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艾坎鲁亚帝国的大皇子,未来的储君,我的童年即便不会快乐,但也不应该痛苦,但是我母后的身份却给我带来了灾难。
艾坎鲁亚皇家初级学院,这是我那时候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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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入学的第一周末了,但是我还是对上学有所畏惧。起初只是因为陌生的环境,但是接下来就不仅是因为这个了。
一开始本来还很好相处的,我的重瞳竟然意外地被他们欢迎,但是在我无意间说出了自己是皇子的时候,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变了,连本来和我玩得亲近的人也渐渐将我疏远。
为什么?我渴望着得到他们的回答。甚至傻傻地去跟在他们后面偷听谈话。
“别跟着我们!你这个野杂种!”
野杂种?凭什么这么说!
他们做着鬼脸:“没有妈妈的野杂种!四只眼的怪物!”
我生气了,十分幼稚地冲了上去,想要打倒他们,让他们收回自己的话去。可是结局是很显然的,只是我单方面挨打而已。
那天的课我没有再上,一个人偷跑到小角落里痛哭。愤怒也是,哭也是,都只是一个共同的原因,那就是——他们说的是真话……我有父皇,却没有母后,父皇是告诉我她在把我生下来后就死去了,但是他在骗我,因为我身边的侍女竟然都没有见过。
回到自己的寝宫后,我惊奇地发现,这次我看见的是厄西杰老师,而不是可恶的华莱斯。我除了正常的上学外,其实还有三个私人的老师,除了厄西杰老师、可恶的华莱斯,还有库扎老师。三个老师分别指导魔法、礼仪和武艺,但是因为年纪还小,只有可恶的华莱斯在授课,库扎老师还在征战,而厄西杰老师则经常失踪。
“小希尔,你这是怎么了?被欺负了?”一直摆着笑脸的厄西杰老师难得地皱起眉头。
“才不是,我自己摔的。”我倔强地放弃了让厄西杰老师为我出气的机会。
开什么玩笑,被人欺负这种丢脸的事怎么能随便说出口呢?
“嗯哼。”厄西杰老师淡然一笑,右手在我脸上轻轻抚过。
虽然我鼻青脸肿的,但是,厄西杰老师的手摸过却并没有痛的感觉,反而有些温暖。我也摸了摸自己的脸,也没有再感到疼痛了,肿胀感也消失了。
“你呀,可真是!”厄西杰老师像个小孩子一样调皮地揪住我的脸颊,眼睛里带着宠溺。
虽然感觉有些不太对劲的样子,不过我并没有抗拒厄西杰老师。直到我又想起他们说的话时,这才抬头看着厄西杰老师,恳求般地问:
“厄西杰老师,你知道我的母后大人吗?”
厄西杰老师笑容僵了一下,然后又微笑着说:“知道哦。以前陛下常常向我提起呢。他说那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只有光辉女神降临才比的过。”
“可是母后大人在哪啊?”我追问。
厄西杰老师目光飘忽了一阵,最后定下来的时候告诉我:“她在等着你呢,等到你有一天能够接她回来。”
“等我?”我完全听不懂厄西杰老师的话。
“皇后殿下被坏人抓走了,即便陛下也无能为力呢,只有看你的了。小希尔,如果你能尽早地强大起来,见到你的母后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唔,就是说只要变得强大起来打败坏人就可以见到母后大人了对吧?”我这样认为。
“嗯……你可要好好学啊……阿尔……父……”厄西杰老师眼里满怀期待。
厄西杰老师最后的话好小声,根本听不清楚。不过既然鼓励了,那么只要去做就好了吧。嗯!
“对了,学校今天都讲了些什么?”厄西杰老师突然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啊,根本没去上课……我要怎么说啊?
看到我犹豫的表情,厄西杰老师笑着说:“翘课了吧。现在时间还多,我教你一些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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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咋眼就过去四年了,没变,一切都没变,但是我变了,我不再那么幼稚了。
满是痕迹的粗木桩稳固地立在地面上,简陋的木剑来回往复地砍在它上面,每一次都会留下新的痕迹。
“呼!喝!哈!”即便全身都冒着热汗了,体力将近衰竭,但是我还不能停。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全都该死啊!心中每一次呐喊,剑就多出一分力道,最后一击木剑直接断裂。
我脱力地半跪在地,手掌撑着地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再来!”我暴喝一声,但是旁边火红色头发的男人却无动于衷。
“希尔,休息一下吧。”厄西杰老师面色平淡。
“休息?哼!那群一直玩弄我的家伙可不会休息!呀哈!”我用尽全力,最后的一拳打在了木桩上,可是木桩还是没事,我的拳头却感到疼痛。
连斗气最基础的基础都还没掌握,而元素亲和力不仅几乎没有,魔力也微乎其微,难道真如流言一样,重瞳就是灾厄吗?而这一切的根源却很有可能不是我,而是我那素未谋面的母后,这最让我痛心!
一股暖流萦绕住我的身体,我所感受到的疼痛渐渐消失了。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厄西杰老师,或许是早就料到会这样,我根本不心疼自己的身体。
我有些疲惫了。即便是厄西杰老师用魔法恢复了我的伤口,但治愈这一切消耗的依旧是我的体力。刚才燃烧的激情随着身体的疲惫顷刻间荡然无存了,我舒了口气,坐在了地上。
厄西杰老师走到了我身边,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像是慈父一样安抚我:“好了,希尔,休息一下吧。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情生气。”
“我怎么可能不生气!他们要是只是说我一个人还好,可他们偏偏就不肯放过我的母后!他们用尽了最恶毒的语言,可我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我说不过他们,也骂不过他们。”我越说越激动,直到厄西杰老师擦了下我的脸,我才发觉自己早就哭了。
“希尔,你必须明白,沉默有时也是武器。”
我撇开他的手,自己擦着眼泪:“沉默?那有什么用?被挨打还不能还手吗?”
“问题是,你别无选择。艾坎鲁亚帝国内部并不团结,一直以对外战争强制地压制着分裂的势力。皇家学院里的那些公子小姐们背后的家族撑住了整个国家体系,陛下也不敢轻易为你出头。所以,他们才能毫无顾忌,而作为弱势的一方,你只有隐忍这一切。等到你能够掌控权力的时候才有机会报复。”
“隐忍……真的可以吗?”我十分不确信,明明是该问厄西杰老师的,声音却小得像是对自己说的。
几天后,大概心情已经恢复了些吧,我怀揣着担忧再一次走进学园。
刺耳的声音依旧还在,比起之前更加的恶毒。我强压着怒火,心中默默想着厄西杰老师教我的忍耐。貌似还是有些作用的,虽然依旧不爽,但是确实没有再发生让我觉得相当过分的事。直到听到这一句之前……
“希尔,你就是****野杂种!”
妓女生的……开什么玩笑?再恶毒的话也不能这样说啊!
“我都查过了,你就是妓女生的***!”
我真的恼怒了,我也不知道是因为我的母后受到了侮辱,还是我身为皇储最后的自尊被打碎,但是我都将一切抛到脑后了。我现在脑子里甚至没有思考,只是愤怒。
我打不过他们,最后还是被欺负了。这次他们选择了新花样,把我泡在水里。我被扔在了水池里,他们就站在岸上,不允许我上岸。我一靠近岸边,就会被他们用简单的火球和水弹打在身上。
我根本不会游泳,只是胡乱动着手脚,却也让自己浮起来了。但是我根本没有体力撑多久。
我第一次求饶了,因为我知道,这次看起来似乎柔和了不少,但是却是要命的。
他们都笑着,把我围住,那一张张并不恐怖的面孔却让我心生绝望。
救救我!我想这样喊,可是一口水已经灌进了我的嘴里。我本能地咳嗽,却没想到让更多的水灌了进来,我什么话也说不了了。
水面超出了头顶,水面上的面容一张张全部扭曲成了怪物的形状。我彻底绝望地哭了,这一次却不再担心会被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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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终于从恶梦中醒了过来,再慢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死在里面。
“呜……”
谁在哭?是……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湿湿的……原来是我自己。
哭吧,希尔,你以后可能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呜……呜哈啊……”我抱着自己的双膝,又一次痛哭流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爱尔娜身体里的原因,这一次,我哭得最为伤心,仿佛要把我受到的所有苦痛都要哭一遍。
第一次,我想逃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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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爱尔娜房间外的奈亚莉亚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她的脸上看不见担心的样子,反而极为平静。
她才从爱尔娜房间出来没多久,可以说一直守着爱尔娜没有离开。
她的手指搭在光润的下巴上随意地乱摸,她在静心思考着。
她最后一愣,而后淡淡一笑:“希尔·艾坎鲁亚。有时间我们得好好谈谈。在那之前,还是得收回来才行啊。”她看着爱尔娜房间的门口,“真是太着急了,竟然留在了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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