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就进不去呢?”爱尔娜手掌抵在古迹入口的结界上,结界像是水面一样,魔力的波动就像涟漪一样渐渐展开。
虽然说也没有几个人进去过,但爱尔娜却想到自己就是那唯一一个不被允许通过的人,真是奇怪。
跟过往有关吗?
失去的记忆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我又是谁?记忆怎样丢失的?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越是去想越是空白,仿佛一切都被抹去了。
阿尔利亚,现在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名字。爱尔娜这个名字本就是自己随便取的,这样一看,似乎是阿尔利亚的谐音呢。
我就是阿尔利亚吗?反正好多老师见我就像是见鬼一样,而丽莲老师和院长的精心试探似乎也在说明这一点,装得我是真累呢。
可是不对,他们为什么还在试探,按道理不是早就该确认了吗?那么就是说,我和阿尔利亚之间有什么巨大的差异吗?阿尔利亚……似乎是男人的名字……难道我是他的妹妹?
爱尔娜不禁苦笑着摇头,白嫩的手从结界上垂了下来。
不想了,继续等吧,老师也真够慢的,里面到底怎么了?
“爱尔娜,这是你给自己去的名字吗?”一个空灵的声音突然响起,分不清男声女声,有一种直憾心灵力量。
爱尔娜不紧不慢回过头,看见一个藏在紫色占星袍里的怪人。虽然内心十分警觉,但爱尔娜却完全没有将其表现在脸上,眼神之中也不见异状,一副天真的样子。
似乎是过去遗留下的习惯,爱尔娜很会隐藏自己的心情和想法,总以一张温和的笑脸迎人。这样很累,可是她已经习以为常,她做不到像一般人那样哭哭笑笑,那让她感觉更累。
爱尔娜稍稍礼貌地低头,同时发问:“您是?”
占星者步步走进,同时说话:“你是在找自己吗?”
虽然占星者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爱尔娜有些无奈,可也还是回答了对方。她稍稍撇开了目光,看上去很烦恼地说:“是的。”
爱尔娜自然有这样做的理由,来者知道自己的事情,还这样问,估计是以前认识的人。那么如果能够请他帮忙就再好不过了。况且对方能够无息出现,实力自然不会简单,爱尔娜也没有那底气去和他打。
占星师抬起一只手,往外一撇:“你要的答案现在离你很近,错过这个机会可就难办了。”
爱尔娜内心愣了一下,脸上却面不改色:“阁下到底知道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说?”
占星师耸肩:“谁又知道我到底知道什么呢?如果没有人相信的话,那我或许什么也不知道。”
“……”爱尔娜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开口说,“那能请您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吗?”
“门已经开启,里面某个身体某处与你一样的人……”说话间,占星师的身形竟然开始消散,化为发光的尘埃湮灭。
爱尔娜什么也没做,她当然不是会见死不救的人,可一个分身就没有那个必要去救了。
“你会从他那里知道一些东西,不过要想知道更多,那么就只有杀……”说到这里,占星师已经完全消散了,他的话没有说完,凭语速来看,纯粹是故意而为之。
嗯?嗯!
眼前的景物变了,刚才爱尔娜已经转过身来,可现在她分明是面对着古迹入口,她的手……竟然还搭在结界――不,结界似乎消失了,她的手仅仅只是抬在半空而已!
她急忙回头,原本占星师该在的地方哪还有人,一切都没有任何痕迹,仿佛……
是幻觉吗?爱尔娜保住脑袋拼命摇头。
或许是幻觉吧,可毫无疑问的一点是,结界已经对她开放。
一切都是真实的吗?那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虽然心存怀疑,爱尔娜还是踏进了古迹。当她全身都进入原本的结界时,眼前的景物再次变化,原本一条向前的通道消失了,四周变得黑暗起来,她回过头,看见的不是外面,那依旧是黑暗。
这是……怎么了?
爱尔娜嘴角不经意地一扯,内心万马奔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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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次做得太多了吧?”
“最后一次机会,给点福利加快进度没问题吧。你真的相信他能走完全程吗?”
“谁知道呢?看下去不就行了。这场游戏,我已经由参与者变成观众了。那就随你怎样吧,至少让游戏更精彩一点。”
“你的心思很简单,却从来不轻易示人。为什么?”
“谁知道呢?”
“怎么老是这句话?”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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钧牙立在地板上,我双手握住剑柄支撑着自己还能站着喘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偶尔流进眼睛,前方则一片模糊。
因为不能使用斗气,体力便消耗得飞快,再加上之前就有战斗,估摸五分钟的功夫,我都不想再去提剑挥砍。
我用了一切能够使用的招式,技术也在拼命地发挥,可是对方总能破解我,好几次不小心就会被伤到。对方的学习能力也强,我仅仅出手过一次,他就能学会,包含细节在内,好在这些招式的优缺我都清楚,否则现在就已经死了。
他现在迟迟没有发动攻击,从刚才来看,他似乎也有些力不从心,换句活说,他也累了。
“这位朋友,稍稍休息一下吧,你都快挥不动剑了。”我说出了似乎有些挑衅的话,但这确实是忠告,对于我而言也是。
黑暗中没有回话,依然是一片寂静,整个空间里似乎只有我自己的喘息声。
不肯罢休吗?真是执着的家伙。
休息了一分钟,对方仍然没有任何行动。而我也感到体力恢复了些,便又提起了剑,对着黑暗再次劈出。
手腕又被震得发麻,我知道又被挡住了,可是这次却奇怪,接连发出三声声响,手上感到三次震动。
定睛一看,四把剑交接在一起,有两把漆黑,有两把泛着银白色的金属光泽,其中一把是我的钧牙,另一把是……卡洛的?
“利,你先慢慢把剑放下,待会听我解释。”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也不知道另外一道黑影又是怎么来的,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或许是对的。
我慢慢撤回了剑,稍微延迟片刻,与我相对的那道黑影也开始缓缓收回。接着卡洛也将自己的剑缓缓收回,而他对面的黑影也开始收回。
再接下来,两道黑影都隐入黑暗中。
我愣了好一会,又回想起弥特斯克说过的“影子世界”,大概算是明白了。呵,影子,难怪无法感知到,我竟然差点把自己杀了!
接着卡洛开始向我解释他是怎么跟丢了我,然后和我一样和自己的影子打起来的事。他很幸运,如果不是觉得躲不开必死无疑而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现在已经死了。
卡洛替我证明了,一直跟踪我们的竟然是自己的影子,这个小世界的规则将我们的影子暂时剥离并转化为实体,并融入这黑暗之中,先前卡洛斩空或许是因为影子还未形成的缘故。不过影子就是影子,还是随着主人的变化而变化,主人不动,它也不会动的。
如果没有这层黑暗,所有人都会安然无恙,可因为也仅仅只是多加了一层黑暗,一切都变了,人本能的猜疑将占据头脑。
至于这狭小的可见范围,只是为了让人觉得更加紧张,更加冲动,比起完全处在黑暗之中,这一点光明予人微小的希望,让人越发想要挣扎,从而越发接近死亡。
这确实是一个平静的小世界,不过却阴险得叫人恶心。
“利,这次是你欠我一个人情咯。”卡洛看上去有些得意的样子。
我冷哼一声:“如果我没有告诉你不能使用魔力或斗气,你现在就差不多已经死了,我可不欠你什么。”
卡洛听完,脸上表情又复杂起来。
又休息了片刻,体力估计恢复了四成左右,我觉得差不多了。期间,我们做了些谈话。
“利,说说你自己吧。我估计你其实都还没成年,为什么出来做佣兵?”卡洛笑眯眯地看着我。
“家里有事呗。”我随口答到,不过似乎确实是这样就是了。
“家里有事?说起来我也是因为差不多的理由呢。”卡洛的话里有叹气,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太愿意想起的事情。
我没有追问,他的事我毫无兴趣,反正事后我也不会待在这里,前提是如果能从这里活着出去的话。
似乎是没有注意到我的反应,又或许是他单纯只想说出来,他开始述说自己的一些往事。
“我的父亲是个严厉而且暴躁的人,从小我就被逼着学了很多,我天赋不差,样样都还过得去。可是我并不开心,每次有客人带小孩做客时,我总是看见客人的小孩在笑,我那时是真心好奇啊,他到底是怎么笑得出来的。后来,我开始抵触父亲的一些做法,甚至萌生了逃离这个家的念头。有一段时间我学习剑术,父亲很是满意,可他哪知道我是在为自己的逃跑做准备。我打伤了仆人想要溜走,可还是被抓回来了。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我一直这样尝试着,每一次失败后也是被打得遍体鳞伤。终于,在我十七岁那年,我第一次打败了贴身的士级护卫,可父亲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这是他第一次亲自来抓我。可是他却没有将我再抓回去,而是放走了我,其实说得难听点,就是放逐吧。在那之后,我加入了现在的佣兵团,因为这时已经是士级下位的武者,再加上积极表现,我很快就当上了一个小队长,后来我认识了牙买加、雷曼和白羽。直到现在已经五年了,我们组成了自己的小队。和伙伴一起的感觉确实不赖,但是我还是觉得心里空虚,那种离家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心头。父亲其实对我是爱的,是我自己愚蠢,狠心抛下了他。我现在满脑子愧疚,明明现在很容易就能见到他,但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溢了出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倒觉得他还算幸运,至少他的父亲一直在看着他,而我的呢?他或许从未当我存在,我记忆中厄西杰出现的次数可比他多太多了,在记忆还未恢复的时候,我似乎还这样问过:“厄西杰老师,你可以当我的爸爸吗?”
呃……我为什么要想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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