办法,只能找来太后藏着的那个人去治,这样才没办法去到摄政王府,才让她住到慈宁宫来。
顾墨怀一去到慈宁宫,就被带到偏殿去。一个不大房间里,守满了宫女太监,还有太后也在里头。
顾墨怀慢慢地走到太后的面前,对她行礼道:“草民参见太后。”
“别行礼了,先来看看静书,看看还能不能治。”太后将顾墨怀扶起来,拉着她走到床边。
顾墨怀低头看向楚静书,差点没被她的样子吓一跳,才几日不见,她已经瘦得双眼凹陷,脸骨高高耸起,大肚却大了一倍不止。
顾墨怀忍着笑道:“楚夫人,你这孕怀得着实离奇,肚子怎么大得这么快?莫不是怀了双抱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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