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雪抬头打量着洛晴川的‘家’。
“你先坐会儿。”洛晴川问，“口渴不，要喝点什么吗？”
少女摇了摇头。
“那个小雪，我想问你一件事。”
宽敞的客厅里，洛晴川取出围裙套在身上，看向那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女生。
“嗯？”
苏映雪转过头，向洛晴川轻轻笑了一下，文静又甜美，非常具有青春期的少女感，给人初恋般的玫瑰色印象。
洛晴川看得有些紧张，“你……”
洛晴川一边走向厨房，一边随口说道：“你觉得‘魔修’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呀？”
苏映雪歪了歪头，不经意地说道：“大概是些为非作歹，或者想要为非作歹的人吧，你觉得呢？”
“我不清楚。”
洛晴川走近橱柜前，想去拿餐刀，“我看了清港酒吧的新闻，我想魔修为什么一定都要去做坏事呢……”
“因为他们想变得更强，一些恶毒的魔功就是捷径吧。”
洛晴川的手忽地一怔。
牡丹修炼的《血魔炼神大法》就帮助他快速晋升为练气8层，
如果让牡丹吃光酒吧里的顾客，他会筑基成功。
洛晴川本不想隐瞒苏映雪的。
他甚至一直有对苏映雪说出一切的冲动，冷静的引导着准备坦白，不想吓到苏映雪。
直到他将才意识道，固然可以撒谎解释《灾厄祸乱仙经》的来历，固然可以让苏映雪相信自己是好人……
又如何去说明自己一夜筑基的‘奇迹’呢？
绝对会被怀疑，有太多说不清楚的地方，而苏映雪恰恰是容易胡思乱想的少女。
好复杂啊……洛晴川抿了抿嘴。
“小川川，你在害怕吗？”
洛晴川转过身，看见沙发的苏映雪侧着身望他，目光温柔。
“我会保护好你。”苏映雪轻声而坚决地笑了。
洛晴川苦笑了下，他好像成为了感情里被动的一方。
然而少年的苦笑，落在苏映雪的眼里，就又让她轻轻一呆，水润的眸色略显黯淡。
洛晴川正擦着洗手液，少女的脚步声很轻地靠过来，抱住了他的腰。
“怎么了？”他柔声问。
“不许再吃丹药了。”苏映雪说。
洛晴川摇头：“不吃了。”
“也不许去打修炼魔功的主意，你不需要急着变强，什么‘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听着帅气，但我不喜欢，”
这位平时是文学社一员的女孩子一字一顿地念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听过的吧？”
“《鹊桥仙·纤云弄巧》。”
洛晴川感到被苏映雪抱着的腰身在发软。
这句话把洛晴川吃得死死的。
苏映雪的嗓音好听得很，仿佛像是初春渐融的无暇暖雪，落入洛晴川的心田，不冰凉反而略显清热。
她又低吟道：“我不想吃东西。”
“不饿吗？”
“我是练气9层的大天才诶，一个月不吃都不饿。”
“那我也不饿。”
洛晴川心想他还是筑基境界的大魔头呢。
“那我要你陪我，”
“好啊。”
“去洗澡。”
“？”
哗啦啦摇曳的水声咯吱一下，随着水龙头的旋转而陷入寂静。
滴答、滴答的晶莹水柱从发暖的墙壁滑落。
纤白小巧的足尖轻轻点在浴缸的水面上，好似烫了一下，珍珠般的脚趾蜷缩起来，那弧度优美的小腿才缓缓地落入水中，荡起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伊人入浴，婀娜的身姿也是端楚秀雅得很，乌黑长发垂落，遮住了大片大片光洁无瑕的纤弱美背。
直到少女香软如玉的雪白胴体坐在怀里，浴缸中的洛晴川才终于回过神来。
洛晴川抱住怀里轻轻发颤的苏映雪，低声问：“烫吗？”
苏映雪轻轻摇了下头，耳尖红润可爱，不知是浴室里温度高蒸的，还是她的血液在羞意的催促下在快速流通。
“你的手……”
“怎么了？”
“指尖烫……”
洛晴川嗯咳一声：“男孩子的本能。”
“……想摸？”
“……嗯。”
苏映雪抓起洛晴川的手盖在身子上，她像是小猫一样舒展腰肢，倚着洛晴川的胸膛，墨色的双眸仰视半空的白色水雾。
苏映雪的肌肤让洛晴川觉得似比浴缸里的热水还要更暖、更柔。
于是洛晴川的另一只手也不怀好意地顺着平坦的小腹往幽静之处延伸。
“热热的。”她笑着说，“你的手很光滑呢，像是女孩子的一样。”
“你喜欢就好。”洛晴川说道。
苏映雪沉默着闭上双眼，静静感受着洛晴川轻缓的动作，脸颊红润诱人。
“有水声在响。”苏映雪像是想把整个身子都融进洛晴川的怀抱，躲入那温柔的轻暖之中，像是猫总爱睡在阳光下。
洛晴川手上的动作停了停。
“我讨厌噪音，”她双唇动了动，轻声细语地说道：“我不喜欢与人争吵，可是我的爸爸妈妈每天都像是有吵不完的架……”
“明明每天都起早贪黑的工作，两个人相见、说话的时间那么短，全都用来互相抱怨。”
苏映雪唇角勾起落寞的弧度，“不去真挚的交流，日常里的一点点小事都会变成一根根刺扎进心里，久了就都会遍体鳞伤。可是……”
她的声音变得柔弱又哀怨，“我不知道怎么办，爸爸妈妈也不愿意分出那点争吵的时间来听我讲一讲。”
洛晴川感到怀里的苏映雪浑身柔软，软到像是要化开一样的无骨无力。
“我一直都很听话，”苏映雪垂下睫羽说道，“以前他们让我好好学习。”
“最近他们又说我应该去做执掌生灭的仙人。还让我跟你分开。”
少女低低地说：“洛晴川，像是每个人都有梦想，我却没有呢。我不知道我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想得越多，越是搞不懂自己，有些时候还会冒出一些很可怕的念头。”
苏映雪睁开双眸，仰视向身后的少年：“你呢？”
“我啊。”
少年不假思索地笑着说道，
“就像是很多孩子小时候想的那样，我从小就想长成社会上那些优秀的大人。”
苏映雪怔了怔，好奇而困惑：“怎样才能称得上优秀呢？”
“这个啊，应该是……”
苏映雪感到少年似乎僵住一瞬。
洛晴川把下巴轻巧地搭在了苏映雪微红粉嫩的玉肩上面。
“我还在寻找答案。”
灯光静谧，水珠滴落的声响逐渐消失。
苏映雪转过身吻住了洛晴川。
许久。
“带我一起去找吧。”苏映雪搂着他的脖子，笑得婉转又动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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